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正受刑的太监,他嘴里塞着布,再痛苦也发不出声音,厚重的板子不停的落在他的身上,血色早已染红了他的袍子,看他惨白的脸色,以及那微弱的气息,大概他是坚持不了许久了的。
“程公公别打了,事情都是我干的,与旁人无关。”白紫玉开口道。
她知道认罪的后果,可如今看着一条命在她眼下消尽,她做不到,而且她不认为程路能轻易放过她,既来了,还真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小玉这是招了?”程公公试探问道,毕竟这丫头可太狡猾了。
“招了招了,你让他们住手吧!”白紫玉道。
程公公对她的回答相当满意,他示意侍卫停手,这才走近白紫玉道:“说说吧,谁指示的?”
“公公这话何意?”白紫玉凑到程公公身边,一副神秘模样低声道:“奴婢还不知道您让我招什么呢?”
程公公脸色一黑,冷言道:“别以为这事你装傻充愣就能了,告诉你,谋害太后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你若招出是谁指示的,杂家还能让你死好看点。”
“什么?谋害太后?”白紫玉装作一脸惊讶,这程路明显这就是想借她的手除掉什么人,看样子他们还是不知道太后是中毒的。
大概是想借着太后生病除掉烨容身边的什么人吧!
“你少装傻,毒是你下的你会不知道?”程公公厉声指责,可那语气中却明显透着提醒。
这是要看她上不上道了,就他定这罪要是她认下来,估计要死一大片,要是不认估计就是她死的有多难看了。
“对,奴婢想起来了,是皇上,皇上指示奴婢的。”反正那个烨容不仁就不要怪她不义了,不就是比狠吗?谁不会!
程路眉心一紧,厉声道:“这等忤逆造次的话可不能乱说。”
看他那副难以掩饰的兴奋嘴脸就知道他正在为能抓到烨容的把柄欢喜,看来这次白紫玉是蒙对了,他们的目的从来都是烨容。
白紫玉眼底一抹笑意,“公公若觉得不实,那奴婢就……”
“哎!小玉讲了实话就是。”程路是生怕白紫玉反悔了,毕竟等这机会他们可等了太久了。
白紫玉一副心领神会模样,点头道:“哦,奴婢懂,奴婢觉不曾乱说,奴婢就是皇上指派来谋害太后的。”
公公难掩欣喜的点头。
这陷害皇上的戏码他们肯定是要闹大的,这下有的那狗皇帝忙的了。
不过她白紫玉就爱看戏:狗皇帝你不仁别怪老娘不义!
为了防止她翻供程路还特意写了份供词让她签字画押,她倒也配合签了字画了押,“程公公,那个,我这么配合您能不能开开恩,放我一条生路?”白紫玉讨好道。
程路见白紫玉如此更显得意,他这会儿算是把白紫玉气他的事都忘干净了,“放心吧!只要你配合好,太后是不会亏待你的。”
“好,好好!”白紫玉连连点头,一副怕死模样。
可她心里怎会不知,等他们利用完了她,第一件事就是灭口,这些人才不会给别人机会在他们身上添上污点的。
万事俱备,只等闹事,白紫玉也是坐等看热闹,她倒要看看那烨容该如何应对。
千清殿。
“皇上各位重臣已经纷纷赶往宫里了。”柳月忧心道。
烨容淡淡一笑,“他们还真是心急呢!”
“能不心急吗?他们等着抓你过错已经等了不少日子了。”柳月道。
“倒是紫玉成全了他们。”想到白紫玉烨容脸上笑容加深,这几天下来,那丫头果然没让他失望,或许雪柔说的对,留一个信任自己的人在身边,也不算什么坏事。
“皇上,你说那丫头打的什么算盘。”柳月不解,现在她明明在害皇上,可皇上明显还乐在其中。
“算盘?她心里的算盘朕还真吃不定呢!”烨容笑道。
就算吃不定她打的什么算盘,但他唯一确定的是她与他的默契从不会有变。
各路大臣也是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看样子他们是时刻做好拉下烨容的准备了。
御书房。
大臣静等烨容到来,白紫玉被扔在堂中跪着,还有那被打的半死的太监也顺带扔了进来,没办法说她下毒总是要有人证的嘛!
程路得意的站立一旁,他本来还担心白紫玉会耍花招,可看她刚才怕死求命的样子他就松了口气,在他眼里再狡猾的人一旦有了软肋那就如同死人。
烨容缓缓而至,黄褂加身,步步沉稳,这皇帝他还真是越做越像样子了。
烨容正位入座,立与前排的萧成为等人坐定便急不可耐的开口道:“皇上,臣闻言太后乃受奸人下毒才病重卧床的,不知皇上……”
烨容坐稳重重拍了桌面,“萧司马好威严的架势,不得朕宣传随意入宫就算了,如今当着朕的面竟连君臣之道也不记得了吗?”
“皇上赎罪。”萧成跪地,其余大臣也被君威震慑,急忙跪地道:“臣等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烨容撇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大臣顿了顿道:“平身吧!”
要说除了萧家人,这次效忠太后的人来的可真够齐的,他们似乎都等着太后翻身,到时候他们的前途可就不可限量了。
可是在白紫玉看来,他们是真蠢,太后那么在乎名誉的人怎么可能留着这些手里攥着她短处的蠢货,只怕到时候这些大臣多半会不知自己怎么死。
“不知,众爱卿深夜来此有何要事?”烨容不咸不淡的问道,什么事他还能不清楚吗?
“启禀皇上,臣等听说有人谋害太后,心急之余便深夜前来。”开口的仍是萧玉,他嘴上对烨容还算恭敬,可眼底的愤意与不服可是藏都藏不住的。
“哦!竟有人谋害母后?不知是何人如此大胆?”烨容继续明知故问道。
眼睛落到白紫玉身上更多几分笑意,没办法这丫头演的真不像,那又诬陷人那么不走心的,甚至嘴角还挂着一抹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