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子日常》 第173章

    考过就过了, 许泽谨开朗地劝说了几句。|不过祝梁师兄也不是一个一直纠结的人。把许泽谨的话听了进去。

    等到两人把病都养好了, 许泽谨又恢复了早起晨跑的习惯。这回可不止是许泽谨一个人跑步, 还有身后跟着的，跑得跟头死猪一样的祝梁师兄。

    当然了，这只是许泽谨在心里的玩笑话, 面上可是不敢说的。这祝梁师兄也就是有点白净微胖而已。这是许东的评价, 自从把祝梁师兄带回来之后，一直是许东在帮着照顾，一直到病好了。、

    这日晨跑回来，许泽谨回屋擦了一下，又换了衣衫, 这才出门去堂屋那边。正好这个时候许大山已经在那边等着了。

    “来了，坐下吃着, 那边茶楼位置已经定好了，一会儿咱们就过去。去迟了, 马车过不去了。祝举人不知道好了没有？”许大山边说, 便给许泽谨盛了一碗粥。

    夹了一筷子酱菜，就着喝一口粥，这才说道：“应该快了，刚刚是跟我一起去晨跑了。也一同进的院子，这会儿可能在换衣呢。”

    两人正说着，祝梁师兄就进来了。

    “祝师兄，你可算来了，刚我阿爹还问起你呢。来来吃早饭。吃完了咱们就过去看榜。”说着, 许泽谨就给盛了一碗粥给祝梁师兄。

    一行人吃完早饭，就架着马车去贡院不远的一处茶楼。许大山定的是二楼的一个靠窗的桌子，往外边看，正好能看到贡院的方向，尤其是什么时候出来张榜，这里是一清二楚，当然榜单上的内容看不到了。这总要给那些报信儿的人一个赚银子的机会吧。这可是会试，全天、朝三年才一次，一次也就录取三百人成为贡士。那些人就靠着这些人当三年的嚼用呢。

    茶楼小二给少了大碗茶，还有一两碟点心什么的，也就下去了。

    许泽谨五个人，坐下之后，就魂不守舍地拿着茶盏，只是视线所在之处却依然是那处地方。

    出来得早，所以茶楼人都不错。太阳上来了，渐渐的贡院外那条街人就多了起来。尤其是那放榜处更是人挨人了。

    “咳咳，那边人可真多。东子啊，我看你就不要过去了，看你这么小的身板，恐怕过去就被人给推倒了。”原本说好的，让东子去看看的。不过现在想来是没有考虑充分，还是等等再说吧。这要是上榜了，总有那报信儿的，若是中了，舍点银子出去又有何妨呢。

    己时二刻，贡院大门被打开。出来一队的军士，把放榜处拥挤的人群给轰开，这才有两个拿着皇榜的衙役过来张贴。

    张贴好之后，那一队的军士都撤走了。

    这个时候才是看榜者真多的时候呢。

    许泽谨干脆放下手中的茶盏，就趴着二楼的围栏上看。只是这个距离，倒是不能用人的眼睛就能看见上边的字。

    许大山是知道许泽谨心中焦急的心思。可到底是没有办法，只是让许东去放榜外围听着，万一跟上次申城那般，有人在里边报名次呢。

    祝梁师兄面上看着倒是平静，只是听着茶盏细微的颤声儿，就知道他也是紧张的。

    许泽谨紧紧地盯着一个方向，很快就看到那地方有一人跑了出来。许泽谨的心儿就是一紧，这是头名会元吧。结果没有出来什么都有可能，许泽谨虽然有自知之明，可到底期盼的，这万一自己狗屎运发作了呢。

    不过看着那边许东没有东西，这怕是不是自己的。

    “祝师兄，你看那边，头名会元出来了。也不知道是那个人？”许泽谨转头对祝梁师兄说道。

    祝梁自知最后两天自己的状态真的不好，这会元的名次怕是得不到了。这几天在担心的最多的也就自己能进入三甲，如果运气好，二甲的话，那真的是谢天谢地了。一会儿喜，一会儿忧的，这才是导致他的病反反复复的缠绵着。

    “是吗？我是不奢望这个了，只要能让我上榜，就很不错了。当然了，能上二甲，那是最好了。许兄那就不一样了。这几天看着你默写出来的文章，我就觉得绝对比我好的。”祝梁师兄笑笑地说道。

    正说着呢，许泽谨想要回话，可茶楼楼下突然热闹了起来。到了这会儿能够这么热闹的，必须是那头名会元的就在这茶楼呢。许泽谨连忙往里跑，趴在上来的楼梯边的围栏，想着听听消息。

    “请问，别城蓝娇镇延虞延老爷是否在此处？”

    此话一出，茶楼上下哄闹一片。有恭喜的，有唏嘘的，许泽谨羡慕嫉妒恨地朝着自家位置对面的那一桌。之间那边有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笑着站起来，拱手道谢，边上几个也跟着恭喜的。

    那边楼下，有那机灵的店小二，直接跟那人说道：“延老爷正在二楼喝茶呢。”

    好嘛，马上有一大批人上楼来了。为首的一个身材壮硕，身着喜庆衣裳的。左右一看，就坚定地朝着那延虞那一桌走过去。边走便笑着恭喜道：“恭喜延老爷考得今科会元，祝您在金銮殿夺得状元。”

    这话喜庆，那延虞听了高兴地哈哈大笑。边笑，边从身边解开一个荷包，直接了扔了给那报喜的人。

    许泽谨倒是猜不到荷包里有多少东西，不过看着鼓鼓囊囊的，应该是不会少了银子。最主要的还是看那延虞穿着富贵，看来不会小气了。

    想到这里，许泽谨不自觉的摸摸会怀里揣着的荷包。倒是想不好到底该放多少。不过还是走到了许大山身边商量事情。

    刚才那一幕许大山也看到了，倒是觉得十两银子就差不多了。谁的银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这不过是图个喜庆罢了。

    许泽谨这才在荷包里置换了一下。

    继续等着，这附近有不少的茶楼，自然不可能全部都在许泽谨所在的茶楼的。

    那边报信儿的，也是够可以的，每次过半刻钟，这才又派出去一个人去报喜。这让一直盯着的许泽谨心中不知道如何着急呢。

    都等了大半个时辰了，这才来到第十个，仿佛是有感，许泽谨一直觉得自己是跟第十是很有缘分的。

    许大山一直都是知道这些的，看着许泽谨正襟危坐的样子。这才问道：“第十个报信的出来了！”

    许泽谨点点头。

    果不其然，许泽谨所在的茶楼楼下第二次沸腾。

    “敢问申城桥头镇许泽谨许老爷是否在此处？”

    听到这话，许泽谨这桌瞬时都激动了起来。

    许泽谨不自觉地整理一下衣衫，正准备回答呢。那边许大山早就跑到楼梯口去了。

    “在这呢，在这儿呢。”

    很快报信的人就上来了。左右一看，就瞧见一个二十啷当相貌清秀的少年郎站在那儿。想想是申城的，那便是江南等地的，知道那里文风鼎盛，倒是不觉得年轻地古怪。

    来人朝着许泽谨一鞠，这才笑着恭喜道：“恭喜许泽谨许老爷，获得今科会试第十名。祝您在会试中更上一层楼。”

    听了这话，许泽谨就想扯下腰间的荷包少人，只是一次没有扯下来。只能尴尬笑笑，准备低下头去解开。一边的许大山已经激动地不能自己了，所以也帮不上什么忙。

    还是吴管事比较镇定。从手中拿出一锭十两的银子交给那报信的人。

    “多谢许老爷。”接着又说了不少吉祥话，这才下楼去。

    许泽谨还保持着刚才动作。

    等人走了之后，许泽谨这才恢复了理智。转头对许大山说道：“阿爹，我我我得了第十名，我终于考上了。阿爹，我能，我能、、、、、、”不是喘不过起来，而是说不出形容词，毕竟后边还有一场殿试。不过这也是板上钉钉的了。

    许大山也好不到那儿去。

    “是啊，我儿子考上了，咱家门第总算要改换了。真是太好了。”

    这边许家父子在一起庆贺。那边祝梁师兄更加地期盼。

    “哦，对了，吴管事，这是十两银子，刚才还多亏了您解围，否则我都要被笑话了。”许泽谨说着从荷包里拿出那十两银子，想了想，有拿了五两银子给吴管事。

    吴管事可不敢收呢。

    “不用不用，这些都是应该的，姑爷，之前我家老爷就让我照顾您，这报喜银子也都准备好的的。”吴管事不愿意收。

    不过许泽谨自然是不同意的。

    “这些您收着，就当分享我的喜悦吧。”许泽谨硬是要把银子还给吴管事。

    那边会元延虞走了过来。

    “申城许兄，有礼。”

    知道这人有可能是今科的状元。许泽谨连忙站起来打招呼。

    “延兄有礼。恭喜延兄拔得头筹。真是可喜可贺啊。”许泽谨笑着说道。

    “哪里哪里，许兄如此年岁便能得中会试第十名，真是殊为不易啊。”延虞一摆手，笑着说道。十几岁也是羡慕许泽谨的年纪，两人之间相差十几二十年，这在需要资历的guān chǎng上，走得更远。当然这是在没有犯错的时候。

    许泽谨自然不敢自傲，只是谦虚地说了两句。

    因为还有祝梁师兄还没有出结果，所以许泽谨一行人，自然是继续坐下来等待。不过这次许泽谨的心态就是不同了。心里有了底儿了，只要等着祝梁师兄的消息了。

    看着一个一个报信的人跑过，祝师兄这会儿已经有些坐不住了。频频地朝窗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