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子日常》 第91章

    许泽谨两兄弟坐着谢文庆赶的牛车, 就赶到了谢家。し

    才进门, 却是见谢父和谢母都在, 找谢文杰其人，倒是去陈家藏书楼看书去了。

    谢母见着许泽谨和许泽玉两人跟着过来，又没有看到许大囡跟着回来。自觉这是娘家人想来讨个说法。不免挑眉弄眼的, 对许大囡更加地看不上。

    陈家村的, 婆婆磋磨儿媳妇的大有人在，谢母自觉是对许大囡是好的。也没有苛责了人家，便是今天让许大囡跪一会儿，那也是他对小叔子不敬。那是她该的。

    谢文庆左右看看，这才憋着气问道：“阿爹, 文杰呢？这有出去了？”

    谢父还没有说话，谢母倒是开口了。

    “文杰去哪里, 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不是去陈家的藏书楼看书了嘛。你弟弟如此认真读书, 你不说为他分分忧, 却纵着你媳妇去为难他，真是到了八辈子血霉，娶了、、、、、、”

    “好了，说什么话呢，没看亲家两位小舅子来嘛。还不去吩咐厨房烧点心送上来。”谢父早在许泽谨两兄弟上门的的时候，便知道今日的事儿怕是不能善了了。

    许泽谨皱眉地看着谢文庆，这事儿却是不能自己个挑起来的。

    谢文庆上前一步拦住，不情不愿往外走的谢母。

    “姆妈不用忙活了, 今儿我回来有事儿要说的。文杰不在这里，那我跟您们两位说也是一样的。阿爹，我想分家。”谢文庆深呼一口气，这才把最后一句话说了出来。

    分家一次，犹如炸雷一般，响彻在谢家父母耳边，半天回不了神。

    好不容易回神，谢父脸色难看地看着大儿子，谢母则是老早把一口子难听的话语喷出来了。

    许泽谨在一边都快要受到波及了，但也只能皱着眉头等着。

    “好了，你别说了，给我去坐下。文庆，这话你以后就别说了，你娘让你媳妇下跪是有些不对，可她一个做嫂子的却那话来质问小叔子，这便是她的不是了。即使亲家两位小舅子在，我得把话儿给说出来的。”谢父皱眉看着许泽谨和许泽玉两人。

    许泽谨听了这话，险些被气笑了。许泽玉却没有这种顾虑，直接就开口了：“谢伯父，您可真是厉害，都不知道媳妇儿到底是问小叔子什么事儿，您这样就定罪了。那如果我出去说，谢家小叔子谋夺小子的嫁妆，您有觉得如何？也不知道到时候谢文杰到时候还有没有资格参加县试？”

    许谨玉说的话让许泽谨刮目相看，这实是许泽谨想说的话。

    谢父听了这话，脸色铁青，这话是能混说的吗？

    “亲家小舅子，这话可不对了，分明是因为今早文杰挡一下路，许氏便仗着有孕教训了文杰一顿。这如何了得。”

    许泽谨接过小弟的话，直接对谢父说道：“谢伯父，我大姐嫁进来到如今也有差不多一年的时间了。她何时是那种傲慢的人，且不说今日到底是谁对谁错的事儿。我就问问当初写字嫁妆里的那两本书如今去了哪里？一个小叔子居然随意进入哥嫂屋子那东西，这便是你谢家的家教吗？我大姐问一声那两本书的下落怎么就成了仗着有孕教训小叔子了呢？还有，谢伯母，您知道我大姐有孕，还让她跪这么久，您到底是如何想的，真的是不愿意我大姐生下这孩子吗？那当初，您谢家来我家提亲干什么？”

    谢父不放听到这话，张张嘴巴，不知道说些什么。

    另一边谢母的嘴巴可没有被缝起来。

    “嫁了我谢家，自然是我谢家的人。两本书既然是她的嫁妆，那也是我谢家的东西，亲家小舅子这是想要来讨还这两本书吗？未免也太小气了吧。”

    许泽谨再没有见过这样不讲理的老婆子了。也不是在意那两本书，可话不是这么说的，到底是自己给大姐的书，虽然许泽谨也是想要籍由这两本书，来达到谢家分家的目的。

    “谢伯母，您这话可不用跟我说，你若是能在陈家村当着大伙儿的面把这话说出来。那我便不再追究这两本书的去向。”许泽谨盯着谢母说道。

    谢母嘴巴卡巴了又卡巴，却是说不出来话。

    谢父盯着许泽谨说道：“亲家小舅子这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让文庆分出去吗？若是我让他们净身出户，你又待如何？”

    许泽谨没想到谢父是如此光棍的人，只能转头看着谢文庆：“大姐夫，这个我可不能给你答应，只是我也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人，即使不吃分家饭也是能出头的。这端看你如何决断了。若是我，我便会硬起答应下来。可以去书店抄书，可以去柯先生那儿混个位置，教教蒙学，至少吃饭是不成问题的。”

    谢文庆刚听了谢父之言，心中委实难过非常，这些年，自己为这个家里做了多少事儿，忙进忙出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原本以为只是偏疼二弟，可如今却是见识到了，原来这样偏心到了胳膊肘去的人，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

    许泽谨后边的话，谢文庆也是听进去了。许泽谨这也是有了童生功名了，这才有了这般底气。可谢文庆也不是个差的，这些年管理家里的田产，还有心思跟西北人做粮食生意，早就是个有眼界，有能力的。即使是净身出户，却也是能很快就出来了。就是这许家也是会来帮衬的。

    “好，净身出户便净身出户，我不相信我出去闯不出个名堂来。豆子，你去请了你阿爷、岳父和二叔过来吧。咱们今儿就把这个事儿定了。”谢文庆索性不愿多说什么话，直接拍板。

    这也是抓住了谢父的话茬，否则就如何能容易把这个事儿给定下来。

    谢父刚才不过说的是气话，这是自己的大儿子，如何能让他净身出户，不过是威胁一下大儿子，让他熄了分家的念头罢了。可如今却是骑虎难下了。想起爱读书会读书的小儿子，往后老两口便享小儿子的福吧，索性咬牙给认了下来。

    谢父让家里的下人，周书去找陈家村村长，让来做个见证。

    许老汉三人几乎是跟陈家村村子陈贺年同时到的。

    路上许泽玉已经把话儿跟许老汉三人说清楚了，许老汉和许大山两人自然是恨得牙根痒痒的，只有许大河在一边不住地劝说。

    “阿爹，大哥，文庆是个有志气的。这好儿不吃分家饭。我相信在咱家帮衬下，以后的日子定是不会差了的。再者若是不答应，再像现在这般拖着，等以后文庆没有那个出去闯的时候，再被净身出户，岂不是更掺。现在看清了人家的真面目，也好。省得文庆和大囡两人在那个家里做牛做马的。”

    许大河的话很有道理，许老汉和许大山两人也渐渐地控制住了自己的脾气。

    等陈家村村长陈贺年，许老汉三个在谢家堂屋坐定，这才开口。

    “刚才谢老弟你家下人来的路上都跟我说了原委了。只是谢老弟，这净身出户的话，你且莫说了，这样子的，连着咱们陈家村的脸面都要丢了去了。要我说，文杰这孩子读书好，你也要留着些银子给文杰赶考。不如就对半分吧，这样大家也不会说最如何。还有亲家老爷子，您说对不对？”陈贺年抚着胡须，这才对着两方人说道。

    许泽谨这两个小辈只能在一边旁听。

    谢父没吭声，没答应也没有反对。

    还是谢文庆出来说话了：“陈叔，还是算了，就净身出户吧。二弟读书花费大，就当是我这个当哥哥的支持吧。以后养老什么的，我也不会少的。不过刚开始我艰难些，以后便会好不少。”

    谢父气恼地看着谢文庆。刚刚陈贺年好不容易给两人都留了台阶好下，这回倒好，自己把这台阶给撤了。

    “行，这可是你说的，这头一年，你们艰难，我们呢便免掉一年，以后一年十两银子一点都不能少了的。以后家里有什么事儿也不要忘记帮一把。就这么找吧，劳烦陈村长写个分家书。亲家，这不是我逼着的，这是文庆要这么着的。我养大他成人，给他娶了媳妇，我这当爹的也就把这事儿都做好了。我也不怕村里人说我偏袒。就这么着吧。”谢父沉着气，把这话儿给说完了。

    许老汉听着真的觉着谢父真是无耻透顶。可这分家，孙女婿都说不要家产了，又说要给养老钱的，也不能反口了。

    “就依照我阿爹说的吧。至于帮忙，那也要我有能力帮的，否则出了我能力之外的，我也就无能为力了。还有，我净身出户倒是没什么，但是我媳妇的嫁妆却是一分不能少要拿走的。阿爹您还是让文杰把那两本书给拿出来吧，否则说出去实在是太过难听了。”谢文庆平实地把话给说清楚了。

    这谢文杰，早在周书去找的时候，也让周明去找了回来。谢文杰最近这段时间都在陈家藏书楼，这会儿听说要分家，自然是要回来听清楚的，可不能是人不在吃亏了可不好。

    可这会儿谢文庆说的那两本书，却是让谢文杰为难了又为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