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子日常》 第216章

    吃了虞郡王的茶之后, 许泽谨把这次来的来意说明了。

    看着明显意动的郑大人和虞郡王，许泽谨有几分怀疑先来虞郡王这里是否正确。只是如今已经说了, 只能赶紧补救了。

    好在，虞郡王和郑大人两个人还算是清醒。知道这偌大的银矿不是虞郡王这样一个微末皇子所能掌握的。

    虞郡王没有说什么, 郑大人直接盯着许泽谨问道：“许大人似乎有主意了, 不妨说出来，大家参详参详。若是好, 我想虞郡王应该也不会反对的。”

    郑大人一直以来都是负责虞郡王的教育，这次跟着来，也是为郡王府做长史。当然正式位置是蜀郡郡守。这是虞郡王一系动用所有的力量, 才运作得来的。也是朝廷看着蜀郡纷乱, 没什么油水, 这才点头答应的。自然还有一些郑大人在翰林院的一些面子。如今算是平级调动, 算是明升暗降了。

    许泽谨过来，其实也就一举两得了。

    “郑大人, 还有虞郡王, 依照下官的意思, 还是禀报朝廷。最好您拿到开采权, 又或者您拿到管理权, 这样子就能以火耗的名目刮下一层来，这是名正言顺的。其中运作，就不是我这个小小的知县能左右的了的。”

    听了许泽谨说的话，郑大人捋着胡须点点头说道：“这倒是一个办法。若是运作成功了倒是对郡王府有很多好处的。一则能让皇上看到郡王的孝心，二则能填补上建造郡王府的开空。”

    虞郡王听了这些也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只是如何做, 我们还是要细细地商量过。今日不如你们就在驿馆住下，咱们好好地商量一下。”郑大人对着两人说道。

    许泽谨自然是没有意见的。不过还是要把自己的一些困难说出来的。

    “郑大人，还有虞郡王，这一回若是郡王府拿到了开采权。下官想着能够出的是一些力气，比如开采和运输都可以承接。这样也能搞活万县一县的经济。只是如今这银矿却是被万县县丞等一批下层官员隐瞒偷偷开采了。下官来的时日不多，首先没有多少帮手，也无兵力，不能起正面冲突，有想着这些银矿跟当地土人有些关系，大多是在这些土人寨子的周边。所以这其中需要处理好这些关系，否则要发生□□的。万县的前任知县就是这么重伤，辞官回乡的。”

    郑大人听了这话，微微地皱起眉头。

    明面上，虞郡王手中也就是武元帝所赐的那些侍卫。多数还是京城勋贵，遇到危险，没有什么战斗力，能保护自己已经算是不错了。想要去收拾那些当地土人蛮子，怕是力有未逮吧。

    书房里大家都沉默了，郑大人和虞郡王不是没有办法，只是不能说。可以跟祝梁说，却不能跟许泽谨说。到底许泽谨投靠的时日不多，让人不信任还是有的，谁叫许泽谨当初拒绝了郑大人的招揽，后来又是自己贴上去的呢。

    许泽谨不愿意多说。这些已经涉及到虞郡王在军队里的布局了，这是许泽谨不能说的事情。

    那眼睛示意一下祝梁师兄。

    祝梁这才帮着解围道：“这事儿其实也简单的，郑大人如今是郡守了，平日里也是要跟镇南将军卫金策卫大人搞好关系的，不如就趁着这一次的契机。您写个奏章上禀朝廷，只需提一句银矿有贼子作乱，又有关系复杂的蛮人，需要镇南将军出兵协助。这样不是很好嘛。虽然有些分摊利益了。可这是最保险的。”

    此话，许泽谨当场就拍手称好，虞郡王也是松了一口气。只是郑大人还有一些犹豫。许泽谨察言观色，知道这镇南将军卫金策卫大人，定是跟虞郡王有些个关系。只是到底如何，那也只是猜测。想不到虞郡王这么一个小小的不得武元帝重视的小皇子，也有如此人脉手段。许泽谨从现在开始就收敛了那一丝的小瞧。

    能在那凶险的皇宫中长大，成功封王授爵，不是那么容易的。别跟我说虞郡王低调，没有威胁，只要他是个男子，那就是威胁，都有可能出来争夺帝王位置。宫里的娘娘们，可不会忽视的。这种有可能让自己在走上太后娘娘之位绊倒的疙瘩，是个人都会先除去的。

    虞郡王看郑大人还在犹豫，就拍板说道：“就这么办吧。先生现在也是该出去走动走动了。您可是新上任的蜀郡郡守，是该回回蜀郡各方面的人了。您也是代表着我郡王府的长史。不该缩在这小小的驿站。之前我不赞成去郡守府，也是不想干涉蜀郡的治理。否则传出去，怕是对我不利。”

    听了这话，郑大人这才松口。

    “既然郡王您这么说了，那就这样吧。下官这就去写奏折。只是这一来一去怕是要不少时间，许大人，你、、、、、、”

    许泽谨知道这其中的意思。这个时候如果只等着朝廷的回复，怕是要耽误时间了。而且谁知道裴县丞那几位有什么后台，万一要是泄密了，被反咬一口，自己岂不是吃亏。所以，许泽谨想了又想之后，这才对郑大人说道：“还请郑大人与卫将军商议，若是能把那银矿拿下，再上奏朝廷，也是一样的。尤其是把收缴来的大批银子敬上。我想圣上一定会满意的吧！”

    说完这些，就盯着虞郡王看。只等着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虞郡王碰到许泽谨的目光，只让许泽谨觉得不简单。眼眸深邃，根本看不到底，许泽谨看不出来虞郡王的心思。

    如此僵持着，知道虞郡王点头说：“好，那郑大人不如明日就请卫将军喝一杯，把这事儿的内里说清楚。只是还有一个，那些蛮子土司，却是要小心。不要为了一个小小的银矿引起那些土司造反，否则这么点小功劳恐怕抵消不了罪责吧。”

    许泽谨听到后来，身后就起了冷汗了。的确，若是造反，还真的是个麻烦的事情。所以这事儿一定要秘密实行，否则出事情了，自己这个万县知县的脑袋怕是玩完了。这个后果许泽谨不是没有想到过的。只是没有深思，这会儿想起来就有些后怕。其实自己当一个知县，想要赚些银子是很容易的。有自己埋设的三处线路在，以后一定能好过的。可是为何要脑热地去做这个风险的事儿呢。

    其实这从一开始就决定了的。从王信云问起那一刻就注定了。许泽谨只能在那儿苦笑一声。

    “下官绝无走漏消息，只是不知道那裴县丞是否有其他强力背景。这些却是下官没有考虑到的。看来还是郡王睿智，想到了这些。这会儿下官还在后怕不已。幸亏也把家人带出来了，否则真的不敢想像。”许泽谨一脸的后怕。

    这引得祝梁师兄侧目。一向以来，许泽谨做事情都是胸有成竹的，何时有这样的表情过。虽然有些疑惑，可到底没有戳破。

    至于郑大人的感官，就没有这些疑惑了。一则是接触少，只知道许泽谨平日里处事低调。再者是个人都有害怕的时候，也许这家人就是许泽谨的软肋呢。

    当然家人就是许泽谨的软肋。不过许泽谨都算好了的。只要镇南将军肯出兵，相信万县那边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即使有危险，许泽谨也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临出发之前，许泽谨让大家在万县有异动的时候，先去谢文庆给准备的宅子避一避。一则那儿隐蔽，二则不是县衙那样的大目标，三则就是有不少武师在那儿，安全有保障。

    虞郡王倒是对许泽谨的话没有什么表示，只让两人去休息，这舟车劳顿的。是该休息了。

    等回到驿馆给准备的小院子。许泽谨回了屋子，就躺在床上准备休息。

    只是很快就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许泽谨打开门看到祝梁师兄正站在外边呢。

    “疑，祝师兄怎么不回去休息休息？”许泽谨疑惑地问道。

    祝梁师兄一扯许泽谨，关shàng mén。这才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刚才你明显是在做戏，这样子太明显了吧，虞郡王在宫里能长到如此年纪，还能封郡王，足可见他的心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既然投靠了，为何还要如此表现呢？”

    祝梁师兄的疑问也是许泽谨的疑问。

    “是啊，既然投靠了，为何还要互相猜忌呢？可这是掉头的买卖，不得不谨慎。我想虞郡王也是这么想的吧。还是你心思单纯些好，像我，不做出一番事儿来，怕是得不到承认。既然不准备去工部了，出来了，那我就该做一番事儿出来，祝师兄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就像当初你跟我说的那样。这次就是机会。我也在接着虞郡王和郑大人手中的力量扫清万县的障碍。这样各取所需，岂不是很好。”许泽谨笑着说道。

    只是这不是祝梁师兄想要的dá àn。

    “你明知道我的意思，为何还要答非所问。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即使他日他虞郡王成事了，你也不是会被信任的人。”祝梁师兄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所以我说羡慕你啊。不过我有我的做法。你就不要官了。只要做成了。于我于虞郡王来说都是有好处的。这就够了。你继续做好你的事情。还有一句话。你的戈县比我万县好多了。你好好地干。”

    说着许泽谨就把祝梁师兄请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