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脉象看上去似是得了泻药,却又能使他诊出蹊跷,若太医按一般腹泻治只会加重病情,他苦试了几种方法还是未能让太后的病情缓解,他知道是白紫玉下了药,可是他却真想不出她下的是何种药,竟能有如此效果。
“大人这脏水可不要乱泼,奴婢可不懂什么医术的。”白紫玉赶忙撇清关系。
“就是如此才奇怪呢!据我所知,你下的药应该没几个人能制出来的。”
欧阳乘风疑惑不已,他承认她用的药已经超出了他研究医术的范畴了,而这天下能比他医术高的,可还真没几个。
“我说了,我可没下药,大人不要乱说话。”白紫玉绝口否认,要知道这罪要是坐实了,那她可真是逃跑无望了呢!
欧阳乘风轻笑道:“在下那天可是亲眼看见紫玉姑娘在那花上做了手脚的。”
白紫玉背后一凉,没想到这家伙这么阴险,居然在背后偷偷的抓她的把柄,也怪她那天怒气太大,确实也没注意防他。
“那个,我是看那花开的挺漂亮的,所以就伸手摸了摸,要这都算下药的话,那我无话可说。”
嗯!确实无话可说,药本来就是她下的,关键还被人逮了个正着,这会儿再多的解释也显苍白,可她这还是得厚着脸皮狡辩,反正这罪就算是打死她也不能认,否则她要牵连的人可就太多了。
“你不用跟我解释,至于那天本官本就未曾见过你,我只是想知道那药……”欧阳乘风还是忍不住的打听着,那药真的是太勾他的好奇心了。
“哎,我真不知道……”这她真没说谎,她就是从玉昆袋里随便拿了一瓶泻药的药粉,而且怕老太婆受不住她都没敢撒太多,果然年纪大了,真是不经折腾。
“行了,你不说就不说吧!不过你得赶紧离开皇宫。”欧阳乘风提醒道。
“凭什么要离开,我东西还没找到呢!”白紫玉自然不干了,她好不容易感把太后撂倒,这么好的找宝灵珠机会她可不能放弃。
“你必须走,难道你还想因为你牵连更多人吗?”欧阳乘风语气有些重。
“你什么意思?”白紫玉追问道。
“你就别问了,赶紧走吧!”
“灵心?”
白紫玉冒出念头心里也害怕起来,他们找不到她就一定会对与她走的近的灵心下手,越想越怕她几乎就要破门而出时,欧阳乘风叫住了她。
“紫玉,你这一出去,便任谁也救不了你了。”欧阳乘风紧声提醒。
白紫玉没有回头看他,虽然一直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但她还是欠他一句谢谢,可到了嘴边的话还是被她生生咽了下去。
夜色里白紫玉飞奔向长寿殿,但愿将来她还有机会当面对他道这谢。
她不知道她将要面对什么,此刻她唯一的期望就是能保住灵心,她还没带她看遍人世繁华,她还未能帮她选得如意郎君,她绝不许她出事。
长寿殿的大门被白紫玉重重的推开,守卫看到她时已经阻拦不及。
“灵心,灵心……”她飞奔殿内大声呼喊。
两个侍卫拔刀阻拦,殿内的程公公听到动静走了过来。
“住手。”此时两个侍卫的刀已经架在白紫玉脖子里,而被押着的白紫玉还在不停的挣扎,此时程公公的这句住手简直就犹如天籁了。
“程公公,是奴婢,是奴婢,您不是在找奴婢吗?奴婢这就来了,来了。”白紫玉急忙解释道。
程公公冷笑,“哼!还真是不知死活呢!杂家还以为你还要躲些日子呢!不曾想竟自己来找死了。”
白紫玉装傻道:“公公那里话,奴婢本就是长寿宫的丫头,怎么会躲呢?”
“少废话,给我押去太后寝殿外,杂家要当着太后的面好好审审你。”程公公不阴不冷道。
白紫玉有些愣了,什么情况?太后不是病重吗?难道欧阳乘风那家伙骗她的?
寝殿门口,一片血色染了白紫玉的眼眸,四具尸体凌乱的散落着,长板凳上爬着的太监仍承受着木板的重击。
白紫玉身子有些颤抖,那浑身染着血色的尸体中会不会有灵心?她不敢想不敢看,她只觉喉咙有些发干,心头的怒火燃尽她的理智,双拳紧握之余她差点冲破了禁锢的妖气。
“方姑姑,这丫头自投罗网了。”程公公面带喜色的唤道。
这时殿内方姑姑缓步走出来,“还敢来?太后刚刚好了些,你审的时候要安静些。”
“放心,你看看他们那个敢出声的?”程公公撇了一眼几具尸体,有些得意,有些嫌恶。
回过头,他撇了眼被押着一脸怒气的白紫玉,轻笑道:“看到了吧!这些都是因你而死的,我看你还是乖乖招了,也省的受罪。”
“放开我。”白紫玉直直的盯着那两具女尸,她语气透着逼人寒气,眼神更如嗜血般冷厉。
公公示意侍卫松手,反正到他手里了,她是万不可能再逃了的。
她有些失魂的走近女尸,两个女尸爬在地上身上到处是伤,她有些不忍的把尸体翻过来,不是灵心,她急忙翻开另一具女尸,也不是灵心。
她松了口气,同时也认出了死的那两个就是同她一同来长寿宫的小叶小双。
虽然她们两个出卖过她,但看到她们如此惨死她还是有些不忍的,毕竟她们才十五六岁,正是花样年华,却不曾想大好年华,却断送此处。
她们还是太傻了,以为出卖了她,太后就能对她们放下心中芥蒂,可惜,太后一旦出问题,她们便成了首要嫌疑人。
看着两个死不瞑目的孩子,她痛心的抚上她们无法瞑目的双眼,愿她们来世不要踏足这恶魔丛生之地。
另外两具男尸,她也看了一眼,其实不看也大概能猜到,那两个就是那晚看守她的太监,其实他们有何罪?想逃的人是她,创造机会让她逃的是程公公,可偏偏最后他们却成了替罪羊。
而正受着刑的正是唯一单独跟她说过话的太监,也是他告诉她太后喜欢用花露泡茶的。
一切与她有接触的都凑齐了,果然他说的没错,这些人都是因她而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