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身着湖蓝衣裳的女子正在舞蹈、回眸间顾盼生姿……几个小厮把一张张纸传入众人手中,这是什么?《梁山伯与祝英台》
原来,这纸张上讲了一个故事,一女孩名唤祝英台,她拥有天人之姿又多才多艺,为了学识女扮男装入学堂,结果路上巧遇书生梁山伯,两人志趣相投遂义结金兰。在书院里,两人情愫暗生,后梁山伯知祝英台是女儿身,两人欣喜,私定终身。结果遭到父亲上司儿子马文才的强娶,父亲也同意英台嫁入马家。后山伯得知此讯,吐血身亡。英台出嫁,路过山伯坟地,天昏地暗间山伯墓门大开,英台入坟。两人的真情感动上苍,遂全了两人的深情,后霞光遍布,遍地花开,坟中飞出两只蝴蝶,纷飞缠绵。梁山伯与祝英台生前未能结连理,死后化作双飞蝶,此番深情,令人感怀。
看了这个故事,宾客红了眼,更有女子低泣,好感人的故事,难道世间真存在着这样神奇的事。
舞台上,参赛者谢幕,主持者报出最后一个参赛节目歌舞——《梁祝》。并作出解释,参赛节目《梁祝》正是与众人手中的故事《梁山伯与祝英台》相关的表演,观众席上一片哗然,将故事作为节目搬上舞台?顿时,众人好奇心大盛,盯着舞台,翘首以盼。
一阵笛音传出,空灵婉转,好似山涧间的百灵鸟啼,明眸清灵,纵有幽谷钟罄之感,众人屏住呼吸,生怕扰了这股灵音。然后音乐换成了二胡,好似深湖泛舟,二胡的声音带有一丝丝凉意只见得湖中的水纹一**荡漾开去,心中说不出的惬意温顺。二胡刚歇了音,琵琶拨弄,泼开了层层水花,古筝弦动,带起了一阵风,柳枝荡漾,笛声紧和……
这时,幕布拉开,只见苏沁雪身着素衣,堪堪一握的弱腰束以明黄腰带,腰带上绣有紫、粉两色缠花,周身再无任何配饰,唯有右前腰摆处绣了只黄蝴蝶。她手执翠笛,明眸皓齿,眼神清丽,乌发束顶,于一玉环紧扣,虽装饰简洁,但却不失雅致。在这一大片的红色背景下尤为惹眼,更似风中的白梅一株,孤傲而遗世独立。
众乐师皆着红衣,与舞台融为一体。
乐声依旧,众人陶醉在这样的弦乐声中,忆起之前的故事,只觉这曲子是别样的缠绵悱恻。之后,苏沁雪一个转身将笛子交予旁人,身旁的琴师亦起身,他同样身着白衣,腰束淡绿腰带,左前腰摆处亦绣有淡绿的蝴蝶,同是墨发束顶,比之苏沁雪少了那么些出尘的气质与明艳。
伴着乐声,两人身体忽而紧挨忽而分离,愉悦、缠绵而止乎于礼,此中深情,羞红了众女子的面。
忽然,琴师在追逐间突然跌落,堪堪起身却又力不可支,脸上的痛苦神色不似做假。众人咳的大跳,伸长脖子,争相张望,为参赛者可惜。这落了伤如何是好,更有甚者连连寻找幕后人员,大呼救人。
就在众人担忧之际,乐声渐小,只见苏沁雪悲泣着扑至琴师身上,仰天哀嚎,观者心惊。音乐悲戚,苏沁雪满脸泪容,随着乐声,哀哀唱道:
无言到面前
与君分杯水
清中有浓浓意
流出心底翠
不论怨或缘
莫说蝴蝶梦
还你此生此世
今生今世
双双飞过万世千山去
这歌词原是故事中,山伯死后,英台出嫁,跪哭在坟前,英台给梁山伯在学堂中所弹奏的曲子所填的词,也是自己对梁山伯深情的回应。故事中,梁山伯明白英台的回应,遂墓门大开,祝英台不顾周围亲朋的呼唤,纵身一跃,跳入坟中,墓门合。
舞台上,表演的正是英台哭坟的情节。乐曲哀怨,苏沁雪歌喉悲怆,台上观众无不涕泣。
回味着歌词,联想着故事,一贯冷情的洛竹也不免唏嘘。
“此曲此词不知是何人所作,这番才学,真想见上一见。”
“未解,我仅知苏沁雪善箫,不曾听闻她善词曲。”
乐声再复增强,曲子进入**,只见琴师缓缓站立,众人才知虚惊一场。
两人转至舞台角落,忽然身体凌空,双双自舞台边缘缓缓飞至舞台中央,众人大惊,仔细瞅,才看到隐与背景中,两人双手缠附着的是两条红稠。
随着音乐,两人忽而攀稠缠绕,忽而两两隔着舞台相望,在红稠上翻飞,蜷缩,就似两只在花间舞蹈的蝴蝶。曲子开始活跃起来,琴师与苏沁雪一道,双双交缠,整个氛围开始变得明朗起来。
两人拉开衣领后的长长披肩,摇摆旋转间,好似撑开翅膀的蝴蝶,两人忽前忽后,错落交替,脸上笑靥生辉,眉目传情,将蝴蝶双飞于花丛间的情形演绎得淋漓精致。两人身上的蝴蝶随着舞步仿佛活了。
音乐结束,两人身体紧贴,一人撑开半边翅膀,抖动翅膀的同时,深深相望,两只蝴蝶,合为一体。
直到这时,众人才看清,琴师亦是个容貌清丽的女子。两人皆作男子妆扮,只为了重现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
“好……”观众纷纷站立,滚着泪珠挥着掌。
“太感人了”女观众吸吸鼻子,拭着泪。
“两人终结连理了,这个故事真好。”
“此曲此歌此舞,真真令人叹为观止……”
直至参赛者谢幕,掌声、呼好声依旧……
观众席上,小睿贞和花想容欣慰的相望,无论乐曲还是表演,都演绎的很成功。在这异世中,有那么一样喜欢的东西和自己血肉相连了,个中心绪,唯有自己明白。
在热闹的人群中,小睿贞满腹心绪,终于,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自己有真实存在,终于,与过去生活过的时代有了那么些联系。这将近一个月来,小睿贞好怕,怕在这异世里,随着时光流逝自己会忘记,忘记曾经生活过的时代,忘记曾经那些打动自己的美好,忘记家人的脸庞。
午夜梦回,小睿贞分不清前世今生,小姐待自己再好,但骨血里,灵魂深处自己仍是一人,那种深深的孤寂感时常将自己吞噬。她以为自己冷情,但不知不觉间,曾经的美好时不时的戳疼自己,警醒自己,花睿贞才明白,自己没那么坚强。
半柱香后,众人给参赛者投花,唯有评委投的花是金色的牡丹,其他观众所投的花除了牡丹,种类不限,皆用红缎带绑了,一枝或是一朵,最后数红缎带花束,谁得多,谁就是花王。
比赛结果毫无悬念,凝香阁新颖的乐曲、舞蹈得到了最多的支持者,就连穆枝姑娘,都将手中的桃花轻轻递到苏沁雪手中。
当比赛结果宣布的时候,贺妈妈激动得热泪盈眶,喜儿拉着小睿贞的手又呼又跳。
“赢了,赢了,十娘,我们赢了,我们赢了……”凝香阁的众人皆喜形于色。
此次比赛不仅让苏沁雪美名远播,连带着扮演梁山伯的素素姑娘也身价倍涨,凝香阁里,灯火通明,夜夜笙歌。
同时,《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迅速传遍大江南北,乐曲《梁祝》更是被众人传的神乎其技,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只是究竟此曲此词是何人所作,众人皆不得而知。
《梁祝》的词、曲在花魁大赛不久后就流传各坊间了,创作人是谁,众说纷纭,而作为乐曲流传源头的凝香阁,自然成为有心人的探寻目标……
------题外话------
到一个陌生的环境,我们总需要适应的时间,穿越异世,想想这样的情形,如果是绿邪自己,午夜梦醒之时,定也会惶恐不安吧!作为一个容易怀旧的人,其实有时候也会忘记一些东西吧,但我相信,只要深爱着的重要的东西,总会在某个特定的时间清晰起来。到记忆清晰的那一刻,心里一定满满的都是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