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闪过,剪刀的尖端直直向琉璃的面上刺来,凌厉而凶狠!
琉璃瞳孔紧缩,呼吸一滞,怔怔地站在那儿忘了反应。
“小姐!”纯儿惊呼一声。
“唰!”
许是纯儿的惊叫惊醒了拿着剪刀狠刺过来的人,让她的动作停了一瞬,而与此同时,琉璃也好似才反应过来一般,身子稍稍一斜,剪刀尖锐的刀刃堪堪擦着她的胳膊过去,刺入身侧的门上,入木三分!
“小姐!”纯儿又一声惊喊,刚刚还拿着剪刀凶狠无比的人身子瞬间瘫软下去。
琉璃眼疾手快,向前跨了一大步,接住了软倒下去的人。
“琉璃,小姐她怎么样?”纯儿惨白着一张小脸,呼吸不定。
“没事。”琉璃的目光触及到慕清漪身上随意缠着的棉布还有一些没有包扎的伤口,眸色微凝,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有些发热。”
说着,将昏迷的人抱了起来,扫了眼屋室,将她趴放在了软塌上。
“琉璃,小姐受伤了吗?”
“嗯,还好伤口已经处理过了,没有太大的危险。”琉璃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慕清漪身上的伤,吩咐道:
“纯儿,去将桌子上的棉布和酒拿来。”
“哦,好。”纯儿点点头,慌忙跑到桌子前,将慕清漪先前剩下的干净棉布和酒瓶拿了过来。
“棉布。”琉璃没有去看纯儿,而是盯着慕清漪通红的脸颊伸手。
纯儿也很有默契的将棉布折好,放在了琉璃手上。
“酒。”
“给。”
琉璃接过酒瓶,将里面的酒倒在棉布上,小心的避开伤口,用被烈酒打湿的棉布擦拭着慕清漪的额头,脖颈,还有手臂。
此时的慕清漪退却了刚刚一身的戾气,安静地趴躺在那儿。
一头墨发带着点儿湿气,凌乱地披散在肩头,顺着肩膀滑落铺洒在软榻上,柔软的发处在手上,让人不禁心间也是一柔。乌黑的发丝与白得通透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脸颊却因为高热而呈现出一抹明透的红色,就连眼尾也爬上了一抹清淡的绯红。鸦色的睫羽卷翘而浓密,像只暗夜休憩的黑色羽蝶,羽翼随着清浅的呼吸微微颤动着,整个人都萦绕着一种空灵虚弱的美。
静静的趴躺在那儿任由琉璃动作,与方才那满眼通红,一身杀气的人辩若两人。
“琉璃?”纯儿望着,有些不解。
“小姐身上有伤,又淋了雨,你看着小姐,我去给她熬碗姜汤。等天亮了再去找大夫。”琉璃像是没有发觉纯儿的疑问,说话的时候望着她的眼睛,眼底的疑色一闪而过。
“好。”纯儿大眼睛扑闪了一下,点了点头。
琉璃起身向门外走去,刚踏出屋室一步,拉着红木雕花们的手一顿,偏过头来,眸子凝在纯儿身上,“纯儿,外面很黑,别处去。”
“……好。”似是想起什么恐怖的事情,纯儿的身子颤了颤,点了点头。
琉璃随手关了门,站在院廊前,也不急着走,只望着光线幽暗的院落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