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童子正寻思夜里往哪住时,一位身穿白衣同他年纪相仿的姑娘捏着一纸信书而来。
    “敢问公子是白七玹吗?”
    那女童走到白七玹跟前,眼底光彩烁烁,诺诺地问道。
    白七玹垂目,双目含笑地看着她,“我是。”
    见白七玹如此和蔼,女童便也不再害怕,连忙将手中的信递上。
    “我家主子请您上府一聚。”继而,女童便微微弯腰,将手上的信恭敬地地上前。
    灵童子有些八卦地抬头望了望,却发现看不到什么东西。
    白七玹修长的手轻轻翻开纸信,里面就只有简单六字:
    师兄,近来可好?
    纸上的那一笔一划是他最熟悉不过的。
    同门同宗,他早就能清晰地分辨出每一位师弟师妹的字迹。眼前,这便是最小的师妹,也是唯一活在这世上的师妹,林月。
    百年前,东皓山上的仙徒皆因后来一战夙骸渊而亡,唯独没参战的他和林月活了下来。
    彼时,他正处师傅月华的仙陨之痛中。
    “有劳带路。”白七玹收起信来,朝女童轻声说道。
    女童脑袋一点,微微弯腰朝前做了个请的姿势,匆匆往绯城城宫赶去。
    白七玹立身一顿,轻轻牵起灵童子的一手一并带上了灵童子另一端的绀青。
    “白上仙,我们这是要去哪啊?”灵童子脑袋一侧,连步跟上了白七玹。
    “去一位熟人那儿。”白七玹声音如初清冷,临行不忘和身后的绀青对上一眼,唤回她的心绪。
    绀青微微点头,带着一张余红未散的脸跟上师傅的步伐。
    身后,墨御辞脸色渐沉。
    白七玹和绀青的这种“眉目传情”让他十分烦躁,有时他也很不解,为什么自己都抱着绀青入睡了,白七玹的脸色却未变分毫,而他和绀青不过一个眼神,自己就能如此心焦意躁?
    果然,这双师徒都很有问题。
    进了城宫后,夜幕早已落下,而绯月一早就站在院内等着。
    她早早就换下了那一身红衣,将白七玹看得最多也是最习惯的那身蓝袍穿上,也催动大量内力,将那身的浑浊之气遮掩。
    “师兄!”见那一袭白衣翩然而入,她连摆出一张粲然的笑容,双脚还从快步的走变成的慢步的跑,匆匆上前迎接。
    “林月。”白七玹礼貌一笑,依旧如多年前的温润如水。
    绯月上前,笑着站在白七玹身前。
    “我呀,已经不叫林月了。”她笑着吐吐舌,俨然当年活泼青稚的小师妹,“十年前,我就把名字改了,叫绯月。”
    继而,绯月往后一扫,一眼看到绀青。
    绀青微微顿了顿,带着礼貌的浅笑微微点头。
    只是不知为何,她总觉这个绯月看她......好像有一丝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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