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子日常》 第214章

    跑得差不多了, 就往回走。

    三人慢悠悠地走着，不时地朝左右两边看看。这么早, 就有小摊小贩在路边摆满了，左右街道的居民挎着篮子赶早出来买新鲜的菜蔬。早市好不热闹, 三人都是年轻力壮的, 又都是朋友，也就各走各的。要是万师爷在这里, 一定要让顾子俊和许泽玉两人护着许泽谨走路，最好还是挑僻静的小巷走。

    许泽谨仔细地观察那些从乡下地方挑菜上来买的农户，看看这些人气色如何, 是否有吃不饱穿不暖的现象。不过现在天儿暖和了, 大家都是穿着单褂子的, 倒是也没有什么。不过是衣服上多些补丁罢了。看着还算是顺眼。

    从菜摊子上, 也就是一些常见的菜色。这里还有不少人挑着一担子鱼过来卖，多事一些鲫鱼瓜子, 草鱼鲢鱼, 黑鱼之类的。中间还看到一个老汉手里有个大王八这可是大补啊, 许泽谨倒是好兴致地掏出铜钱来购买。打算回去, 让方永淑看着安排, 让大家都补补身子。

    手上拎着个大家伙，也没有性质再逛了。于是许泽谨就招呼大家走小路回去了。

    等回到家里，许泽谨就把大王八交给看门的屠伯，让他拿给屠婶炖了，给大家每人都来一碗补汤。

    许泽玉和顾子俊两人回了自己的客院, 许泽谨则是回到主院。

    才进屋子，只看到几个本地的帮工丫头，房门关着，倒是没有看到方永淑和屠大妞两人忙碌的身影。许泽谨倒是奇怪。

    “大奶奶呢？”许泽谨奇怪地问这几个丫头。

    帮工丫头七嘴八舌地回答。许泽谨好不容易才听出来了。方永淑这是去西街了。问道睡陪着一起去的。说是有许东和一个老家来的帮工。许泽谨这才放心不少。

    “行了，这里是内院，你们去灶房找屠婶，没有允许，就不要过来了。至于打扫之类的，你们就听她和夫人的安排吧。”

    把这帮人都轰走了，许泽谨，这才去了耳房冲洗了一下。换了身衣裳，这才回到堂屋。堂屋里，屠婶带着几个帮工丫头，正在拜饭。

    “大爷，早饭得了，夫人已经吃了一口出去了。您也快点用吧。”屠婶收起托盘笑着对许泽谨说道。

    许泽谨点点头。

    “其他人呢，大奶奶昨天有吩咐吗？”

    “都吩咐了，一会儿我就让丫头去请来这便吃。夫人昨天吩咐了。说是顾先生，二爷和万师爷都是独一个人来的。让他们来这里一起吃饭，也热闹些。若是他们需要在自己屋里吃，自然也是可以的，老婆子直接送过去就行了。”屠婶笑眯眯地对许泽谨说道。

    许泽谨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放下手中的筷子，开始喝白粥。

    很快，顾子俊几个都被丫头们请了过来。看着眼前丰盛的早饭。都坐下来赶紧吃了。

    屠婶看大家吃着香，也就下去准备许泽谨从许家村带来的人的早饭了。

    等吃好这些，许泽谨就带着万师爷等三人一起去前面的衙门了。

    才到二堂就看到裴勇裴县丞，季叔河季主簿已经等在那儿了。

    “大人，您怎么不多歇息两天？”裴县丞一脸为了许泽谨好的表情。

    许泽谨虽然看不惯，恨不得把他的虚伪miàn pí撕下来，不过到底不能冲动。

    “到底是需要交接的，再说了，朝廷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原本是绰绰有余的，不过我顺利回了老家一趟，所以这时间就有些紧巴了，耽误了差事，上官也是有意见的。”许泽谨笑眯眯地对裴县丞说道。

    话到这个份儿上，裴县丞也没有什么好说，好推的了。只能带着许泽谨去知县办公的地方。

    这是一个一明二暗共三间主屋，东边那间是知县平日里办公的地方，中间那间是待客，说话的地方。还有西边那些就是放一些资料之类的东西。

    东西厢房是给许泽谨的众多幕僚办公的地方。许泽谨看了看这里，倒是认同地点点头。至于左右贰官办公的地方，自有左右两个小院子。以此往外顺延，还有六房办公之所，衙役班房等等。

    裴县丞和季主簿两人陪着许泽谨粗略地衙门包含的地方看了。还有监狱、仓库、县学、驿站、递运所等地方。这些要择日过去看。

    许泽谨看了个大致的，然而，交接的，可不是只是看看就行了。还有众多的账册。这些裴县丞，倒是把从上任知县封存的账册和资料交给许泽谨。

    许泽谨只是让万师爷带着顾子俊还有从邵县请来的其他师爷一起处理。许泽谨继续跟着去查看其他地方。

    等一切都看过，下衙时间也差不多了。许泽玉去了万师爷那儿了解情况，传回话来，这不是一天之内就能理清的，需要大致大半个月的时间才行。就这还是现行裴县丞交给来的明账。

    裴县丞和季主簿陪着许泽谨看完万县所有的设施规制之后，自有自己的事儿去忙了。

    傍晚，许泽谨才带着一众疲倦不堪的人回到后邸。

    许泽谨才回到主院，就看到大姐夫谢文庆、三姐夫胡轩，还有方石斛推荐的带队管事，方青。已经等在了家里。

    “今日大家都来了，怎么不通知我呢。我也好早点从那一众事务中脱身而来。”许泽谨笑着点点方永淑说道。

    谢文庆和胡轩两人倒是笑笑。到底是不是外人，再者，许泽谨初来乍到，怕是有好多事儿要接手呢。忙点等等也没有什么的。许泽谨哪有不明白两人的心思，只是转头朝着方青看过去。

    “瞧姑爷说的，您也是有重要事儿，等等又有何妨呢。再说了，这万县的事儿，您是千头万绪，怕是有得忙了。”方青客气地说道。

    只是话里的意思，其实也代表着谢文庆和胡轩两个人的。

    客厅里的气氛有些凝结。还是大姐夫谢文庆开口的。

    “刚才方青管事说得很对，我们才早来一个月，就觉得这万县藏着些玄机。平日里看着裴县丞、季主簿一干人在衙门里忙碌这。只是那卓典吏经常是人不在的。想要再套近乎问点什么出来却是一个都不肯说了，防备心很重。我感觉这里边一定有什么事儿。”

    一边的胡轩也跟着附和。

    “的确，要说这里人口成分太过复杂，有不少寨子土司，稍微有些不对，就要起一些冲突，严重的要流血出人命的。据说，前一个知县大人，就是因为一个土司造反，起冲突，受了重伤，这才辞官回去的。怕的，就是、、、、、、”

    未尽之言，许泽谨如何不明白。不过许泽谨不发表任何意见，只是把头转到方青这便。

    方青一看，知道是自己该说了。

    “大姑爷，要说这地方是个好地方。是不少道地药材的出产地，要是运作好，倒是大有可为。不过，经过这些日子跟那些山里寨子和土司接触的来看，看着两方防备很深。想要破除这个防备怕是很难。依照我的推测，这里边应该有人在煽风点火，不过这些还没有什么证据。不好说。”

    许泽谨把三方的话听了，只是点头。至于具体的资料，三方都有拿出来交给许泽谨。这些资料许泽谨打算等晚上请万师爷一起看，分析其中的问题。

    “就现在来说，你们都发现了，这里跟土司，土人关系都不怎么好。而这都是有人在其中挑拨。现在整个万县，还不是在我的完全掌握中。这个时候要是稍微不好挑动了哪个的神经，我怕是要被那些土人给做掉的吧。而我从许家村带来的这是来个人，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所以我还是不要轻举妄动，至少要查清楚这中间到底是哪个人在兴风作浪才行。还有要掌握县衙的三班衙役才行，你们说对不对？又或者我手中有一支不小的军队。可惜我只是个小小的知县罢了。想要动一支军队，怕是有些困难的。”许泽谨满脸平静地说道。

    听了许泽谨说的这些话，谢文庆、胡轩、方青三人竟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地点头。

    “接下来该如何，我们听你的，毕竟我们手中也有不少人手，真的闹起来，还不定谁赢谁输的。”这话是胡轩说出来的。要说西北人，就是这点好，少了忧柔，多了果断。只是到底是有勇无谋。

    许泽谨摇摇头：“不，到底对这里还不熟悉，再说，他们到底想要捂住什么，我还不知道呢。再说了，不论是跟着我一起来的人，还是请你们带来的人，那都是一条条人命，能不流血就不流血。接下来，我慢慢接受万县事务，你们则是在做生意的时候，帮我打听清楚这些年裴县丞和季主簿，卓典吏在干什么，最常去的是哪里。稍后，等我这里处理好了，我需要走一走万县境内的各个村镇，还有一些寨子。相信，没有起过冲突，那些土司和土人虽然对我们警惕，但不会轻易动手。”

    方永淑在一边听了这话，很是担心，想说些什么，只是被许泽谨的摆手给阻止了。这会儿等许泽谨说完了，方永淑这才开口说道：“夫君，我不想着你千里为官只为财，那不是个好官。可我想你平平安安地位民办事。再者君子不立危墙，这道理，你应该比我更加懂的。”

    而谢文庆、胡轩、方青三人同样不赞同地看着许泽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