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安被我气的双颊鼓胀,面目狰狞。估计是被气的太厉害,他连思路都不清楚了:“你放屁,我压根没胸毛!”
“是啊!”这次换得意笑的是我了,我不怀好意的扫视着他的下身:“不过,你某个地方长着痣吧,需要我说得明白点吗?”
靳安对着白惠笑,他努力想装成淡定若无其事的模样:“妈,你看见了吧?她就是在瞎懵的,和天台算命的一样,懵准了算,懵不准拉到,反正答案二选一,肯定有能懵到的时候。”
其他的是我瞎编胡懵的,但是靳安的**我是真真切切的看过:“看来,你是非要我说明白了。”
“哈哈,妈,你看她又开始了吧?”
“痣在左面的那个上,靠近”
我的话还没说完,靳安立马红着脸跑过来捂住我的嘴。为了不让我继续往下说,他像是忘了刚才多嫌弃我的污脏一样,差不多都要把我抱怀里了我毫不犹豫的照着他的手咬下去,靳安疼的松开了我。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完了,我也没什么好害羞的了。脸皮变的和靳安一样厚,我笑着说:“怎么你还不好意思了?这个世界看过你**的就是我和你妈我们两个了,你还难为情什么呀?啧啧啧,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纯情了?你刚才混不吝的劲头呢?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靳安看着我呼呼的喘,他拳头攥的紧紧的,要不是他妈在场,他怕是要冲过来揍我了。
但是他不能,我们两个都清楚。不管靳安多么的叛逆不服管教,他都不会当着他妈妈面打人的。如果可以,他倒是希望自己一辈子都在妈妈面前装成纯良无害的模样。再狡猾善逃脱的蛇都有七寸,对靳安来说,他妈妈就是他的七寸。
这么说起来,靳安很有当妈宝男的潜质啊!
在我们两个死了的时候,我从没再口才上赢过靳安。他能言善辩,我承认我说不过他。可现在情况完全急转直下,我不仅说的他哑口无言,更是让靳安毫无招架之力可是我忘了,靳安可以坦白。
他可以对白惠坦白他知道我的事情,坦白我的锦囊,坦白靳谷子。
而这,正是我的七寸。
“妈,我真的不认识她。妈,我和女孩子的关系,你不是最清楚了吗?”靳安咧嘴笑了,他笑容浅浅,眸光亮亮,心机莽撞褪去,他就像个天真的少年,“不信的话我们去问小薛,我没有骗你是她拿着一个锦囊来找个叫靳谷子的男人,我好心来告诉她找错了,她却不依不饶的。她全都是胡说八道的,我压根没和她谈过恋爱。”
我知道靳安和靳谷子的关系不太好,可我没想到八年前的靳安竟然不认识靳谷子!我震惊的情绪掩饰不住,而和我拥有一样神情的就是白惠了。她脸上没什么太大的表情,但是眼眶里却是星星亮亮的:“你说她来找谁?安安?她找谁?”
没等靳安回答,白惠就有些急切的说:“她拿的什么锦囊?锦囊在哪儿呢?给我看!快!”
靳安从没见过白惠这个模样,他整个人都愣住了。不用等他的回答了,白惠自己动手去他口袋里翻找在靳安外套的里怀兜里,白惠翻出了原本属于我的锦囊。
“妈?”靳安不敢多话,他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
白惠像是没听见靳安的话,她颤抖着手打开了锦囊。看到了锦囊里写的字,白惠眼圈都红了。
靳安没有注意到白惠微小的变化,他只是说:“这里面没什么,只是一个符咒,驱鬼的妈!你怎么了?”
白惠眼里的泪没憋住,她忽然就哭了。靳安吓的手忙脚乱,他完全不知所措:“妈?到底怎么了啊!你看着个符咒哭什么?这就是个简单的符咒啊你认识那个靳谷子吗?他是谁!他是不是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不然你为什么哭啊!”
“到底怎么回事儿!”白惠说不出话,靳安把怒气都撒到了我身上。转身掐住我的脖子,他力气大的像是要把我掐死,“这个东西是你带来的!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那个叫靳谷子的是谁!为什么我妈看了他的符咒会哭!”
靳安不是在开玩笑的,他的怒气也不是开玩笑的。我能感觉到他手掌在用力缩紧,我能吸进来的空气也渐渐地减少。缺氧让我的视线出现了点点的晕黑,仿佛随时随地都会晕过去靳谷子说的没错!我确实是要小心靳安!
八年前的靳安暴躁,易怒,他下手也是没轻没重,毫无善心,完全不顾虑别人的状况。从我们两个见面到现在,他一次把我骗到公墓要冻死,他一次把我推倒在地。现在他更是掐住我的脖子,他想要我死!
靳安是个强壮的男人,我的脖子在他手掌里似乎马上就要折断。我很困难的瞄着他,就见他脸色铁青,满脸的杀气。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他眼神专注的可怕。
他要我死!他是真的要我死!
我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被靳安抓在手里。后知后觉的白惠感受到靳安的杀意,她连忙将我和靳安分开:“松开她!安安!你松开!你要掐死她了!”
“谁知道她是个什么东西!”靳安不服输的反驳道,“居然敢让我妈妈哭,我要她”
“咳咳!”我剧烈的咳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白惠抓过靳安的头发,她气恼的照着靳安的脑袋猛拍了几下。靳安忽的松开手,我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妈!”靳安感到委屈,他对白惠的行为不理解,“你一定是被她迷惑了!她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就宰了她!看看她到底是什么变得!”
我可怜兮兮的看着白惠,努力想证明自己不是个坏蛋。还好白惠不像靳安那么疯,她弯腰将我扶了起来:“安安!你不许胡闹!她是女孩子,不是你以为的那些。”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白惠握着我的手暖暖的,“告诉阿姨,你的名字。”
“我”
说起我的名字,我却犹豫了。
八年前的靳安认识我的爸爸,虽然他从没见过我,但是他却知道我的名字。如果我告诉他我是初晓,以靳安的聪明,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出端倪?
应该不会吧?估计要谁也想不到,同一时间会有两个初晓出现那么现在的我还没成年,不知道我是不是能见到我的爸爸?成了鬼魂的爸爸?
我第一次对自己能感到鬼魂的事儿而高兴,发自内心的。
我越跑神越厉害,还在等着我回答的靳安不耐烦了:“嘿!我妈在问你话呢!怎么的,你连名字也见不得人?也要编吗?”
“我叫晓晓。”我连忙说,“晓云天际断,夜月峡中长。的晓。”
靳安哼了一声:“就是问你的名字而已,谁让你背诗了?”
和靳安的态度比起来,白惠对我简直就像是女菩萨。拉着我的手,她略显生硬的嘘寒问暖:“晓晓,你是不是没地方住?要是不嫌弃的话,来我家住吧?”
“好啊!”我满口答应。
靳安一口拒绝:“不行!”
“妈!为什么要她来家里住!”靳安真是个被宠坏的小孩子,稍微有不顺他心思的,他就发脾气,“妈!你看她像乞丐一样,你为什么把她领家里来妈!你不会信了她的话以为我们两个在谈恋爱吧?”
“你闭嘴!”白惠冷声呵斥道,“我让她在家住下就住下,你哪儿那么多废话!”
“哼!”靳安气的跺脚,他转身跑了。
没搭理靳安,白惠继续问我:“晓晓,你要是不嫌弃,就先住在靳安的房间吧?好不好?我恳请你,留下。”
在我的印象里,白惠是个很冷淡的人。现在她这么热情,我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点点头,我不停的道谢。
谢天谢地,我终于又回到香火铺住了。
感谢老天,我终于能洗上澡了。
我离开香火铺多久,我就有多久没洗过澡了。虽然身上冻伤还没好,可我还是坚持洗了头。白惠拿了干净的中衣中裤给我换,她带我去了靳安的卧室。
靳安的卧室,就是我之前尸体停放的画满了符咒的房间。只不过现在房间的墙上没有符咒,窗户也还都在。我不知道一般男孩子的房间是什么样子,但是靳安的房间还是很怪。
墙上没有贴上比基尼美女,也没有贴了些妖艳贱货,一面墙上挂的满满都是抄写的经文,另一面墙上是画着的佛像。收拾的干净整洁,有浓郁的檀香味儿。
闻着这味道,我安心极了。我知道,只要我在这儿我就不会受鬼的骚扰能睡个好觉。对收留我的白惠,我十分感谢:“真的非常谢谢你让我在这儿住我住这儿,靳安要住哪儿?”
“你不用管他,他有地方休息的。是我要和你道歉,安安有时候太胡闹了。”白惠淡淡的说,“你就在这儿住吧!不用着急离开。”
我觉得白惠话里有话。
果然,我们说完了客套话,白惠还是没有急着走。在我床边站定,她说:“那个锦囊里的字我认识,是靳谷子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