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不等人, 很快就有到了三年一度的会试。
从家乡的寄来的信上说,许泽玉这一次还是名落孙山, 让许泽谨看着扼腕。
不过这次落榜,再也没有借口, 拖着不成亲了。说的是沥县的一个大户家的xiǎo jiě, 家中有钱,族里也有不少人有功名。配许泽玉这么一个秀才那是没有埋没的, 当然了,许泽玉有许泽谨这么一个当官的堂哥,自然也是不差的。
信儿写来, 许泽谨是没有办法回去的。方永淑也不可能这么远的路就带着孩子回去的。所以只能准备了礼物, 让许东带着, 坐着方家的商船回去。家人也是体谅许泽谨的, 毕竟当官也不能擅自离开的。更何况,三年前, 许泽谨已经回家探过亲了, 却是不能请长假了的。
而经过这些年, 吴清源倒是考上了这次的举人, 位次虽然低点, 不过也是可喜可贺的事情。还来信说是准备早点过来备考,至于住的地方,还用说,自然是许家了。
许泽谨自从接到信,便让方永淑收拾自家的客院, 也就是当初祝师兄一家住过的院子。
只是等到许泽谨去直隶码头接人的时候,却是接到了三个人。除了本该来的吴清源,还有顾子俊和许泽玉两人。
“你们两个怎么来了。子俊且不说,泽玉你不是才成亲嘛。怎么就出来了,也不怕弟妹家人有说头。”许泽谨等着眼睛对着两人说道。
许泽玉只能在一边笑笑,不敢多说话,就怕许泽谨发脾气,那就不好收拾了。
还是顾子俊笑眯眯地说道:“这不是看了你的信儿,想着来咱们京城看看嘛。顺便也增长点见识。要不然,我那秀才是永远考不上了。唉,也是我倒霉,怎么就次次都考不上呢。如今书院里的先生都对我有意见了,曾经隐晦地跟我说着让我自个儿回家去读书得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正好你的信来了,我就想着来你这里熏陶熏陶。”
“你可拉倒吧,我可不相信你。至于你那秀才为何考不上,那就要问你了,当初你有本事考上左迩书院,为何如今却是欠缺那么多呢?肯定是你自己的原因。我怎么熏陶你,当初咱们不就是一起读书的嘛。”许泽谨一拍搂着自己肩膀,一副小混混样子的顾子俊。一脸不屑地说道。
顾子俊听了这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唉,我也是没有办法,我越是考不上,我越是紧张。今年这一次可不就是拉肚子,才没有考过。”
许泽谨只能摇摇头。
顾子俊的院试祸事多多。不是忘了文书,就是发烧了,就是拉肚子也有好机会了,大家不是没有帮过他,可是他就是莫名其妙地紧张。每次都倒霉。
“行了,我也不稀得说你,正好这几日,我想着给清源做个训练,不如你也来。反正你要过了那一关,那院试就肯简单了,一点都不用害怕了。”许泽谨边叹息,便说道。
心中却是开始打起了主意来,定是要让顾子俊吃吃苦头,否则即使考上秀才,接下来的乡试和会试他也是没有本事过的。
不过这些都只是心里想的,先让三人好好地休息几天,等精神养足了,天儿也更冷些了,再让三人去体验一下也是不错的。
接了三人回到家里,方永淑身为女主人自然也是要出来招待一番的。原本说好的一个人,如今有三个人,那那些收拾的屋子和准备的东西就不够了。打过招呼之后,方永淑就让下人去补齐其他东西。比如说被子等等的生活用品。
晚上许家设宴款待众人,许泽谨顺便也请了祝梁师兄一家过来吃饭。
“祝师兄,一向可好?”吴清源斯斯文文地问道。
祝梁师兄因为跟许泽谨关系好,所以跟许泽谨这边的小团体也是知道一些的。听了这话就笑了起来:“自然是好的,吴兄这次过来,该是参加明年的会试吧。早点来好,早点来好啊。不仅能适应环境,还能多了解一下来京城参加会试的其他举人,文风如何,这对你很有好处的。”
吴清源点点头,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这个的嘛。更何况还有许泽谨说的那个模拟环境,倒是有一定的用处的吧。
“多谢祝师兄提点,清源没齿难忘。”
祝师兄只是笑着摇摇头说道:“这点算不得什么提点。更何况还有泽谨在呢,我想他定是都帮你想好了吧。当初咱们那一届,泽谨可是第十名呢,我不过是二甲垫底的人了。”
许泽谨可不愿意听这个。
“祝师兄说什么呢,翰林院庶吉士你不是也轻松考上了。这就说明你不比我们差的。切不可妄自菲薄。再说当官还是要靠能力的,不是考得好就好的,对不对,清源。”
吴清源如今只是举人,而许泽谨和祝师兄两个可都是两榜进士,哪里有他说话的地方。只能点头。
“对的,对的,不管如何,你们都比我厉害行了吧。”
几个人说说笑笑,吃吃喝喝,好不热闹。等把祝梁师兄一家送走。许泽谨这才叮嘱吴清源三人道:“既然来了,先休息几天,等过几天咱们在说事儿。我跟你提的那个事儿,我也准备好了。只等你们养好身子就能试了。”
吴清源听了,感激地点点头说道:“行,我们就休息几天,泽谨你费心了。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感谢。”
“不知道就不要说了,你考好了,我也有好处,我也不是孤单一个人了啊。好了,你去休息吧,今日也喝了不少酒,明日不用早起晨跑。不来叫你了。”
把人送进了客院。
接下来的日子,许泽玉、顾子俊、吴清源三人就在许家好好地休息了几天。
直到五天之后,吴清源才找到许泽谨。
“泽谨,我看我们休息得差不多了。我迫不及待地想要试试你说的那个模拟环境。反正你都准备好了,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明天吧。正好今儿晚上开始。”吴清源满面红光地说道。
许泽谨想了想,这才点头说道:“行吧。那,等下午的时候,你就早早吃点东西去睡吧。我让厨房给你准备一些kǎo shì要吃的东西。晚上我陪你如考棚。至于考题,是我这些年在翰林院看书,和档案资料,顺着规律,自己出的一些题目,其难易程度应该是差不多了。”
吴清源听了之后,自然是没话说的。
陪着吴清源吃了下午饭,谁安排他睡了。半夜,许泽谨又起来配着吴清源进入考棚。
同时跟着的还有许泽玉和顾子俊。照理说,两人的水平还不够,要是拔苗助长了可就不好了。不过许泽谨想的也就是让两人适应适应环境罢了。至于做多少题目,实在是没有抱多少希望。
只是顾子俊有些吊儿郎当的,倒是有些怕他不适应。至于许泽玉倒是没有什么。
许泽谨在家里帮着几人做好后勤。每天早上和傍晚都要来查看的。若是有什么不对,比如生病之类的,也好立即发现。
正好这一日是休沐,也是第八天了,许泽谨正在看吴清源三个的情况。除了人邋遢一些,精神倒是还不错的。
看完之后,正准备去书房看看书呢,那边屠大妞就慌张地回来找许泽谨了。
“老爷,不好了,不好了,夫人让个权贵人家给请了过去。夫人让我回来禀报您一声。”
听了这话,许泽谨立即站了起来。明显地感觉是这一次的事儿恐怕是不能善了了。
连忙抓住屠大妞的手腕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不是说平日里医馆来的都是一些穷苦人家吗?为何为有权贵人家的人过来看病的。”
看着一脸严肃危险的许泽谨,屠大妞愣住了,弱弱不敢说话了。
“还不快说,老爷还等着呢。”一边许东也是着急,连忙催促屠大妞。
屠大妞哆哆嗦嗦地把话说完了。
却原来,方永淑看着方家总店那边没事,又过了这么就,都是风平浪静的,所以也就没有把许泽谨那话当一回事。所以就接了一位病人,那病人也是可怜,如今年余三十好几,快四十了,可如今膝下还是没有个孩子,连女儿都没有。再如此,夫家就要以七出之一,无所出这一罪名把她休了。方永淑心软,就给人看了。
谁知,才吃了几个月的药,那位夫人就有了身孕。这一下子可就了不得了。方永淑倒是是高兴的,那夫人来感谢,还送上厚礼。只是静下来一想,就有些后怕,后边就不再愿意给人看这病了。可好,拒绝了不少人,人家见不给看,就用强硬手段把人给请去府上了。
许泽谨听了这话,暗暗恼了方永淑,为何不停自己的话。就是再登上半年,等九皇子取了藩地也好的嘛。如今该怎么办呢?
许泽谨强自冷静下来。转了个好几个圈。这才转头问道:“你有没有听他们说起是哪个府上的?或者他们的马车有什么特殊的标志?”
可惜屠大妞一问三不知,到后来许泽谨脸色越发难看起来,屠大妞干脆就哭了起来。
许泽谨转头看了一眼号棚,这才对许东说道:“你在这里看着,我带着屠大出去打听一下。看看大姐夫那儿的杂货铺知不知道一点。问这丫头我是一点都每个头绪了。”
许东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许泽谨坐着屠大赶的马车就出门去探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