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子日常》 第88章

    许二囡嫁了人, 许泽谨请了几天假。书院里方永续三个在上课, 都回做详细笔记, 许泽谨也不用着急地回去，可以等到二囡三朝回门之后再回书院也不迟。

    许大囡因为有婆家，也就当天就回去了。准备第三天的时候再来一趟。谢文庆帮着许家忙前忙后, 赶了不少事儿。这倒是让许大山省了不少的事儿, 虽然许泽谨读书是个好的，可在外边还是需要一个能干机灵对着外边跑的。

    在家呆的几天，许泽谨可也没有闲着，许泽玉和许泽义两人也在镇上柯先生那儿读书。这次也请了几天假期，忙完二囡成亲当天的事儿。第二天就空闲下来了, 这不免就被许泽谨给抓着考问学问了。

    许泽玉其实也就差了许泽谨一岁的年纪罢了。上学读书的时间也就一年的差距。只是因为没有当初像许泽谨一般去花溪村抄书，住一年, 又有许三才这般学问好的举人指点。许泽玉自然是比不上许泽谨的。更何况如今许泽谨考了童生，同时有进了左迩书院, 这学问和眼界上, 许泽玉着实比不上。

    许泽玉只是在柯先生那儿按部就班地读书。要说有特别的，也就许泽谨从花溪村花费一年时间抄来的书籍。经过这一年的自学看书，到底学业在经馆预算是佼佼者，只是比不上许泽谨四人。就是宏学文那儿也有些差距。如此这种程度，许泽谨是不会叫他去参加县试的，免得考了灰心丧去，倒是对以后读书不好。

    只是二婶许金氏到底是见识短的，总想着许泽谨也不过是比许泽玉多读了一年书。都是一个家里出来的, 如何能差多少。早早地就在许老汉耳边念叨。道是让许泽玉明年开春也下场去试试，若是通过了，也可跟许泽谨一起儿去考院试，兄弟两人也好有个照应。

    许老汉可是一个睿智的，不是许金氏一个乡下当儿媳妇的人能够比的。反而是让许泽谨考较许泽玉。

    许泽谨只说是差点火候，让许泽玉沉下心来多读两年书再下场也行。就是许泽谨自己，明年参加一次院试，若是过了也就罢了，若是不过，也要潜心在左迩书院好好地学几年才好。

    许金氏还想叽歪几句，却是被许老汉给瞪了回去。

    “个眼皮子浅的，当初让小豆子跟着麦子一起，你是怎么说的。舍不得孩子出去吃苦。结果怎么着，麦子硬是和方家永续两人在老家带了一年的时间，拉回来这么上千册书回来。你只想着这些书叫人抄了来要花钱，可你怎么不知道，你儿子也跟着受惠了，如今他学业进步，被柯先生夸奖了，还不是因为看了这些书。你现在倒是来说小豆子就比麦子小一岁，可以参加县试，他这样的水平着实不行。要是因为你的话去参加了，失去了信心，以后有你后悔的。”

    老公公都怎么说了，这做媳妇的许金氏也就不好再多话了，只是到底心底是不服气的。可是也没有办法。只要许老汉不许许泽玉去参加县试，那她是全没有办法的。比较这是要家里出去证明，还要那银子去衙门里报名打点，还有就是请廪生作保，这些都不是许金氏一个人嘴皮子一碰就能完成的。

    看许金氏偃旗息鼓了，许老汉才松了口气。按理说，儿媳妇不能自己说，只是到底二儿子是个什么意思，许老汉不知道。只能借着这次机会，也敲打一下二儿子一家子，不能让两个儿子因为这事儿离了心。这边是败家之兆啊。

    “大河，我知道，你也就一个儿子，就是女儿都比你大哥家少一个，觉着吃亏了。可你要想想的，你大侄子这次考上了童生，你家二囡的婚事便在这上头吃到了甜头。你怎么就不想想呢。家里的这幅家业，我老了总归是要交给你们的。只是孩子们都在读书，咱们做家人长辈的一定要好好地支持，改换门庭可不是靠银子，而是他们孩子努力读书考功名得来的。别眼皮子浅，等麦子和豆子出息了，实惠的还不是你们自己。”许老汉对着二儿子语重心长地说道。

    许大河听了，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已经满头白发的父亲，虽然许老汉如今还管着榨油作坊，看着挺精神的，可到底是年纪大了。

    “阿爹，您别听这婆娘疯言，大侄子能过了府试，能考上左迩书院，我这当二叔的高兴都来不及。就是您看，如今麦子稍有空闲，便是在指点豆子读书，到底是有好处。况且大侄子给首先走了条路子出来，咱们豆子以后的路不知道要轻松多少呢。我们绝对没有二话的。我还等着大侄子以后考上秀才，当上廪生，为咱们小豆子作保呢。”许大河笑着对许老汉说道。

    许金氏私下里总是说大房如何如何占便宜，说的最多的还是许泽谨考左迩书院。学费吃穿用度需要上百两银子，虽然只是公中出的，可心里到底是不得劲。还好许大河算是个能把持住的，否则稍微耳根软些的，一定回跟大房有了嫌隙的。这回子许大河说这话，也算是出来表个态的。

    许老汉很满意二儿子的话，这才转头对许大山夫妇说道：“老大两口子，你们也是，如今你二弟一家算是吃亏的，可以后麦子考了功名出来，无论是秀才还是举人，你们万不可倨傲。兄弟之间，妯娌之间一定要和睦，咱们家也不过是有些地，有一家榨油作坊，这些不过是浮财罢了。孩子们好才能守住这些财富。”

    许大山夫妇自然是点头同意的。许白氏或许有些低估，可自己儿子得了实惠，自然是不会在乎这些话的。

    自从许老汉跟两家儿子媳妇说开了之后，许白氏和许金氏两妯娌的关系好了不少。三囡、四囡和五囡三个小姐妹之间倒是没有这么多的龌蹉，还是日日在一起学习刺绣。尤其是三囡和四囡两个年岁差不多，定的人家也是差不多的。这会儿正忙着绣嫁妆呢。

    许泽谨自是带着许泽玉和许泽义两个人读书。

    许泽玉和许泽义两人还跟许泽谨打听这左迩书院到底如何。听考试回来的宏学文说那里是很难考的。在整个吴州府是最有名的，就是在江南之地也是名声在外的。许泽谨四人能够考上，真的很幸运。

    许泽玉急切地期盼着等来年的时候，也能够去那儿读书。

    许泽谨倒是笑着为两人介绍左迩书院的情况，书院不仅是每月都有大儒、名士或有进士功名的人来讲学，就是书院的先生也都是有大学问的。不说富夫子，就是秋先生的话也是有名的。那些教授骑射和武艺的也有不少名人。总之这左迩书院的好，真的是说不完。让人最心动的还有藏书楼和碑林。

    这让许泽玉更加向往，问及这左迩书院是否好考。许泽谨只是举例说了府试录取人数和左迩书院录取人数。许泽玉听了这话就有些退缩了起来。

    “豆子，知道有差距是好的，可你也不能退缩了。否则你在科举之路上会异常艰辛。二婶儿还想要你明年之时去考县试和府试呢。你如此怎么能行。你也不是每天条件的，书房里这么多书呢，你若是有解不了的疑问，柯先生那儿也不能给你解释的时候，你可写信给我。我到时候可以去问了先生再给你写信。有些事情只要咱们想，就一定能办成的。你不可妄自菲薄。”许泽谨不免多说几句话，劝说许泽玉。

    许泽玉听了之后，也就放开了心。

    到了许泽义，如今不过是启蒙，在柯先生那儿学习很不错。倒是不用许泽谨用多少心思。

    二囡三朝回门，是许泽谨带着许泽玉一起去接二囡回来。

    陆家村离着许家不甚远，二姐夫陆秉承是读书人，看着斯文有理，跟许二囡两人倒是相配。看许二囡脸色红润，许泽谨就知道二囡过得不错。

    陆地主看了许泽谨和许泽玉两人来接人，就很客气的让家里厨给端来点心，硬是让许泽谨两个吃下去，许泽谨只能硬着头皮吃下。

    知道许泽谨是有了功名的，又是进了左迩书院，陆地主很是喜欢。

    问了许泽谨不少问题。最关键的还是问问这左迩书院是否好进。其意思如何，许泽谨自然是一早听明白了，这是想让二姐夫陆秉承去左迩书院读书。

    只是如今的日子是要接了二囡回家去，许泽谨也不好当面考较，只能含糊地说了一声，今年只怕是错过了。不如好好读书，明年的时候再去考试。

    自觉有了许泽谨这个左迩书院里出来的学子，陆地主觉着自个儿小儿子定是板上钉钉地要进入左迩书院了。只要进了左迩书院的，便是考不上举人，那秀才也是可期了的。

    许泽谨应付了一番陆地主，这才接了许二囡夫妇出门。

    在路上，陆秉承倒是对许泽谨道歉了。

    “谨弟，我爹的话，你很不用放在心上，我知道自己的水平，差着左迩书院远着呢。”陆秉承的态度，倒是让许泽谨高看一眼。

    “二姐夫，你别妄自菲薄，这次回门。我把我上次考试的卷子和历年的卷子都拿出来，你自去好好研究看看，若是觉得差不多，明年的时候你可去左迩书院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