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爻一路风巽爻力加持,紧随赫蝰其后赶到了枯崖。
“小子追得挺快!”
“你这家伙,怎么不知好歹!我饶你一次,你还不知悔改!”
“嘎嘎嘎!猖狂小儿!这次可轮不到你饶我了!”赫蝰惧怕阿爻的离火,不敢耽误,转身带着阿旺飞入堆满白骨的山洞。阿爻走到洞外便感受到无数死灵怨气在附近涌动,阿爻甚至察觉到了洞穴中有一个强大的怨气汇聚的活物。
“大人!汉人小子已经被引过来了!”赫蝰伏跪在地将昏迷的阿旺奉给狍鸮。狍鸮接过阿旺正要享用,却听闻阿爻在洞外喊道:“何方妖孽在洞中作祟!还不速速出来受死!”
“无知的人类!尔既然敢到此叫嚣,为何不敢进洞!”阿爻经过历练变得小心谨慎许多,不敢轻易进洞是怕有埋伏,但阿爻不如狍鸮阴险。狍鸮故意道:“尔若再不进来阻止,这小崽子可就成了白骨山的一部分了!”
阿爻步入山洞,手中点燃离火照明。洞口虽有白骨遮挡,但洞中却颇为宽阔。赫蝰正俯身跪地参拜着妖兽,而妖兽狍鸮则趴伏在石阶上,阿旺就在狍鸮的利齿之下。狍鸮伸出贪婪地舌头舔在阿旺的脸上,昏迷中的阿旺被令人作呕的腐烂气味惊醒。
“阿爻哥!快救我!”阿旺被狍鸮吓的不敢哭泣。
“谁也救不了尔!”狍鸮将阿旺扔到身后,准备收拾了阿爻之后一起品尝他们的嫩肉。狍鸮长相惊奇,阿爻忍不住问道:“你是个什么怪物!”
“怪物?尔们才是怪物!吾们兽族曾是世间的统治者,不但被人类残忍虐杀!还将吾们的皮毛、骨头做成衣物、工具!更有甚者,将吾类作为食材烹饪!到底谁才是怪物?”
“尔们一再逼迫,存活的少数异兽也只能在人迹罕至的穷山恶水中生存!吾本隐居山林,却被尔们打扰!吾就只能将尔们都吃了!人肉的感觉真是美妙!”狍鸮沉醉在自己残忍吞食人类的感觉中,并极其享受地说道:“血肉鲜美,骨头酥脆。最关键的是,每吃下一个人类吾就有了复仇的快感!啊哈哈!”
狍鸮的狰狞怪笑让整个山洞颤动,就在此时狍鸮忽然对阿爻发动攻击。血盆大口直接咬向阿爻,阿爻拔出山艮爻剑挡住狍鸮的獠牙。异兽之力自是非常强大!阿爻不敢与之耗力,怒喝:“山艮!”
阿爻体内又有增进的山艮爻力注入山艮爻剑,可谓澎湃的山艮爻力凝聚成山石巨柱直捣狍鸮咽喉。“咔嚓!”狍鸮巨口不但将石柱咬的细碎,竟还咀嚼着将石渣吞下。阿爻整个人都看傻了!
“就这点本事!”狍鸮不屑地说道:“无知小儿,尔可知吾狍鸮大人是什么人物?吾可不是一般异兽!若不是混账人类阻挠,吾早已进为饕餮!成为四凶之一!”阿爻可没空听狍鸮讲述族谱来历,挥舞山艮爻剑劈砍向相隔数丈距离的狍鸮。因阿爻与狍鸮距离较远,狍鸮并没有防备。可山艮爻剑劈出的爻力竟凝成一道数丈长的山石巨刃!“轰!”身重而刃锋的的山石巨刃直接砍在狍鸮的羊角脑袋上,狍鸮发出婴儿声的痛吼。
但狍鸮并没有被重伤,反而愤怒吼道:“混账!可恶的人类!尔果然无知饕餮一族的厉害!”阿爻疑问道:“饕餮是什么?”狍鸮如此尊贵的血脉身份却被无视,心中更是万分气恼,霎时又扑向阿爻。“山艮!”阿爻在身前拧出石壁挡住狍鸮,可巨大的冲击力还是击碎石壁将阿爻撞入白骨堆中。这堆白骨底下有兵刃和盔甲,看堆积成山的白骨数量应有万余人。“这怪物竟然吃了那么多人!”阿爻心中暗惊道。
“泽兑!”阿爻在白骨堆中拔出泽兑爻剑插在地面,狍鸮脚下的地面忽然变得软糯,本就沉重的身体一下陷入泥泽之中。
“这是什么!混账!”
阿爻提山艮爻剑跃出白骨,凌空飞起,剑尖正对着狍鸮的头顶落下。狍鸮被山艮爻剑砍了一次,知晓它颇有威力,可奈何自己被脚下的泥泞困住了四肢。“吼!”狍鸮张开血盆大口对着阿爻吼叫,妄图吓退阿爻,可阿爻全然不惧地握剑刺下去!
这狍鸮也是滑头,见吓不住阿爻便一缩头潜入了沼泽中。“山艮!”阿爻不敢进入沼泽追杀,便用山艮爻剑射出山石巨刃。感觉巨刃抵住了狍鸮,阿爻便拼命注入山艮爻力,试图无限延长山石巨刃将狍鸮压到地底!
“哼!憋也该憋死你了!”阿爻收了泽兑爻力,地面又恢复之前的坚实模样。
“阿爻哥哥!我们来帮你了!”阿依和阿黑哥费了不少劲才下到枯崖下面,听闻阿爻和狍鸮的打斗动静,寻着沿路的白骨找到洞穴。阿黑哥见到赫蝰就站在阿旺旁边,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斧子甩过去,赫蝰单手抓住斧柄,一言不发。
“你的主子已经完蛋了!你还想和我打?”阿爻没有把爻剑入鞘,随时预防着赫蝰偷袭。
“哈哈!”赫蝰将斧子扔在地上,突然狂笑起来,边笑边道:“想不到如此千年妖兽却被一个汉人孩子制服!早知如此,我又何必抛妻弃子,舍弃肉身为奴!”赫蝰看着自己一身诡异的白骨,语气甚是悲凉。
原来赫蝰跌入枯崖没死落到了狍鸮手里,狍鸮虽吞吃了赫蝰大半个**却还给他保留了心脑,并用洞中白骨为他重塑身体以便奴役赫蝰给自己带来更多“食物”。赫蝰曾借着出去寻找“食物”为由回到自己的部族,巫族祭祀们大量查阅古滇国留下的典籍残卷,意外发现这狍鸮和古滇国的灭亡可能会有联系。
据典籍记载,古滇国灭亡之前曾有一场由古滇王亲自领导的抗击异族的战役。但可惜,典籍中只记载了最后一战是发生在枯崖,却没有描述战况,甚至连对战的另一方是谁都没有记载。要知道,当时的古滇国刚融入西汉王朝,汉武帝钦赐“滇王之印”,古滇国的国力可谓正是鼎盛时期。纵观天下,除了西汉王朝不可能有谁能轻易灭了古滇国,即使有,比滇国强大数倍的西汉王朝也不会坐视不管才对。
赫蝰讲述了枯崖底下有一只妖兽,巫族祭祀忽然明白,原来典籍中所记载的异族竟不是人族,而是异兽妖族!若不是看到赫蝰全身白骨的模样,巫族祭祀也不愿相信此事。
“滇王之印”是古滇王权力和身份的象征,能得到它便等于成为了古滇族的合法继承人。典籍记载,“滇王之印”一直都是古滇王的随身之物。若古滇王真是战死在枯崖,那“滇王之印”一定就在枯崖。巫族祭祀商议之后决定让赫蝰继续回到在狍鸮身边,为狍鸮做事的同时寻找“滇王之印”。与妻儿不能见面相认的赫蝰还要忍受着随时可能生吞自己的狍鸮,为了能保命护身,赫蝰只得不断地诱使活人甚至小孩进入枯崖献给狍鸮。渐渐的,赫蝰心中的人性被一点一点地磨灭掉。
“杀了我吧。”赫蝰将阿黑哥的斧子扔回阿黑哥脚下,指道:“那些是血族人的骨头,那堆最多的是蛮族,还有你们滇族失踪的孩子。那些,是巫族的、、、”不等赫蝰讲述完地上一堆堆白骨的来历,阿黑哥愤怒地捡起腰斧冲想赫蝰。
“等等!”
“怎么!你怕死了!”阿黑哥鄙视道。
“怕?眼看着被怪物撕碎吞咽自己的身体要比死亡更加痛苦,这一身白骨就是为了让我无数次体验那种痛苦!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手里的斧子杀不死我,还是汉人小子用火烧吧。”赫蝰干脆坐在石阶上,等着阿爻的离火送自己离开人世。
“我死之后,请你带话给巫族,‘滇王之印’我至今没有找到。或许那只是个传说,古滇国的灭亡和狍鸮没有任何关系。动手吧!”
阿爻从没想过杀人,但赫蝰确实罪孽深重,就在阿爻为难时脚下的大地连同整个山洞开始摇晃起来!“快带着阿旺走!”阿爻感受到从地底溢出的强大妖气,连忙对阿黑哥大喊,阿黑哥虽是不愿受阿爻命令,但还是抱起阿旺跑出洞穴。
“吼!”妖兽怒吼声越来越响亮,阿爻将阿依推出山洞的瞬间,一张血盆大口从地下冒出来,大量泥土山石和阿爻一同被狍鸮吞入腹中。“阿爻哥!”阿依惊叫阿爻的名字。
“嘿嘿!尔等弱者,竟妄图杀吾!可笑!”狍鸮转对赫蝰,狡猾笑道:“尔以为吾不知尔有何等心思?古滇王就是被吾所杀!不止如此,整个古滇国都是被吾所灭!无知人类,以为投靠了汉人帝王便可逃过对吾的进贡!这堆陈年白骨便是古滇王率领的复仇死士!整整三万人!哈哈!真是一顿饕餮盛宴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