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之歌》 022谁想我了

    来人，带下去。”

    龙浩觉得此时的韩冰更像一位女族长，有了发号施令的权力，也有了作为主人的威严。当他进去地牢，走下一个个台阶的时候，女族长韩冰正身着银蛇衣，头戴银蛇骨冠，一步步走上议事大厅前面的高台，威风凛凛地现在议事厅门口望着小面跪拜的众人。

    八位长老首先向韩冰致以贺词，接着就看到屠胖子、颜不良、落黎等一众勇士，向族长汇报偷袭凯西堡的战果。“我等收获大剑千余把，长枪两千把，铠甲八百副，盾牌八百个，请族长阅示。”

    韩冰道：“众勇士日夜兼程，取得硕果，今日的辛苦，当换来明天的荣耀。祝贺红山所有的勇士！”众勇士一起拜谢族长。

    随后，满脸络腮胡子的颜不恶、颜不善率领族人，在大厅前面的天井中跪下，他道：“河北部族颜不恶率族人叩谢族长大恩。多年前，某率领族人与韩人言老族长并肩作战，不幸老族长遭人暗算，一旦而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河北族人也化身奴隶，筑城堡，挖铁矿，受尽了异族的屈辱。想不到女族长不忘我等，解救我等于倒悬之危，此恩永世不忘？”

    河北部族的族人感恩戴德地扣了三个头。看得八位长老再无龃龉之意。待河北族人下去，两名勇士押着一个瞎子走近前来。

    屠胖子说：“族长，此子韩棒，和雷德蒙交好多年，恐泄露红山部族不少机密要事，不能留。”

    韩冰道：“你是大长老的儿子，你的眼睛怎么了？瞎了吗？没错，的确是瞎了。你去投靠雷德蒙做什么？说，雷德蒙都知道些什么。”

    麻子脸韩棒道：“哈哈哈哈，没想到你登上族长之位，连说话的语气都变了。从咱们一起在河里洗澡，你都忘了吗？”

    韩冰道：“混账东西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来人拉下去砍了。”

    麻子脸韩棒眼睛流血，在大庭广众之下能人肆意狂笑。他笑世事无常，谁知道一旦而失势，竟落到如此境地。而曾经的玩伴，此刻竟变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他仍然叫道：“诸位长老都忘了吗？是谁提拔你们当了长老？又是谁只身前往野蛮人的地方，求和？你们这些人？忘恩负义，全都是狗东西。”

    一场闹剧在议事厅上演，众长老听了韩棒的话无不掩面而泣。世态炎凉啊，就是如此。这十几年来，风风雨雨，无论是和龙山谷，异族人？还是野蛮人，大长老一脉，都付出这么多。而如今，大长老去向不明，长子张子，捧着断指在家养伤，幼子双目失明，即将，面临死刑。实在可怜。

    韩冰道：“怎么？难道我的话你们就不听了吗？还当我是个族长吗？把他给我拉下去砍了。”

    几个勇士把韩棒拖在地上，刽子手早就候着了。这时，九长老站了出来，他言道：“还请族长手下留情。大蟑螂一类为家族，付出甚多，不看僧面看佛面，还是，饶了这小子吧。”

    韩冰冷声道：“九长老我问你，父亲大人为何惨死在渡河湾？哥哥为什么孤身一人闯进皇宫，丢了身家性命？而我却被派往鬼脸森林砍伐木材，差点儿遭龙山部族的人暗算。”

    九长老叹道：“唉，人言老族长率领五千勇士敌不过异族的千余重甲骑兵，实乃实力悬殊，果有一败。你哥哥韩奎能够攻破王宫，重创异族，实际上也少不了韩棒的功劳。而你去鬼脸森林的事，则起因于族人请愿，他们不愿意看到首领庸庸碌碌，不管他们的死活。族长还是网开一面把这小子放了吧。”

    韩冰见众长老都为韩棒求情，只得慨叹一声，这红山部族毕竟不是她一人说了算。“也好。从今天起，韩棒你不能在插手族中事务，也不能出城，这红城里有你安享晚年的地方。”

    几个勇士将韩棒扔出议事厅大门，在众多族人的见证下，宣布了族长对韩棒的处罚决定。只见韩棒手拄竹仗，大笑着癫狂而去。

    此间事了，韩冰欲退去众人，打算回房休息。不想众人皆散去，只有一个胖子在台阶下跪着。那胖子常与龙浩一起行动，两人关系匪浅。她望着胖子手中的弯刀，道：“屠格勒，其他人都散了，你为什么不走。”

    屠胖子听到族长问话，喜忧参半，他说：“族长还记得这把刀吗？”

    “哦？这应是龙浩之物。”

    “没错。族长可还记得，当初在城外，龙浩兄弟持刀时的情形？”

    “当然记得。”

    “不是胖子我邀功，龙浩当初可是救了你现在又大获全胜，让我红山部族有了抵抗龙山部族的力量。族长就算不赏赐，但也不能直接关进大牢。这事传出去恐怕人说族长小肚鸡肠。还请族长三思。”

    “放肆。族中诸位长老都没有提出异议，你说怎样就怎样？我关他自有我的道理。”

    “族长就不怕引起他人愤恨？”

    “你这是威胁我吗？”韩冰激动地走下台阶，冷冷地盯着屠胖子。“我若怕你，还当族长做什么。”

    就在二人争执不休的时候，韩冰望见几个人去而复返。其中几个是河北部族的人，另一个是落水部族落黎。

    其实颜不恶等人早就听到屠胖子和族长的争执，龙浩无论是对河北部族还是对落水部族，都有着大恩。颜不恶带着两个儿子一起跪下，道：“族长，龙浩救了我的族人，现在我给你跪下，看在老夫的面上，就放了龙浩吧。”

    韩冰不搭理颜不恶，反而伤心地看着颜不善：“不善哥哥，你跟了我这么久，难道你也要替那个异族人求情吗？你太令我失望了。”

    颜不善道：“你现在是族长了，恐怕再也不能像过去那样说话了。我之所以替他求情，实则因为他比我更有能耐。我做不了的事，他替我做了。我没有理由不帮他。”颜不善满眼叹息地搂着父亲和弟弟。

    韩冰又看向落黎，“你为什么跪下？”

    落黎道：“我们部族虽然人微言轻，但他人的恩德，我们也不会忘记的。”

    “你们都来逼我。”韩冰说，“此子绝非池中之物，若是放了，岂不是又惹来许多是非？”

    龙浩在看中苦坐，忽然耳朵发热，接连打了两个喷嚏，莫非有人想我？还是骂我？该不会是落黎那小子嫌我吃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