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睿贞自那夜偷偷下河贪凉后就连着两日都悄悄下河了。这天夜里,花睿贞刚把脚伸下炕,结果喜儿醒了。她睡眼松懈带着浓浓鼻音。
“等等我”遂套上鞋子,跟着花睿贞出了屋子。结果花睿贞却朝着大门外走去,喜儿一激灵,马上清醒过来。
“十娘,你去哪?茅房在这边?”
“我还以为你要和我一道去河边呢?”
“这么晚去河边干嘛?你不要告诉我去赏月?”
“不是……”花睿贞摇摇头,支支吾吾,有些羞怯,毕竟一个女子半夜去河边洗澡,太过惊世骇俗。
“你是去会情郎?对方是谁?”喜儿睁大眼睛,遂促狭的一脸坏笑。
“想哪去了?是下河洗澡,太热了,我睡不着。”花睿贞越说越小声。
“什么?下河洗澡?你疯了……唔唔”喜儿声音忽然拔高,花睿贞赶紧捂了喜儿的嘴。
“你是怕别人听不见么?”花睿贞瞪了喜儿,压低声音。所幸,此时村民都已熟睡,住的院子离邻居刘婶家还有段距离。
“你怎么想到要去河边洗澡,要是被谁看去了身子,你不怕人人一口涂抹星子淹死你,还是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嫁人了?”喜儿气极。
“没事的,大家早睡了,再说我连着去了三日了。”花睿贞笑着,一脸不以为然。
“什么?连着去了三日了?你……”喜儿气得说不出话来。
“那河水可凉了,泡一会儿可舒服了。”花睿贞诱惑道。
“真的很凉快么?我怕有人”喜儿被花睿贞说的心动,但还有些矜持。
“去不去吧?不去我走了,反正周围都是芦苇,都是深夜了,不泡会儿,我睡不着。”花睿贞作势要走。
“哎,等等我”喜儿拉住花睿贞,咬了咬唇,反正大半夜的又没人,要真被瞧了去,不还有十娘么。想着,两人也就一道朝着河边走去。
还别说,泡在这冰凉的河水里,两人甚是从身体舒爽到心坎上了。笑闹着在水里嬉戏。趁着月色回家,舒舒服服入梦。
第二天下午,两人到刘婶家串门,顺便让刘婶帮买些鸡蛋。刚出门就听到妇人们三五一伙,议论纷纷,间或听见“水妖什么的”。两人心下疑惑也未多问,待到了刘婶家才开口询问可是村里发生了什么事儿。
“据说昨天夜里,王媒婆到十里外的邻村去吃喜酒,因着是她做的媒,主家心里感激,也就将她留得晚了些,但王媒婆记挂着家里的王老汉也还是趁着夜色往家赶。她在路过玉米林的时候,想如厕,也就钻入玉米林打算解决一下。不料,刚进玉米地,她就听见二十步开外的河边隐隐传来嬉笑声,据说那声音娇俏魅惑,是两年轻女子的声音,待她细细听却没声了,她心下疑惑,遂悄悄走进,结果啥也没有,正当她离开时,突然自水里冒出了两张漂亮的脸,面色惨白,伸出的手掌上还长了像鸭掌一样的蹼。嬉笑着又钻入了水中,连个泡都不见了。那王媒婆吓得酒醒了大半,又急又怕,生怕弄出声响被那水妖捉了去,遂赶紧轻手轻脚退出玉米林,跌跌撞撞跑回家了。”
“这不今天一大早,王媒婆昨夜遇水妖的事儿啊也就传开了,说来也奇怪,从未听说过小梨村有谁遇见什么水妖过,大抵是那王媒婆吃多了酒,臆想的罢。我自小在小梨村长大,从未听说过什么水妖。这事啊,我估计就是那王媒婆看花了眼,才这样以讹传讹。”刘婶笃定的分析。
听完刘婶的话,花睿贞和喜儿两人面色一白,喜儿赶紧抓了花睿贞的手,花睿贞朝喜儿故作镇定一笑,紧了紧喜儿的手,遂颤声开口。
“刘婶说的是,这世上哪来的妖怪,可能真是那王媒婆看错了。”刘婶看着两个姑娘脸色变了,想着两人大概是初听“水妖”害怕了。
“别怕,就是真有那什么妖怪,也定找不到你们头上,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据说那些个邪魅就是喜欢上那些作奸犯科的门。呵呵,看你两那小脸白的。”说完刘婶笑呵呵的拍了拍两人的胳膊。
然而刘婶不知道的是,村民口中的“水妖”其实就站在她面前了。昨夜两人在水中嬉戏,还扯了芦花洒水,估计那王媒婆把芦花当作了水妖手掌上的“蹼”了。之后两人还比赛泅水,所以王媒婆也就不见了两人的踪影。还好王媒婆胆子小还喝了酒,若是换作其他人,两人估计不用活了。
想想一阵后怕,看来,在古代还是不能做这样冒险的事儿了。花睿贞看着吓傻的喜儿,遂开口让刘婶帮买鸡蛋。
村里两个鸡蛋三枚铜钱,比集市上便宜一个铜子。刘婶家里就存了二十三个鸡蛋,本来不打算收钱,但耐不住两人的坚持,也就收了三十文钱。
提着鸡蛋回家,喜儿一路苍白着脸,直到回了屋子,看着喜儿快吓哭的样子,花睿贞好一通安慰。
“好喜儿,不怕不怕,下次咱不去了啊”花睿贞说着,笑嘻嘻的向喜儿保证。
“都给人当妖怪了,还笑得出来。”喜儿撅着嘴狠狠瞪了一眼花睿贞。
“咱们该庆幸遇见的是喝了酒胆小的王媒婆,你说要遇到个胆大的,咱俩会不会给人当真正的水妖捉了去,关在笼子里让人观赏?”花睿贞开导并吓唬着喜儿。
“还说,你还挺得意哈。”
“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很庆幸,看来以后不能去河边洗澡了。”想着要连着几天只能在屋子里擦擦身子,花睿贞望着脚边的木盆叹气。
“十娘,要不,我们明天就回去吧”喜儿望着花睿贞。
“昨夜刚闹见了水妖,咱俩就离开,别人会怎么想?再忍两天吧,咱们啊就若无其事的还是和几天前一样,该干嘛干嘛。我还想托刘婶带我们进次山呢。我还从未进过山呢”花睿贞想了想回喜儿。没告诉喜儿自己想趁着进山的机会,找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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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在古代河里游泳,需谨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