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管先生,在我们这个小县城,数十年都难得一遇您这样为了我们整个县城的发展而着想的投资商,所以我们十分珍惜这次机会,我们务必要将县城内的腐蚀之风清扫的洁净明亮,以期望跟上您的步伐,让我们共同努力发展本县,期待它成为一个洁净的透明的神话。”县委刘书记神采奕奕的补充道。
“那是当然……要清扫的腐蚀分子,都是哪方面的?”管锐继续问道。
“各个部门都有,有那么几个人还是您认识的。”
刘书记开始正式对管锐汇报工作:“首先是梅友道,作为教育局局长,他肩上担负着我们下一代的花朵成长这样的重大责任,可他却利用手上的职权为自己的亲戚开后门让其开办幼儿园,并任由其利用自己幼儿园开办的晚会对其他小朋友进行精神上的迫害和打压,梅友道本人还参与其中,这样的教育局局长没有治他的罪而是只革了他的职……”
顿了下
他看了看管锐和梅澜,继续说道:“已经是对他从轻处理了。”
“还有卢世杰王宏远等人。”
刘书记的话刚一说完,另一位领导就接上了:“两人身为县里的年轻干部,竟然和黑道有所牵连,县里对他们这一干人做了彻底性大排查,发现他们几年的时间里干了很多违法乱纪之事,现在他们已经被拘进看守所,就等着走完公检法程序之后再对他们量罪定刑了。”
“……”管锐不做发言。
“还有王宏远的妻子施小羽!”坐在一旁的农行行长接过来继续汇报:“行里已经将她开除了,她的行为把农行把整个县城的脸面都丢尽了!这样的人不严惩处罚不足以令其他人引起正视!”
接下来便是龚秀丽,据她的直接领导汇报,龚秀丽被所在的单位开除之后,也和她的老公卢世杰一样,被拘进了看守所内,不过刚拘进去一天又被提了出了,据说由于她嘴唇部位的伤口发炎而导致高烧不退,现在正在抢救,还不知道结果如何。
县里的相关领导花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向管锐和梅澜汇报了全县整顿的情况,一小部分是俩人认识的,还有一大部分他们不认识的,也被连带着一起清除干净了。
这让管锐和梅澜发现了一个歪打正着比较有益的事情,那就是经过龚秀丽梅友道他们那些人的闹腾,倒是让县里的领导对整个县里的风气重视了起来并彻底肃清了那些腐浊之气。从而真正的交给管锐了一个良好的洁净的可以放心投资的县城。
管锐和梅澜会心一笑。
合同签了之后,剩余的事情将是管锐派专人过来跟踪这边的工作,一众琐事均不用他本人操心,接下来他便可以安然回到滨海去了,不过在回滨海之之前,他和梅澜二人去了二剩原先居住的村庄。
二剩的宅基地已经开始动工建造起农村幼儿园了,村民们看到梅澜和管锐的时候,无不是兴高采烈过来问长问暖,尤其是隔壁的邻居王老头。
“大老板呀,大善人,谢谢你呀谢谢你,我都听你的保镖说了,那天的事情就是你帮了我,二剩这样的恶霸,活该碰上你这样的硬茬大老板!”王老头激动万分的说道。
“大老板,你们在这里开办幼儿园不划算呀!现在农村的小孩都是爷爷奶奶带,他们的爸爸妈妈都在外面打工,手里头都有些钱的,所有他们不会让孩子在农村读幼儿园的,都是送到镇上去,像二剩那样幼儿园开在镇上就好了,你们在这里,收不到学生……”一个好心的农民老大爷提醒管锐。
梅澜笑了。
多好的村民。
她极力宣传道:“我们会在这个村庄里开办全镇,乃至全县城最好的幼儿园,我们会从大城市里定期邮运过来各式各样的儿童读物儿童玩具各种乐器各种先进设备,这里的师资力量将来都会从大城市调过来。而且本幼儿园只收基本费用,其它餐费,下午点心费,校车接送费,儿童中午休息所用的床铺费等所有的附加费用一概不收,比你们送到镇上去要便宜又方便的多,希望你们有适龄幼童的都送到这里来。”
“真的吗?”
“这怎么可能?如果真是这样,我老汉岂不是不用每天开着三轮车跑十几里路去送孙子上幼儿园了?”
“这是天上掉馅饼了吧?”
“是真的!”管锐肯定的说道:“我能将二剩从这个村庄里清除掉,就足以证明我爱人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们可以试试。”
“那……太好了呀!”一个大伯激动的呼喊。
“大老板,您真的是上天降下来的大善人,您是来做好事的,您是觉得我们村子里都是些留守人员老的老小的小,送孩子不方便,所以才开办的这个幼儿园是吗?”另一个村民激动的热泪盈眶。
管锐和梅澜只笑不语。
“感谢……感谢呀!”
“……太谢谢呀!”
村民民齐声高呼,管锐和梅澜可受不了这些,俩人吩咐钱昱要在村子里多做宣传,要让临近村庄里都知道此事,然后便发动汽车开向镇上二剩开办的那所‘豆丁幼儿园’里去了。
‘豆丁幼儿园’里所有的教办人员一律被梅澜辞退,二剩找来的这些老师虽然都是证件齐全。
可是
有一点她们是犯了梅澜的大忌的。
那就是她们没有一颗公正公平真正教育孩子爱护孩子的心,在对待不同的孩子方面她们首先想到的是保护自我,保护自我的工作而不经意的去顺从权贵,她们无一不是看到孩子家长有权有势的就极尽讨好百般宠爱的对待他们的孩子,看到孩子家长无权无势的他们对待孩子就爱答不理更甚着轻视嫌弃。
这种无意识的偏爱行为,会对那些得不到爱的滋润的孩子的正在发育的幼小心灵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
无论孩子的父母有无权势有无富贵,孩子都是娇嫩的宝贝。梅澜只想在自己开办的幼儿园内,孩子们不要再经历自己的两个女儿那般遭受老师学生乃至学生家们的集体嫌弃并承受他们刻意为之的言语以及行动上的打压。更不希望在自己开办的幼儿园里,看到那些纯真可爱的孩子们被老师在无形之中划了贵贱分了三六九等。
哪怕是个先天性弱智儿,梅澜都希望他或她能够得到来自老师的均匀雨露。
所以
那些自感优越的老师,那些被二剩驯化了的老师,有的还是家庭背景优渥,梅澜统统不要!
豆丁幼儿园的老师们无不是抱着脚脖子哭泣,本来以为在这里教幼儿园是体面又旱涝保收的工作可是却导致她们从此失业,被梅澜辞退不要紧,要命的是,据说这位梅女士的老公是大投资商,而且主要是教育这块,那就意味着,将来以后整个县城的幼儿园或都将操控在梅女士的老公手里,那么她们这些人到哪儿去找工作去?
悔不当初!
当初对待那俩被称作猪狗和小脏球的孩子的时候,为什么不能设身处地把她们当做自己的孩子一般心疼加以看护?而是要人云亦云见风使舵向权势低头的跟着扁踩那俩孩子?
怪谁呢?
怪自己!
此生悔矣,晚矣!
每个人都是成年人,每个成年人都要为自己犯下的错承担应得的后果。
所以梅澜断然不会再聘请她们!
而且
重新开办的‘豆丁幼儿园’最初不会招收生源,而是全部从滨海市调过来最好的师资力量在这里着重培养有着正确观念的幼儿园阿姨,经过培训之后再让她们在县城的各个地方上岗。
处理好‘豆丁幼儿园’的事务之后回县城的毕竟之路便是施小羽曾经工作过的那家农行,经过之时路况稍微有些堵,专注开车的赵乾坤不经意朝银行瞟了一眼,却是让他冷然一笑:“管先生,嫂子,你们看。”
管锐和梅澜朝赵乾坤指的方向看过去。
距离银行的大门口不远处,施小羽面朝大马路跪在那里,手中高举着一个白色大牌子,上面写着:“我叫施小羽,我是被开除的银行出纳员。求四天前在这里排队等着取钱给儿子交住院费的大姐原谅。”
“什么情况?”
管锐摇头,十分看不起这个女人的做法:“好丑陋的女人!我要是她丈夫非跟她离婚不可!被开除就被开除了呗,至于这么不要尊严的跪在大路上求饶?这些人,高傲的时候看着非常的不可一世,卑贱的时候看上去又是非常的不要尊严,两级分化的厉害呀!”
“与其说她不要尊严,倒不如说她活在这个身不由己的怪圈里,你别忘了,她老公还在看守所待审呢,她很不想跪在这里,可是哪能由她说了算,这种人,也是活该,早知道自己身不由己,还那么狂傲潇洒的把他们行长的手机号码抄了给我。”梅澜轻叱的说道。
语气里一点都没有同情施小羽的意思。
“下去看看?”管锐问道。
“无所谓,不过下去吧,看看围观者什么评价,也好了解这个县里的民情。”梅澜说着就吩咐小赵停车,然后打开车门下了车去。
来到施小羽的面前才发现,她的脸上已经被人吐了好几口唾沫。
她却是不敢擦去,就那样在脸上挂着,好恶心,梅澜心想要是她那娇生惯养的儿子看到了自己妈妈这幅样子,会不会接受这样的妈妈?
施小羽的旁边还立着一块小黑板,上面有她的详细介绍:“我叫施小羽,曾经是这家农行的出纳员,在职期间,仗着自己是旱涝保收的银行工作者又仗着后台硬自以为高人一等,在工作期间无视排队纪律擅自给自己的熟人开后门,致使急等着用钱的正常排队人员无法按时将钱取走,不仅如此,我还肆意侮辱排队取钱的用户,不仅如此,我还大模大样的违规操作,并不屑一顾的将我们行长的电话号码抄给用户以此来向用户示威。我的这种行为严重阻碍了用户取钱的着急用途,我的这种行为更是给这家银行以及整个县城带来了极其坏的声誉,为此,我特意在这里寻找当天被我侮辱的那位取钱大姐寻求原谅。”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围观人群越聚越多,后来的一个人很是嘲笑的语气说道:“像他们这种眼高于顶的事业单位工作人员,哪个不是后台硬气的不得了,我每次取钱差不多都会遇到这样走后门的事情,我都不当回事,咱又没熟人,只能干等,今儿这是怎么了?县里来了中央级大官来整顿了吗?不过真活该,看这娘们的熊样我就解气,他们这种人也有今天,你看你看,她脸上被吐的,呸!不吐白不吐!”
又是一口粘稠的口腔排泄物,挂在了施小羽的脸上。
“这种有稳定体面工作的人员,哪个不是眼高于顶,这死女人今天的下场,解了多少没权没势人的心口气,我也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有一次我去银行办挂失……好像上次也是她,对对对,就是这个死女人,我都排了半小时了就快轮到我了,突然来了一个她的熟人就插在了我前面,而且是一边办业务一边跟她聊天,害我在她们后面又等了十几分钟,我老公打电话给我说孩子在家哭闹呢,我催她们说她们不该插队,你猜这女人漫不经心的说什么,她说,人家很着急,你耐心等等,这不马上就是你了吗,你急也没用,耐心排队!那天我孩子在家哭闹的嗓子都哑了!我草你妈的你也有今天呀!你她妈活该!”一个年轻的少妇上去踹了施小羽一脚。
“也该严惩严惩这样的风气,要不然像我们这样的小县城,什么时候能快速发展起来,一个在银行里工作的出纳员都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就看不惯这样的人!你看人家发达的大城市里,多注重这方面的服务态度,哪里存在什么熟人不熟人的,大家都严格遵守排队纪律,也就是这种小县城,怪不得发展的慢,怪不得落后,不过看今天银行对这女人的严惩态度,我们这个县城说不定以后也发展的很快呢!”说话的像是一个刚从大城市打工回来的年轻人。
“就是就是……严惩,个个阶层遵守规律了,城市变得文明了,发展就会快一些。期待哦。”另一个小伙子也插嘴了。
听了这么多的评论,梅澜和管锐相互看了一眼,又笑了。
俩人走向施小羽的跟前,耸肩看着她,施小羽也抬头看着梅澜和管锐,思绪一下子拉回了梅澜那天取钱时候的场景,自己拿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手抄行长电话号码的蠢样如同一把利剑戳眼一般,挥之不去!
难堪,难堪,唯有难堪。
好没脸!
“管先生,管太太,我……”施小羽嗫嗫嚅嚅。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梅澜表情凝重的说。
然后挽着管锐的臂弯,头也不回的走了。上了车后,梅澜的手机微信来了个短信,打开一看,是她在蒂萨工厂做平车工的时候认识的一位老乡:“老乡新年好啊,前几天忙着到处玩儿呢,也没来及问候你,你回老家了吗?什么时候再回滨海工作呀?听厂子里的人说你嫁了个富商,很大很大的大富商,真的假的?如果是真的我这个老乡的脸上都倍儿有面子呢!”
梅澜笑了。
她将微信内容给管锐看了一下之后,便快速的编辑短信发了过去:“亲爱的老乡,欢迎你回到家乡来工作,新的一年里,你所在的家乡会增添很多工厂,其中便有专门做老年人适合穿的保暖内衣的工厂,这里的待遇不会比你在滨海市的待遇差,回到你的家乡工作好处便是你不必背井离乡做海漂,你的孩子也将不用做留守儿童常年见不到爸爸妈妈。亲爱的老乡,为了你的孩子能有一个爸爸妈妈陪伴在身边的快乐童年,回到家乡来工作吧!”
“真的假的?”短信回复的很快。
“真的!”
“还是不行,我准备再攒几年钱把孩子接到滨海来读书,家里的教育不行,你也知道,我们那种小县城的农村,根本就没好学校,县城里的一小二小三小的,没熟人进不去呀,还不如在滨海这边读私立学校呢。”
“你的这些担忧县里现在正在逐一解决,等你回来的时候,你会看到一个理想的县城的。”梅澜继续回复道。
“说的跟你是县长似的……等等,莫不是,你真的嫁了富商,并且你那位富商老公回到咱们家乡投资了?”
“……是的。”梅澜剪短的回答。
“耶……期待!”
“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将咱们的家乡改造成一个发达的县城。尽管目前还没实现,但是我会努力。记得在咱们老乡圈里多宣传宣传,欢迎回来,回到你们父母与孩子们身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