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来, 商量去,实在是没有办法, 许家人选泽跟魏家摊牌。既然今天已经把事儿闹开了, 不如就后天吧。因为明儿就是方永淑三朝回门的日子,大家都不想破坏这个好日子。
许泽谨也没有什么意见。他要说的,就是给姐姐们撑腰。具体的,还是要长辈们商量了再说。
很快就到三朝回门的日子,方永淑也许是激动, 睡不着,一早就起来了。害得许泽谨也跟着起身, 出去热了热身。便约着许泽玉和许泽义两人一起绕着许家村跑。
等三人满头大汗地回来的时候, 方永淑正在堂屋跟许白氏和许秋氏商量回门的东西。
许白氏笑呵呵地看着三人说道:“真是的, 今儿还要陪着淑儿回娘家呢, 你看你跑了满身的汗水, 快去后边洗洗吧。一会儿吃了早饭就要出发了。可别失礼了。知道吗?”
许泽谨连忙应一声,兄弟三个便往后院走去。
三人洗好澡,再出来, 堂屋里已经摆了一桌早饭了。三人就直接坐下吃饭了。许家早饭没有要求等大家到了再吃的。反而是谁先到就谁先吃。通常许大山和许老汉两个人是最早起来的, 也是最早吃饭的。当然许白氏和许秋氏两人也几乎都是同时起来的。
家里有个榨油作坊到底是要忙碌一地点的。
方永淑跟着许泽谨兄弟三个一起吃。一起的还有谢文庆和许大囡夫妻和两个小的。
吃完了早饭,许泽谨和方永淑两人回到小院儿。
方永淑拿出一份礼单给许泽谨看。
“这便是爹娘给我们准备的礼单。我看着, 有些厚了。是不是减点。我不是那种什么都要的人。家里还有两位弟弟要读书, 还有你也是在左迩书院读书的。”
方永淑的话,许泽谨听懂了其中意思。
“我不用看了,这些都是我姆妈和阿奶拟定了。家里能够拿得出的。放心, 我家虽然底子不厚,可这些还是拿得出来的。再说,如今我要读书,也不用家里给钱了。只要豆子的学费比较大一些,小义的不算什么。你嫁了这么多嫁妆过来,我们自然也是要有些表示的。家里什么情况我还是懂得的。我阿爷是个有分寸的人。”
许泽谨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方永淑也不再拒绝了。收起了礼单。
“收拾好了吗?那咱们走吧,早点回去。要不然我丈母娘该担心了。到时候我去了可没有好果子吃。”许泽谨玩笑地说道。
刚刚还是凝重的气氛,这会儿被许泽谨话一说,马上就轻松起来。方永淑“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才不会呢,我姆妈不知道对你多满意,说你的举人,比着我哥还厉害。兴许以后还能给我挣个诰命呢。相公,你说我是不是有这个命呢?”方永淑笑眯眯地转头对许泽谨说道。
许泽谨听了这话,夸张地说道:“哇,那我压力很大了。这次乡试考得我整个人都焦了,下次会试我岂不是更掺。这万一我考不过,那该怎么办呢?丈母娘不会反悔吧,淑儿,你不会抛弃我的吧。”
说着上前,对着方永淑眨着真诚的眼睛。
方永淑被许泽谨如果搞怪的样子给搞笑了,笑得都喘不过起来了。
许泽谨只是微笑地在一边看着,扶着站不住的方永淑在一边坐下。
知道方永淑笑够了,这才说道:“你可别再搞笑了,你看看我,刚刚画好的妆容,这会儿都花了。再画起来,恐怕回去要迟了。再说了,我姆妈对你如今举人的身份也是很满意的了。你不比在意这些的。咱们日子好过就行了。”
许泽谨倒是从一边的架子上拿了面巾,递给方永淑。
又拿起胭脂帮着方永淑上妆。
“放心,我会努力的。咱们日子会越发地好过。正好我这会儿空着,我给你上妆吧。这样就不耽误时间了。”
许泽谨和方永淑穿到整齐,出来的时候。主院里已经有不少村里来帮工的媳妇子正在干活了。看着人出来了,几个呱噪的婶子和嫂子就开始调笑起来。
“呦,新人出来了。这是要回娘家呢。麦子可真是体贴,果然读书人就是不一样。哪里像我家那个,都不惜得陪我会娘家。”一个三十来岁,面容黝黑的嫂子笑呵呵地打趣道。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时不时地有几句荤话出来。
这话,让方永淑有些个不好意思,到底是新婚呢。
还是许白氏出来合场的。
“好了,好了,你们几个老娘们,真是什么都说得。我这儿媳妇可才嫁来,哪里受得了你们这样的调侃,有那事儿,还不如回去跟你们当家地说。行了行了,麦子,淑儿,东西已经绑在了马车上,就在门口。你们直接走吧。我让你们二叔赶车送你们过去。”许白氏拉着两人一起出门。
才出门,果然见一辆马车停在家门口,许大河已经坐在车把式位置上了。看到两人出来,就笑着说道:“可算是出来了。我这马车准备好有段时间了。既然出来了,那咱们快点赶路吧。否则就要到中午了,那样子就有些失礼了。”
许泽谨和方永淑两人听了,当即就赶紧上马车。
等到了方家老宅,方永鑫早就在门口翘首以盼了。
看到许泽谨一行的马车,立马往里跑,口里还喊着:“我姐和姐夫回来了,姆妈,我姐回来了。”
许泽谨看着这样宝气的小舅子只能笑笑。
一边的方永淑早就想到这是姆妈鲁氏让小弟在门口看着的,心中略微有些酸涩。这一家人,恐怕以后不会常见了。即使许泽谨是个开明的,可以后有了自己的小家,哪里还能日日往娘家跑的。
待二叔许大河停下马车,许泽谨脸上留着笑意转头对方永淑说道:“走吧,咱们进去吧。不如一会儿丈母娘没看到人进去,肯定要着急地出来的。你先进去,我跟二叔两个先把东西搬进去。”
既然许泽谨这么说了,方永淑又看到鲁氏已经迎出来了。只好往里走。
才迈进门槛,鲁氏也到了。
一把拉过方永淑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
“怎么样,在许家还好吧,女婿对你还好吧?还有你公婆,太公婆两人对你如何。还有你那一班子大姑。”鲁氏一连串的问话。
方永淑都不知道如何回答了。只能一概的都说好。
鲁氏是不相信的,只是到底许泽谨正在门外搬回门礼呢。不要多说,鲁氏准备到时候私下里再问。
方家老宅这里是有门房的,这会儿看着姑爷头一次进门,哪里能让许泽谨和许大河两人搬东西呢。连忙上前帮忙。
“姑爷,亲家二老爷,这些东西都有小的们呢,您们还是进门喝茶吃点心去吧。”说着就把许大河和许泽谨手里的东西都抢了过去。
许泽谨和许大河两人倒是没有过去强。追着方永淑和鲁氏两人的脚步往里走。
才走一半路,方永续倒是迎接了出来。
“抱歉,抱歉,许二叔,还有妹夫,我姆妈着急见女儿,想说体己话。难免有些失礼,我这厢房赔礼了。”
许大河呵呵笑了起来。
“没事,我们许家是农家的,哪里有不懂这些的,亲家母应该的。那既然送到这里了,那我就先出去了,我准备去沥县铺子看看,都这么些天了。麦子下午的时候我回来的时候再来接你们。”
许泽谨点点头对着许大河说道:“好的二叔,不用着急,反正镇上离着咱家不算远,您路上还是慢些。”
许大河离开方家,就驾着空的马车往沥县而去。
许泽谨随着方永续进了二门。
方永淑已经等在了那儿,等着许泽谨过来,给方大夫和方石斛夫妻行礼。
行礼之后,方永淑直接跟着鲁氏和陈氏两人走了。
至于许泽谨就直接被方家老中青三代待到了书房。
“麦子,我跟你说,我mèi mèi既然嫁了你,你一定要好好地护着她,绝对不能让他受委屈。”方永续首先开口。
许泽谨自然是诚恳点头答应。
接着就是方石斛,还有方大夫。
许泽谨暗地里擦了一把冷汗,面上却是笑容不改地答应。
等方家男人们一番威胁警告告一段落之后。许泽谨这才想起许三囡的事儿。
“对了,爷爷,我有事儿问您。”许泽谨一脸正色地问道。
方大夫一听,都是喝了一口茶,这才开口道:“问吧,有什么事儿?”
方永续定定地看着许泽谨。
许泽谨想了一下,这才问道:“爷爷,您也知道,我家三姐嫁来镇上魏家。当初我在左迩书院读书,也不似当初在镇上读书方便,也不知道这魏家为人如何。不过我阿爹他们都说好,我也就没有多过问。可我三姐嫁过去这些年,到如今还没有个孩子,连怀都没有怀上。听我三姐说,每次来您的医馆,您都是不在的。我想着,这事儿怕是没有这么巧吧。就像这跟您印证一下。”
方大夫捋了一下花白的胡子,这才说道:“这倒还真的是个巧的,我也就是这两年住在镇上少,可要是有病人shàng mén,尤其是你三姐夫家,即使是我不在,那学徒和做馆的大夫也会在时候跟我手的。可这几年我都没有听医馆的说起过这事儿。这其中恐怕有些误会吧。”
许泽谨听了这话,心中有些个了然了。可这事儿也不好把方大夫给牵扯进去。也就不再多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