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比人强, 魏家和谢家两家人, 只能坐在许老汉吩咐的在院子外边新放的一个桌子便坐下吃流水席。
许老汉只叫相熟的一个人, 帮着看一眼,省得闹出什么事儿来,让许家难堪。
送走了来吃酒的客人, 傍晚的时候, 当天的流水席也结束了。
留下来的人都是帮忙收拾的,明儿个村里人还要来吃呢。不过其他的客人倒是不用请了的。许大山才出得门来,就看到谢家和魏家两家人还等着呢。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说了,不可能的嘛。我们许家已经跟你们两家断了。你们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脸面,让我儿子不计前嫌, 来给你们两小子补课的。你们还是早些回去吧。咱们可没有那么多的功夫招呼你们。就是我儿子愿意,我也不愿意。我们整个许家的人都不愿意。”许大山想起大囡和三囡所受到的苦, 甚至是三囡到现在还没有传出怀上的消息。真的让许大山恨得牙根痒痒的,许大山总觉得是因为在魏家受了苦头, 才怀不上的。
谢文杰眼珠子一转, 就计上心头,这才笑着对许大山说道:“是,是,那咱们走吧。阿爹,咱们走吧。还有富贵哥。”
许大山没有想到自己这么一说,这魏谢两家人都走了。怎么自己的话有这么厉害吗?说了人家就走了。
不过人都走了,许大山也就不在意了。明后两天,流水席还要办呢, 这可考验人的体力呢。幸好米面菜色都准备好了。明天只等着红案做了饭菜出来,自然能省却不少力呢。
许泽谨应酬了这么多人,也是累得不行,今天洗了个澡,就早早地睡了。当然几个同窗好友,自然是安排好的。
流水席第二日,外边还摆着酒席呢,今日倒是没有什么贵客。只许大山、许大河两人里外招呼着就行了。
至于许老汉,因为不放心榨油作坊的活,所以这会儿正盯着作坊的活计呢。可不能耽误了出货,否则这些年经营下来的诚信就毁了,这是许家赖以生存的进项。不能随意丢弃。
许泽谨的事儿也挺多,他倒是有时间,如今斗都不用再每日大多数时间看书做文章了。倒是可以停下来看看沿途的风景了。现在着急的是许泽青和许泽玉两人。当然还有吴清源和顾子俊两人留在了许家,美其名曰,交流交流。
而顾子俊终于也在去年的时候考过了院试,成功成为一名秀才。到现在,许泽谨的几个小伙伴都通过了院试,当然是不算宏学文。
听说,宏学文过得很苦逼,那位黄xiǎo jiě到如今还没有生出孩子。宏家连个屁也不敢放,而宏学文迟迟考不过院试,倒是让黄家抱怨连连。以至于宏学文前几天听说许家办流水席,所以昨天就过来了。悄没生息地送了礼钱,又悄没生息地吃了酒席,走了也没了礼钱,又悄没生息地吃了酒席,走了也没找许泽谨说句话,让人摸不着头脑。
今日,许泽谨跑了步,吃了早饭,才回到院子里,就看到许泽玉和许泽青两人等在那儿。许泽谨倒也不觉意外,当初在书院的时候,有进士来讲课,那是多么受欢迎,几乎整个斋舍都被塞满了。
而今天可是一对一辅导,这可是很难有的,大家都很珍惜。果然,许泽谨才给两人看了文章,讲了自己的见解,也解了两人的一些问题。才让两人自己读书。
才坐下喝口茶,休息休息,谁知宏学文却带着厚礼shàng mén了。许大山却不过他的热情,只能往许泽谨的院子带。
“麦子,我是没法说了,我把人给带过来,你自己跟他说清楚。”许大山一脸无奈地对许泽谨说道。
许泽谨转头让许泽青和许泽玉两人继续看书。这才对许大山说道:“阿爹,你只管去忙吧,我跟宏学文说几句话吧。没事的,又不是有什么大的仇怨的。”
听了许泽谨说的话,许大山脸上这才有了丝笑容,刚才真是被宏学文郁闷到了。而去自己外边还有那么多的乡亲要照顾呢,可没什么时间在这里跟宏学文墨迹。
许泽谨带着宏学文出了书房,只是来到院子的一个角落里。这里有有一颗大树,原本就是种植那儿的,那是后来许家扩建,就把这树保留在了原地,大树下边有一副石凳石桌。正好在这里坐着谈话。
“请坐,学文,昨儿你来喝酒。谢谢你的礼儿。不过今日又是为了什么事情呢?你应该知道的,你我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当初,你为了娶黄家xiǎo jiě,颠倒黑白,我们好心当驴肝肺,这会儿又来干什么?”许泽谨不认为有什么好谦虚的,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宏学文听了这话,明显地黑了一下脸,不过很快,快得都让许泽谨都觉得自己眼花了。不过许泽谨想想宏学文的为人,那就不觉得自己是眼花了。
“泽谨啊,你也知道的。当初我娶了黄xiǎo jiě,的确是用了些手段。我知道对不起你们,可这些年我的日子也不好过。院试屡屡不中,黄xiǎo jiě也就是怀不上,我家矮上一头,都不敢说请大夫看看的。我只是想着,跟着你学一个月,要多少钱,你直接说。若是我成了秀才,拿我便能说上话了。”宏学文既自卑,有想着摆阔气。实在也是被银子给污染了,认为有了银子什么事儿都能办成。
是许泽谨是喜欢银子,可他有法子自己赚钱,又何必用来助宏学文的气焰呢。
“你认为银子能够解决问题吗?那你只管去请其他人,又何必找我。我想在吴州府总也能找到有进士功名的人给你讲课,你又何必纠着为我干什么?那些东西,还有昨儿送来的那些礼儿,你今儿都带回去吧。我许家虽说不是很多钱,可到底也不缺你这点银子。”说着许泽谨站了起来,摊手让宏学文走人。
宏学文也是不是哪种气馁的人,也跟着站起来说道:“泽谨,你就真的不看在咱们这么多年同窗的份上,帮我一把吗?你是知道的,我手中的那些钱,哪里够请那些成名的大儒帮着补课呢。你是参加过乡试和会试的,其中需要如何主意的,应该是最清楚的。我就想着你帮我看看文章。难道你真的如此不近人情?”
“我以为,我已经说清楚了,你我之间有什么人情。至于补课,我如今是回家,是为了跟家人相处的,我不会牺牲这个时间,只是为了你补课,这是不可能。你还是走吧。我是不会的答应的,不管你想到什么,你我之间还是最好还是不要有什么瓜葛。”许泽谨脸色难看地说道。
听了许泽谨这话,决绝不已,宏学文也听出来了。再说什么已经是没用了。就怕许泽谨同意了,而是不走心,那也没用什么用。
宏学文失望地走了。
许泽谨叹息一声,想想时间,那边许泽青两人也看得差不多了,准备进去继续授课。
这个时候,院门又开了。这次进来的是谢文庆,后边还带着谢文杰进来。许泽谨挑眉,没说话,只是等着谢文庆是如何解释。若是给的解释不好,许泽谨真的回忍不住心中的愤怒的。当初许大囡被谢文庆欺负得见红,那气儿还没有消呢。
谢文庆也知道今天带着谢文杰过来,自己有些不地道。可有些事儿,真的是有难言之隐。
“麦子,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可我也是没有办法。我可以不认弟弟,可那两位到底是我爹娘,寻死觅活的。我不能不答应啊。”谢文庆想起都在自己面前跪下了的父母,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办法。
只能带着谢文杰过来,只能等许泽谨拒绝了。
“不用说了,带人过来是你的事儿,答不答应那是我的事儿。我手边已经有两个人要授课了。其他时间我也都要跟家人相处的,比较已经回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大姐夫你还是带着你弟弟回去吧。往后,你爹娘说起,只管说是我不答应。谢文杰,你若是个男人,你就不要耍小手段。你是知道的,我是不会给你讲课的。绝对不会。”许泽谨一脸怒气地对着两人说道。说着看也不看两个人,转头进了书房,把房门关上。
谢文庆发现,许泽谨考上进士之后,已经有了气势,真是没有想到。果然是见过大世面的。转头对谢文杰说道:“文杰,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过你自己也看到了。我这个大姐夫,他也不给面子。当初你那么对待你大嫂,就该想到今天的事儿了。爹娘那儿,我也算是有了交待。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说着谢文庆拉着谢文杰就出了许家。
之后,还有不少人来,都是些想着让许泽谨给指点。许泽谨都一一推辞了,所说的理由就是那些,想着跟家人多多相处。
连魏家都来凑热闹了。这回是想要让从旁支过继的孩子,跟着许泽谨去京城,让许泽谨带在身边教导。许泽谨觉得这魏富贵脑子坏了,这种事儿都能想出来。魏富贵立马就被许家人给赶了出去。这回可没有谁的面子在里边,那更是好赶出去了。
许泽谨见了那么多的人,很是烦不胜烦,只能请着柯先生帮忙散布谢绝授课的意思。这才稍微得了点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