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边狱卒卖力地甩着沾着盐水的鞭子, 被打的人哀嚎不止。
这些只是其中的一个小花样, 那人若是咬着牙不说, 那还有不少的刑拘等着呢,在这样的情况下,很少有人能够忍得下来的。
不过这个领头的到底咬着牙忍着, 到现在还没有开口呢。
许泽谨转头看了一下资料, 那人死命地嚎叫,不免有些难受。这才开口说道:“行了,这样没有技术含量的, 到现在他都不肯开口,恐怕这样下去,只能把他给打死了,咱们却得不到什么。停了吧。其他人有不少开口的, 拼凑一下,也能知道个大概了。”
此话一出, 那边被钉在架子上的领头人, 倒是有略微的抬头。若不是许泽谨紧紧地盯着,恐怕是还不能发现呢。
“我知道,你还想捂着呢,可你不想知道这些人中, 有没有别的人派来的人呢?”许泽谨笑呵呵地对着那人说道。
此话一出, 原本就些微动作的领头人,这会儿动作真的很大地抬起头来。
“我知道,你现在还意识清楚, 我说的话,你也听耳朵里。想来该知道我说话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许泽谨笑呵呵地说道。
“你,你是骗我的,不过是想要我开口,可惜你看我是那么傻的人吗?”领头的那人一脸鄙夷地对许泽谨说道。
这话,让许泽谨不禁笑了起来。
“哈哈,你以为我是骗你的吗?可你要想想的,就太子银矿眼馋,难道其他皇子不眼馋了吗?只要有意那个位置的,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富银矿的。呵呵,我说得对不对?招兵买马,粮食,还有收买官员,那都是需要大把的银子。就算他们是皇子,天之骄子,平日里手边不缺用钱。可俸禄都是有限的。想要收买人心绝对不够的。你说对不对?即使是太子殿下。”许泽谨正色地说道。
有几分道理,这样的话,让那人脸色都难看点起来了。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真的是要死忠到底了吗?甚至是不惜生命?要知道我这里把你们连锅端了,就算是死命捂着消息不让传出去。可到了时间收不到消息,他们也回知道你们是暴露了的。到时候你们在太子手中的家眷又该如何处置呢?你应该比我更加懂的其中的道理的吧。”许泽谨就像摸准了那人的命脉一般,把那人心中最恐怖的事儿说了出来。
听了这些话,就像受到更大的刑讯一般,那人喘着粗气,死命地瞪着双眼盯着许泽谨。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知道在你的心里如何诅咒我。可你要知道的是,既然你这么做了,那么,你就该预见到这个局面的。你能做的,那就是保存好你自己。至少还能为自己留个后不是。若是你能为我所用,那我还能给你一个更好的结果。只要虞郡王成事了,那你的也就立了功了。”许泽谨笑嘻嘻地说道。
“哼,你以为我不明白你的打算吗?若是我真的说了,小命包不包住还不知道呢。既然做了这个事儿,我就没有想过能长寿的。实话跟你说吧,我就是个孤儿,连把柄都没有,你就省省心吧。等我死了之后,那些秘密也就埋没了。至于你说的请他皇子派来的,我早就知道了,我也无所谓。”那人突然笑了起来。
这前后表情不一致,让许泽谨摸不着头脑。刚才还是满目的愤怒,如今却成了全都无所谓的样子。
许泽谨也不是个傻的,这么明显的改变,如何不会猜想。
“你说你是孤儿,也许是,但是孤家寡人,倒是不可能,因为到了你这样的年纪,恐怕该娶妻了吧,是不是原本有过问题。所以你才一开始表现得愤怒,因为那次,你的妻儿全都受到了牵扯一个都不剩了。到了如今的确是肚子一个人,倒是一点弱点都没有了。你这样子真的值得吗?你既然成过亲,那就是想要有个后,你就不想平静安稳的生活吗?”许泽谨的话透露着yòu huò。
那人有丝毫的动摇,不过很快就否定了。
“呵呵,这些不过是骗鬼的话,不过是又让我做牛做马的。到最后还不是利用我,这对我又有什么用呢。你既然能从其他人身上得到dá àn,为何还要死死地盯着我呢。”
吃不住,可许泽谨就觉得这个领头的有更机密的事儿掌握着,总觉得如果不把这个人突破了,蜀郡这里就有一个不安定的因素在。
许泽谨笑着站起来,转了一圈,看了看那人身上的伤痕,甚至觉得看不真实,还用手去摸了摸,摁了摁。这导致那人整个人都因为疼痛扭曲痉挛起来。
“看来,你也不是那么觉不出来疼的。果然,人都是血肉之躯,你是对跟着谁都失望了。又或者你还有把柄在太子手中,所以你不敢说,因为怕再一次家人遭遇血洗。在我看来,你的确很在乎家人。”
领头人还在轻轻地颤动的身体明显有一僵,这是戳到了他的痛点,也是他在乎的人。
“说吧,痛快点,也许我能想办法帮你把人偷出来。要知道,我们在京城也不是没有什么人手的。至于其他的,想来太子如今也顾不了咱们这便了。毕竟众位皇子都聚在京城了,这狂风暴雨的,那都是聚集在那儿,咱们这儿只是助攻而已。实际上是无关紧要的地儿。有这银矿不多,没有银矿也不少。所以你也不用弄得你是很重要的。我自己也有办法找到的。”许泽谨一脸的笑意。
那人听了这话,脸上有一丝的诧异,只是有些刻意了。反而让许泽谨有些不敢相信。
许泽谨索然无味地抛下领头人走了。
只是才走到典狱门口,见到急匆匆跟过来的郑大人。一看到许泽谨,郑大人就拉着许泽谨说道:“许大人,怎么样?问出点什么了吗?”
许泽谨边走边对郑大人说道:“大人,咱们还是去议事厅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两人进了郡丞的议事厅,只剩下许泽谨和郑大人两个人的时候。许泽谨这才说出自己的忧虑。
“虽然抓住了这么多人,那边还有人盯着。也撬开了几个人的嘴巴,只是那些开口的也不过是小罗罗,下官重点关注的那个头目,却是一点都不肯说。我也试图用误导的话误导他,可惜即使受伤半迷糊的状态,他还是做些假反应。真是了不起,这人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人的。这里便除了有太子的人,还有其他不少的人也参与进来了,看来这银矿真的是很诱人啊。当初我想了,也许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这银矿吧。只是我不知道为何要为难虞郡王,到底这银矿是上交给朝、廷的,就是虞郡王不在这里了,那人也拿不到啊。”许泽谨不免有些不解。
郑大人凝重着连摇摇头。
“要是那蛮族出了乱子,那虞郡王责无旁贷,要是失了城池,那更是有理由说明撤掉封底。到时候有人接手蜀郡,那些人就有理由说银矿还在蛮族手中。”
“而,其实银矿早就收到了手中,他们就偷偷地开拆,那银子都能落到那人的手中,真是□□无缝啊。这锅全是虞郡王背的了。哎,这位置真的有那么好吗?圣上还活着呢。这样子岂不是让他生气寒心嘛。”许泽谨叹息地说道。
郑大人不做什么评语,可从他的表情上来说,也是赞同这一观点的。
蜀郡全面封锁消息,总算是能保住虞郡王最基本的安全。
才半个月的时间,万县那边有消息传过来了。说是蛮族□□,幸好卫将军在那边练兵,当场就把□□平息了。抓着不少的蛮族勇士。这批人要如何收拾,那万县的知县倒是个乖觉的,直接就把这个问题抛给郑大人和许泽谨两人。
郑大人的意思,当然是把这些人都处决了。实在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思想在作祟。
可许泽谨不是这么想的,说来还是觉得这些蛮族是一个国家的人。只是如今大家都是在不统一的状态而已。再说了,这些蛮族勇士都是被那些贪心愚昧的土司指挥的。若是就把这些人统统杀了,那就真的很可惜了。
许泽谨阻拦了一下郑大人。
“大人,这些人到底如何,还不是被那些土司给指挥的。不若把这些人交给下官,这可都是青壮年,最好的劳动力。开采荒地那是最好了。就是修筑城墙和其他工事都是极好的劳力,您看,咱们这东边有个白泽湖,在雨季的时候经常泛滥,咱们可以用这些人修筑堤坝和堤岸的嘛。也省得老百姓说咱们压榨他们啊,平时也经常有受不了的死了,那可是要拆散一个幸福的家庭呢。”
刚开始郑大人不愿意答应,可经不住许泽谨的不断请求,更何况,许泽谨说出来的诸多好处,也是让人心动的。
这些蛮族勇士咱们也可以慢慢驯化的嘛。这些人若是用好了,就是一支有用的奇兵。如今京城的情况瞬息万变,可到底蜀郡这便也要做好准备的,也好给与虞郡王最好的支持。
很多事情牵扯到虞郡王,郑大人就特别宽容,这次也是如此。见许泽谨如此说,郑大人几次对许泽谨要求确认。
“你确定能够,真的能驯化这些人吗?要是弄巧成拙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