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君给的欢愉,即便是在我不情愿之下,却总是能令我不自觉地沉陷其中。
这让我又想那深沉的后宫之中,他无数次地诱惑,而我无数次的抗拒。很多时候,他触碰到我的泪,撞见我含恨的目光,就会叹气作罢。
我记得最清晰的那次,是临殊死后的一年的忌日。那晚上淅淅沥沥的雨声,一如我潸然而下的泪。我蜷缩在床角,不知哭了多久,姬榛从屏风外面走进来,脸色比外面的夜空还阴沉。我惶惶擦了眼泪,又很是紧张站起来,不知如何是好。
后来我想,我慌什么呢?便又从容立在床边,他冷着眸子盯着我,我才抬头看了一眼,才发现他也红着眼眶。
深夜来找我的姬榛,不过是想求得风月一场,还是态度十分冰冷。他抬起我的下巴说,这天下是他的,谁都得听从他的旨意,我也不例外。我为保叶家,也不敢反抗,只能倔强地望着他,并死死咬住嘴唇。
他怒得扼住我的下巴,冷冷下令:“松开。”
我松开双唇,却也让眼泪奔腾而下。我被他抵在床上,痛苦得紧紧抓住他的双臂:“姬榛,我求你!杀了我也好……”
“你想死!你为什么想死?”他红着眼,使劲摇着我的肩膀怒吼道。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在崩溃之后,整个人瘫倒在床上。那一刻我当自己已经死了,那是我第一次将“死寂”两个字联系到我身上。
他抱住我,就像是我紧紧拽住那即将飞走的风筝,力度大得让我窒息。他低沉而落寞:“如果死去的是我,你会不会、会不会也……”他终究没有说下去,而是讥诮:“你恨不得我死,又怎么会舍不得?”
“晚月,你说过的话,必须做到!你要当朕的妻子,要和朕生孩子……”
他从愤怒到悲恸,再到沉浸在我曾经给的承诺里。我的心一怔,揪疼得厉害,可我始终没有睁开眼。
伴随着那连绵不绝的夜雨,一场凄寒的风月夺走我所有的力气。在他的强势下,我只能愧疚地对叶临殊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自责了多少句,而他一次次的伤害下,终究是昏了过去。
我醒来后,却是第三天。幽幽睁开眼,看到绿兰含着泪却喜出望外对她身后的丫头吩咐:“娘娘醒了!快去禀告皇上!”
绿兰说,他临幸我之后,我昏迷了三天。太医说,我不醒来不过是不愿醒。姬榛龙颜大怒,说如果我死了,他们全都要陪葬。
我方坐起身,虚弱地酌了一口水,姬榛匆匆进来。他激动地跑过来,一把抱住我:“是我不好,不该逼你。晚月,我以后再也不逼你,你也别再吓朕了,好不好?”
他红着眼,那么柔情地捋了捋我额前的碎发。我瞧见他额上全是汗珠子,心里怔了怔,却终究什么也没说,对他依旧是冷着脸。可我却记住了,他说过不逼我。
……
长君已将我身上的衣服除得差不多,而他松开我的双唇时,我用尽全力抵住他,喘息着:“你说过不再逼我!你说过!”
当长君震惊地望着我,不禁皱了皱眉。而我才发现,这一番回忆竟让湿了脸庞。他从容地将我的衣服拉好,而我见他总要放过我,忙抢着自己掩好衣服,并躲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