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愚山盯着这个怪物看了很久,然后他盯着范厕生,问道:“这墙壁上画的,究竟是个什么玩意?你知道吗?”
这个时候,范厕生的目光,却在这密室的地面上搜寻。
他听了师愚山的话,冷冷道:“我知道这是一个什么玩意!”
师愚山问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
范厕生冷笑一声,道:“我当然可以告诉你,但不是现在。”
师愚山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这个时候,范厕生已经在这黑暗中,搜寻到了他想要寻找的东西,也就是那个土huáng sè的麻袋。这麻袋旁边,还摆着一个既不太大也不太小的黑色包金老榆木xiāng zǐ。
听了师愚山的问话,范厕生说道:“当我拿到银子,走出这个鬼地方,我一定告诉你,这个怪物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如何?”
师愚山笑道:“好!一言为定!我并不太着急。”
在这间密室的角落里,那装着价值九万两银子的土huáng sè麻袋,就静静地躺在那冰凉的地面上。
第一fān qiáng认得这个麻袋。
范厕生和师愚山当然也认得这个麻袋。
他们都见过这个麻袋。
时至今日,已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这个麻袋,而争得头破血流或者命丧黄泉?
一看到这个麻袋,这三个人的眼中,都流露出了满意而愉快的神色。
第一fān qiáng和范厕生、师愚山三人,本来以为这间密室中,一定会有很多金银珠宝。
然而,这间密室里,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金银珠宝。
但无论如何,至少这个麻袋就在这个地方,而且,在这个麻袋旁边的老榆木xiāng zǐ,看起来分量也不轻。
至少,他们费尽心思走这一遭的目的,现在就已经达到。不但目标已经达成,而且还有一笔额外的收获与奖励。
所以,这三个人,丝毫都没有失望的情绪,他们都觉得很满意。
师愚山一看到这个麻袋,首先冲了过去,打开了这个麻袋。
一打开这个麻袋,他就看到了这麻袋中码得整整齐齐的纸币。
师愚山笑道:“卧槽!好!好!好!这些钞票果然都在这里!”他捧出一叠纸币,抚摸了很久,又放在鼻子前闻了很久。
这些钞票,还散发着淡淡的油墨味道。
师愚山微闭着双眼,似乎很享受这种油墨的味道。
过了很久,师愚山忽然忍不住唱道:“是谁制造了钞票?你在世上称霸道。有人为你卖儿卖女,有人为你去坐牢。看那诱人的钞票,在我眼前直闪耀,姑娘为你走错了路呀,小伙子为你受改造”
这个时候,范厕生和第一fān qiáng,却都在看着这麻袋旁的老榆木箱。
这个木箱,没有上锁。
因为在防范得如此严密的密室中,没有人觉得这木箱还应该上一把锁。
因为只要是一个脑子还算正常的人,就一定会清楚,如果有人能通过这外面两个shā shǒu与四道门的严密防守,就一定能够轻易地开启这个xiāng zǐ。
哪怕开不了这xiāng zǐ上的锁,也可以一刀劈开。
一把锁,一道门,只能防君子,而不能防小人。
范厕生用手中长针挑开了这个木箱的盖子。
这个xiāng zǐ中,有每个人都很想要的东西金灿灿的金子和银闪闪的银子。
这个xiāng zǐ里的金子,既不太多,也不算少,但好歹也有个五六百两。
这个xiāng zǐ里的银子,既不太多,也不算少,但好歹也有个一二千两。
这间密室里的金银,虽然远不及这一个麻袋里的纸币值钱,但无论如何,也是一笔收入。
于是,范厕生解下自己的一件衣衫,平铺在地上,将这一箱金银全都倾倒在上面。
很快,他就将这些金银打成了一个包,背在背上。
第一fān qiáng也抓起了那个麻袋。
三人并不愿意在这个漆黑的密室中逗留,于是,他们一拿到这些银两,就大踏步走出了这间密室。
范厕生走在最前面,师愚山紧跟着范厕生,第一fān qiáng又跟着师愚山,他们来到了密室外那被分隔成了很多间的监狱。
他们打算立刻离开这个地方。
然而,正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如同长蛇般的东西忽然就从一个最为阴暗的角落里飞了出来。
这是一条粗而且重的铁链。
这条铁链很粗,也很重,飞出的速度却很快,快到简直已接近无影无形。
这条铁链,就如同一条灵动的蛟龙一般,卷向了第一fān qiáng的双脚。
这条铁链虽然很重也很粗,但打在第一fān qiáng身上的力道,却很轻,轻得就如同一片羽毛落在了他的身上。
这条铁链已经卷着了第一fān qiáng的双脚。
第一fān qiáng就如同一条被钓起的鱼一般,被这条铁链上传来的那种诡异可怖的力量拉向了那黑暗的角落。
很快,第一fān qiáng和他背着的麻袋就已经被拉到了这个角落,他的人重重地撞击在那囚笼的铁栅栏上,就如同鱼钩上的鱼被人拉出水面,撞击在岸上的花岗岩一般。
第一fān qiáng的肩膀上,有一阵疼痛袭来。
第一fān qiáng现在虽然很有点像一条被人钓起的鱼,但他绝不是一条任人宰割的鱼。
就在他的肩膀刚刚撞击铁栏,他的双脚落地,一个翻身,他的人就已经轻飘飘地翻了出去。
然而,他手里提着的麻袋,却落在了那角落里的囚笼前。
这个时候,第一fān qiáng和范厕生、师愚山三个人都在看着这个角落。
他们看了很久,终于看到了一个人。
这里的灯光很暗,那角落里的灯光更暗。
他们又看了很久,才终于看清了这个将铁链抛出的人。
这是一个头发灰白的老人。
这个老人,生得既不是很高大,也不是很瘦小。
他看起来很普通,普通得丝毫没有特别之处,普通到无论他出现在什么地方,都绝对不会给见过他的人留下丝毫映象。
他的脸色苍白,身上穿着的大袖宽袍已经看起来很陈旧发白。
他的双手,被两条很粗也很重的铁链锁在一根很大的铁柱上。
他的双脚,也被两条铁链锁在另一根铁柱上。
这个人,除了被这四条铁链锁住以外,他的颈部和腰间,还各有一个看起来很沉重的铁枷,这两个铁枷又各套着一条铁链。这两条铁链的另一端,被埋在了地下。
这个时候,这老人正笔直地站立在这囚笼中,笔直得就如同一条枪。
第一fān qiáng和范厕生、师愚山都看得出来,这个人,绝对是一个很可怕的人。
只有一个相当可怕的人,才会被他的敌人严密防范以致于需要用这么多、这么粗重的铁链来将他锁在这个地方。
又过了很久,范厕生盯着这个老人,一字字问道:“请问,你是什么人?”
这个老人没有回应范厕生的问话,而是盯着第一fān qiáng,缓缓道:“你过来!你替我把锁打开!”
这个时候,第一fān qiáng也在盯着这老人,终于开口问道:“我为什么要替你将锁打开?”
第一fān qiáng虽然已经开口说话,然而他却又有一种奇妙的本事,那就是可以完全改变自己的声音。这个时候,他的声音就已经完全改变,变得又粗又哑,就仿佛这一句话根本就不是他说的。
这老人的眼神,冷酷而坚定,他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那个麻袋,道:“因为你想要这个麻袋。”
第一fān qiáng问道:“难道我若想将这个麻袋拿走,就一定得替你将身上的锁链全都打开?”
这老人道:“是!”
第一fān qiáng想了想,道:“难道你觉得我没有别的法子拿走这个麻袋?”
这老人冷冷道:“你没有!连一个法子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