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子日常》 第144章

    许泽谨几个吃了午饭, 便都回了屋, 各自消化着今日的消息。

    许泽谨回到自己的屋子, 才发现这会儿还手脚发抖，激动万分。坐坐不好，想想看书, 摸出一本书来看, 可半天也没有翻过一页，显然是深思不属。

    傍晚，方石斛、许老汉、许大山等几位处城的长辈也都回来了。

    这还没有进宅子，自家门前便围了不少人，都是周边的邻居。

    “恭喜恭喜, 贵府可是出了两位举人，真是了不得啊。”

    方石斛听了这话, 心中便是一喜，不过想着家里住着五个考生, 到底是哪两个呢？只是心里是万分笃定的, 定时许泽谨和方永续两人了。不过今日同行帮忙的顾维翰、许大山、许二牛都在，一时间也不好那么说。

    “是吗？同喜同喜，孩子们努力，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也就是在身后给个支持而已。”方石斛一脸谦逊地说道。

    方石斛在门口随意地应酬了一下，这才迫不及待地往院子里走。

    许大山许老汉两人早就往第二进跑去。想来许泽谨几个都在屋子里看书吧。

    才入第二进，许泽玉听到动静，红着眼睛开门出来。见到许老汉，心中有些个难受。

    “豆子, 你这是怎么了？”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许老汉安慰地对许泽玉说道：“豆子，这次不中，咱们可以等下次，不着急。”

    许泽玉听了这话，险些眼泪又要掉下来。

    实在是太难受了。不过之前有三年就是怎么都考不过院试，这回的乡试不过。其实都是在许泽玉的预料中，只是看着许泽谨和方永续两人中了举人的样子，难免心中难过的。

    擦了一下脸，脸上挂上一丝笑容对许老汉说道：“阿爷，我没事，对了，要恭喜阿爷了。大哥如今考了第十名，成了举人了，咱们家有举人了。在桥头镇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人家了。”

    听了许泽玉这话，许老汉心中一惊，立马就笑了起来。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不过豆子也不用气馁，你大哥毕竟比你在左迩书院多待两年，等下次，你也行的。阿爷相信你。”

    有了许老汉这句话，许泽玉这次好受些。

    许泽谨也听到了动静，已经走出了屋子，许老汉也已经来到许泽谨的屋前。

    “麦子，真是好样的，哈哈，我许家也有举人了。往后咱家不用服杂役，还有一部分田产不用交税。往后咱家也是书香门第了。门庭被改换了。”许老汉自豪地拍着许泽谨的后边。

    许泽谨只是一个劲儿地笑着，配合着许老汉和许大山两人说话。

    待得三人坐定，许泽谨为两人倒上一杯茶水。

    “阿爷，阿爹，我终于成了举人了。等来年科举，我便能进京了。若是侥幸成了进士，那咱们家便是真的不同了。”许泽谨笑呵呵地对两人说道。

    许大山也是一脸慈祥地看着许泽谨。遥想当年，那么小小的一个孩子，对着自己说要读书。当时家里困难，可自己终究是不忍心拒绝，因为那是自己唯一的儿子。虽然时至今日，自己已经有了两个儿子。可许大山觉得自己最看重的还是这个大儿子。当然对小儿子也是宠的，只是在学业上，终究是对小儿子宽松的。其实在对于大儿子许泽谨的学业上，许大山也没有做出什么督促什么的，这些都不需要，因为许泽谨自觉。老早给自己制定了读书计划。极至和方永续两个在老家住了一年。

    这样的大儿子，让许大山自豪又心酸。

    “真好，我儿子是举人老爷了。”许大山翻来覆去地就是这么一句话。

    晚上，方石斛让方明去申城最好的酒楼定了一桌最好的酒菜。

    “来来来，今日是个好日子，大家干杯。”方石斛举杯对着在座的人说道。

    在座的人都跟着一起举杯，经过一个多时辰的缓冲，如今个人的脸上的表情都缓解了不少。落榜的脸上也泛着笑容，举着酒杯恭喜上榜的人。

    许泽谨和方永续两个人是被重点照顾的人，许大山、许老汉、方石斛三个人也好不到哪儿去。那些当长辈的不好灌小辈的酒，倒是可以来找同辈人的。

    许泽谨可不管这些，只喝了头一杯酒，就拿着筷子吃菜。再有人来敬酒，不是推掉，就是转到方永续那儿，端得狡猾。这是方永续醉酒朦胧中说的。

    许泽谨拍拍因为喝过酒，有些微烫的脸庞，笑着说道：“永续哥，你是知道的，我这人不善饮酒的。况且，有这么好的菜，我自然要多吃几口的。大伙儿也别灌酒了，快点吃点菜，先垫吧一下，等下再喝，这样对胃好。”

    其他几人听了之后，都坐下来吃了菜。

    这一餐，许泽谨到底也喝了不少酒。

    宴罢，几人歪歪斜斜地回了屋子。

    许泽谨还算理智，喝了一碗王婆送来的醒酒汤，洗了个澡，这才上床休息。

    第二日，一大早，许泽谨便被敲门声给吵醒了。

    许泽谨揉了了一下额头，这才过去开门。

    门外是许大山微笑着站在外边。

    “麦子，醒了吗？醒了，那干净洗漱一番，吃了早饭，咱们就要出发了。”许大山对着许泽谨催促道。

    许泽谨一愣。这才问道：“阿爹，怎么这么着急，咱们就要回去了呢？咱们在城外不是还有工地要看呢嘛。也不能留着阿爷在这里看着啊，阿爷年纪如今到了，也不能太过劳累了。”

    许大山听了就是一愣，不过很快就回过深来。好笑地对许泽谨说道：“臭小子，想到哪儿去了，我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儿来啊。今日这么早来叫你，不过是跟你方伯父商量好了，让你们这几个小子去群岛湖干几天活，放心，不会让你们累着的，只是让你们做些账房的事儿，这些总行的吧。”

    这回换许泽谨愣住了。这方伯父可真会物尽其用，又或者是算是自己砸了自己的脚背，原本这事儿是自己找的，这会儿方伯父可不是想到了自己了嘛。

    许泽谨无奈地答应了，跟着在第一进的堂屋吃了饭。

    方永续、吴清源、顾子俊、许泽玉、许泽青还有许泽谨六个，无奈一笑，坐着车子一起跟着去了群岛湖了。

    马车出了申城，直接加速往群岛湖而去。

    出城的路，比较颠簸，等到了地方，许泽谨六人一声凌乱地下了马车。

    方石斛笑呵呵地来到六rén miàn前。

    “行啊，小伙子们，今日我请你们来，就是让你们登记工数和一些材料的数目。很简单的，我想你们应该是可以的吧。”方石斛说着就让人把东西交给了六人。

    每人一套粗布短打，这是方便工作。还有一篮子文房四宝，几本册子，上边有写着需要记账的东西。

    许泽谨拿着自己这份，看了一眼册子上的东西。不免眼睛瞪了起来。这是要纪录芦苇一天被砍了多少，收下十几二十号人的工钱之类的。其他的就是些砖头上的。

    “方伯父，其他倒是没有什么这芦苇怎么算，若是数数字，那我一天都不用干其他的活计了。这简直是强人所难嘛。”许泽谨一脸难看地方石斛说道。

    方石斛一脸鄙夷地看着许泽谨。

    “放心，一会儿有大秤，这些人砍了芦苇，直接都是捆成一捆，直接称重。这些都是湿的，价钱便宜一些，还要带到晒场晒干才行。”

    不懂就问，许泽谨一脸正常，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

    这倒是让方石斛另眼相看。

    “嗯，不错，不懂知道问，不错。虽然这个问题有些侮辱你这个新晋举人的智商，不过还是不错的。你们几个也可以来问我，趁着我这次还在这里，否则找不到我，你们可是有得忙了。”方石斛且夸且讽地对大家说道。

    许泽谨能做的只有一脸的傻笑，这可是未来老丈人，可不好得罪了。干脆不要说了。

    等许泽谨六人明白自己的任务之后，便四散开去干活了。

    这一干就是到傍晚，中间也就半个时辰的吃饭时间。其他都在不停地纪录。许泽谨比较聪明，知道那个水壶在身边，不时地给自己补补水。倒是还好。

    等六人重新汇合的时候，其他几个人嘴唇都泛白，起皮了。这是渴的。谁叫他们不知道事先准备的，之后几个干活的苦力豪迈地捧起水壶直接灌水之后，几人也不愿意去碰这些水壶了。也就只能这么渴着了。

    “你们怎么不知道先占一个呢。来来来，这是我的水壶，放心。这些水我让人烧好了的，这好现在喝，渴了吧。”许泽谨嘲讽了几句，这才把自己的水壶里的水分给大家。

    这样即使是纪录一下，没有干苦力活，许泽谨几个还是累瘫了。横七竖八地靠在马车里。

    等到了桂花巷下车的时候，几人走下来的腿都有些抖了。这走了一整天，到底是累着了。

    方石斛等几位长辈在一边看了，不免好笑地摇摇头。

    “回去泡个热水澡，明天继续，看你们几个，你们还是个纪录的。也没让你们干重活，怎么就累成这个样子。”

    听了这话，许泽谨几个都是一阵哀嚎。

    不过几天之后，几人也都适应了。

    当然了，等方家的管事带着人赶过来之后，许泽谨几人也就解放了。许泽谨和方永续两人也要参加鹿鸣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