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爸爸难得的聊天持续了1个多小时,爸爸提醒我要不要跟同学回复一下,我才大梦初醒。打开手机,看到一条新的短信,沈沐陶!
我毫不犹豫的想。
结果却发现是张胜发来的图片信息。一张黑乎乎的图,下面他写着:好看么?
这是什么呀?色情短信?!
我啪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让自己打起精神来,把手机转了一圈看了看,还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我回复:我看不出来这是什么。
张胜回到:这是我奶奶家这边的星空,特别漂亮,想拍下来给你看看,可能是我手机像素太低了。
我又盯着图片看了看,这么一说,是还挺像是星星啊。可是,张胜干嘛特意发过来给我看啊?
我回复说:这样呀,可惜这里阴天,看不到星星。
我想起沈沐陶在等我回复,立马跟沈沐陶说:我爸没意见,就是刚才以为你要半夜来,搞了个大乌龙!
“哈哈,你爸真逗……对了,我应该叫你爸什么呢?伯父?师夫?琼瑶的爸爸?”
“你脑洞好大啊!叫叔叔就行。”
“哎,我去你家会不会很奇怪啊?”
“哪里奇怪?芽子也来过我家啊。”
“我是男生啊!你该不会没把我当男的看吧!”
“都是朋友你怕什么?”我不理解沈沐陶的矛盾,明明是他自己要来的,现在却犹犹豫豫,就好像是我在求他一样。
“那好吧”他最后回复道。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生物钟叫醒,特别兴奋有干劲儿。就像《小王子》里被驯服的小狐狸,如果小王子说下午4点钟来,那么从3点钟起,小狐狸就会开始感到幸福,时间越临近,它就越幸福。
我跟爸爸就就开始准备,他打扫客厅的烟渍和垃圾,我把我的卧室干净,顺便把妈妈的卧室也打扫了一遍,11点半,爸爸去厨房切买来的水果,我回到卧室掏出手机给沈沐陶打电话,想告诉他随时都可以来了。
可他没有接起来我的电话,我心理安慰自己他可能没有看手机,可能他手机静音了,可能他在路上。
打开衣柜,翻了翻我的衣服,全都又肥又大,而且大多都是暗色的。我勉强挑了一件深蓝色的薄毛衣和牛仔裤,看着衣柜镜子里自己臃肿的身材,我叹了口气,与镜中自己四目相对,我还是有些吃惊的,我的脸是粉红色的,我竟然脸红了。隔着那么厚的脂肪的我,脸色常年的偏黄,如今竟然也有少女一般的粉红色。
我暗自嘲笑自己一句:以为自己隐藏的多好,实际那点少女心事早就都暴露在脸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我觉得时间很漫长,每一秒我都迫不及待;11:52,他还没有来,我偷瞄了眼坐在沙发的爸爸,他正在看体育节目。
随着时间的缩短,我开始觉得压抑。我把自己关在卧室里,焦急的靠在冰凉的窗户旁盯着楼下目之可及的路,手机被我摁亮又关上,在摁亮又关上。
12:03……
他还没来,对于沈沐陶,我总是下意识的不敢相信。这种不敢,起初我以为是源自我自己的不自信,后来我发觉实际上这是出于多年的日积月累。
我深深吐了口气,拉上了窗帘。坐在书桌前没什么意识的画了幅素描。
画完了。我看了手机,12:40。
呵呵,被放鸽子了。
我故作轻快的打开卧室的门,走到客厅拿起果盘坐在沙发上愉快的吃起来。
“少吃点儿,一会你同学不来么?”
“没事儿,他不会来了。”
“咋?”他皱着眉问我。
“可能有事儿吧。”我递给爸爸一根香蕉灿烂的笑着说:“给你。”
他接过香蕉安静的吃着,我突然觉得笑的挺累,索性放下嘴角。
新年,正午,阳光毫不吝啬的透过落地窗铺满一室温暖,电视里那解说员激情昂扬,唾沫横飞。
“挺尴尬啊。”爸爸突然说了句话。
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那解说员,还是在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