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青瑶怎么也没有想到,谢君阳会来,吓的失手松开了我,躲开了那两个侍卫,冲到了谢君阳的面前跪下。
“皇上,你不能这样忘恩负义,我帮你扫清了那么多障碍,你不能如此绝情的对我。”她拽着谢君阳的龙袍不松手,想到了什么猛地回头看向我,指着我说:“是她!都是这个贱人回来了,是她掀起的风浪,挑拨我们大家的关系。她就是当年的那个小贱人,她是穆轻舞,她回来报复我们了。陛下快杀了她这个妖孽!”
我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脖子咳着。听到她这样,忍住了咳笑了。
谢君阳抬眼看我,皱了皱眉,见我在冷笑,眉头更加蹙了蹙。
“一派胡言,轻舞已经死了十五年了,你居然还想毁她的名声。当年朕就是受到了你们的蒙蔽才做出那等事情,现在又来蛊惑人心!冯氏,朕能容忍你,是因为九皇子是朕的儿子,你们冯家也曾拥立朕。可如今,你让朕知道当年的真相,而你们冯家居然狼子野心打起了朕的江山的主意,你叫朕如何容你!”谢君阳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了,一脚踹开冯青瑶,还伺机夺下了冯青瑶偷袭的匕首,丢在地上怒喝“来人,把她关进冷宫,听候发落!”
“谢君阳,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她的声音回荡在迎凤殿的尽头,终于没了动静。
我护着脖子,咳着清理喉咙,虽然有青冥护着,但为了把戏作真还是被伤到了。
那些闻声赶来的的宫娥一个个吓得呆若木鸡,当谢君阳的目光扫向她们的时候,吓得噗通跪了一地。
谢君阳并没有大开杀戒的意思,只是寒着脸下了死命令,今天的事情谁也不许说出去,若是宫外有一点关于皇后的风声,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的给皇后陪葬。
我的头发披散,彻底地原形毕露了。
谢君阳叫人把我送回了乾福宫,就命人送来了一套女装给我。
送来的人还说,让我照看太后歇息之后,去御花园见驾。
我不情愿的答应了,乾福宫众多宫女太监面前换回了女装,隐约听到那些人在背后窃窃私语。
说的也无非就是前一阵子传的沸沸扬扬的断袖,原来是女扮男装。
太后的状态虽然没有恶化,可是自从前几日和我还有楚天歌摊牌之后,整个人就陷入了糊涂的状态了。
我穿男装她叫我谢君逸,还把我当成三岁小孩子哄。
我换女装,她又把我当成了前世的我,拉着我的手夸他儿子谢君逸多好,让我当她儿媳妇。
那些宫女们听到自己的主子提到宫里最忌讳的旧人,都吓得不敢吭声。
“你什么时候嫁给阿逸啊?诶?晋王呢?”我回来后刚好赶上太后醒了,吃着我喂的饭菜,心情很不错。
说着说着忽然想到谢君逸,询问一旁的宫娥。
小宫娥吓得不敢言语,支支吾吾的说不知道,可怜巴巴的求助我,希望我能够安抚这个犯糊涂的老太太。
我刚要开口,就听到有人请安的声音:“皇上万福金安!”
谢君阳!他不是说要在御花园见我吗?怎么自己跑来乾福宫了?
良心发现,想起他的糊涂娘了?
太后也听到了,扭头看向门口走进来的谢君阳,笑容立即冷下去,一把拉住了我的手把我拽到她身边。
戒备的盯着走向的谢君阳,“你,你来做什么?你让阿逸不见了,还想毁了轻舞吗?”
“母后!”听到太后这样说,谢君阳又蹙了蹙眉头,疑惑的打量着我。
无奈的问我:“太后这是怎么了?为何没人通报朕?”
“昨日醒来就如此,草民让人去传话了,皇上日理万机相比忽略了吧!”我拍了拍太后笑着安抚,让她冷静下来,躺下睡一会。
我真的找人去传话了,可我知道没有人把这话传出去,那皇帝对于他母亲也有偏见,认为他母亲眼里只有谢君逸,还在为了他当年扫清障碍的事情耿耿于怀。
所以,一直认为,所谓的病不过是吓唬他的一种。这是听这里的老嬷嬷说的,说太后以前经常用自己生病为幌子折腾皇帝,以至于每次听闻太后有漾,谢君阳都会询问太医之后才会现身。
谢君阳听了我的嘲讽之言,只是气的脸白冷哼了声,也不较劲认真,拂袖走了出去。
太后很听我的,头挨着枕头就睡了。
我离开前又诊了下太后的脉搏,发现事情并没有想的那么乐观,这两天的药喝下去并没有多少起色。
太后之所以气色好转,神识糊涂,恐怕是回光返照。
再多撑,只怕也就是说年后了。
站起身让宫娥从旁守着,走出去看着不远处凉亭下的那个身影,缓步走了过去,“陛下有话要和草民说?”
谢君阳缓缓地转身,视线落在我身上的那一刻,有瞬间的恍惚,认真辨认了很久才眯缝着眼睛说道:“难怪,他们都会认错,连朕都会认错。”
认错?难道他也把我看成了穆轻舞?
我轻笑着望着他处,却听谢君阳质问:“你笑什么?”
“我笑,我不过是换了个装扮,居然这么多人误认为是小姑姑。不知道她若在天有灵,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被太后认错高兴会有,可是被仇人认错,那就另当别论了。
“不是难过,应该是恨才对。就像你们穆家的后人这般,对朕只有恨。”他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光是恨哪够?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些年支持我活下来的力量是什么?让我为此付出了多少的努力?
他不会知道,他知道的只有他的江山,可他夺下了江山却没有好好的珍惜,养了一**臣霍乱超纲,如今面临的情况依旧是内忧外患。
弄成这种局面,到最后还是要重生的我们替他收拾烂摊子,还把我关起来威胁楚天歌,让他一个人在外面孤立无援,这样的他更该死!
“你这不把朕放在眼里的样子,真的和她别无二致。”谢君阳猛地闪身出现在我的面前,单手抓住了我的脖子,可怜的脖子,今天又被折磨了,好不容易好了些。
虽然被抓的有些难受,但我也没有怕。面无表情的看了眼他,“可惜我不是,若是早就杀了你这个昏君了!”
“昏君!”这个称呼似乎让谢君阳很受伤,还缓缓地松开我,苦笑的背过身去,“她和他都曾这样骂过朕,一个是朕的亲弟弟,另一个是朕曾经爱过的女人。没想到如今又看到了一个和他们神似的你和楚天歌!”
“萧若涵,你真的不怕死?”他冷笑着看向我,一步步的逼近我质问道。
单独面对他,大概是受了上辈子阴影的影响,我还是会有些怕,不自觉的后退。
努力地让自己冷静,“我若怕死也不会留在这里,让你利用威胁天歌。我们两个不是没有机会离开,只是各自有牵绊的人,他关心的是太后,我在意的是给当年旧人的一个公道罢了。反正皇上当年一句话让穆家死绝了,也不差再杀我一个不是吗?”
谢君阳并没有被我将呛所激怒,而是定定的审视着我,把手背在身后望着渐渐昏暗的夜空苦笑道:“若朕说,当初这一切朕也不知情,只因为被那丫头抛弃的一时糊涂,才会铸成大错。你可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