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子日常》 第135章

    吴州府是京南大运河的起始点。乘船沿着河流一直北上便能到达京城, 十分方便。申城也在京南大运河的边上有码头。这一路非常方便。

    上次走陆路, 一则是没有合适是的商队跟, 刚好陆上便有，所以就这么安排了。

    许泽谨几个上了穿，方石斛这才招呼许大山、顾维翰、吴博福上船, 商队就要出发了。几人上了船。方明和方新两个就撤下了跳板。

    方石斛包下的船非常不错。倒是有个二楼, 不用许泽谨几个憋屈地住着仓房。许泽谨和许泽玉两人一间，住着非常不错。

    船上住着比较平稳，又是内陆河，少风浪。许泽谨就抓紧时间看书。偶尔看书累了之后，就去甲板上走走, 伸个懒腰什么的。

    原本倒是喜欢两岸的风光，不过两日的路程, 都是差不都了，再多也看厌烦了。

    到了申城码头。商队也要停靠, 进货卸货的。

    方石斛干脆把方永续一班人交给了许大山, 让他带着人一起去桂花巷的宅子。至于方石斛这里的商队还有事儿，所以要晚一点再赶过去。

    方明和方新两人在码头雇了三四辆马车，就打头带着大伙儿往桂花巷赶去。

    许泽谨三人分到了一辆马车。

    许泽谨兴致勃勃地为许大山和许泽玉两人指着马车外的景色。

    “沿着这条街直走，就能到挂花巷，往后再来，咱们只要坐船就能到这里的。上次坐马车赶过来，真的是累死了，还不能在车上看书, 纯粹浪费两天的时间。”许泽谨笑嘻嘻地对大家说道。

    许大山也跟着点点头。

    “的确是，城里的道路还行，但是城外，就是官道那儿，的道路也不好。更加不要说小道了。咱们这里是个好地方，去的地方都只要坐船就行了。”许大山笑呵呵地说道。

    许泽玉觉得这是说给自己听的，也不知道院试的结果如何了。若是可以，许泽玉觉得自己年纪也不小了，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次科考的机会。况且乡试三年一次，错过了这次，那自己就要二十一岁了。

    一路叙话，倒是很快就到了地方。

    马车停在巷子口，许泽谨几人下车，就忙着搬运行李。

    这里就有不少书籍，笔墨纸砚还有衣裳之类的。毕竟要在这里住好几个月呢。

    桂花巷的宅子只有两进，为了许泽谨、方永续和吴清源能够安静地读书。方石斛几位长辈就把第二进让给他们住。正好一人一个屋子。晚上能安静地睡好。

    至于其他几位长辈就在第一进的屋子，许泽玉和顾子俊就被安排中第二进的倒座。倒是安排地满满当当的。不过两人不kǎo shì，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其实也没差的，只是一日里太阳照得少罢了。

    许泽谨把书箱放进屋子，这才松了一口气，疲累地坐在椅子上，毫无形象可言。更不要说什么英俊潇洒了。

    突然就站了起来。出了房门，便见到看门的婆子正送热水过来。正好许泽谨想要去要热水的。

    “正好，我想梳洗一下，把热水帮我送到耳房去吧，谢谢您了，吴婆。”

    吴婆听了，马上拎着水桶进了东厢的耳房。

    许泽谨就着热水，好好地洗了一个澡。

    穿戴整齐，这才擦着头发出门。

    方永续看着一身清爽的许泽谨，指着他笑骂道：“就你最精，每次到了一个地方就要先洗个澡。就是在路上，你也没有忘了洗澡。真是的，看你进了贡院号房，还怎么洗澡。”

    许泽谨嘿嘿一笑，这才说道：“看你说的，有条件能舒服一点，我自然是不会虐待自己的。至于贡院号房，忍忍也就过去了。大家伙儿都是一样的。反正三天之后大家都一个味儿。”

    方永续听了这些，也只能摇摇头，指着许泽谨没办法。

    就这么，几人就在桂花巷住了下来。

    许泽谨和方永续因为上次就来过，已经逛过申城了。所以能安下心来读书。

    只是吴清源、顾子俊和许泽玉三人却是没有的，所以也就抽出来一天，跟着大人们好好地逛逛。方明和方新做向导，倒是让大家都尽兴。

    在桂花巷住了半个月，院试的消息就传了过来。

    许泽玉这回可是榜上有名，只是顾子俊还是差着一些运气，名落孙山。消息传来的时候，许泽玉当场就哈哈大小了起来。

    至于顾子俊爱笑的脸，一下子也就撑不住了。一脸的沮丧。也不知道这院试为什么有这么难呢，许家兄弟两个都考上了，偏偏自己就是考不上。这不禁让人沮丧啊。

    许泽谨注意到了顾子俊的脸色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安慰。其实顾子俊的火候也差不多了，只是间与上与不上之间罢了。

    方永续和吴清源两人也是心细的。两人走上前拍拍顾子俊的肩膀，把他拉到了主屋去安慰了。

    只留下许泽谨和许泽玉两兄弟，还有一众长辈。

    方石斛笑呵呵地对许泽玉说道：“好啊，泽玉也考上了，大山啊，你们家可算是上来了。我看啊，泽玉这次也跟着永续他们一起考乡试。即使没有考上，那也算是一次经验嘛。”

    显然大伙儿都认为许泽玉才堪堪考上秀才，接下来的乡试恐怕是悬了，也许许泽玉也是这么认为只有很小的几率才能撞了狗屎运。

    许泽谨也没有劝解，总归是要面对的，当初上一次的时候，许泽谨其实有些想参加的。可到底考虑到只在左迩书院读了两年，火候还不够。

    一行来了不少人，一起参加的就有四人，只出了顾子俊失落而又无事可做。

    许泽谨看着不免有些忍不住，想着劝说一二，可吴清源和方永续两个人只是摇摇头说道：“你很不用过去，他的个性也就是消沉一时罢了。你这会儿过去简直是撞枪上。还是等他想通了再说吧。”

    许泽谨一听也有理，现在去劝说其实也没有什么，一切都要靠自己的。这科举说实在的，哪里是是个人都能够考上的。总也要刷下来一些，名额也就这么些罢了。

    没过两天，顾子俊便想通了，这样沉寂安静的二进院里便注入了活气。

    许泽谨四个人除了看书，更多在饭后被顾子俊拉着聊天。

    这几日，顾子俊有空就出去闲逛，然后把在外的所见所闻都说给许泽谨四人听。更兼有的时候，还能从各色书店、书铺子里淘来一两本好书。许泽谨几个看了，都说好，还让顾子俊帮着给淘换一本回来。

    顾子俊只是笑着摆手道：“再没有了，就这本，我还是从老板的旧书堆里找出来的。我想着你们，也问了掌柜的，就是说没了，还说奇怪怎么在这里还有一本，以为早就买没了。”

    许泽谨只能失望而归，不过买不到可以自己抄下。已经排着队跟顾子俊预约抄书了。顾子俊自然是满口应承的。反正不急，许泽谨四人现在正忙着做文章，练习时文呢。抽不出空儿来抄，等到过了乡试，那个时候顾子俊自觉自己都已经看过一遍了。

    许泽青是后赶来了，许泽青是个坚定不移的人，既然已经考上了秀才，那便是要把科举进行到底，不考到进士不罢休的。那么这一次乡试自然也是不会放弃的。

    “可算是过来了，我们还去了吴州府，找了方家，这才知道你们这是走了。我们跟着商队，紧赶慢赶地，这才来到了这里。”泽青二叔敲开了桂花巷宅子的门，笑呵呵地对方石斛众人说道。

    许大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二牛，真对不起，这是我的错儿，我该来问问你们的，要是咱们一起走，你们也不用这么赶。我是以为泽青这次媳妇要生了，而且他也还生着病呢，也就想着这次泽青怕是不会靠乡试了。”

    泽青二叔，许二牛，笑呵呵地说道：“很不用。也是我侄媳妇如今已经生了。泽青这病也养得差不多了，他也不想错过这次机会，所以我们就赶了过来。我以为你们还没有走，就赶去吴州府看看的。这次路上，我们走了三日，我就怕泽青身子吃不消，故意放慢了的。”

    方石斛一听，就笑起来了。

    “泽青这孩子真不错。这心儿真这坚定。这样吧，泽青就住在二进的主屋，正好住屋是三间房，永续住了东边，泽青住西边吧。至于二牛，你便在前院住、、、”都住满了人了。

    许大山自知自己这次做得有些怠慢了，虽然缘由不在自己，可自己到底是去问也不问一句便替人决定了。到底是不对的。

    “那便跟我住一个屋吧，反正那里还能放下一张床，二牛你不嫌弃吧。”许大山自己站出来说话了。知道方石斛不好安排。现在屋子都满满当当呢。

    许二牛笑呵呵地说道：“那敢情好，我就跟大山哥一个屋子吧。只要有个住的地方便成。泽青那边住着好就行了。”

    就这么决定了。四人一起认真地读书，讨论问题，谢文章，做时文，倒是一时间成长不少。顾子俊也不好一天到晚地出去浪，有空的时候，也跟着一起讨论问题。许泽谨他们写什么文章，他也跟着些。准备着，万一下次便能参加乡试了呢。现在学总比临到时候匆忙学耗吧。

    这段时间，王婆天天去集市买好菜，烧了为几人补补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