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景:中雅医科大学,电教室,日。
播放幻灯片的背投前面,讲台之上,教授的长相,酷似葛优他爹(文革时期电影《决裂》中讲“马尾巴的功能”而著名的演员),正在开讲。
“……妊娠一月名为胎胚,二月名为始膏,三月名为始胞,四月始受水精而成血脉,五月始受火精而成其气,六月始受金精而成其筋,七月始受木精而成其骨,八月始受土精而成肤革,九月足少阴肾经脉养之,十月足太阴膀胱脉养之,五脏六腑皆备,待时而出……”
这时,“葛老”的手机响了。女助教代为接了一个电话,请示“葛老”点头后,兴高采烈地宣布:“告诉同学们一个好消息:有一个产妇要生了,下课后请大家跟我走!”
还没到下课的时候,“葛老”夹起一根软包装“中华”烟,让一个经常在他那里吃“小灶”的美女学生背挎起助教整理好的手提电脑包,成双飞走了。女助教则急忙领带着见习的大部队浩浩荡荡地开往产房。
叫“贝贝”的大女生来不及吃一个英俊高大的同乡男生给捎带的早饭,一杯牛奶、两颗茶盐煮鸡蛋。名叫“章郎”的那个同乡男生亦步亦趋地跟在贝贝屁股后面,把自己经常空腹而留给她的早餐饭袋仍紧抓握在手中。他名副其实是章郎,章箭的儿子,医科大四生。
镜头迭叠:
《牵手》的背景音乐中,穿插章郎的故事相关一家三代的细节。
画外音(下同):
“我的大学学费和生活费,都是爷爷拾荒多年积蓄的钱提供的。爷爷有时候还要从牙缝里挤出两份爱来去探监,看在服刑期间的我的父母。”
隔着探监楼窗口,坐对老父、一言不发的章箭,转身回监牢后,捧看老父带来的整箱图书、自己还是放牛娃时的全家福照,一个人呆坐到,日落、灯暗又天明。
“爷爷对我总是反复说,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那个叫章箭、箭伢子的人,曾经成为过什么,并不重要。因为,对他而言,儿子一直是、永远是、也只能是他的儿子。他始终相信他的儿子,本质并不坏。他还用听说但不能讲明白的一个成语,很恳切地比喻,要我知道,要他认得的所有人也相信:至少,在他的箭伢子盖上棺材板之前,不能定论,只是一个罪人。”
高考结束的当晚,被突然抄查的章箭家。检察官取证摄像镜头里,搬倒出堆起来的荣誉证书、崭新钞票、金银珠宝等,铺满一地。镜头外,打开,发现破旧衣布层层包扎的残旧零钱和褪色存折,全是注明章郎的张张存单,满脸肃容的曾三龙重又包严,轻轻关上抽屉后,一言不发地从站旁发呆的爷孙俩面前,消逝。
“三岁看大,五岁看老。爷爷还常说,父亲小时候很苦、很懂事、很聪明也很好强的一些事儿。学好千日不足,学坏一日有余。叮咛我要学父亲年青时的好样,千万别学其官做得越来越大后的坏样。”
章箭年幼失恃,三岁看家,五岁煮饭、放牛、砍柴、拾粪,七岁挑水、种菜、扮禾、苦读,乐于助人、为了借看本连环画(小人书)《刘文学》替人打抱不平等画面,淡出,转向老汉生活晚景的写实。
“爷爷非常舍不得吃和穿点像样的东西,饭桌上总是清汤寡水,穿戴的都是父亲和我用过的旧烂。却特别舍得把钱花在我的身上。无论是我长身体的小时候,还是我很伤心的时节,他总是很神秘地出现在我面前,很神奇地变出我想要的惊喜。”
“以前,父亲风光时,很少言语、从不会表白心里苦与乐的爷爷,现在,越来越外向开朗起来。很多回,很神气地跟我说,悄声说,他比老家从前的土财主还要富有。一五一十地掰着手指算,还有当年儿子月月寄回、默默孝敬的工资,以及他进城前卖掉祖屋、一直存着分文未动的点老本。关键现在还能动,捡挣些支撑残局门面的活钱。足够他能完成他这一生最后、也是最大的一个心愿,要把儿子早年失去的母爱,想方设法,补偿。”
“因为爱着他的爱,看重着他的看重,辛苦着他的辛苦,所以梦着他的梦,收获着他的收获,幸福着他的幸福。他老人家拉近了我们一家三代、尤其是我和父母间的距离,让学医的我更彻悟了什么叫血脉、骨气和良心。什么才是人生的真实、美好和最重。”
“家庭的再大变迁,除了决裂之外,还有整合,用爱来修复整合。”
“谁能说,外表邋遢卑贱、老弱病残的我的爷爷,不是这个世界上最高贵圣洁而坚强硬朗的人之一!?”
“他那渺小的生命,宠辱不惊、顽强生存下去而具有的伟大能量在于,使他开枝散叶、一度迷失发展方向的后人重新振作精神,返璞归真。吃一堑,长一智。把一时的失足,只当作是交了一回学费,得以从中长见识,学会稳重,深沉地根系恩情大地,拥有真爱的内心世界。”
作为选调生,二十出头,大学毕业的章箭,直接分配进入县委宣传部。三十不到,坐直升机,走出清水衙门而担任税务局长,又于秦城县旱涝“五年四灾”、动乱多事之秋,因众望所归而走上常务副县长岗位。初为县官的章箭,也很廉洁、勤政、自警、自励、自立与自强。为人谦和,真实坦率,有胆有识,记忆超强,重诺守信,吃苦在前,颇有建树,一度在秦城县的口碑不是一般的好。章箭蹲在地坪、旗杆下,津津有味地扒吃食堂饭菜,和干部群众一起晒太阳、聊家常,成了那时候县委政府机关一道最吸引人眼球的风景。但,在秦城官场风气普遍流行唱响“权、钱、色”三字经,“以人定人,人决定人的命运”成为官场上一个规律性现象后,不想淘汰出局的他,已不能免俗:用精品“白沙”的烟盒内装“芙蓉王”烟,用擦得锃亮的皮鞋伸照彩衣裙下。开始,从跟着信仰走,转为跟着感觉走;从深入基层、劳苦群众里,转为深入高层、结投圈子里;从忙于公务、废寝忘食里,转为忙于私事、花天酒地里……
“善恶只在一念之间。如今社会,不在少数的人们对贪官污吏,深恶痛绝,但神往效尤。”
“父亲在狱中教书之余,着手治学,研究边缘人群心理学。他认为,贪腐是一种病,隐伏期长、传染率高、并发症多、危害性大的心理疾病。一旦暴发,国家、国民是受害者,贪腐者本人和家庭也是。给我的信中,遗憾他的前半生,一度夹紧尾巴做人,还是在关键时候,气节不保。也悲哀其不能自拔、但还能被救的时候,没有遇上一个真心关爱他的好领导、好同事和好朋友,及时点醒。”
隔着铁窗,接受三里桥小学同桌郭颖侠新闻釆访的章箭,怀念、乐道两人读小一时同台演过姐弟的细节后,在苦笑,他的悲哀:受到赏识后,遭遇此次挫折前,常常有机会得到深造学习、出外考察、周游环球,风光无限。却一直没机会,和毎年例行体检一样,得到很有必要的心理咨询、看护和治疗。
“心态决定命运。自傲和自卑,都不是平常心态,都可能使自己的命运坎坷,甚至前途黑暗。他检讨自己,可能总感觉农民出身,地位太低、受苦太深、让人瞧不起的缘故,从小就偏想做官,改变命运。只想到求取,出人头地。所以,在当了县委书记凡事一人说了算后,做人做事,刚愎自用,急功近利而走火入魔。”
“他还谈了这种病变过程,带来心理巨大落差的切身体会。曾几何时,他开始交上好运,少年得志,在官场如鱼得水,平步青云,狂而不倒,那种目空一切的张狂是登峰造极的。然而,在毫无准备地接到被双规的通知时,他的梦魇也开始了,自己就像一个人迷失在茫茫的大海上,那种无助的感觉是最可怕的。”
“……”
“为人莫做亏心事,当官更要自身正。他自我解嘲说,曾经在位上作秀的演说台词,而今落马后才想到,这是早该求取的本分,也是人生真义的内涵。”
“雁过留声,人过留名。父亲在信中还说,一个人活一生,不能为这个社会留下一点美妙的痕迹,不能为世人创造出来一点好东西,真是莫大的遗憾和悲哀。”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君子是改出来的,圣人是悟出来的。在狱中琢磨,不惑而将知天命的父亲已经在改、悟出来了。他说,人间难得是真爱,唯有患难见真情。大起大落,悲凉悲痛的时候,才会懂,爱。更明白,父爱。”
“爱是无须计较得与失唯一的理由,是坦荡面对风和雨唯一的感动。”
“此时,炼狱之行,只是让他更深刻了父爱如山、血浓于水的印象,找回到了救赎人我、和美世象的信心。即使社会、组织、曾经结投和误信的人们遗弃了自己,他仍然完全可以自己给自己洗心革面、从头再来的机会。”
“于是,父亲很希望,刑满出狱时,还没到正常退休年龄的他还有将来,至少能做一个对社会还有用的人,最好是成为一个优秀的心理导师。让自己不再迷茫、浮躁、苦累的内心,云淡风轻的飘逸,漱石枕流的闲适。同时,为那些四十岁左右就受不到重用,看不到前途而在颓废消沉的公门中人,或一时糊涂、如同过去的自己一样在台面上沽名钓誉、台面下挺而走险的人们,提个醒。”
“要想不后悔:咎由自取,罪有应得。请切记:志不可无,傲不可有,财不可贪,欲不可纵。”
“让大家都知晓,家国乃一体,最重本分心;让大家都感悟:读书,起家之本。循理,保家之本。和顺,齐家之本。勤俭,治家之本;让大家都找到更适合自己的人生坐标,更有尊严、价值、品质地活下去,看不到失败,幸福像花开放。”
“我知道,我和我的父亲因此反而有了共同语言,共同研究的社会和人生的课题。”
“很多的感动和感悟来源于真实的生活,生活的体验。由人及己,由己及人,爱人如己,而懂得,惜缘,善待有缘来到自己生命中的毎个人。”
“因为,人无完人,世上只有有着或多或少、或大或小缺点的人,谁都一样,在内心深处,都需要有人来真心呵护,善意鞭策,美好相处。都需要不计前嫌、用发展的眼光相看,相互包容、尊重、认同、帮助、支持而尽可能完善,同拥:虚心处世,规圆矩方准平绳直;为善与人,祥云甘雨丽日和风。所以,人啊,在人与人之间,实没必要机关算尽,更没必要装神弄鬼。”
“可惜,伯阳仲尼俱往矣,笙歌到处花成泥。如今社会明白这个道理的人不少,但真正去做好自己同时成人之美的人并不多……”
一、两情相悦
画外音:
“狼哥观察官场人物的视野,不在其八小时工作日内、慷慨激昂的演讲台。而在其八小时外休闲圈里、真情流露的风雅地。”
“从隐蔽的下线,不露声色地掌握官场人物的另一方面。”
“千篇一律的官样文章,言过其实的官腔作秀,对于他来说:那就是废品垃圾,除了浪费资源,污染环境,混淆视听外,毫无利用价值。”
内景:香木海茶楼,日。
表面作信陵君之慨的狼哥,其实在很有心机,也很有新意地揣度商机。商人离不开地方官员真心实意地支持的机会。
“算狼哥没看走眼,也没帮错人。”
一骨碌挺坐起的狼哥,伸了个懒腰,一副神清气爽,活力澎湃,轻松愉悦的表情。动手给波斯猫的茶杯里,添加上桂圆、红枣、茶水。然后自添了些许热茶,舒缓地细啜了口温和而异香的香木海黑茶。
回过头来,帮波斯猫整理折褶的衣裙,低胸露肩的碎花彩裙,煞介其事地问询:“波斯猫,老实说,最近,你没买码(地下**彩),也没再借点钱〔高利贷〕吧?”
不好意思看狼哥眼睛的波斯猫,一下子低垂,刚还洋洋得意,沾沾自喜,高昂着黑眼金发的火鸡型头,两眼发光、彩霞满脸、金穗飘香的洋妞型头。默不作声地用手舞叉,摆弄茶杯里的桂圆。似在数髀子单双。
“多少?”
忸怩地伸手,波斯猫作了个羞于启齿的k手势。
“对方约定什么时间交点钱,嗯?”
“今是最后期限。小妹我是实在走投无路了。该找的亲戚、朋友、熟人找遍了,结果,不是吃了杯凉透了心的闭门羹,就是得了个等会再说的虚假承诺。狼哥,这次小妹可是让一个把姊妹害了。她是上个月新来的,川妹,可买码、炒股、赌牌都挺凶。”
轻啜口茶,波斯猫润了下喉咙,出谷黄莺似的嗓音。楚楚动人,断断续续,结结巴巴地说:“……结果,结果她上个月由我介绍,借了滨冮财富典当行彪哥三万点钱,当天一个晚上,就把到手的二万五千五百元输个精光。现她人跑路了……”
“继续编呀,编下去这故事。你知道,狼哥爱听,也喜欢编故事。这就是为何,妓女和嫖客,骗子与小偷,流氓与警察,商人与政客,两厢情愿、打成一片,两情相悦、抱成一团,都有共同爱好及共同语言。”
叼抽着空空如也的烟斗,隔岸观火似,看着两眼发红的波斯猫,微微一笑的狼哥,感觉玩笑过火了,立马转换了话题,轻描淡写地问道。
“昨晚,竹叶青找了哪些县里头头,是哪些姐妹陪的?”
“正好一桌牌。”
波斯猫挺认真地扳数手指,从大拇指数到无名指。
二、非常经典
内景:香木海茶楼,日。
已是茶楼经理兼钢琴师的裴翔亲自进来,添茶。然后,毕恭毕敬地静待狼哥有何吩咐。
“翔哥,周日和晚上在此值班,有没有影响你的学业和休息?如果有事,你尽管不来,安排手下做好,就行,不必为咱这纯粹为方便朋友、客户聚下而开的小店太委屈和劳累。”
“老板,这比在别处打工自由多了,轻松多了,快乐多了。而且,还能,弹琴给客人欣赏时,也陪妹妹带教几个不错的学童,还可以方便照顾她的系统治疗。让她开始快乐、活泼起来。您介绍请动的县医院邢院长、李主任、袁教授、曹医生,以及戏说的眼科医院何一麻、刘一刀、温一缝、王一护,都很有本事,特别敬业,非常的了不起。对您我只能说,大恩不言谢,士为知己者死!”
“错,错错错,大错特错!应该称,醒哥,而别总是改不了口,叫得一直那么生疏。还有,应该说,兄弟不用谢,士为知己者活,活得都顺风啊顺水、开心就好!”
“这生呀,小弟弟,听姐一句,记在心里吧,只要在对的时间,跟对了人,上对了船,走对了方向,就能顺风顺水,开心开怀,想不发财发达发子发孙都难!”
“哈哈,你这话呀,我也跟县医院和眼科医院的那班医生护士们讲过,好好想想吧,以前是门可罗雀,大白天都只捉得到鬼,好不容易碰上个来拜码头的病人,结果,却是早先在阎王爷那里挂了号,转道纯来找楂弄事化缘的主。但,现在呢,连住院楼过道走廊都排满了床位,看门诊的比看股市的还要拥挤,而且,再没有搭台唱一哭二闹三上吊草戏的那些个角色了。院还是院,你还是你,不过只是多了个气象,也就一个字可概括,旺!这说明了什么?只能说明,邢院长、何院长是旺院旺你的福将福星呀,还是你们跟对了人。所以,好好珍惜吧,遵其理念,业精德高,心诚人和,才有幸福的生活!”
俟裴翔道声“老板,不叨扰您了,醒哥请慢用”转身悄然走后,狼哥笑看着波斯猫:“想清、数清楚了是哪几张牌?”
“珠珠陪的银书记,小马陪的曹县长,小侯陪的牛副县长,小鱼陪的邹副书记。”
“你陪的竹叶青呀。那老淫棍靠挪用公款、搞垮秦县物资公司,捞足资本,再骗贷起家,可是一条剧毒蛇啊。典型的苟富贵,即相离,离了n次婚,釆了无数的蜜,筑了很多的窟,还要,见异思‘千’,大小通吃,连窝边草都吃。缠住谁,谁就脱不了身。”
“听说么,他原贷一个亿炒地皮,泥牛入海,打了漂漂。银行催还贷,结果反追加贷了他三个亿。死猪不怕开水烫。他反正是一句话,你们不再垫底,我投出去的本,就收不回。你们银行跟着倒霉,收只收得我的尸。活脱一块油抹布,拧不干水。你跟他攀扯上就惨喽。”
“呵呵,你倒是过目不忘,见人就叔呵!这些叔,官场的淫(银)呀痨(曹)呀糟(邹)呀流(牛),你都滚瓜烂熟?”
“他们可是电视明星,上镜头的频率太高。作报告呀接受采访呀与外商吃谈呀,名字和职务都打出来了。再说,他们也是金世纪华会的常客,几乎每周末,不是带女人来开房,就是与稍有姿色的妈咪和姐们上床,这样的频率也不低嘛!”
口里说着有道理,有意思的狼哥在心里骂道:“蠢货,真是一群蠢货!”
“要么低调点、少在电视上出风头,要么自重点、别在风月场所抛头露面。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何苦之哉呢!?这样玩法,迟早穿孔、露馅、玩完、玩不下去!”
但却有意无意间转了注意目标和话题。
“咦,那个珠珠,我可不认识呀!”
“真是一条色狼,鼻子够灵!”
醋劲大发的波斯猫,没好气地啐道。
“那本可是朵含苞待放的花蕾!水灵灵,水汪汪的惹人爱呵。我见犹怜,莫说你们这些色鬼投胎的男人了!”
移位凑近狼哥的波斯猫,笑嘻嘻地调侃。
“这样吧,哪天你请客,小妹做媒介绍给你。只是可惜呀,狼哥,你还是迟了一步,慢了一拍。那朵鲜花,昨晚变了桂花,让竹叶青栽在了银书记那堆牛屎上啦。哈哈,你想要呀,也是吃人家吃剩的香馍馍了!”
皱了下眉头,看了看手表的狼哥,唤来服务生上了两份牛排,边吃边对波斯猫和盘托出他的打算:“你和彪哥的事,放心,狼哥帮你搞掂。我和竹叶青的事,你继续替狼哥留心一下。”
轻声慢语地向波斯猫,面授了相关机宜,下了决心的狼哥,理了下鬓发,对波斯猫一本正经地说道:“狼哥正式投资建纺织城时,你带几个漂亮、可靠还灵泛的妞过来帮我,你做我的公关部经理,当然兼职私人秘书。待遇的问题,不是问题,一家人不说二话,你自己开个价。”
“人已是你的了,命也是你的,还提钱干吗?”波斯猫喵喵声中,扑钻入狼哥怀里撒娇……
画外音:
“处在非常时期,笼络非常人物,利用非常手段,克服非常障碍,达到非常成功。”
“这是狼哥的非常信念。”
“这是他之所以身价亿万的经验之谈,非常经典。”
“这是他从一个接一个惊涛骇浪的漩涡,总卷入另一个又一个惊世骇俗的黑洞,生死时速的悲欢所在,非常时期、非常障碍和非常手段往往是三位一体。危机滋生生机所在,非常成功。”
“的确,他本身也是一个非常人物。在命悬一线的非常时期,居然依然,我行我素,放浪形骸。美酒加美人,一杯又一杯,一个又一个。对于他来说,人生应是:在风流快活的时候,回忆悲伤苦难的日子;在悲伤苦难的时候,憧憬风流快活的日子。”
三、雪地红日
外景:金世纪华会,子夜。
一辆牌照为h20002的崭新丰田越野车在华会门前,戛然而止。
车门开处,从车内慢悠悠移动、走出来,一位身材敦实、摸着好似怀胎六月上腆腹的中年男士。中年男士踱着标准的方步,气宇轩昂地和早已恭候门口、飞步上前迎驾的贺老板象征性,握手。然后,在贺老板及领班、保安和服务生恭恭敬敬的簇拥下,从从容容地迈进华会大厅,侧拐进,另门暗道处,有保安看守、看得出很少启用的单个豪华电梯。
从升至八楼的电梯里侧移出来,一言不发,走在前面的中年男士,一步一步迈上楼厅台阶,熟门熟路地穿过:曲径幽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绯色娘子军列队。
庄重稳健的背影,恰似去赴外事接待的高级会务。
在八001贵宾房,领班被像一条看门犬似,砰的一声中,关在了,门外。
内景:贵宾房内,夜。
金碧辉煌灯光下,空无一人的房中房,宽敞明亮的会客厅内,中年男士跷起二郎腿,坐定。一脸堆笑、坏笑的贺老板,哈腰上前,低声请示:“曹县长,您跟我提起过,长得像咱桃小、一中女同学宋菊香,肤色白皙、身材苗条而性感、有双黑葡萄似明亮大眼睛的小马早在等着您,召见。现就让她进觐?”
接抽了贺老板双手敬献上的一支钻石“芙蓉王”,看也未看一眼贺老板随即从口袋掏出、放在茶几上的两包钻石“芙蓉王”和一张银行卡,点点头,倒是很感“性”趣地伸接了,贺老板又孝敬的一盒物品。在认真细看盒面铅字。
这时,才记起件事似,轻拍了一下脑门,曹县长开口了,惜字如金:“哦,刚散的常委会,你提的那事,成了,先干个副检吧,人大常委会任命就行!”
自正点火抽烟的贺老板,亢奋得连尚未点燃的烟也搁进烟盒,忙不迭地致谢。
不感兴趣的曹县长摆摆手,又开口了,还是言简意赅:“贺楚明,我辛苦跑来,可不是为了跟你吹泡泡,人呢?”
早已练就闻风而动,何时该进、何时该出的本领,不再叨扰的贺楚明,立即悄然退出了房间。
仿古紫铜熏炉里焚着的奇花异卉香,极为馥郁,荡人心旌。
不再把玩那盒物品的曹县长,拆开包装,迫不及待地将就着提带进房的保温杯剩茶,咽下盒装内的一粒胶囊东西。
时间把握到刚好,响起了笃、笃、笃轻微的敲门声。
立竿见影,一跃而起,笑上眉头的曹县长,冷水发热响壶似,鸣笛:“请进!”
自门微开处,羞羞答答的一个十八、九岁雪白女孩子,漂亮的小马,被老板贺楚明亲自牵拉、圈进了贵宾房内。
紧接着,被热情迎接的曹县长请坐在,床头。
看上去还是生疏得不好意思的小马,曹县长的摸掌刚离身,抬身坐到了床旁单人沙发上。嗯,很有闺阁名家的礼仪,即便是睡眼惺忪、好似从温衾睡梦里刚醒来,疲倦极了,依然在,振作精神,正襟危坐。双手仍是轻轻交叠在右腿上,白衣胜雪,肌肤胜雪,几乎是失了血色的纤细手指,彼此交错成一片如冰如雪似的错觉。
习惯于阴鸷着眼看人赏物的曹县长,这会儿,半眯着阳丝眼,仔细鉴赏着眼面前的小马。贺老板在贵宾房外蹑手蹑脚带锁上门、无异于上了双保险锁的金屋藏娇。
但见,曹县长在来人进门前刹那间起身换暗的灯光下:素纱内单的小马,外披雪白风衣,下着雪白休闲裤,空袖削腰,繁琐的金银玉器一律免去,仅在粉颈处围垂下纤长飘带,形如白云飞。周身无绣无华。然而,反而,更加衬得她腰若纤柳。
曹县长直勾勾看着,花样年华的小马,长发仓促梳起,挽做个学生妹流行的发髻,貌凝秋月,容赛春花。
良久,体内有了反应、燥热的曹县长,兵马未行,粮草先行。从皮夹里随意抽出一叠红色“老人头”,有点霸蛮硬塞进小马手里、衣袋里。然后打个哈哈,一脸歉疚。
“小马,上回酒喝多了,都喝醉了。嘿嘿,有点委屈你了。这点小意思,算我给你赔礼道不是。今,再少喝点,我保证伺候你小姑奶奶满意为止,好不好?”
就像,雪地映红日。小马失了血色,雪白、苍白的粉脸,顿泛起了一点红晕。装饰而显得深长的眼睫毛,沾了晨露似,晶莹。仿佛一眨眼间,就会坠落下来。
抽泣前,小马温软的声音,却先呜咽出来:“我是只陪酒,不陪夜的。我……不是个随便的女孩。你知不知道?应该听贺总说起过,晓得吧?这里有的是干那个的漂亮小姐,你再有钱,也不能……再说,上回你干也干了,我认也认了,你没必要再来找我呀……呜呜。”
这话,不识抬举的话,曹县长可不喜欢听。皱了下眉头,阴鸷着眼的曹县长刚欲发火,但突冒上来的欲火,还是压盖住了怒火。反而很大度、很关心地搂抱住小马,紧紧的搂抱,让小马喘不过气、流不出泪了。在想三言两语搞掂,摆上桌面的小菜一碟。
“哭吧,哭吧,都是我的错,我的不对。”
“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我早有那个之实了,在之前,你也有过经验了,还扭忸怩怩、推推搡搡、犹犹豫豫,干吗?”
“来,听话,快脱了,进去先洗个澡。”
奋力挣脱不了搂抱,但争到喘息一口的空间,不失时机的小马抗议,不过声音不大。
“人家可只跟初恋男朋友干过那个,再,第二个就是你。”
被曹县长剥香蕉皮似,一下又一下撕开衣服、乳罩,露出雪白、娇嫩、滑润肌肤的小马撒泼尖叫:“你,放手!”
四、**巅峰
在曹县长大感意外、大觉恼火的怔愣那刻,小马轻叹了口气,幽幽、淡淡地瞪了曹县长一眼。
“还是,我自己来吧。”
“不过,一日夫妻百日恩,这话可是从你、大男人口里说出来的,不是从小狗嘴里吐出来的。做完这好事,走后你可不许说话不算话,不能没良心忘了我哦!”
喜出望外的曹县长一口应允,肥头直点、猛点,活像鸡啄米。
画外音:
“这可跟平日里趾高气扬的他应对他口头上时而称父母、时而谓子民的百姓哭诉请求,木头摇得像拨浪鼓,形成如此强烈的反差啊。正如同他和人们认同的真正**的领导干部格格不入。”
脱得一丝不挂的小马,进卫生间去洗浴了。跟着解除一身名牌武装和岸然道貎的曹县长,猴急猴急、屁颠屁颠地,也进去入伙,洗鸳鸯浴了。里面,已拉开了夏季攻势的序幕、进行曲……
内景:狼哥家,夜。
郊外,依山傍水的一座豪华别墅里。狼哥在台式电脑视屏上,欣赏:无线夜视针孔摄像头投映过来的,由小马和曹县长主演的,毛片,现“床”的直播。兴之所至,在身旁与台式电脑桌垂直摆设的书案上,笔记本电脑上,推敲,网络小说章节。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灵感上来、嬉皮笑脸的狼哥嘟哝着,想都不用想,立马复制、粘贴、略改了网络之上,某部正走红作品的**描写段落。
“这可是惊人的相似,只须更换当事的主啊。谁说:红色经典影视剧里的反面人物太夸张?现实生活中,这样的反面人物并不少见,一点也不夸张!”
“狼哥都看到的事儿,咱龙哥老大难道不知道吗?咋还是听之任之,声色犬马,坐吃山空,祸害一域?”
镜头迭叠,现“床”直播:
咯咯一声笑,小马笑声像一只浪蝶,飞到绽开的花里,搔着蕊中那最痒的地方。一声娇软无力的喃呢,便柳条一样飘向曹县长的身体;曹县长看着小马秋波旖旎的眼眸,感觉那一瞬间拥在他怀抱的娇媚;小马飘逸的秀发,小马性感的诱人身体,小马丰腴的唇间吐气如兰,小马滑润如脂的肌肤,令人失魂落魄;**巅峰。欲火颠疯,曹县长男性的健壮身躯,放肆的摩擦着小马一身的细致水嫩,像是一只野兽,来到丰盈的顶端,直到小马喘息不已、直到他的**上都濡沫了小马的甜蜜……
内景:狼哥家,夜。
狼哥将一盘刻录的光碟小心放入一个大信封内,藏进室内极其隐蔽的上锁的袖珍保险箱内。大功告成后,在忍不住开口破骂。
“真他妈的真不是个东西,平日里一本正经,开口尽说原则的话,这也不行、违背组织意愿。那也不能、没按组织程序。”
“只要上了女人的床,活脱一头骚驴,挺专业、够水准的做了女人的杀手,杀得一流高手都哭喊求饶。只是,他妈的一点组织观念和纪律原则全都没有了!”
“姓曹的,你不立马端正态度,转变立场,与狼哥搞好关系,你等着瞧吧,小爷使出的杀手锏。”
“哼哼,只要将这刻录的光碟往纪委部门一送,你,不可一世的曹县长大人,其实一文不值的曹流氓小人,就到此玩完喽!”
心花怒放的狼哥,开了瓶七十度上的白干。
画外音:
“志在必得的他,在好好品味,自己酝酿与导演的轻喜剧,浓烈、凄美但诙谐的滋味。用间诱敌,出奇制胜,就像决胜千里的大将军在哀叹,杀人一万,自折三千。还得忍看自己心爱的美眉,拱手相让给自己深恶痛绝的衣冠禽兽玩弄于股掌之间。而且,他深感歉疚的还有,不管怎样说,要正巧有难找上门的小马这样做‘卧底’,多少有点乘人之危?”
五、升级较量
内景:狼哥家,夜。
虽是凌晨三点了,全无倦意而倍感落寞的狼哥,还是给波斯猫连通了手机。
“嘻嘻,狼哥,我正要跟你通电话哩。”
听筒那边传来波斯猫的猫叫春,喵喵个没完没了,年轻男士简直成了“一言堂”内的听众,想插也插不进档。
“刚和竹叶青宵夜完,这老不死醉得连上了好几趟卫生间,嘿嘿,小妹我连哄带灌,单挑灌了他一大组,九杯,厉害吧!”
“嗬嗬,现竹叶青还死不了,正和牛老板,对,就是那个长得又矮又横的常务副县长又在罗马夜总会ktv卡拉,我特意出来给你通个信,正好你打过来了。”
“是这么回事……是滴,是滴,他们先故意抬高拍卖价,拍定给竹叶青接手后,再开绿灯减免税费,再给优惠政策呀包括奖励啦,以及配套滚动开发承建开发公务员住宅小区呀廉租房啦……”
“唉,谁叫他们手中有权,可以为所欲为、暗箱操作、只手遮天呢?”
“基本定盘了,这对你狼哥可是一个坏消息。你可要坚强挺住,至少,小马那里还可以帮你搞掂一个出面替你说话的关键大人物。还有,我这班把姊妹都一定替你,甚至可以替你在酒上、床上轮番摧残,玩死竹叶青。这混蛋开口闭口向佛、手腕戴着佛珠,也曾装模作样扮演慈善名人,但整日里干着算计暴利、欺男霸女、伤天害理的勾当,死有余辜!哈哈哈,没有他跟你打擂台,你肯定十拿十稳,胜券在握!”
“喂,还有一个好消息,你听好,别夜不能寐啊……”
“我忍痛割爱,把你介绍转让给了珠珠,就是那个你早就动了心的霍珠呀,她连叹带尖叫了好几个真滴呀,真滴吗,真滴吗,可是对你很有好感,春心萌动哟。”
“嘿嘿嘿,我替你,提出的玫瑰之约,她当即满心欢喜、满口答应了。她的手机电话号码……还有……还有小灵通是……”
“她这些个手机,反正有个会开着,你随时可与她联系,约会。记得支付我介绍加转让费哟,嘻嘻,她可是银老板目前的最爱,说得上,常使老银带笑看,无数宠爱于一身,秦城第一‘蜜’哟。你狼哥也得亲自出马,用美男计把她争取过来。她若肯帮你在银老板那里吹下枕边风,嘿嘿,叫竹叶青也尝到失算和被背叛、出卖的感觉吧,真好!哈哈,他们催我要进去,k啦,狼哥,拜拜!”
喂了一声,在通话断线前,狼哥赶紧插进去,回音。
“别挂机,听你唠叨半天,我总得说一句话吧。”
“明天你代我到小马弟弟住的医院去一趟,我今已向你的银行卡刷了三十万元,你全部取出来交给她娘,作她弟弟的化疗费和生活费,算是尽点人事吧。还有,酒少喝点,注意点策略和方法,跟这些狗日的打交道要留点心眼,记住!”
独守空房、意兴索然的狼哥,只能只好把剩余的一瓶白干,几碟卤菜,全灌进胃里,酒醉腹饱,上床睡觉。合眼前,陡想起波斯猫进献的美男计,不由笑骂道:“三句不离本行,这可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馊主意。”
插曲《暗伤》的歌声起:
“今夜的爱,像窗外的风和雨,亲近了一日又一日,疏远了一月又一月,挂念了一年又一年。都只是在,为他人作了嫁裳,忙活了一朝又一朝,悠闲了一季又一季,虚度了一岁又一岁。熙来攘往中,欣赏凉辰每景的背影,低首深嗅着烟花,且让痛苦或甜蜜,化作,传说的铁血和柔情。拥紧,瘦弱的红颜。抚平,曾经的暗伤。”
镜头迭叠:
收到特殊挂号邮件的曹县长看罢影碟,脸如土色;兴奋走进曹县长办公室的竹叶青很快黑沉张脸,悻悻出门;听完竹叶青哭丧张脸告御状的银书记不动声色地,保持沉默;接过坐机电话的贺副检察长立马奔走进反贪局里,指手画脚。
画外音(下同):
“可惜复可叹的是:人算不如天算。狼哥梦想中,看一步走一步算准搞掂黄金码头的事,不料半路里杀出来的另一个黑旋风,搅乱了他的局。”
雷厉风行的反贪局长曾三龙“请”走了秦城县城建投资公司老总、曹县长的心腹干将樊云飞;接到电话,曾三龙叹了口气,向正开夜工的三、五个部下摆手示意,收队,退堂;拟放走人的乐斌在给哼讨要了一晚的对方支烟,软“白沙”烟,深表歉意,并借点火的机会,笑问樊云飞,穿着的名贵西装、使用的昂贵火机等从何化缘;踌躇满志或避重就轻,刚站起来坦言也就只收了这点实物好处的樊云飞,还没抬动起自笑快麻木瘫痪的只脚,人已被乐斌重新抓按压在受审的椅上,美女检察官符晓赶紧接拍、开到最大亮度的探照灯前。非常生气但无可奈何地听,给贺副检立马回电话开玩笑当真的曾三龙,在恭喜他这只洞庭湖的老麻雀,可以继续留室观察或办理转院了;主持听证会议的银书记诚恳接受检察建议,当即拍板宣布:工程招标合同无效,暂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的秦城县党政一把手上了各自的新置坐驾“捷豹”、“丰田”,奔赴不同方向的酒宴;刚只脚伸踏出“捷豹”车门的银书记猛回头,惊鸿一瞥,猝见一辆没有牌照的灰色“别克”商务车疾若劲矢,尖啸着朝他直撞横冲过来……
“升级较量,如意算盘暂且落空。习惯于寻欢作乐来摆脱烦恼的狼哥,忽然想起了波斯猫告知他的珠珠号码。这段忙于招架、忙不过来的日子里,忽略、遗忘了个一干二净的珠珠,还有的另一条重要线索。”
于是,狼哥一个接一个试打霍珠的手机,终于联络上了、约定开车接应上了,这尾快在变咸的江湖消失无踪的美人鱼;成双来到了郊外,豪华别墅池塘边,钓鱼;毕竟是初交,难免的生疏。无话找话的狼哥,在笑话自己过往的旧事,轻松气氛。
“其实,最近发生的太多人世无常的变故,说笑和听笑的人,都很难真正轻松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