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置好了一切, 许泽谨就开始思索接下来的路。如今虞郡王那边是个什么情况, 许泽谨是一点都不知道的。也许已经遇害了也说不定。
虽然之前许泽谨多有安慰郑大人等, 可其实大伙儿心中都有自己的一套想法。也许想的都是,万一虞郡王不成了,那就要给自己留条后路。那这个时候, 那个信使的出现, 就是太子抛出来的橄榄枝。就看谁先按耐不住接过去。所以信使来的时候,郑大人只找了卫将军和许泽谨来看信,商量事情。
就是笃定卫将军的女儿是卫侧妃, 已经被绑定在虞郡王的战车上了。至于许泽谨,就不是个喜欢结党营私的人,要说郑大人和虞郡王对许家也是有恩的。当然了,也有可能是, 别人提出的条件和利益还没有让许泽谨心动到背叛的地步。
许泽谨没有要把这个猜想告诉郑大人的打算。不过有那些郑大人派来的人,知道也是迟早的事儿。
果不其然, 接下来的日子里, 许延来汇报的时候,果然那宅子里的人有接触郡城里的不少官吏。就是城门守城的也不放过。许泽谨只是把这些被接触过的人记下来按兵不动,只看着这些人有什么打算的。
蜀郡郡城离着万县不远,过去也就是两三天的路程。不过, 许东除了要送信给现任知县, 还要借着查看生意,多留几天。
值得思考的是,那些人还真的去了军营, 就是扮成小贩。跟那些军士接触。故意打听事儿。许泽谨听了那些接触的军士们说,就是问前段时间的事儿。围城那一段。原本许泽谨几个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传出去的不是很多。
当然这么久了,再木呐的人,也是没有好消息传来,所以这是派人来调查了。
许叶谨有些纳闷,是不是虞郡王表现了什么,为何原本低调的皇子,让人屡次防备。
想不清,许泽谨也就不再想了,反正如今已经在虞郡王的战车上了。当背叛者是两边都不讨好的。
接下来的日子,许泽谨做好自己本职工作,其他的就等着许东和许延两人的汇报。
等许泽谨把这段时间信使和城西宅子里的人,接触过的蜀郡官员的名单交给郑大人。
郑大人看了之后,脸色难看,对着许泽谨问道:“这么多的人,会不会有弄错的?万一这些人是虚与委蛇呢?咱们可不能寒了人心啊。”
“大人,这点下官懂得,只是这些人咱们也不好用。不然稍有点重要的事儿,被人泄露了,那就是失败了。这点您想到了吗?”许泽谨一脸担忧地问道。
郑大人听了这些话沉默了,这的确是个很大的麻烦,只是该如何避免呢?
“唉,老了,也想不出好法子了,不如许大人想个法子。”郑大人直接把锅甩给了许泽谨。
许泽谨忍不住在心中翻白眼。有这么说的吗?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依下官想,这些人可以用,只是不能委以重任。其他繁琐的事儿倒是可以让这些人做。那城西的那些窝,咱们差不多也可以端了,总归是个窝藏贼人的地方。”许泽谨神色淡淡地说道。
郑大人听了赞同地点点头。
“行这个事儿我记着呢,会处理的。你继续忙着你那一摊子事儿吧。”
这样子最好。许泽谨告辞离开。
接下来的日子,许泽谨就督促下边的人收秋粮。亲自把各个粮仓都堆满,封好这才放心。
接下来的,就是徭役的事儿。因为当初冯家军的围城,也损害了不少城墙,还有不少周边镇村受到伤害。许泽谨忙着这些地方的重建。
这一日,许泽谨正在看下边村镇的建造。突然许东找了过来。
“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是夫人跟你说的吧?”许泽谨笑着对许东说道。
许东脸色有难看,“大人,南边蛮族有异动,我就是回来禀报此事的。还请早做准备。”
原本还是笑眯眯的许泽谨收起了笑容。
“怎么回事,你发现了什么,让你觉得蛮族是要bào dòng?”许泽谨严厉地问道。
许东没有摄于许泽谨的语气就改变话语。
“那是因为小人发现了,各个山寨的勇士不断地朝万县附近的寨子赶。这些咱们当初都是有约定的,如今聚集这么多的人。总不可能是好事吧。”许东一脸忧心地说道。
“我记得卫将军的兵已经收拾了云州郡的山匪了。如今正在银矿附近练兵呢。银矿,银矿,我知道了,为何太子要如此对付虞郡王,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这银矿的事儿。却原来祸根早就种下了。而我们还不自知。可笑可笑。”许泽谨仿若有些癫狂地说道。
可是过后又有条理地指挥,又跟镇长叮嘱一些事儿。主要的还是卫生排水方面的。如今也就是在废墟上建造,少不得要做些合理的规划。
等都处理好了这些事儿,许泽谨这才带着许东回城。
回到郡丞后衙,许泽谨才带着许东来到书房。只让许东在一边坐着,自己则是研磨墨水,拿笔写就一封信。用蜡封好信封,这才交给许东。
“务必亲手交给卫将军,千万给我看好了那班子蛮族,否则咱们大家都好不了。这里也该收拾一班子人了,一切总归是要归为平静的。”许泽谨叹了口气。
许东接过书信,郑重地点点头,转头又出发了。
第二日,许泽谨在郡丞衙门点齐人手,就出发去城西。
此事,许泽谨是禀报过郑大人的。
这一路都是分散着过去的,穿着的都是便服,也是怕打草惊蛇。再加上有那些假扮乞丐的人,想来再是武艺高强的人,那都是要乱拳打死老师傅的。这是许泽谨坚信的,因为当初跟着方大夫练习五禽戏,也不过是强身健体。就是在京城也是见过武状元的,也不过是孔武有力,但是想要飞天遁地,怕是不能够的。所以许泽谨是放心的。
才来到西路街,便见路口有个乞丐认出了许泽谨,下意识地站了起来。不过还好有身为探子的自觉,很快就端着碗朝过往的人乞讨。
许泽谨笑了笑点点头。就带着人一起过去。
很快,许延就出来了。
“大人,您是准备、、、、、、”
许泽谨点点头。
“那边人在那边,总是碍眼的,还是先除掉吧。这样我才好专心对付万县的那一摊子事儿。这便留着,总觉得是个祸患。”许泽谨出了一口气这才说道。
听了这话,许延也是赞同地点点头。通过这一段时间,发现那些人接触的官吏越发多了。倒是最后,自己这便都不知道如何分辨哪个被收买,哪个又是坚贞不屈的。那时候就难办了。
“也好,那我去叫齐兄弟们过来帮忙,有好几处地方呢,最好是一起行动,否则走漏一个人,怕是难办了。”许延笑着对许泽谨说道。
许泽谨点点头。
“行,我就是个坐镇的,这里就由你指挥吧。我这里的一些人手,就守着各个街口,具体抓捕事宜,还是要看你手底下的那些人的,毕竟你们守了这么多天,对于那些进进出出的人员应是熟悉的,那样也能知道咱们抓到了哪个,又漏掉了哪个。”
许延倒是也不推托,点点头,就去安排了。
许泽谨转身让身边跟着的人去各个路口把守。
这活儿轻松又不轻松。
别处都带着三四个人,以防往这里跑的人比较多,一个人对付不了这么多的人。
才等了有一刻钟,就听到前边有呼哈的声儿。许泽谨心中就是一紧,紧接着就小声地对身边对面的人说道:“准备着,人可不能从咱们手中漏了,否则那就要被那一批人给笑话了。”
才说完话,那边就有人跑过来了。
许泽谨头一个反映过来,跟身边的那个人配合着就用渔网把人给网着了。这样子,那人手中的刀子没了用武之地。两人合作者把人捆起来,这才有余力收拾别的贼匪。
通过跑过来三个人,许泽谨这边四五个人,足矣对付这三个人了。
事实上也是,这三个人被渔网死死地抓住。
许延也押着其他余孽过来了。看到许泽谨身边的那个被渔网网着的人,眼睛都亮了起来。
“大人,这人便是这里的领头的,刚才我在清点人数的时候,没有见到他,还以为被他给溜走了,却原来跑到了您的手里。这可真好。一个都没漏。这事儿也算是圆满完成了。”许延笑着对许泽谨说道。
许泽谨却是摇摇头。
“这几处地方,继续给我盯紧了,万一还有人没有出来呢,还有那些宅子,你也去摸摸,是否有什么暗道地道之类的。咱们总不能排除这些的。”
许延听了这话,脸色一正。
“唉,好,各处宅子我都有派人留守,就是怕出现这种事情。您就放心吧,这些人,就您带着走吧,这里,小人再让人盯着,绝对不放过任何一个人。”
这次总共抓了二十来个人,许泽谨这边的人押着正够了。
才回到衙门,许泽谨就让人抓紧时间分开审讯。能撬开一个人的嘴巴那就是胜利。至于许延说的小头目,许泽谨就亲自盯着审讯,也不管牢房气味有多难闻,画面有多难忍,许泽谨都咬牙坚持着。只希望能从这些人的嘴里掏出点什么。这对接下来蜀郡的部署有很大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