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黄柄舞枪就要再出战，程公赶紧拦住，“贤侄，你已经打过一阵，这敌将交给老夫，你给我掠阵，我若不行，你再出战！”
黄柄倒也是个知趣的人，知道程公怕自己有闪失，父亲面前不好交代，也就只好同意，“那伯父多加小心，小侄也就先歇息一下！”
“贤侄放心！”程公挺铁矛，纵马出阵。
“对面匹夫，休要冷言冷语，你家程老将军在此，可敢一战？”两军阵上，程公立马横矛，面对张绣，不怒自威。
“程老将军，哪个程老将军，可是牛家那个号称神射，专务暗箭伤人的程老将军，幸会幸会啊！”张绣调侃道。
“哇呀呀！匹夫，你好气人，看矛！”程公举矛就戳，铁矛不仅锋利，而且分量足，寻常甲胄绝对一捅就是一个窟窿。
“哈哈，老小子，来得好！”张绣手中刀也不含糊，大力往外一崩，竟直接把程公的铁矛给封了出去。程公被震得在马上一个踉跄，张绣的大刀斜着就劈了下来。
“哎呦！”程公大叫一声，上半截身子直接往战马上一趴，张绣的大刀从他的脑后就划了过去，虽然没伤着程公，但也把他吓得不轻，程公的一截帽缨子被大刀扫落。
“好险！”程公再起来时已脸色煞白，他虽然心惊张绣刀法厉害，但也不想就这样退回去，那样老脸也就真没了，于是抖擞精神，挺铁矛倒与张绣真地大战到了一起。
“老头子也真是的，这么大年纪了，明明不敌还逞能，看样子还得我帮他！”想起程公刚刚用弓箭救了自己，掠阵的黄柄也在背后偷偷搭起弓箭，弓弦响处，一道箭矢似流星般射向张绣。
“将军，暗箭！”张弓军阵中胡车儿包扎完毕，忽见黄柄射冷箭，赶紧出言提醒。
“哼！”张绣冷笑，弓弦响时，他却早注意这暗箭呢，箭矢来时，他却猛地一歪头，而程公正抬头扬刀，于是，这枚箭矢不偏不斜，正中程公咽喉。
“你……”程公眼睛睁得老大，铁矛一扔，一手捂着不断渗血的咽喉，一手指着自己军阵中的黄柄，终于说不出一句话，死尸栽于马下，竟是死不瞑目。
“伯父……”黄柄脑袋嗡的一下子，眼前一黑，险些也栽下马去。
“少将军，少将军……”手下一阵大乱，赶紧将黄柄救起。
“伯父啊，是小侄害了你啊！”黄柄放生大哭，就要拔剑自刎谢罪。
“少将军不要自寻短见，老将军之死乃敌将诡诈，先抢回老将军尸首，报仇再说！”有手下人赶紧解劝。
“也罢，来人给我夺回程老将军尸体！”黄柄一声令下，手下兵将一拥而上，就抢夺程公尸体。
“自作自受，尸体拿回，首级本将军收了，若想取回，拿高禹将军父子首级来换！”张绣反手一刀，竟是削了程公首级而去，黄柄军只抢回一无头尸体。
无意间射死程公，黄柄也就再无心交战，只得收兵带着程公的无头尸体回了葫芦谷，张绣取胜，也收了兵马，回营庆贺自不必表，单说黄柄，见到父亲黄公覆，直接哭拜于地，泪染甲胄。
“柄儿，发生何事如此伤心？”黄公覆正在帐中处理军务，被黄柄这一哭给弄懵了。
“父亲，孩儿犯了死罪，父亲杀了我吧！”良久，黄柄忽然大叫道。
“究竟发生何事？”黄公覆也预感到不妙，忽然又问道，“莫非作战不利，你程公伯父呢？不是有他跟你一起去的吗？”
“哇！”听父亲提到伯父程公，黄柄哭得更欢，被黄公覆再三追问，这才答道，“阵前程伯父与敌将对阵，我想他曾用弓箭救我，射伤敌将，于是孩儿也想故伎重演，用弓箭助程伯父一把，不想敌将诡诈，竟是闪躲过去，这一箭却误中程伯父咽喉。如今孩儿拼了命也只抢了程伯父无头尸回来，那敌将说要用高禹父子首级方能换回程伯父首级啊！”
“你这个孽障，我杀了你！”黄公覆一脚就把跪着的继续痛哭的黄柄踹翻，拔剑就要剁下去。
“老将军息怒，少将军也是无心之失啊！”有身旁心腹大将赶紧抱住黄公覆，拉开黄柄。
“老哥哥啊！你我兄弟一辈子出生入死，兄弟我对不住你啊，养了个不肖子，却害你晚年送命，我黄公覆该死啊！”黄公覆痛哭失声！
“父亲，父亲，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是孩儿害死了程老伯父啊！你杀了我吧！”黄柄跪爬到父亲黄公覆脚下，抱住老父的大腿也是放声痛哭。
黄公覆一脚蹬开儿子，道：“杀了你就能还你程伯父命吗？你这个不肖子，忤逆子，你放箭怎么就不想想，你的那点箭法怎么和你程伯父比，他是百步穿杨，你能吗？如今害了你程伯父性命，以后你让我怎么面对侄儿程咨，怎么面对程家人？你说！”
黄柄继续跪爬到父亲黄公覆面前道：“父亲，程伯父首级还在敌营，还是速取高禹父子首级换回程伯父首级才是，也好让程伯父全身下葬，等到事了，孩儿要亲手宰了那贼将，再亲自找程咨大哥请罪，那时程咨大哥要杀要剐，孩儿绝无怨言！”
“哎，”黄公覆让黄柄起来，道，“高禹父子首级早就被送往主公那里请功了，一时间哪里要得回来？”
“父亲，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还请父亲先禀报路训都督，再修书给主公，令快马星夜传回吧！否则真地对不住程老伯父啊！”黄柄道。
“哎，也只好如此了！”于是，黄公覆星夜去见大都督路训，把黄柄事情一说，路训听到程公阵亡，也是伤心了一阵。
“如此不能怪令郎，只能怪敌将狡猾，本帅当立刻修书主公，送来高禹父子首级，换回程老将军首级，使他全身安葬！”路训说道。
“多谢都督！”黄公覆拜谢，当即取了路训给主公牛韶亲笔信，派人星夜送往牛城，毕竟结果如何，且看下章分说。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