聂医生给他扎针的时候一共扎了三下才将针管扎进了血管里,对于一个娴熟的老医生来说,我不相信她会犯这种新手失误,不过最后看到她推着轮椅进里屋时恍然一过的偷笑的表情,我才慢慢明白了孩子气的含义。
真好!可能是得病之后生活态度也变得积极开朗许多吧,现在面对很对事情,以前会去纠结思考的事情,我现在都只想说一句,真好。
医务室里总共就两个床位,炉子在我们中间,像一条分界线一样。
安眸问我怎么了,天气的缘故,还是那病带来的病症,我跟他说都有,凉凉的液体输进体内,体外因为炉火变得很温暖甚至滚烫,又慢慢的浸入体内,这种两重天的感觉让我很是舒爽。
就跟吸毒一样。
我也反过来问他怎么了,他只是简单的回答我说不舒服,模糊的回答让我很是不理解。而让我更不理解的是,明明现在周边并没有别人,聂医生在看电视根本听不到我们的谈话,明明我们之间有好多私下的问题还没有得到解决,却都安静的像个哑巴一样。
能想象那种情况吗?一个男生一个女生待在一间屋子里,关键还不是陌生人,却彼此都一句话都不说,我记得他在医院可不是这个样子啊,怎么现在我俩一独处,气氛就这么尴尬呢?
他最终在我即将开口的时候转过了头去,我还是想问他那天救我的整个过程和细节,但他就像故意一样转过了头去,我也不再自讨无趣,同样转过头不再看他。
直到我将这三瓶药水输完拔针准备离开的时候,我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我跟聂医生相视点了点头,现在是十点半,刚好是第三节下课的时间,我没多停留,就直接走了出去。
冰冷的温度仿佛一下子在把我从天堂拍到了地狱,趁着身上还有一点余热,我小跑着回到了教室。
我一坐下来,阿琪就条件反射般醒了过来,盯着我看了一会,还奇怪的拿她冰凉的手放在我脑壳上,我刚开始还以为她是在检查我发不发烧,可是小喇叭的偷笑却让我明白过来这妮子只是在暖手罢了。
“死丫头。”
我一把甩过她的手,然后用力抓她的腰,那是她的软肋,每次都被我弄得伸手求饶。
小喇叭又在滴眼药水了,我拿起他放在桌子上的黑色眼镜戴在自己眼睛上,顿时觉得天旋地转一样,脑壳突然就痛了,这家伙,也不知道眼睛都坏到什么程度了。
同样都是每天在学习读书写字,同样的用眼时间,我就不明白那些戴眼镜的学生到底为什么近视。
离上课还有两分钟的时候,小喇叭终于睁开眼,又重新戴上眼镜,看着身边空荡的座位,突然来了一句“这小子,这是去哪了,还没回来?”
我正准备说“不是去医务室了吗”,结果还没说出口,阿琪就抢先说道:“是啊,老李今天的批假次数已经够了,这小子不会旷课吧”,我瞬间庆幸自己没有说出。
原来他们居然不知道,我看着黑板上写的今天请假的人,算上我已经满了三个,安眸说他去请假的时候老李不在,所以跟班长请了口头假,不过即使这样的话,班长也应该把他的名字写在黑板上啊,这家伙该不会真的是旷课吧。
我思考的样子被阿琪看到,她问我怎么了,我回答她我也不知道安眸去了那里,说出来后才被自己蠢到,她问的是我怎么了,我却在说安眸,不过还好阿琪没有深问。
但她却跟我说了昨晚的事情,她说昨天晚上第三节下课我去厕所的时候,安眸问了她关于我和顾安的事,这让我很不解,安眸他,问这个干嘛,好奇吗?
阿琪说他只问了顾安的名字,然后点了点头就没再继续问下去了,这当然没什么,但总觉得好像哪里很奇怪。
不过说起顾安,我还是没有想好怎样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