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子日常》 第187章

    在船上的日子单调还有无聊。船只开着的时候再是比马车平稳, 可还是有摇晃的。看书多了，对眼睛不好。再加上, 这回上京，那可是没有当初那般紧张, 要抓紧每一刻的时间看书读书。

    偶尔在船舱里待厌了, 出来看看风景。碰到一起出来的祝梁师兄，两人还能点评岸边的那些建筑。从粉墙黛瓦江南小巷到朗阔大气的北方园林, 两人每个话题都有聊，而且越聊越投机。这些点子，许泽谨都认真地记在本子上, 总觉得以后能用到。

    两人还为适应北方的风格, 还探讨了在奇石上的运用。又延伸探讨到庙宇风格。讲究的都是对称轴线, 以及中轴线上的安排。当然了, 两人也要显露一手江南的风格，这就涉及到融合了。不能两样都沾边, 没个过度的, 弄得不伦不类的。

    要知道秋先生也有几个至交好友, 还给许泽谨和祝梁师兄两个写了荐信, 当然了还嘱咐, 没提升好水平前，不要轻易用。免得丢了秋先生的脸面，这是秋先生给推荐信的时候这么说的。闹得许泽谨俩人哭笑不得，不过也都答应了。

    正好在船上两人可以坐下来讨论，和绘图试验。

    这回没有其他事儿分心, 倒是可以专心地画，又能从商量出一些风格，两人在船上倒是设计出来不少风格的院子和花园，不过这些都是不成熟的思路，具体的还是需要看地界和格局的。

    而方永淑和祝夫人两人也是相处地愉快，以姐妹相称。祝家那两孩子都迁就着兮品，倒是玩得不错。许泽谨两人有空的时候，就轮着番地给孩子们启蒙。沿途来往的船只倒是能听到孩子琅琅的读书声，不免都会心一笑。

    因为京都大运河沿途有不少重要繁荣的城市，时间不是很紧张，许泽谨和祝梁两人就上岸看看走走。有了许泽谨和祝梁两人的身份文牒，自然是畅通无阻的。就是在大运河过闸的时候，那都是越过那些商船排在直接通过的。这便节省了很多的时间，也给两人更多的时间看看那些有特色的小院风景，收集素材。

    在申城，那船也靠了岸，那是要接赵屹清的。当初回来的时候，临下船的时候，就商量好的。而那赵屹清这几天早就派了下人来等着消息的。一看到许泽谨两人，那下人就去通知赵屹清去了。两家人上了岸，赵屹清就请了众人去家里做客。

    赵家是申城当地的世家，传了几代，底蕴就显露出来了。许泽谨和祝梁两家人被请到赵家，自然是眼花缭乱地看那院子，那园子，装修格局。后花园子的小桥流水，亭台楼阁，简直跟书上的差不多。不少跟营造斋院子里的一些小号景色有相似之处。赵家两亩地的后花园子，被人两人逛了一圈又一圈。

    赵屹清哭笑不得地看着两个人。

    “行了行了，我请你们是来做客的，你们倒是真不客气，绕着我家的花园子不肯挪动。”

    许泽谨和祝梁两人已经是厚脸皮子了，两人‘嘿嘿’笑两声。

    “这不是我们两个画图纸不少。不过那些都上不了档次的乡下土财主家的花园。你家可不一样，简直是模本式的景观，好些我都只看过那些小号的景，到今日才得以见到真容。”许泽谨说话的时候也不忘往园子里溜看。

    赵屹清也许是看管了，一脸无所谓地看了一圈。

    “这些有什么，我看着不就是平平常常的样子。再说这里一目了然的，看过一遍就差不多了，家里已经在前厅摆了宴席了，二位请吧。还是等宴席过后再来看也是一样的。”

    好说歹说的，这才把两人请到了前厅去。赵家长辈已经等着那儿了，许泽谨和祝梁两人就愧疚了。让长辈等着，真的是很不好的事儿。

    “赵伯父，真不好意思，也是您的宅子修得太好了，所以我们两就贪看了一会儿，真对不起，是我们无状了。”许泽谨和祝梁一起说道。

    那赵员外听了，只是呵呵笑了一声。

    “我这院子，可是请了左迩书院的秋先生画的，怎么样？还不错吧。我想这秋先生你们应该是不陌生吧。”

    听了这话，许泽谨和祝梁两个人倒是意外得很，虽然知道秋先生也给画过园子。可到底没缘看到，今日看到果然不同凡响。突然想到营造斋的那些小景儿不会是秋先生弄的吧！

    “是呢，我俩学的画，就是跟着秋先生学的。今日可算是看到了，那水平，我俩拍马不及。”

    在赵家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又上船赶路了。

    到如今，船上都满了的。船老大估摸着日子，就不怎么停靠了，此去一路，更多的景色荒芜的芦苇丛，人烟寥寥。

    这赵屹清原本是不带媳妇了，留在家里侍奉长辈，家里老太太给安排了个姨娘陪着一起过去。不过看许泽谨和祝梁两人都是带着媳妇去，又听着许泽谨说的出去应酬交际什么的，那都是要正室出面的，就为着这句话，为了赵屹清的面子，这才松口让赵屹清媳妇陪着一起去。不过给的那个姨娘自然是一起跟着的。

    这一妻一妾的跟着，穿上原本平静祥和的气氛就被打乱了。赵夫人的性子又是有些清高，觉得祝夫人阮桃花是个乡下人，又见方永淑学了医术，对两个人都不免有些看不上，而祝夫人和方永淑两人也不是哪种谄媚的人，不会热脸贴那冷什么的，所以气氛更是僵硬了。

    才一天的功夫，把两人都得罪了。那当姨娘的，看着姿态低，可眼里偶尔那一撇的蔑视，还是被阮桃花给看到了。事后，就告诉了方永淑。

    “这没道理啊，都没看出来。”方永淑不是不相信阮桃花，实在是没有感觉到。

    祝夫人腼腆地笑道：“这个眼神我见多了，往日里在老家的时候。我那些弟媳妇眼底就是这么个意思，我不会看错的。总之，咱们是正室夫人，绝不能拉低态度。咱们这样的人家就没有纳妾的，总之不是同路人。”

    这话倒是让方永淑认同的。

    “既然桃花姐姐您这么说，那应该就是了。总之不管是不是，咱俩个都离得远远的，那有事儿也沾惹不到咱身上来。哦，对了，姐姐，最近我想了个面脂的方子，能去黄增白，我做了些，你要不拿去用用。虽说这些日子你的身子是补回来了，不过脸色还是有些蜡黄，跟祝师兄站一起看着有些差距，你用用，咱们女人定是得对自己好的。”方永淑说着就把话题给扯开了。

    阮桃花这些日子在船上受到方永淑的影响，也大方活跃起来了。更是通过方永淑，意识到自己应该改变形象，否则赵夫人的今天，就是自己的明天，虽然祝梁师兄是个有良心的，可自己拿不出手，扶不上墙，那就是另外一个原因了。别看两人都特烦赵夫人的，其实心里何尝不是在可怜她呢，只是不敢表现出来。如果表现出来，相信那赵夫人一定会发飙的。

    说到这面脂，还是许泽谨看着方永淑在船上无聊的每天照三餐给大家把脉，这才出的注意。索性这是方家的商船，除了谢文庆的货，那就是方家的药材了。所以方永淑制作这些东西是不怕没药材的。至于方子，方永淑学医这么多年，看了多少医书，有些书上都有方子，她自己也能根据药材配置。

    也不知道如何，船到了目的地的时候，祝夫人的脸色那是相当的好，红润饱满，跟祝梁师兄两个人站在一起很相配。

    从船上下来的众女的都发现了这一事实，都簇拥着方永淑了。包括赵夫人和赵屹清那个妾室。许大囡那边更不用说了，方永淑早就给她准备了。

    除此之外，还有谢文庆等女人们都满足了，这才凑过来。

    “疑，大姐夫，您不会也是想要这个面脂吧。相处这些年，我还真不知道您有这样的爱好。”方永淑不免好奇，又好笑地说道。

    谢文庆这才摇摇头对方永淑说道：“我是想要，不过不是你那种意思，我只是想着这面脂难不难做？成本几盒？能量产吗？若是拿到铺子里去，应该是能卖不少银钱吧。”

    边上许泽谨顺便明白了。

    “永淑，对呢，这东西不止是自己用，还能赚些钱。你要是有心，就跟大姐夫说说。你也能赚点脂粉钱。”许泽谨建议道。倒是不想参合这事儿，这是方永淑的事儿，许泽谨不能每个地方都掺合的。更何况，接下来的日子里，许泽谨就要去翰林院销假了。

    前番因为忙着kǎo shì，赵家虽说是个时间，可也是在申城这个地界上，真的到了京城却是没有什么挂靠的。如今倒是住处成了问题，只有许家在京城外城葫芦巷买了宅子。这一共四家人的，倒是住满了两处宅子。

    祝梁师兄一家是当初说好的，所以早有准备。至于许大囡一家，虽然说是临时起意，可到底是许家外嫁女，不论是许泽谨这一处，还是公中出银子买的宅子，那都得有一处住处。结果就是赵屹清一家和祝梁师兄一家跟着住在许泽谨的宅子。

    许泽谨给两家一个院子，也就差不多了。具体如何住，那就是是人家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