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花落一梦
话说在西南群山之间有一座百花城，那里四季如春风景如画，人们安居乐业。
是城，自然就会有城主。这里的城主是一个相貌英俊，仪表堂堂的锦衣少年。他叫水，水有个妻子，是个富家的小姐，叫冰。这个小城没有冬天，自然水当初也不知道冰为何物。但算命先生说，他将来的妻子一定叫冰，水总要结冰的，他不相信。
直到媒婆来提亲，水去迎娶，然后是洞房之夜，当水掀起新娘子的盖头的时候，他问新娘子：你叫什么新娘子说：我叫冰。他才相信了那算命先生的话。
冰很美，用世间所有来形容美的词语来赞美冰，都会玷污冰的美。每年的七夕是城里最隆重的节日，这天年轻人都会换上新衣服，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月老庙求签。为自己的人生求一段好的姻缘，或为爱人求一份好福气。当水和冰来到的时候，众人都呆了，所有的目光都被冰的美丽所吸引。
冰很贤惠，除了早晚给公婆请安，整理好水的书案上的稿件，就躲在房间里织布。尽管水说了很多次，这粗活让下人去做吧，冰总是笑笑不答话。
幸福总是短暂的，也许因为短暂，人们才把美好的时光叫幸福。大年刚过，京师就来人了，是一个肥头大耳家伙，据说是一位王爷。刚把人迎进大门，那王爷就喊了声：圣旨到，百花城城主接旨。话音刚落就见周围的人齐刷刷的跪了下来。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国师夜观天象，欲见金龙自百花城腾空飞天。此象危及社稷，恐天下大乱，黎民遭殃，避其祸端，惟有朕出家修行，才能镇住金龙冲天之象。但国不可一日无君，需一与朕同年同日同时生之人代朕出家。闻百花城主泽心仁厚，以苍生为己任，特赐白云禅寺一座为其修行之所…”。
水听着听着就蒙了，直到后面的师爷使劲拉了拉他的衣角，他才清醒过来。
“谢主龙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白云寺是百花城城外山顶上的一座寺庙，因终日白云缭绕，所以叫白云寺。水小时候经常去那里抓蛐蛐，自从接了圣旨到出门，水都没见到冰。只是那房间里织布的声音更急促了，水在窗外对冰说：我走了，以后家里里里外外都靠你了。冰说：你去吧，我知道你很快就能回来。
推开白云寺的山门，水还想，难道我要在这里度过以后的人生吗？下人放下行李，匆匆告辞回去了，迎接他的有四个人，三个和尚一个丫鬟。丫鬟他认得，是冰的贴身丫鬟。水问老和尚怎么会有女的，老和尚说：是王爷的意思，主要伺候你的饮食起居，我们都是来伺候你的。
进寺一个月了，水天天思念冰，闭上眼睛就能听见那熟悉的织布声。有天水想找个借口回家看看，老和尚说：这里的一切都有人从山下送来，你就别出门了。当水执意要出门的时候，那两个年轻一点的和尚凶神恶煞的挡住去路。
这时候水突然明白了什么，与其说是出家，还不如说是被软禁，与其说这些人是伺候自己，还不如说是监视自己。
“雨，雨，雨，帮我整理床铺，我要睡了”。水对着里面大喊，水的丫鬟叫雨，现在他觉得唯一的亲人只有雨。
冰终于把布织好了，整整用了九个月的时间，织出来九丈九尺长的红布。第二天的早上，冰匆匆收拾了下东西，辞别公婆，就去了白云寺。冰没有去敲寺院的山门，她知道即便她敲门了，那些和尚也不会让她见到水，围墙外只有一尺多宽的小道，然后就是百尺深的悬崖。冰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她觉得自己好勇敢，她顺着寺院的围墙沿到水的禅房的窗户下，然后把带来的两只白鸽子放飞，这个是暗号，是雨离开的家的时候约好的，平时冰也是通过飞鸽传书，才能知道水在寺院的消息。雨看见白鸽子就知道是夫人来看城主了。
水透过窗户终于看到日思夜想的冰，冰试图努力的把身子往窗户前靠，但是没有成功，两目相对眼泪汪汪，虽然近在咫尺，如同远在天涯。
冰说：夫君，我幼年时候，家里来过一个和尚，是家父的好友，说我将来的夫君命中有一劫难，如果我在此劫前织好九丈九尺的红布，便可逃脱，如果不能，红布也能帮你在劫难中脱身。七夕那天晚上我会把红布栓在我身边的这个松树上，因为那天寺院里的和尚要和香客们在山门前祈福，自然会放松对你的注意，你就抓着红布，滑到谷底，我在谷底等你。
这时候水已是泪流满面，又怕说话惊动外面的和尚，只咬着嘴唇，使劲的点了点头。最后还是冰打破悲伤的气氛：夫君其实你穿袈裟的样子也很帅的。
见面的事还是被寺院里的和尚知道了，他们暗中禀报给了王爷，王爷说：既然留不住他，就赐他一死吧。两个年轻的和尚，就在七夕前天的晚上，把松树的底部偷偷砍了一半，然后用杂草掩盖上，这时候若在沿红布滑下，树干就会断掉，人也必死无疑。
七夕那天，冰栓好了红布，然后绕了两座山才到达谷底，汗水湿透全身，荆棘挂破她的衣裙。当她想到今天就能和夫君相拥一起，她的脸上还是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水在雨的帮助下，贴着墙下到小道，然后抓起红布往下滑，这时候和预料的一样，树断了，水象断了线的风筝飘落谷底，正好落在冰的身边。冰一下子扑到水的尸体上，号啕大哭起来。这哭声经过群山回荡，越来越大，盖住了寺院前的佛乐声，盖住了人们的欢笑声，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哭声所包围着，所有的人在听见哭声之后都陷入悲伤之中。
那长长的红布突然化做漫天红云，本来宁静的夜空瞬间明亮起来，这时候水的身体飘了起来，在空中旋转了后变做一条金龙，往红云间腾空而去，接着是狂风大作，电闪雷鸣，飞沙走砾。
这一夜皇帝驾崩，国师被雷劈死在观星台上，白云寺在一场大火后成了灰烬。第二天的早上，百花城所有的街道，所有的房顶，所有的角落都被红花覆盖着。
一个月后，新的城主上任了，他叫雪，是水的弟弟。后来有人说在山中见过水和冰，还有雨，他们生活的很幸福，也有人说他们原本就是神仙，现在已经回天宫去了。
每当火烧云的时候，大家都会对天空施礼，他们相信，是城主和夫人驾着祥云来看百花城的百姓了。城主和夫人会保佑百花城的。
二：扑啦扑啦飞
我是菩萨身边的一只蝴蝶，九百年来我一直生活在南海紫竹林里，喝的都是集了天地灵气的汁液，听的都是洞彻万象的佛经。
有一天我听见菩萨轻声的叹气，我不明白为什么菩萨也会有烦恼。
我问菩萨：为何叹息。
菩萨说：烦恼来之红尘。
我又问菩萨：什么才是红尘呢？
菩萨用柳枝在我灵台上点了一滴甘露，并对我说：这滴甘露等你到世间之后会变成冰，等它融化后从眼睛里流出，你就明白了。
我化身为人，降生在一个富贵人家，父亲就是百花城主，十八年来，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生活。因天资聪慧，已是百花城里有名的才子。
每次走在大街上，多多少少都会惹来许多少女们迷恋的眼神。我喜欢笑，喜欢对每个人笑，甚至我出生坠地的时候我都是笑着的，那是因为终于可以从小小的紫竹林来到这个车水马龙的世上。
百花城外有一条河，叫无忧河河里有大片大片的莲花，有一望无垠的芦苇。最重要的是，这里有无数的飘荡的灵魂，这些灵魂都是被情所累，在轮回投胎之前都会来这里洗澡，洗去万千的烦恼。
我不是来洗澡的，我是来请教的，因为那滴甘露还凝固在我灵台，我要学会什么才是红尘。
很多灵魂给我讲了很多凄美的故事，甚至有时候把他们自己感动的放声大哭，可我还是在笑。
八月十五是我的生日,这天家里很热闹，我邀请了一群朋友在花园里喝，喝酒，唱诗。喝多了，他们说女人，说某某青楼从京城来了一位美人。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他们问我有没有碰过女人，我说没有，他们嘲笑我是童蛋子。
又一坛酒被喝完的时候，我们决定去寻乐。那时候觉得浑身瘙痒，象有千百条虫子在身上爬。
城里的大街上如同白昼，到处是观灯赏月的人群，我们一路跌跌撞撞，嬉笑着来到烟花巷。就被姑娘们团团围住，我迷糊间记得进的叫烟雨楼的地方。还记得一个朋友给老鸨子说我：我这朋友还是童子身，你给叫一个活全的，伺候好了,我加银子。
进里房间，宽衣解带，那女孩子叫月儿，当然我不知道真的名字还是假的。
月儿问我，你后面的粉红的翅膀是纹身吗？
不是，是胎记，我出生的时候就有。我回答。
月儿很丰满，一对硕大的**在我脸上蹭来蹭去，我突然想吐，然后肚子里的食物酒水就箭一样从口腔喷射那对硕大的**上。月儿一声尖叫，几个朋友就闯了进来，原来他们就躲在门外看月儿怎么破我的童子之身。老鸨子也跟着进来了，脸色显得不乐意。我朋友对她说：你们不就是卖的吗我有的是银子。
换了房间，我不想再喊人伺候。我现在清醒多了，打开窗户看月色，听清风。
一阵幽怨的二胡传来，我顺着声音看到一老一少在街头卖唱，我回头喊：伙计，伙计，把那卖唱的给我喊进来，本少爷要听曲。
伙计答应了一声出去了，接着就是上楼梯的声音，然后伙计搬来一把凳子，让卖唱的坐好之后，老者问我想听什么曲子？我说梁祝吧。
曲子很动听，那女孩子唱的更美，象我在紫竹林听到的佛乐。这时候我很仔细的看了女孩子的样子，大概就是二八的年龄，脸色象春天的桃花一样。我打了一个寒战，感觉到灵台上的冰在裂开。然后匆匆付了银子回家去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在又宽又大的床上。昨夜好象是做梦一般。可那女孩子的样子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决定去找她。走到烟花巷拐角的那个地方，没看到那卖唱的，就问附近店铺的伙计说，伙计说那老者可能病了，住在悦来客栈。
那老者确实病了，小姑娘在床边哭泣着，房间阴暗潮湿。我做了一个决定，就是帮他们。于是在城南我买了一处宅院，供他们居住，等老者病好之后才告诉了我实情。
“恩人，多亏你的救助啊，才让老奴和小姐有个安身之处啊……”。
那小姑娘叫蝶翅原来是济南知府的千金，只因知府得罪了奸臣，被陷害致死，才落得如此下场。
和蝶翅一起的日子是快乐的，我们一起去野地里采摘不知名的鲜花。还把蝶翅介绍给我的朋友，朋友见了蝶翅之后都惊呼仙女。蝶翅很爱种花，所以院子的角落上都是鲜花，我问蝶翅为什么那么爱花？蝶翅说：她来生是要做蝴蝶的，算命先生说她已经做了九世的人，而且每世都是命运坎坷清白一生，所以来生会做佛前的蝴蝶。
昏君无道，奸臣祸乱朝纲，匈奴大举侵犯，城池节节失守。第二年的春天就燃烧到了百花城城下。家父战死，当时我很悲伤，但是甘露还是没流出来。子承父业，今天我就要披挂上阵了。辞别家人，我再次见到蝶翅，并好声托付家丁，替我照顾好他们。如果我不幸战死，一定把他们带到安全的地方。
打了一天的仗，大家都累了，众将士抱着兵器在城墙上打盹。我和蝶翅望着不远处匈奴的营房,静静的发呆，这仗不知道要打多久。
一种的莫名的声音越来越近，当我知道是何物的时候，那东西已经快射到我了，是箭,是敌人的暗箭，四棱箭头带着血沟的那种。我死定了，就这一瞬间蝶翅挡在我的面前，蝶翅断断续续的给我说让我再等她，她会求佛祖让她再做人，就是为了能再见到我。我告诉蝶翅，我是观音身边的蝴蝶，我九百年来第一次做人。蝶翅说不怕，只有能再见到我，她宁愿再做九世的人。
灵台上的冰碎了，那甘露从的眼睛里流了出来，它叫眼泪，是苦的。我发疯的站在城墙上大喊，很多将士要挡我前面，怕暗箭再伤到我。我推开了他们，我现在不想做人了，只想能尽快的死掉，和蝶翅在一起。
又是一支暗箭，正好插在我的胸膛，我倒在了蝶翅的身边。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站在菩萨的肩头。
菩萨问我：知道什么是红尘了吗？
我回答：知道了，是那种撕心裂肺疼。
我问菩萨：过了多久？
菩萨回答：我只是念了一遍心经。
三，墙外
浩劫过后的百花城已是人烟稀少的废墟，斗转星移，岁月如梭，百花城终于逃离了人的视线，消失在连绵的群山之中。
山里住着几十户姓李的人家，至于他们在这居住了多久，什么时候搬来的，连村子里最老的老人也说不清楚，只有一个故事他们代代相传，就是关于一座城，一座百花盛开的城。
九十年代初县里派了一位老师来，大家把村子里的祠堂的东房空了出来，一是当学堂用，二给新来的老师一个安身之处。有了书读，村子里才知道外边世界的变化，才结束近似原始的结绳记事的方法。
新老师是个20多岁的小伙子，体格健壮，浓眉大眼，弄的学校不远处的李老三，啥时候见他，都问：先生，做我家姑爷吧，你看我那闺女长的多水灵啊。小伙子每次都害羞的满脸通红。
不过小伙子也喜欢和村里的人聊天，聊百花城的事情，然后很认真的在一本本上记录着。
除了给孩子们上课，他每逢假日就扛一相机钻了群山之中，他是来寻找百花城，偶然的一次机会他在一本线装古书上读到百花城以及百花城美丽的故事，他就发誓要用一生时间去寻找这个消失了的城。
就这样寻找了很多年，后来他离开了，回到了城市，结婚，生子，但是每年的暑假他还是会回来寻找，有时候村里人也劝他：先生啊，你都找了那么多年了，还是别找了。有时候甚至他自己都放弃了，他想也许这个世界原本就没有百花城，百花城就是一个美丽的传说。
白天李老三家小闺女的孩子过满月，他也去参加了。新学校的校长邀请他晚上回学校的宿舍住，他乐呵呵的答应了下来。傍晚时分他一个人来到当年他教书的祠堂，祠堂的中央供奉着两座石像，一男一女，据说是村子里的先祖，也没说清楚石像是何年何月所雕刻，大概也和这个村子一样古老吧。
这个时候夕阳的余辉，透过窗棂，形成一个明亮的光点，正好照在男石像的胸前，隐约看上去，好象是谁故意雕刻了什么花纹在上面，不一会就消失不见了，那明亮的光点也渐渐暗了下去。
他好象突然明白了什么，匆匆回了学校，拿了一把手电筒和凳子又匆匆赶了回来。当他站在凳子上瞪大眼睛，仔细看的时候，他确定了是字，是梅花篆字，他手开始发抖，心跳的厉害。
“山之颠，峰之间，神仙冢，蝶化仙”，而十二字围成一团，又象一朵盛开的花朵。
“我找到了，我找到了”一路狂奔，见到谁就对谁手舞足蹈的说。
最后被李老三拦了下来：“你找到啥了啊？”
“我找到你们的祖先居住的地方，我找到百花城了”他依然克制不住心里的激动。
这消息象长了翅膀，不大一会整个村子沸腾起来。
去，马上去，村里几个老人一合计。于是绳子，火把准备好后，二十多人就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神仙冢在西边的大山里，要翻过两座同样的大山才能到达，沿着山路，没路了就砍断荆棘。过了神仙冢再往前，大约又行了半个时辰。天快亮的时候，当人们站在悬崖边俯望下去，一座城的轮廓，完整的呈现在众人的眼前。
村子变成了焦点，他变成了焦点，这里的一切都变成了焦点。电视台、报社，说不清的媒体，说不清的人一下子涌了进来。
还是省里的考古队先进驻百花城的，在考古勘察没完成之前，外人是不得进去的。他做为发现人，又是百花城考古方面的专家，自然被请到了考古队。
仿佛就是昨天，也仿佛曾经在梦里。他能感觉到那城墙，那高大残败的建筑当年的辉煌，他甚至能听到那几百年前熙熙攘攘的人群说话的是声音。当他站到北面的城墙上邀望远方的时候，他突然心疼了一下。
同行的人问他：”老师你没事吧”
”没事”
”老师那远处的水域叫什么”。
”无忧河，漂满灵魂的无忧河”。
”哈哈哈哈,老师说话怎么象是在做诗”。
他笑了笑,没再回答。
晚上的时候，队里组织会餐，不管是村子里的乡亲还是队里城内外的人员，全部集合了到一起。
一个女孩子找到了他：老师，你就是发现百花城的人吧。我叫飞飞，很高兴认识你。
他点点了头
”老师,我是负责城外的植被的，我在城南一个土堆上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有几十种花生活在一起，这个在其他的地方是没有的，你能告诉为什么吗”
”那是蝶翅种的花”
”蝶翅是谁”？
”象你一样美丽的女孩子”
以后的日子，他们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飞飞总是缠着他讲百花城故事。他们坐在城外的石头上面对夕阳，不象是说故事，而是回忆自己的人生。
第二年的春天，考古工作接近了尾声，上面拨巨款对百花城进行了修复。飞飞得了一种奇怪的病，就是走进了城就会头疼，而出了城象没事一样，队医没办法解释，只好说是磁场感应。最后只好决定让她回去修养。
送别那天，当着很多人面，飞飞象发疯一样扑在他怀里紧紧的抱着他，眼泪流了出来。
”其实我认识你,我也早已明白你,和我一起离开吧!”
”不,你是属于城墙外的,而我是墙里的,我属于这里”他摇了摇头。
”那我留下来陪你,我也不走了”飞飞说。
”不可以,你应该回去养病,等你病好了,再来看我”
飞飞走后第三天，他被城墙上掉下来的一块石头砸中了头部。整理他的遗物的时候，发现笔记的扉页写了这么一句话：这里原本就是我们的家，你走了，你还会回来，我留下依偎这人间的天堂。
后来经过单位和家属的同意，把他葬了神仙冢的山上，现在人们乘车走盘山公路，到百花城旅游就能远远的看见他的墓碑，那墓碑的造型象一只蝴蝶。导游小姐就会告诉你，那是百花城城主的墓。
2006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