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子日常》 第179章

    许家, 如今还是由许老汉做主, 至于许大山和许大河始终还是在魄力上差了一截。到了许泽谨这一辈, 那又是不一样的，不是许老汉能左右的，许泽谨的前路, 需要靠他自己走。甚至是同一辈的许泽玉和许泽义以后的道路, 都是需要参考许泽谨的意见。

    许家瑞开始忙碌起来，当然后院榨油作坊的活计也不能停下了，来做工的都是村里人，再加上沥县和吴州府的店铺都不能断了素油的gòng yīng。这可是家里银子的主要来源呢。至于申城那儿投入的钱，到如今才初步有利润, 到赚大钱，恐怕还有等两年。

    从第三天开始, 陆陆续续地就有村里人来帮忙。许家五个囡，除了三囡嫁去西北距离太过遥远回不来, 其他的都带着夫婿回娘家。那许家的宅子便住得满满当当的。许泽谨的院子里住进了许大囡和许五囡两家子人, 加上孩子，许泽谨的院子里日日都那么热闹。

    至于许二囡和许四囡两人则是住进了许金氏为许泽玉准备成亲的院子。当然是住东西厢房和倒座。

    第四天，许泽玉和许泽义也都回来了。两人见到在书房看书的许泽谨慎，都是一脸的崇拜。

    “大哥，你可真厉害，我的那些同窗都是以你为榜样。害得我被柯先生重点照顾。稍微有点错处，就被教训，你大哥当年是如何如何的。小弟的压力好大啊。”话语里虽然是抱怨, 可脸上却是一脸得意的许泽义，像小炮弹似的冲过来，抱着许泽谨的肩膀说道。

    跟着身后的许泽玉跟在后边，一脸无奈地看着许泽义。

    “你啊，从我把你从私塾那儿接出来后，你就不消停地嚷嚷，大哥如何厉害，大哥如何好之类的。这会儿见到大哥了，却开始抱怨了起来。真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你。”许泽玉一下子把许泽义给揭穿了。

    许泽谨跟许泽义相处的不多，又是年纪相差大，所以总有些宠爱子侄一般。

    “好了，小义不是还小嘛，你呢，听二婶说，已经在帮你相看姑娘了，怎么样？有看对眼的姑娘吗？”许泽谨玩笑地说道。不过也是关心这位二弟的。毕竟两人不过相差半岁。自己成亲也算迟了，想不到他更迟，幸好，许泽玉如今是秀才，又出了许泽谨这么一个当官的。倒是有不少好人家的女儿愿意嫁给他。只是如今许金氏挑花了眼，一心想着给挑选一个不比方永淑差的女孩儿。可是哪里有那么容易的。

    许泽玉倒是没有什么不好意思。

    “刷”地一声撑开扇子说道：“我不着急，至于姑娘，有大嫂那般贤惠温柔就行了。如今我的心思都在乡试上，哪里有这个心思。大哥如今你考中了进士，可我才是秀才。当初您可是考中了举人了的。”

    言下之意，许泽谨如何听不出来。不过还是笑呵呵地说道：“行，我也不多说你，反正有二婶催着你，你又是二婶唯一的儿子，看你到时候怎么受得了她。再说了，娶妻生子，对于你读书是一点都没有妨碍的，你不过是心气儿高些，小心那些好的姑娘都被挑光了。看到差不多的也就得了。”

    可能是许泽谨如今身份不一样了，许泽玉倒是也把这些话给听了进去。

    “那起码也要让我看得上眼的。我总觉得姆妈找的那些姑娘漂亮是真漂亮，只是有一股土气。怕是不合适。”许泽玉期期艾艾地说道。

    许泽谨听了立马就懂了。

    “行了，我这回跟你大嫂说说，让她在这两个月给你看看。如果到了我们出发的那日，还没有招呼，我回托我岳母帮着找。保证帮你找好。也没有一丝土气。怎么样？”许泽谨眯着眼睛，对着许泽玉说道。

    这话，许泽玉是没有反驳的余地了。而且许金氏和许大河其实也是这个意思，想着找个好的。至不济也要是桥头镇上的。周边土财主家的xiǎo jiě，总觉得有些配不上许泽玉。

    许泽谨也不是个傻的，看了许泽玉的表情，就明白了，自己这是落坑里了。不过这个倒是自己心甘情愿的，反正许泽玉娶个好的，自己两口子也就省心了。否则找个没见不过市面的，不省心的。这万一出事情，也会连累到自己的。

    晚上，许泽谨和方永淑两个夜话，就是说的这个事儿。

    方永淑倒是欣然答应了。

    “行啊，我在吴州府也认识不少人，而去在桥头镇上也有不少好人家的女儿。一定帮二叔找个合心意的媳妇。再说了，我这便的人不满意的话，还有我姆妈和大嫂在呢。一定让他满意。”

    方永淑对许泽玉的感官不错。是个认真斯文的，最重要的是人也长得不错。再加上许泽谨的评价，依照许泽玉的水平，只要多按下心来读书，一个举人是跑步了了。

    至于进士，那就还需要时间的磨炼，还是那句话，还是需要出去多多历练的。比较许泽玉相较于许泽谨那真是安逸了不知道多少。没有经历过没钱，也没有去花溪村读书抄书的经历，还有那次去西北为许三囡送嫁，总之是少了走出去看看的经历，心中的轮廓不够宽广。

    许泽谨在方永淑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心中也有了一个想法，不过这个问题还是等临走之前再问问许老汉，要是家里同意，倒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许家要办流水席，许泽谨给要好的同窗，还有柯先生去了请柬，想要请大家来聚一下。虽然这段时间，因为许泽谨的归家，不论是镇上，还是沥县，都有请柬过来。邀请许泽谨去相聚，或者是请许泽谨去讲学。不过这些都被许泽谨给推了。比较也就才两个月的假期，路上要耗费至少二十天，那样剩下的也就一个月零十天。许家长辈都表示了不愿意一起去京城，所以许泽谨自然是要把大部分的时间用来陪伴家人。

    当然了，作为启蒙恩师柯先生那儿，许泽谨自然是要亲自带着请柬去请来的。

    所以这一日，许泽谨带着许泽玉一起去的，许泽义倒是不愿意跟着去，反正如今他还在柯家私塾读书，日日可见，也不在这一回。许泽谨想着许泽义闹腾，也就不带着去了。

    架着马车，直接来到柯家私塾的门口。

    许泽谨两兄弟下了马车，就往里走。看着还是跟从一个样的院子。许泽谨就笑了。

    “这些年，来来去去的，也很少来柯先生这里拜访。却原来这里还是一点都没变，还是跟我当初第一次来的时候的样子，真是不知道先生是怎么想的。”

    一边的许泽玉听了也是赞同地点点头说道：“是啊，柯先生教出了大哥和永续哥这两个进士，镇上但凡有男孩子要读书的人家，都想进柯家私塾，就是沥县也有慕名而来的人家。可惜柯先生都推托精力有限，不愿意多招学生。到如今还是只有蒙馆和经馆两个班。”

    许泽谨还想说些什么，那边院子里有童子听到声音，就去屋里跟柯先生禀报了。

    很快，柯先生就出来了。只见柯先生的头发已经花白，看到许泽谨和许泽玉两兄弟，倒是笑呵呵的。

    “我就估摸着，你们两兄弟要来。怎么说，泽谨你都考上了进士，家里总要半个酒的。我这当启蒙老师还是成功的，想来你们不会把我忘了的。”柯先生一脸骄傲地看着许泽谨。

    可以说，许泽谨和方永续两兄弟是柯先生教出的走得最远的学生。柯先生也是以这两位学生自豪的。他一个秀才能教出两个进士，那是非常满意的。

    “柯先生，这是请柬，想着请您明日定是要来吃酒。先生，这几年学生为了读书，往往是来去匆匆，倒是甚少来您这里拜访，还请您不要怪罪。”许泽谨递上请柬，有行礼道歉。

    柯先生摇摇头说道：“罢了，这些年你读书也辛苦，你能考上进士，那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了。很不错。往后要好好地做官，为百姓做事实，千万不要学那些贪官污吏。”

    也许这就是柯先生最后能教给许泽谨的。

    许泽谨自然是点头同意的。今时今日，许泽谨的目标早就超越了。想做的事儿，也不是当初只是想要惠及家人做个秀才那么简单了。既然在其位，那就要谋其政，不管是在翰林院，还是下放当地方官，许泽谨都想竭尽所能，做好每一件事。

    “先生教导的是，学生定不负您所望。好好地当官。”许泽谨认真地说道。

    除了这些话，柯先生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倒是许泽谨在私塾每一处都看了看，每一处都能说出不少趣事来。当初跟方永续几个人那是把私塾的每一寸地方都摸熟了。当然不是为了逃课，只是学习之余总有休息的时间，自然是要找些其他的事情消遣的。

    “先生其实您这里还可以多招些人。至于您说的一个人精力不够，倒是可以找以前的学生，我想即使没有秀才功名，但是教导蒙馆还是可以的。您说对不对？”

    柯先生倒是听了，倒是觉得不错。不过这些还是要等过后再说。

    趁着这个机会，柯先生让许泽谨给经馆的几个学生上一节课。主要还是鼓励这些明年就要参加县试和府试的学子，增加信心那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