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怕我?”
他已超我凑近,想要伸手触摸我的脸,我又躲了躲,如实应道:“不是怕。”
“那是不愿意?”
却也不是说不愿意,他若是真心诚意对我如此,我高兴还来不及。然而我却也不会改如何解释,我并非真正的晚月,于是便笑了笑:“司明君这一笔写得太深了,让上神归了了元神还对晚月念念不忘。”
“阿晚,我忘不了的是你。”
他深沉的眸子将我的魂都要摄去了,我的心抖了抖,而后低眉思忖片刻,才道:“晚月早已经轮回转世了,长君如果念念不忘,可以寻一下。”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你为什么不跟我相认?还在怪我杀了他吗?”
“我既不是晚月,又怎么跟你相认?”我想了想,干脆坦白:“长君,我并非真的晚月。”
他定定地望着我,末了,道:“倘若如此……晚知,那你愿意跟着我么?”
“……”
长君此刻衣襟松散,说不出的风情万种,光是看着我的心就痒痒的,这么缠绵的情话说得我哪里不心动?但我终究是冷静下来,因为我知道他这话依旧是对晚月说的。
如果他是真心诚意地对我说,我一百个愿意啊!但我不能承了晚月的情啊!可我也不想拒绝他。我干脆转移话题问道:“长君,不如你给我讲讲晚月的事?”
他眸子闪过一丝异样,最后却轻问了声:“你想听什么?”
晚月的记忆再次闯进我的脑海,心被撕扯了一下。我最想知道,便是他有没有后悔用毒药控制我。我问:“当初晚月想离开,如果再让你选一次,你还会用毒药控制着她么?”
“我未曾用毒药控制你。”
他虽答得不敷衍,却不承认。
我跟他相互凝视片刻,看不出这话是真是假,又觉得甚是没意思,便不做声。
他又问我:“你这几个月不曾来我殿里,是因为还生气?”
啊?
我愣了许久,又端详他片刻,不解:“不是说没有命令,不许我踏出流年苑么?”
“你从前可没那么听话过!”他揉揉我的脑袋,带着轻笑地宠溺,把我看呆了。
“我的话你还听,阿晚,我很高兴。”他的双眸像是被春水浸湿了,柔和得无法形容,而他的手已经在我脸上轻抚。
好一会儿,我从他的魅惑里缓过神,然后惶惶躲开,接着又惶惶地往殿门跑去。我听到他轻笑一声,就像姬榛还未当上皇帝时,总是这么对晚宠溺的轻笑。
刚拉开门,白易就立在门前,她冲我一笑,眼底有几分暧昧。一想到她方才撞见了那画面,我脸上就烧热起来。
白易朝我低头行礼。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长君已经站在我身后,并从后面轻轻勾住我的脖子。
“有什么事你直言便是了。”他对白易说。
他虽是这冥界里最善言的上神,却也不曾跟哪个女仙如此亲密过,即便是柔奴,他也是刻意保持距离。别说白易了,连我也被他这么暧昧的动作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