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黄公覆嘱咐使者道：“到了牛城，先去程家见少将军程咨，把这里的情况一五一十都告诉他，然后请他再去见主公，要回高禹父子首级。”
“老将军，程咨少将军若是怪罪老将军和少将军可该如何？”程公毕竟是黄柄误射杀的，使者有些担忧。
“管不了那么多了，见了程咨将军你如实说就是，毕竟赎回老将军的人头才是当务之急，至于程咨贤侄怪罪，那也是日后的事情了！”黄公覆说着，也就打发使者快去了。
这使者却也知道事情着急，一路之上也没敢耽误着，紧赶慢赶，走了一天一夜，到了牛城，在馆驿略微休息之后，就直接来了程府，点名拜见少将军程咨。
“程咨将军不在府中，临近中秋，主公设宴，程咨将军被主公招进幕府饮宴去了。”家人这样回答道。
“原来都快到中秋了，边境却仍是战事不断啊！”使者这样感叹着，索性也就直接到幕府来见主公牛韶和少将军程咨，这也倒省了自己跑两趟和许多口舌了。
“主公何在，我是路训都督和黄公覆老将军的使者，要面见主公！”这使者却也是幕府老人，进了幕府大厅径直找主公牛韶侍从询问，因为大堂中虽有众将饮宴，却独不见主公牛韶和少将军程咨等主要将领身影。
那侍从却也认得这使者，答道：“主公与众文武在大殿也就喝了一会儿，好像后堂有事，主公就叫了牛昭、步骘和程咨等几位大人去后面书房了，吩咐了不让人打扰的！”
“不行，管不了这么多了，我刚从中丘县回来，有重要军情要面见主公和程咨将军，快快带我前去！”使者道。
这侍从也是知道这使者是路训身边心腹人，彼此都是熟识的，不敢怠慢，也就直接把使者带到了后书房，然后嘱咐道：“你进去吧，轻点，以免主公见责！”
“多谢多谢！”使者道了谢，也就轻轻推开门，要进入内书房，却是有牛韶亲信侍卫在门口守卫，把使者就给拦住了。
“主公在议事，闲人不可打扰！”侍卫持剑道。
“见谅，见谅，我是路训都督使者，有重要军情禀报，这是信物！”使者却也是掏出一面金牌，却正是临行前黄公覆给这使者以备不时之需的。
“稍等，待末将通禀一声！”那侍卫也是认识这金牌的，不敢怠慢，进去禀报之后，立刻也就出来了，道，“请进去，主公正在等候！”
使者道了声谢后，也顾不得什么了，直接就闯了进去，哭拜于地，“主公，程公将军在与敌作战时被黄柄将军误射杀，首级被敌将张绣取走，扬言要与高禹父子首级交换，方肯还回首级，小人奉了路训都督和黄老将军吩咐，特来向主公请求取高禹父子首级！”
彼时牛韶正与牛昭、步骘和程咨等人议事，听了使者这一番言语也是吓了一跳，惊道：“怎么会这样，程公将军怎么阵亡，又怎么会死在自己人的箭下？”
使者道：“当时程老将军正于阵前与敌将张绣较量，因先前程老将军曾用弓箭射伤敌将胡车儿，救下了黄柄少将军，黄柄少将军回阵后也怕程老将军不敌敌将张绣，也就用弓箭要射杀张绣，不想张绣贼子狡诈，竟是躲了过去，箭矢却正射穿程老将军咽喉。黄柄将军奋力夺取尸首时，首级却早被张绣割去，扬言要与高禹父子首级方肯交回啊！”
“啊！爹爹！还我爹爹命来！”使者这话还没说完，那边程咨已是目眦尽裂，过来一把就抓住了这使者的脖领，生生给提了起来，弄得这使者瞬间窒息，几乎气绝，程咨就要把他甩出去。
“程咨将军不要乱来，不干此人事，拉住他！”牛韶赶紧下令，立刻冲上十几名武士，架胳膊的架胳膊，掰腕子掰腕子，好不容易把程咨和这使者才分开，这使者面红脖子粗，再晚上几分，也就没命了。
“程咨将军，害程老将军实非小人，小人只是来送信的啊！”使者使劲喘了几口粗气，倍感委屈，赶紧给自己分辩道。
“好了，你也辛苦了，程咨将军也是一时丧父之痛失去理智，你也多担待一些，下去领一千两赏银，好好休息一下，回头还有要事让你传递！”牛韶吩咐道。
“多谢主公！”虽说差点被程咨要了命，不过有一千两银子拿，使者还是很高兴的，这可是自己十年都未必能挣得下来的，于是对牛韶谢了恩，也就下去休息了！
程咨这边骤逢大变，确实也是迷了心志，亏得一边步骘懂得医术，稍微诊治，程咨也就清醒过来，随后放声痛哭，哭倒在阶下道：“主公，我父亲死得太冤了，我报仇，我要为父报仇，请主公恩准啊！”
牛韶赶紧劝道：“程老将军阵亡，孤也很难受，可将军知道要找谁报仇吗？”
程咨道：“谁杀的我父亲我就找谁报仇！”
牛韶大汗道：“卿父是被黄柄射杀，将军也要找黄柄报仇吗？”
“既是黄柄射杀，我就找黄柄报仇！”程咨答道。
牛韶心急，赶紧劝道：“错了，错了，大错特错，黄柄要射杀的也不是汝父，而是敌将张绣，汝父之死乃是张绣闪躲所害，你若找黄柄报仇，孤安敢放你前去？”
“既是如此，那就放过黄柄，去杀张绣！不论如何也要为我父讨回公道！”程咨再次痛哭。
“罢罢罢，”牛韶无奈道，“既然你知道找谁报仇，孤就放你前去，另外叫人把高禹父子首级取来，你也一并带去，先换回汝父首级，让他全身下葬，再行报仇！”
“多谢主公！”程咨已然心力交瘁，被牛韶命人搀回程府了。
程咨刚走，牛韶也感到累了，就要让众人散去，这时牛昭却说道：“主公，张弓大军现在武城休整，顷刻间将至我牛城，这个时候主公再放程咨将军前往中丘县报仇，我牛城岂不更加空虚，此事还须三思啊！”
牛韶道：“你也看到了，程咨这幅模样，纵使留在牛城又能有多大作用，只怪屋漏偏逢连夜雨，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如果实在守不住牛城，那就让给他张弓！”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