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打探地宫的虚实,后羿决定再去离魂馆找魅儿。
离魂馆他不是第一次来,很熟悉地就到了离魂馆的门口。门口很安静,一个婢女坐在台阶上打瞌睡。
后羿拿出嘴里的避水珠收好,这还是魅儿送他的,方便他进出离魂馆。
后羿走过去,拍醒那丫头,说:你怎么敢睡觉?不怕公主出来看见?
丫头看见后羿,吓了一跳,清醒了,站起来说:后羿君怎么来了?
我想见你们公主,她在吗?
公主?不在。
她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知道,你还是去问里面的人吧!
好,那我先进去。
离魂馆里黑黑的,似乎是地狱般,让后羿很不习惯,以前每次来,这里都是灯火通明的,今天这是怎么了?后羿喊了句:有人吗?
一个看起来是管事的老人跑来,看见后羿来了,急忙行礼:见过后羿君!
你们公主在吗?
不在!
她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老人欲言又止。
说吧!
公主出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什么?你说什么?
公主几个月前嫁给魔族的向日公子了。
我怎么不知道?难道没有摆酒吗?
宫主吩咐的,悄悄地举行了婚礼,只有几个人知道。
为什么会这样?堂堂地宫宫主嫁女,居然如此隐秘?
老奴不敢说!
说!
那老人扑通跪下,说:公主是我一手带大的,一直由我服侍着。我求后羿君去救公主回来!
她既然是出嫁,为什么说要我去救她?难道她不是自己愿意出嫁的吗?
后羿君难道不知道我家公主的心里只有你?那向日不知道给我们公主吃了什么东西,公主看见他的时候,就像看见了你,叫着你的名字,对他就像对你一样的好,自然是愿意嫁的,他这不是欺骗公主吗?公主一定是中毒了,出现了幻觉,不然怎么会把他当做是后羿君你呢?这就是骗婚啊!可怜魅儿公主现在在魔族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了?
后羿想不到口口声声爱护心疼女儿的玄野,为了拉拢魔族,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魅儿一心想嫁的人是自己,却被魔族利用了。
你不要哭了,我现在就去魔族,接回公主去。
那向日能够答应吗?后羿君一个人去,能行吗?
你不用担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后羿到达魔族的邪崖山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此前,他也曾经为了查出是谁暗中追杀安逸而夜探过魔族,所以很熟悉地形。也知道向日的住所,他悄悄地摸到向日的房间外,里面还有人在说话。
原来是黑莲在陪着魅儿说话,魅儿身心俱疲,这个孩子折腾得她不堪重负。她正在抱怨呢。
黑莲安慰魅儿说:公主再忍几个月,孩子一出世就好了。
魅儿说:想不到怀孕会这样辛苦,要不是为了后羿君,我才不要生孩子呢!
是啊!公主你累了,肚子饿不饿,想吃点什么吗?
后羿君去哪里了?他怎么还不回来?如果他带我去住在竹园就好了,为什么要我住在这里?阴气森森的地方,比地宫还可怕。
黑莲笑了,说:公主怎么说自己的家是可怕的呢?
你不知道,我喜欢竹园,那里好美,可惜的是我不能住在那里!
好了,公主还是赶快休息吧!
黑莲说完,走出来,后羿站在她的面前,黑莲刚想喊,后羿捂住她的嘴,吧她拖进房间!
你说,公主待你如何?你怎么也伙同他们来骗公主?后羿低声责问黑莲。
黑莲委屈地说:我也不想这样,可是宫主的命令谁敢不从?即使我不做,也会有别人来做!
现在我进去带魅儿走,你要配合我!
可是!
难道你就希望公主这样一辈子被蒙在鼓里?一辈子活在幻觉之中吗?
不容黑莲再说什么,后羿拉着她进了里面魅儿的房间。
看见后羿进来,魅儿高兴地说:你回来了?这么晚还过来看我?
是啊,魅儿,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好啊,去哪里?
去竹园啊,你不是最喜欢竹园吗?
真的吗?黑莲,快,帮我收拾东西。
不用收拾了,我什么都给你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就走,好不好?
好!黑莲,咱们走!
黑莲为难地看着后羿,也只能无奈点点头。三个人悄悄地出了门。
黑莲,咱们为什么不走前门要走后门啊?
公主,这都是后羿君的安排。
那就听他的,他不会害我。
后羿探好了路回来,说:魅儿,我背着你,黑莲你跟在后面,前面的岗哨已经被我解决了。
天大亮的时候,他们三个人已经回到竹园。听到魅儿那么想住在竹园,后羿就想满足她的心愿,叫她先住在这里。竹园被毁的消息,安逸一直都不敢也就没有告诉他,所以当后羿推开大门,看见已经烧成废墟的竹园的时候,惊呆了!魅儿也惊呆了!黑莲吃惊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切!
啊!后羿大喊一声!这是谁干的!
几只站在残垣断壁上的乌鸦受惊,从他们的头顶飞过。
有一个人从废墟后面偷看着他们,认出来是后羿回来了,飞快地跑出来,说:老爷,你可回来了!
原来他是曾经帮厨的下人王希。竹园被毁的那天他正好有事外出幸免于难,可是他是个孤儿,离开竹园,他也没地方可去。只能白天出去外面讨饭吃,晚上还是摸回竹园在废墟里找个能遮风避雨的地方住下,也收拾着残砖断瓦,给自己搭出来一间容身的屋子,将就着住下。他还想着过两天是清明节,也该给院子里那些家人的坟前烧点纸钱了。
后羿突然回来,王希喜极而泣!
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希哭着把那天的经过说了,说自己回来,就只见这一座座坟墓和一片废墟,是隔壁镇上的人说看见着火了,想救火却进不来。
后羿计算着他说的日子,看来孩子们是回到过竹园,却不敢告诉他竹园被毁的事情,难怪儿子们忽然会对于地宫那么恨,积极设计着清明节设伏的事。
现在竹园毁了,当务之急是要把魅儿安置在哪里?后羿想来想去,想到了圭峰山的涂殇。那地方安静如世外桃源一样,正适合魅儿和孩子,有黑莲陪着伺候,应该是没有问题。山下就是太平镇,也好采买物品。
后羿想好了,就和魅儿商量。
魅儿,我带你去一个比这里更好的地方,好不好?
魅儿的神智还是很恍惚,只要是后羿哥哥的话,都是对的,她只记得这一点。
就听哥哥的安排。竹园变成这样子,哥哥不要太难过了。我派人来修,一定把它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我们再一起住进来。那个时候我们的孩子也就出世了吧?
好,你先好好的休养着,这些事情咱们以后再说。现在我们走吧,王希,你也和我们一起走吧。你一个人住这里也不行。
是,老爷。我陪着老爷,照顾老爷。
一行四人以箭一般的速度到达圭峰山顶。王希在云端几乎被吓死,他今天才知道,他的老爷不是一般人,或者说不是人,是会飞的神仙。
涂殇没料到后羿突然造访,吃惊得很。
又看到他身后的三个人,疑惑地看着后羿,等他开口。
涂殇君,这是我的一个朋友,和她的随从,我想安排他们暂时住在你这里。
涂殇看魅儿的打扮,不是一般的人,连她身边的人,也修为不低。可是魅儿的神情却不大对,应该是有什么病症,还是个孕妇!
涂殇点头:后羿君开口,自然是没问题。请跟我来。
涂殇带着他们来到院子最后面的三间小房子前。
就住这里吧,虽然简陋,却也安静。
说着打开了门,里面的物什果然简陋,却干干净净,似乎常有人打扫。这里原是蓝颦姐妹在的时候居住的,涂殇没事的时候经常打扫,似乎是还在等着它的主人会回来。
黑莲看着这条件简陋,担心魅儿住不惯,魅儿却高高兴兴地吩咐黑莲安置物品,丝毫没有不满意。王希急忙去挑水,山顶不远处有一处泉眼,叫日月潭,常年不干,是涂殇告诉他的。
后羿和涂殇在前院说话,太阳正好,初春的天气还有点凉。
她是谁?
我可以不说吗?
以我对后羿君的了解,该不会是你的……?
不是!可是,她自己以为是!
这是什么意思?涂殇皱眉。
她中毒了,以为嫁的人是我!
幻觉?
是,你知道怎么解吗?
就不知道是以什么方式下毒的了。
我还不知道!她现在以为孩子是我的。后羿无奈地说,摇摇头。
孕妇?估计已经不能在用毒了,现在怕是快要清醒了。
清醒?清醒之后会如何?
清醒之后会以为幻觉里的事情是真的,她不自知那是幻觉。除非让她在幻觉还在的时候醒来。
啊?那怎么办?
没办法,她的幻觉是嫁给了你,可是她真正嫁给了谁?
我不能说。
那这个孩子名义上就是你的了,至少她会这么认定。
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抹去幻觉中的记忆!
记忆可以抹除,孩子呢?
是啊!不能说孩子不是她的吧?涂殇也摇头了。
不管如何,不能让她一直处于幻觉之中。我不知道她幻觉中的我是怎么对她说的,即使是幻觉,她也知道我是有妻室家人的。
那还不简单,只说休掉了原配她就愿意信。
后羿没想到会这么复杂,竟不知道该如何对待魅儿了。魅儿的心意是如此,幻觉中她是心满意足的,看她脸上的笑容就明白她有多幸福,幸福的让后羿不忍心打破她的梦,虽然那也只是她的幻觉。
后羿告辞,还请师傅多费心,照看好她。
涂殇探究地看了后羿一眼,说:好。
后羿回到华山,一切准备就绪,只等着明天清明祭祖。
清明时节,后羿带着两个儿子和儿媳,还有几个随从,担着香蜡纸表,一起走在山路上。这是秦岭腹地的一个山沟里,后羿和母亲就是生活在这里的。
父亲,还有多远?安羿问。
翻过前面那座山,就到了。
一行人走走停停,到了中午,来到了观音坡下面。
后羿说:这是十里观音坡,路陡,你们要留心脚下。公主感觉如何?
平鸾说:我没事。这里可真美啊!
后羿笑笑,公主果然单纯,现在还有心思看景。
后羿对安逸说:过了观音坡,就到了最危险的地段。玄野如果设伏,多半会在那里。你叮嘱好公主随时准备发信号给天兵,公主的安危是最重要的。
知道了,父亲。
稍微歇了歇,补充了水分和食物,他们出发了。
山顶上,玄野的人早已经探到消息,报告玄野知晓了。
两个时辰后,他们到得山顶,后羿按计划安顿大家休息。
每个人都看着很平静,心里却都警惕万分,随时准备出手。为了预防玄野使用地宫特有的**黑雾,后羿给每个人都喝下去了专用的解药。
果然,当他们正在休息的时候,一团团黑雾正缓缓地向他们围过去。
后羿用眼神示意每个人都围上了面巾。
季阳在黑雾中现身,他的身后是云德和云修。
看见坐在地上闭目调息的后羿他们,季阳心说这次他们插翅也难飞了!
季阳给后羿行礼:后羿君,别来无恙?
后羿假装很吃惊地说,你是谁?
季阳说:我是地宫二公子季阳,宫主有请后羿君去地宫议事!
后羿笑:今日清明,我还要去祭祀祖先。
季阳说:宫主是地宫之主,你敢不去?
后羿看看周围,他是不是也来了?
季阳说:本公子亲自来请,后羿君还不给面子?
后羿笑说:你问问我这两个孩子答应不?
安逸站起来,手拿邪灵剑,平鸾也跟过来。
我们不去!
季阳说:你看看周围?还会说这个话吗?
呼啦一下子,围上来数十黑衣人,把后羿他们团团围住了。
安逸根本不看,想起茱萸村的人,想起被毁的竹园,安逸再不和季阳废话,和平鸾互看了一眼,一起出剑了!
灵犀剑法的奥妙就在于用剑的人心意相通,何况邪灵和紫霄原本是同体的。
季阳哪里是他们的对手,眼看着季阳渐渐不支,云修也不多说话,直接上去帮忙,安羿和霍云也同时出手。
后羿并不担心,只等着玄野现身。
云德看情形不妙,也加入进去。四对三,仗着灵犀剑法,几个年轻人越战越勇,恨不得立刻就手刃仇人。黑衣人个个拿着剑,紧张地观战。
玄野飘然而至。他一出手,救下险险被安逸刺中的季阳。
后羿站起来,玄野的修为,几个孩子联手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山顶上立刻陷入一场混战中,不用命令,谁都知道玄野的意思。除了安逸,其他的人都可以死!
这似乎是一场无声无息的战争,刀光剑影中,几乎看不到人影。空气中,似乎只是褐色的光芒抵御着青色的光芒。
后羿的修为,比起玄野,还是差了些,混战中,险险失手。安逸大叫,公主,快发信号!
一注光穿过黑色的云层,直冲云霄。天兵在混元的带领下出现在云端。战局眨眼间扭转,玄野心知不好,后羿是有备而来的,居然动用了天兵天将。
云修时刻关心着季阳,眼看天兵从天而降,季阳还不肯认输,云修慢慢靠近季阳,护卫着季阳的周全。云修替季阳挡了天兵的致命一击,倒在地上,季阳拉起云修,两个人左冲右撞,冲出重围,逃回地宫去了。云德被平鸾刺中要害,眨眼间化作灰烬,只剩一粒内丹落在地上,平鸾收了。
这边后羿独战玄野,虽不至于落败,却也胜不了玄野。安逸兄弟加入其中,转眼间地宫只剩玄野独自在战,其他的人都被天将混元收拾干净。玄野想脱身,却已是不可能。
天将混元把捆仙绳抛出来,玄野眼看着就被捆仙绳锁住了。这时候,却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衣人,以极快身法拉着玄野,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空气中是一股腥味,十分刺鼻。
观战的几个人都没料到是这样的结局,那个黑衣人是谁,什么时候出现的,谁都不知道。
混元向后羿抱拳:后羿君,既然战事结束,我就回天宫复命了。
后羿回礼:混元将军有劳了。请回吧!这里的事情,我会亲自面见天帝回禀的。
混元走了。
那些挑担的家人这个时候才从树林里走出来,这是事先后羿的安排,害怕他们无辜受害。家人们收拾着祭祀用的东西,后羿他们坐在树下休息。
安逸气愤地说:可惜让他逃掉了!
后羿说:救走玄野的人,很陌生,看不出是谁。
平鸾说:我却觉得眼熟,那身形,好像在哪里见过。
几个人也都觉得事情蹊跷的很。家人们整理好东西,一行人继续出发,沿山梁走了。
平鸾悄声对安逸说:刚才那个黑衣人现身的时候,一股腥味,你闻到了吗?
闻到了。
也许可以通过这个找到他们。
是!可惜今天还是没有抓到玄野,功败垂成!
没关系,玄野这次遭受重创,暂时应该不会有所动作了。
但愿吧!
身受重伤的玄野被一个人带到一处山洞,他已经昏迷过去。感觉一滴滴清水流进嘴里,玄野慢慢地苏醒过来。
看见一个陌生人在眼前,玄野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那个人也不问什么,只沉默地坐在那里。
入夜,那人升起一堆火来,山洞里火影重重。
玄野渐渐清醒,那人递给他一粒丹药,喂他喝下去。
你是谁?
你是玄野?
是,多谢相救!
我救你,是为我自己。
请教尊姓大名?
我是端木蕊!
啊?
怎么?你知道我?
你是落雁之女,沉鱼曾在我这里打听过你。
是吗?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什么样?
原来端木蕊满脸的煞气,双目之间青狠的神色,眉宇之间都是隐隐的杀气!玄野在霍璞的满月酒席上见过端木蕊,那个时候的端木蕊可是温柔可人,一副慈母的样子。
玄野没有说出来,用女魔头形容端木蕊的样子都不为过!玄野刚才就没认出她来。
你刚才说救我是为了你自己?
是!
说吧,你要什么?
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我们可以合作。
合作?
现在不说这些了,你好好养伤,明天带我回地宫吧!
你就是想进地宫?
这是第一步。
好!我答应你。
季阳背着受伤的云修逃回地宫时,筋疲力尽。手下人急忙找来人给云修医治。云修一直闭口不言,他刚才背后被邪灵剑气所伤,被邪灵剑气伤过的人,最后都会元气尽散,只有死路一条。云修迷离之际,恢复了记忆,想起了许多往事。他什么都不想说,他不知道如何面对蓝姣。
言心得知玄野失踪,云修重伤,而云德已经被杀。地宫群龙无首,陷入一片混乱之中,无奈只好亲自出面来安排一切事宜。
蓝姣没想到云修会伤的这么重,守在云修的身边只是落泪。
季阳则把伏击后羿却反被天兵所围的情况向言心禀报了,言心叫他下去休息,奇怪蓝姣为何为云修受伤会这么伤心。季阳看看母亲,什么都没说,走了。
言心无奈,派人去寻找玄野的下落。
温牧也帮忙想救治云修,将自己的真气输送给云修,可是也似乎是回天乏力,温牧摇摇头,说:这也只能暂时保住他的命,估计他是熬不过今晚了。
蓝姣哭的更伤心,蓝颦也只能劝解姐姐。
入夜,云修似乎清醒了一些。
蓝姣还守在一旁。
云修睁开眼睛,看着蓝姣满是泪痕的脸。
阿姣,别哭了。
锦,对不起!
说什么呢?都过去了。
你都想起来了?
是啊!季阳是我的儿子,对吗?
是!
难怪我对他一直忍不住想亲近。我死后,你自己带着他离开地宫吧,我答应过你,我却做不到了。
你不会死,我才刚刚活过来,我们还要一起过日子呢!我要把欠你的还给你,你不准死!
你给我生了儿子,还欠我什么?只可惜我清醒的太晚了,不能保护你们母子了。
蓝娇更加伤心了,季阳这个时候走进来,坐在床边看着奄奄一息的云修。他的心情很复杂,虽然早就怀疑九天的话是真的,可是他一直不想面对,即使母亲也这么说了,他还是不能接受。可是今天,如果不是这个人,自己可能已经死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是他的儿子,他怎么会一直不顾自己的安危来保护自己?季阳的心里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不知不觉中,他的眼里也含满了泪水。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哭了,他感觉到底时候,泪水已经滑落在云修的手上。
云修看着他:孩子,我对不起你!你要好好的对你母亲!
季阳不想说什么,他倔强地回过头。不看他。
蓝娇扳过季阳的身子说:他马上就要死了,难道你不能叫他一声父亲吗?你还从来没有交过他呢!
季阳看着云修,还是不能叫得出口。
云修虚弱地说:别为难孩子了,还好,你们在一起也有个伴,不像我好像一个人活了一辈子。
蓝娇哭着说:都是我的错,你能原谅我吗?
云修握着蓝娇的手松开了。蓝娇大哭起来!
言心正在地宫的大殿里,听手下人汇报云修的死讯。言心问: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那个人回到:好像云修护法是季阳公子的父亲,二夫人很伤心。
这个话不要传出去,如果被我听到谁说起这个,你就只有一个下场,明白吗?
属下知道了。
准备云修护法的后事吧,和云德的一起办。
是!
言心对于听到的这个消息很意外,却理智的压下去了。如果被玄野知道季阳是云修的儿子,蓝娇和季阳就会性命不保,玄野不回来,底下人也会让自己下令杀了他们母子。言心虽然不喜欢蓝娇和季阳,还是觉得找机会让他们离开就好。自己的儿子死了,地宫目前群龙无首。玄野也生死未卜,现在谁能处理这些事情呢?温牧那个性格是不行的,还是把魅儿叫回来吧,言心根本就不知道魅儿被骗婚的事情,她吩咐手下的人去离魂馆找魅儿,自己则去找温牧。
季阳却和温牧在一起,正在说着什么。
言心走过去,问他们在说什么,温牧说:我们正在商量两位护法的后事。
言心说:我的意思是一切从简吧!天宫能够派兵,怕是知道了宫主的计划。估计很快会派人来,肃清地宫的。你们要有思想准备,不管怎么样,不能说出实情来,找个借口说明这次伏击的事情。理由你们先想想,也可以找其他人商量一下,否则地宫恐怕要整个易主了。
我们知道了。
我已经派人去请魅儿回来,由她来接替宫主暂时代管宫里的事物,你们是她的弟弟,要好好帮扶她。
季阳却是知道魅儿已经嫁去魔族的事情,欲言又止没有说出来。
现在听言心的意思,是要魅儿接掌地宫,季阳和温牧答应着:一定会支持姐姐。季阳的心里很不满,温牧却觉得这样很好,自己难得不用操心。
言心自己也不想费心,她清净惯了。最近一直还想着再见霍衍一面呢,却又苦于没有理由。
然而几天后,言心等来的消息却是魅儿被嫁给了魔族几个月了。言心气的在闲逸居大发雷霆,叫来季阳问:你是知道的吧?你姐姐出嫁?
季阳低声说:是!宫主不让说,我不敢告诉您。
来人,立刻派人去魔族请公主回来!告诉向日,我不知道的婚姻不能算数!
季阳一听言心这么说,马上开口说:已经几个月了,这样子不好吧?而且,而且季阳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言心听出他的话里有话,说,到底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季阳不知道该怎么说,正在这个时候,有人跑进来说:夫人,宫主回来了!
季阳和言心急忙来到大殿,玄野被人抬进来了,一个黑衣女子跟在旁边,一直跟进玄野的寝宫里。言心和季阳查看玄野的伤势,言心马上叫人拿来还魂丹给玄野服下。
玄野清醒了些,看看周围温,宣哲温牧言心季阳都在。
宫主,你感觉好些没?
我没事。云修和云德呢?
他们已经宣哲说不出来。
我知道了。你们都退下吧!
言心问:这位是?言心指的是端木蕊。
这位是救我的人。在我的偏殿给她收拾一间屋子来,让她好好休息。
好!我去安排。
虽然言心很想问问玄野是怎么会把魅儿嫁给魔族的,看玄野那样子,忍着没有说。
你们要好好照顾宫主!言心吩咐着。
是!下面的人答应着。
言心回到闲逸居,她觉得救玄野回来的女子,戴着面具,看不出来是什么样子,可是却浑身都带着杀气,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辈。
第二天,言心亲自去感谢她的救命之恩,她还是一身黑衣,正坐在桌前喝茶。
言心进去了,她微微施礼,算是打招呼了。言心说:感谢你救了宫主,能否问你的姓名呢?
面具后面的表情她看不到,却听到她说:夫人,我是秋烟。声音毫无感情。
哦?名字还挺好听的。在这里不习惯的地方还请直说。
知道了,夫人。
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夫人慢走!
言心走后,端木蕊坐下来。这个名字是她和玄野说好的假名字。理由很简单,真的端木蕊已经死了,她现在是作为复仇儿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玄野不知道她恨天宫的理由是什么,却很爽快地答应了她,有端木蕊做帮手,玄野的心里才稍稍平衡了一下。从此,端木蕊改名秋烟住在地宫里,她的面具一直都没有摘下来过。
温牧一开始并没有注意这个救玄野的人,只是当他看着她走出去的样子的时候,一种奇怪的熟悉的感觉,让他一直目送她进了隔壁的偏殿。心头挥之不去的是她的背影,却丝毫想不出来这是为什么。
所有的人并不知道,秋烟,这个不起眼的女子,将会给三界带来怎样的劫难!
一个女魔头,悄然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