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歌毫不防备的当着我和莫庭的面说了这些,云淡风轻的笑着。
莫庭有些难以置信,“你连禁军都有人啊?你好神啊!如果不是知道,你不是我们的敌人,我真的不知怎么防你了,你渗透的好厉害。你”
“这些旧势力不过都是昔日五舅留下来的,我也是从他给我的资料里得知才利用上的。楚天歌再两位面前对天发誓,绝不会以齐国人的名义对燕国有任何的不轨之心,如违此誓天诛地灭!”楚天歌看出了莫庭的忌惮,很严肃的举誓,说出诅咒自己的誓言。
我从旁并没有阻止他,只是有些不敢看他的攥了攥拳头,作为燕国人,我一直在意这件事情,只是楚天歌帮了我那么多,我不好开口。如今他自己发誓,我悬着的那颗心放下了许多。
“我也不是不信你,虽然你是受晋王之托来帮我们的人,可是你毕竟是齐国高层,这真的不能怪我们小人之心了。见谅啊!”莫庭很实在,听到这么重的誓言,赶紧解释,不过在提到晋王的时候,满满的崇拜,“额,楚公子,我听师父说,晋王已经隐居多年,能不能有机会让我也见一见这个姑父啊?我知道这样称呼有些套近乎,毕竟他和我小姑姑并没有成亲。可是从穆王府出事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机会见他,很想见一见呢!”
“你也知道晋王和小姑姑有婚约?”我侧头望着莫庭,以前怎么都没有听他提过?
“什么叫我也知道?这燕国只怕没有人不知道,晋王当年因为小姑姑的死,一怒之下差点杀了谢君阳那个狗皇帝,涂了冯家上下。要不是太后拦着,这江山只怕早就易主了。皇帝为此削了晋王的一切爵位,软禁了他,成了挂名的王爷。后来,后来据说有一天皇帝想起了这个弟弟,派人去晋王府,可惜晋王已经不知去向就此失踪了。”莫庭滔滔不绝的讲着我不知道的过去,歪着头见我黑下脸,立即干笑:“我没有和你说过吗?也对,你六岁之前除了玩根本无心任何事情,六岁之后就变得两耳不闻世间事,一门心思都在学医上,也没问过我啊?”
我给了他一记白眼,他也不在意,一脸期待的望着楚天歌,等着答复。
楚天歌也显得有些意外,大概也没想到吧!苦笑道:“只怕让你失望了,五舅已经去世好多年。这件事情只有我和萧前辈知道,所以世人一直以为他还活着,只不过隐居起来罢了。”
“殁了!”莫庭惊呼,神色很是失落。“太可惜了,天纵英才啊!唉,小时候不懂事,后来听了他和小姑姑的故事,真的好钦佩,太可惜了!那,你和我说话所具体的细节吧,我好主意一下。”
楚天歌很欣赏的笑了,把东西交给他,把那些情报中重要的部分取出来,认真的说给他听。
不去理会楚天歌和他谈细节,自己一个人坐在一旁想旧事。
说实话,我被震撼到了。
没想到在我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还发生了那么多大事。
谢君逸本来会有大好的前程,可是却被我给毁了,我对他来说真的这么重要吗?
记忆中那声四声裂肺的不要,我本不觉得如何绝望,可现在看来并不是,只可惜我不是他,无法体会他的痛。
“若涵!”有人叫我,我回神望着眼前的人有些呆愣。
莫庭纳闷的瞧着我问:“你想什么呢?”
我不知怎么回答,就在不知怎么应付的时候,想到了另一件事,“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过几日大家的忌日罢了。”
恍然想起来,再过几日就是大家的忌日,以前我都是和莫庭还有母亲在云渺峰的小木屋里祭拜大家。如今来到这里,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当初埋葬大家的地方了。
重生之后,除了灭门的仇我记住了,其余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有的甚至是残影。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我也渐渐地长大,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困惑,那是穆轻舞的记忆,还是穆轻舞想通过自己的梦境向我传达她的恨意呢?
后来长大了,又想起了一些点滴过往,才渐渐确定那并不是梦,因为梦不可能记得那么清楚,甚至连恨都在心里扎的那么深。
听我这么说,莫庭也夸下脸来,“我倒是想好好地给大家磕个头,可是,都不知道大家脏在何处怎么祭拜啊!听说当初狗皇帝把大家的尸体悬挂在午门上,是小姑姑亲手收敛的大家。唉,作为穆家的子孙都不知道去哪祭拜先人,还真是够可悲的。”
“我知道穆家人葬在哪。”楚天歌靠着书案一直安静的听着,听到我们提到这个,插了句。
“你知道!天歌,你好神啊!”莫庭对楚天歌也越来越崇拜了,连称呼都改了。
对于莫庭改了称呼喊他,他的笑意加深了不少,却提出了个要求:“不过你们去了不能露面,只能远远地叩拜。若是能答应,我就带你去。”
“为什么?”莫庭不解。
楚天歌并没有回答莫庭的问题,而是望向我,似是等着我的回复。
“我答应你,我们只是远远地看一眼,绝不靠近。”他这样说一定有他的理由,而这个理由一定是为了活着的人着想,我没理由不听劝。
莫庭看了眼我,又瞧了眼楚天歌,也默认的点头。
楚天歌让人去给莫庭准备客房,今晚就留在质子府,说明天就带我们去,这让莫庭和我有些小激动。
对莫庭来说,是去看长辈表孝心。
可是对我来说,却是另一种意义,因为我有两个身份。
吃过晚饭,楚天歌又被那些齐国使者缠住了,今晚不用我陪他下棋消遣了。
我一个人无事可做,无聊的坐在院子里望着天,虽然天气有些冷,满天的繁星却是很美的。
“在想什么?”莫庭似乎有心事,也睡不着。
“没什么,好像很久没有静下心看星星了,小时候没事就仰头看看,最近”最近满脑子都是如何复仇,如何玩阴谋诡计,我不由得苦笑了出来。
“若涵,我一直在想我们做的对不对?”莫庭望着星空,神色有些迷茫。
我知道他在迷茫什么,我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想法,如今有了目标自然也就想开了,“你之前还劝我,怎么自己又墙头草了?”
“主要是天歌的势力太强大了,和他走得进紧,发现他越来越了不起。我怕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们会成为敌人。若真有那么一天,你会和他为敌吗?”
“那要看是为了什么为敌,如果是个人利益,我不会。可若是国与国之间的,我会,打不过大不了就死在他手里。”
莫庭没有应我,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聊了一会别的各自回房休息,我却在门口看到了楚天歌的身影,他依靠着门前的柱子望着天空,远远望去静的几乎融于夜色,他的心态似乎一直都如此,淡泊名利回归自然本性。
听到我的脚步声,侧头看向我笑了。
我觉得他特意等我应该是有话要说,“有事?”
他应了声,站起身缓步走向我,在距离我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很认真的凝视着我。
“什,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吗?”被他这样盯着我有些不自在,紧张的脸红了起来,躲闪的避开他的目光不敢去看他。
他往前又走了一步,忽然抱住了我。
我暮然的瞪大了眼睛,哑口无言的愣在了原地,“你”
他的声音在我耳畔想起,很痒很热,语气无比的严肃认真:“那一天不会发生的。”
我不懂这,想挣脱却被抱得更紧了。
他把头埋在我的颈窝处,语气有些后怕的又说:“相信我,我们绝对不会成为敌人,只要有我在,那一天绝对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