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子日常》 第87章

    没有任何意外的, 左迩书院是最后一名。来加油的众多书院学子, 都是见怪不怪了。

    第一名是知府大人组织的衙役捕快这一队, 往年也是这一队获胜，都成了惯例了。许泽谨回去的时候也嚼出了味道了。只是这事儿不关己身，便不关心罢了。

    才回到方宅, 还没有坐下休息一会儿。鲁氏派来的丫头就来请方永续了。

    方永续便在许泽谨三人是嬉笑声中回了内院。

    过了端午节之后, 许泽谨四人又要回到左迩书院去读书了。

    只是在早饭的时候，许泽谨见到了鲁氏。在方家住了不少时间，许泽谨很少能够见到鲁氏，即便是见到了，也就是匆匆一瞥。可这回, 鲁氏却是将许泽谨给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个遍。看得许泽谨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方伯母，您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是有什么事儿吗？”许泽谨开口问道。

    鲁氏温柔地对着许泽谨关心道：“泽谨呐，在左迩书院读书累不累？吃得好不好, 睡得还行吧？以后啊书院放假了, 就直接跟着永续一起回来住着，伯母给你们做好吃的，也给你们补补，现在读书累啊，吃的上门再跟不上，那对长个子是很有影响的。”

    许泽谨听了这样温柔的话，心下不自觉地抖了三抖。

    往日里在桥头镇医馆，鲁氏也没有这么关心过自己啊, 真是不习惯。

    “伯母看您说的，我一有休息不是就来您家嘛。吃的喝的，您几时缺了我们的。您和方伯父两人可是帮了我们很多，我们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感谢才好。”许泽谨诚心地感谢道。

    鲁氏呵呵笑了起来。

    “这有什么的，咱们两家是老交情了，说这些干什么呢。再说家里也有这个条件。对了，听说你县试和府试都考了前十，那可真的是不容易啊。”

    鲁氏知道这些也不足为奇，毕竟当时许泽谨是住在方家。

    “这有什么，县试的时候，永续哥还得了个第二名呢，方伯母以后您还要享永续哥的福呢。”许泽谨谦虚地说道。

    对于方永续，鲁氏自然是满意的。

    “泽谨，今年也有十三岁了吧。如今你永续哥在相看姑娘，恐怕过不了几年，也要轮到你了吧。”说着就呵呵呵地笑了起来。

    许泽谨抽了一下眼角，这鲁氏莫名其妙地跟自己说这种话，这是什么意思啊。

    “知道，永续哥昨儿去看了，我们跟着过去了，就在一边上看看。您不怪我们吧。”许泽谨以为鲁氏是因为这个来责怪敲打自己呢。

    鲁氏便笑了起来：“没事，昨天我看见你们了，咱们商家也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只是你们现在在读书，要科举。这些也要避着些的，否则你就要为人家负责任的。这我们都在吴州府住着，也不知道永淑在老家怎么样了。说是要跟着老爷子学医，可一个姑娘家抛头露面的怎么好啊。”

    看着如此忧虑的鲁氏，许泽谨不免要安慰几句。

    “方伯母，您放心吧，永淑在那边住着挺好的。有时候还跟方爷爷一起出诊呢，您就放心吧。再说永淑能学着治病救人挺好的。没有什么抛头露面之说。”许泽谨笑着对鲁氏说道。

    鲁氏听到这话，突然就看着许泽谨。

    “泽谨，你真的觉得永淑这样很好吗？没有关系吗？”鲁氏小心地问道。

    许泽谨听了这话，笑了起来：“是啊，我很佩服有本事的人，恰好永淑便是这类人。这没有什么不好的。”

    鲁氏听到这话，也就放心下来了。心里便在盘算着什么，不过这事儿时间还充裕，倒是可以慢慢地来。

    许泽谨摸不着头脑，不过也不再多想，吃完早饭，就跟着大伙儿一起回书院了。

    鲁氏早就给许泽谨几个的马车上放了不少吃的用的，这才把人给送走。

    在车上，方永续、吴清源、顾子俊三人不时地对许泽谨呵呵。

    许泽谨被笑得莫名其妙。

    “你们三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笑得这么诡异，我看着都渗得慌。”许泽谨不满地看着三人说道。

    顾子俊说话比较直，立马就开口说道：“这方伯母怕是看上你了吧，想招你当女婿呢。对吧，永续，什么，我最佩服的就是永淑这样有本事的人。哈哈。”

    方永续听不下去了，上前就把顾子俊给拍下去了。

    “说什么怪话，到底如何，得看长辈如何决定。没有什么结果之前，你们也不要说这些话。这对谁的名声都不好。”方永续说道。

    吴清源最是聪明，听了这话，就笑着说道：“对的，对的，咱们就不要说这个了。那咱们说说昨儿你见人的结果，对方满意吗？你们这事儿成了吗？”

    都到要见面的时候了，其实男女双方长辈都已经谈得差不多了。只差见个面，双方没有大意见，那就差不多就这么定下了。不出意外就该一纳采、二问名、三纳吉、四纳征、五请期、六迎亲。

    方永续听了这话，就开始扭捏了起来。脸没红，耳朵尖却红了起来。

    “这什么成不成的，你们别胡说。这对人家名声不好。”

    许泽谨不屑地说道：“我们又不知道女方是哪个，说说又怎么了，就说说昨晚你去伯母那儿，伯母跟你说的话，说给我们听听吧。我们也给你分析分析，到底成不成。你也喜欢人家的吧。”

    吴清源也跟着起哄。

    “是了，是了，永续，你满意吗？人家姑娘愿意吗？若是成了，你们成亲的时间也不远了。”

    三个人都紧紧地盯着方永续看。

    方永续支支吾吾地说道：“满意，昨儿我姆妈说，她、、、她也挺满意的，婚事应该定了吧。”

    听了这话，许泽谨三个都高兴地起哄。

    方永续去见了女方，没几日方永续边让鲁氏给叫家里去了。商量婚事的事儿。

    许泽谨让方永续放心回去，上了什么课，许泽谨都会做笔记，所以不用担心拉下课程。

    六月份的时候，许泽谨回了一趟家里。

    家里二囡定了人家，要嫁人了。许泽谨虽说在外读书，可这来回也就是两天的时间，许泽谨自然是要回去背着二囡出门的。

    二囡的婆家不再镇上，而是陆家村的陆地主家的小儿子，听说也是一个爱读书的。不过考了几次县试都没成。许家却是不同的，许泽谨在县试、府试中都得了第十名这个不错的名次，秀才功名可期了。。这次聘了二囡回去，也是想改变下一代的基因，看看能不能出一个哪怕是童生也好。

    许泽谨在家里，也有不少人跟许秋氏和许白氏打听许泽谨的婚事。只是两人老早被许老汉叮嘱过了。一则许泽谨年纪还小，男孩子年纪大些再谈婚事也是好的。再者许泽谨这不是在考功名呢。二则若是明年的时候考个秀才，找媳妇可是要换一个档次了。

    哦，对了大囡如今也怀上了。二囡出门的日子，谢文庆搀扶这进门来的。许白氏倒是高兴地问长问短，连最看重的许泽谨也退到了第二位次了。许泽谨倒是没有嫉妒，只是尴尬地地摸摸鼻子罢了。不过很快就去招呼大姐夫谢文庆去了。

    方大夫带着方永淑也一起来吃喜酒了。

    方永淑直接去陪着二囡说话。

    许秋氏见了方永淑过来，就笑着拉着手说道：“永淑啊，你阿爷好吗？你一个姑娘家回来陪着你阿爷，也怪不容易的。真是个好闺女。”

    方永淑红着脸，又对许秋氏说道：“许阿奶，这有什么容易不容易的，我现在是跟着我阿爷学医呢。我愿意的。再说，我阿爷现在精神着呢，平日里吃的也多。”

    许秋氏听了这话，拍着方永淑的手说道：“你阿爷是学医的，这身子啊比我们可是要好多少倍呢。你学点手艺也是好的。咱们不比别的大户人家，女孩子手里有个手艺，比多少嫁妆银子都好。你大囡和二囡两位姐姐就学了绣花这手艺，嫁的也好。”

    方永淑耐心地听着许秋氏絮絮叨叨地说话，一点也没有不耐烦。

    三囡、四囡也有人家了，准备等两年再把人嫁出去。至于五囡，倒是可以等两年再找人家。至于许泽谨三个男孩子，都年纪比较小，谈婚事还更早呢。

    许泽谨把二囡送了出去，这才回到家里。

    看到许老汉夫妇明显苍老地更多了，父母许大山夫妇和许大河夫妇头上的华发也多了起来。虽然这些年日子好过了很多，可是日日要操劳榨油作坊和家里开出来的那些众多地的播种，收割等事宜。

    许泽谨这两年很少在家里，也没有细细地看家里长辈的情况。

    “阿爷，阿奶，你们怎么这么多的白发，你们把事儿交给我阿爹和我二叔，就不要操心了。孙儿我会努力读书，让家里放心。”许泽谨拉着许老汉和许秋氏的手说道。

    许老汉听了之后，就笑呵呵地说道：“麦子啊，家里的事儿你不用管。还有上次你阿爹回来说的事儿，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你最主要的任务还是读书，科举考试。你能一步一步地走上去，替咱们改换门庭，便是最好的。你二婶的那些笑话，你也不要管。这次你二囡姐的婚事，可不是因为你考上了童生了。人家陆家才上门提亲的嘛。她这是沾了光了。你只要好好读书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