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阳就这样在村子里生活了下来,将此地当成了他的第二个家,村民们很友好,也都接受了他,时常会给他送些吃的,很是照顾。
事实上整个村子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安宁,食物是个大问题,在这种环境下很难充裕起来。山脉中十分危险,那些异兽凶禽太过于强大与恐怖了,每一次狩猎都可能有人会丢掉性命,受伤很常见。
如果有选择的话,村人是不愿进山的,因为进山就意味着可能流血和牺牲。
石阳连声道谢,接过隔壁大婶送来的一块地龙肉,说是地龙,实际上是一种巨蜥,不过比凡间的大了许多,而且更加凶猛,唾液中含有剧毒,如果被咬,救治不及时很容易会中毒身亡。
听说为了捕获这只巨蜥,村里有好几人受伤了,其中就包括隔壁大婶的男人,但也因此分到了更多的地龙肉。
可以说,这里的每一份食物都弥足珍贵,容不得浪费,大人们从小就教育孩子们懂得这一点,因为往往饥饿和狩猎,意味着鲜血和牺牲。
石阳咀嚼着肉干,坐在大石头上,享受着片刻的安宁。
大石壁下,老村长的石屋里,冒着一股股的浓重烟雾,伴着浓郁的草药味,那是在熬炼的药膏,为外出狩猎的年轻人准备的。
在野外,死亡的情况往往是因为救治不及时,而如果有足够的药膏,就意味着可能会保住更多村人的性命。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是孩子们在嬉戏,这些孩子都很好动,即便是吃饭时候也不老实,不少娃抱着陶碗跑出来,凑在一起玩闹。
“哇,是地龙肉,俺爹说这种肉最好吃了,咸里面透着点甜味,还很有嚼劲。”
一个小娃滋溜着嘴角的口水,眼神瞅着石阳手中的肉块,吧唧吧唧的说道。一群小子都在吞口水,看的出来,这块地龙肉对他们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虽不能说丰盛,但远比碗里的那些粗粮可口的多。
石阳微微一笑,将手中的肉块撕成小份分给了孩子们,顿时惹的他们开心的又蹦又跳。
“去去去,你们这些馋嘴猫,就知道要东西吃!”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来,将这群娃赶到一边。那是个长的很高挑的少女,村里人都喜欢叫她翠儿,不同于一般村子里的女人,身材有些纤细,长得不够健壮,但很俏丽,古灵精怪的,一点都不像大山中的女儿,不过眼中的单纯却是最真的。
石阳对她很熟悉,刚来到村子是曾被她调侃过,后来经常凑在他身边,听他讲外界的事,特别是江湖上的儿女故事,现如今两人早已成为好友,不过少女时不时的小刁蛮,还是让他有些头疼。
只见少女挽着袖口和裤脚,像是赶鸭子一般,将孩子们哄到一边。而后一屁股坐到石阳的身边,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道:“你看你,自己都没有存粮可吃,还把东西分给他们……”
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数落,好在石阳对此有经验,也不做声,只是微笑着点头应是。
果然,不一会少女说累了,却发现石阳还是那张笑脸,让人无奈,只好气哼一声不在说话,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好了,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乱分食物了。”石阳温和的说道,开始求饶。
“哼,就知道答应,每次都还这样。”少女嘴上硬,可也就吃这一套,小脾气也就下去了许多。
“走,跟我来!”她眼珠子咕噜一转,拉着石阳朝村外跑去。
很快,两人来到一片密林中,眼前豁然一亮,这是一片广阔的草丛,长满了鲜花绿草,勃勃生机,充满温馨的气息,有小鸟和蝴蝶在飞舞,场景很美,充满了诗情画意。
少女弯腰,摘下几株野果,递给石阳。
果实很小,呈橘黄色,很鲜嫩,石阳放入口中咀嚼,有股子甘甜味充满了味蕾,不是灵果,但很美味,称得上是爽口。
“很不错,味道真好!”石阳毫不吝啬自己的赞赏,满足少女小小的虚荣心。
果然,她开心的笑了起来,一双月牙很动人,让人忍不住都为她而快乐。
少女欢快的在草丛中蹦跳着,像是百灵鸟一样,咯咯的笑声清脆悦耳,如同最动听的琴声。
这一刻,石阳有些恍惚,天边的云霞很灿烂,有金光透出,带着几丝圣洁的味道,少女在欢跳,如丛林中的精灵,好似在梦境一般,他脸上洋溢着笑容,看着少女开心的样子,心里莫名的有种满足感。
他不知道这是否是爱,也或许只是一种美好的憧憬,只是心中有着一份沉甸甸的,如鲠在喉,让他不敢接受,因为内心的深处存在着一道瘦弱的身影,曾几何时,也喜欢跟在自己的屁股后面,小石头哥哥的叫着,现在她怎样了,现如今两人仙凡两隔,也不知道今生是否还能再见……
早饭过后,村中的几个年岁很大的老人聚集到了老族长的院子里,虽然须发皆白,但一个个精神抖擞,气力还很足。
“最近不大太平啊,夜里好像有东西路过,动静实在不小,恐怕是个大家伙,山脉的深处一定发生了什么。”
“唔,昨个夜里我被惊醒了几次,毛骨悚然的,一定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路过了这里,不能不防备。”
几个老人都在诉说着近日的发现,他们皱着眉,讨论着最近的一些危险征兆,感觉有大事可能要发生。
“我觉得这大山的深处可能出了什么意外,引起了凶兽暴动,前些日子周小子带人去狩猎,遭遇了一整队的恐狼,险些被狼群围困了,而这群恐狼或许只是被其他蛮兽驱赶的,显然有了不得的生灵早出没。”老族长沉思了许久后,慢吞吞的说道。
“或许,会不会是宝物出山,引起了一些古凶兽的注意,这种事情以前也曾发生过吧!”一个老人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珠子一瞪,说道。
其他人也都露出异色,眼中火热,但很快又都熄灭了下来,那种东西不是他们能得到的,在大山深处,没人能走的进去。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临近,几人抬头看去,迎面走来一个大汉,身躯挺拔,迈着硕大的步子,正是村民狩猎的领队,周泰。
“老族长,几位大伯也在,我们已经有些日子没进山了。”
闻言,老族长沉默了半响,才开口道:“最近有些不太平啊!”他有些隐忧,不想眼下让村民去狩猎。
“可是食物真的不多了,每家的肉食还剩下不足几斤,撑不了多久。”周泰的声音很浑厚,他身躯硬朗,肌肉一块块隆起着,背着一张铁树大弓。
“罢了,孩子们正在长身体,不能耽误了,也确实耽搁不起。”有老人开口,做出决定。
最终,周泰带领着几十个村里的青年出发了,其中也包括着石阳,他主动要求参加狩猎,花费了不少口舌才说服了周泰,毕竟他现在也是村中的一员了,理应为村子做出贡献。
看着村子的青壮年都走进了山林中,一些村中的老人则是在老族长的带领下,在一面古老的石碑前,开始祭祀起来,祈求蛮族的先祖保佑。
“请保佑年轻的族人打到充足的猎物,平安的返回村子。”不少妇人和孩子也都赶来,默默的祈求着,其中还有一个俏丽的少女,静静的跪在一处角落里。
山脉中不同于村子里,有蛮族的先祖设下的祭坛,可保佑村民不受凶兽的迫害,大山深处有太多的未知恐怖,很难说会遇上何种危机……
转眼三天过去了,周泰带着村里的青壮年进入了大山,始终未归,这超出了正常的狩猎时间,眼下大山里不太平,有些妇人开始担忧。
这一次,确实时间太久了,原打算不在外过夜的,周泰带着村里的青壮年进入大山已经有三天未归了,超出了正常的狩猎时间,让人担忧。老族长每天都在祷告,祈求蛮族的先祖保佑,看的出,他的内心同样不平静。
终于。
这一日,红日西下,晚霞散发着余晖,村子里的石屋上都映照着一层红霞,显得宁静而祥和。
数十道身影从山林中走出,被斜阳在地上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高大而威猛,几乎每个人都拖着一头巨大的猛兽,可谓满载而归,血腥味很足,惊醒了在忙碌中的村民。
“回来了!”有人欣喜的叫道,那是翘首以待的女人们,等待着丈夫的归来,眼下第一时间发现了。
“阿爸回来喽,带回来了一头猛象!”更多妇人和孩子闻讯赶来,见到男人们平安归来,欢呼起来。
“哇,那是什么,独角犀兽,这么大,得有几千斤吧。”
“我的天哪,竟然有这么多的猎物,简直是大丰收!”
这次狩猎很成功,几乎每个人都带着猎物,一条十几米长的帝王鳄,被两个青壮的村民拖着,血盆大口,很是狰狞……
村里的老人们既惊喜又意外,眼前的这些猎物平日里都很难对付,有些可以称得上的危险至极,但现在却被猎杀了这么说,实在是出人意料。
领头的周泰笑了,脸上洋溢着满足感,道:“这一趟很幸运,有石阳这样福星相伴,让我们获得了大丰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