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我的话,拓跋傲风停下了脚步,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我:
“你有办法?”
我点了点头,信心十足道:“对!”
见我如此表情,面前的男人倒也来了兴致,高大的身体站在门口也不走了,反而双手环胸好奇道:
“那你倒是说说,你方法是什么?”
“若是我的方法可行,那你便不能赶我走,我要同你一起呆在军营中!”我认真道。
拓跋傲风思索了一会儿之后,点头道:“好,若你的方法可行,那我便让你留下!”
拓跋傲风发愁的事情无非就是两件,其一,偷换军粮的人是谁其二,如何填那些以沙石替换成军饷的粮食。
而此刻,朝廷短时间内不会再下拨军饷给军营,那么,索性就不要去想着如何筹集粮饷,倒不如想想,如何在更短的时间内,赚上一笔大钱,从而自己买军饷呢!
男人听完我的话,粗黑的眉毛一挑,继续问道:
“这大钱又该从哪儿来呢?”
“齐威远!”我慢慢突出三个字:
“上次去他家,只大厅中的一对花瓶便价值连城,若是将那两个东西卖了,就能管军营所有人吃上小半年热腾腾的饭菜了!”
拓跋傲风一听完我的话,眼睛突然一亮,双手重重拍了一下,带着恍然大悟道:
“如此的办法,我前面怎的就没有想到呢?既筹不到军饷,有钱也是可以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我轻轻的迎了一句。
“静婉,你可真真是我的福音啊,如此简单的方法,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拓跋傲风语毕,便将我紧紧的搂入了怀中,牢牢的抱住。
又朝着我的额头狠狠的亲了一口,这才匆匆转身,望着男人的背影,突然想起他还未吃饭,便连忙大声喊道:
“你饭还未吃呢!”
已经大步流星的男人直接朝我挥了挥手:“待我回来之后再吃!”
听着他的话,我只能无奈的折回了营帐中,将饭菜又收了回去。
一直到拓跋晚上的时候,拓跋傲风这才兴致昂扬的回来了,英俊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我上前道:
“怎么样,事情成了吗?”
“自然的!”拓跋傲风点了点头:
“那齐威远家中的东西本就是来路不明的,我只稍稍使了手段威逼利诱一下,他便乖乖的将东西交了出来,我已经让文聪去锦城内将东西换成了钱物,明日就能买回大批的粮食了。”
心中的石头落地,男人的心情也就格外的好,看着我已经见饭菜都热好了,坐在椅子上,便大口的吃了起来,待他吃完之后,我将帝都来的密信从食盒的底部拿了出来,等拓跋傲风看完内容之后,整个人的脸色比上一次还要不好。
“是不是皇上的病还是没有起色?”我见他神色不好,便关心的问道。
听着我的话,拓跋傲风干脆将密信递给了我,依旧是潦草的几个字而已,上面写着:病情加重,速速回京!
“怎么会这样?”我皱了皱眉头,在经过拓跋傲风的同意之后,伸手将密信放于烛火之上,没一会儿,便成了黑灰:
“王爷,你是不是该回京一趟啊?”我担忧的问道。
若当今圣上真的病入膏肓,那么,恐怕此刻的皇城之中已经混乱一片了,大历王朝至今是没有太子的,换句话说,恐怕此刻的所有皇子都已经虎视眈眈了,拓跋傲风若是再不回去,万一被人得了先机,那可就误了一辈子啊。
“齐威远今日被我如此一逼迫,恐怕也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这几日他那边定是会有行动的,此时此刻若是回京,那就前功尽弃了!”拓跋傲风说完,便站起了身体,走到营帐门口,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只见那颗最闪耀的月亮被散发着璀璨光芒的星星所包围:
“一直以来,我的最大竞争对手就是拓跋青云,一旦帝都发生巨变,拓跋青云那边就会有皇后母家的势力支持,可我不一样,我的母妃很早就被皇后害死,若是这次没有东南的兵力相助,夺位之争中,我定是会输的!”
拓跋傲风的语气中带着浓烈的不甘,就如一棵破土而出的幼芽儿,那么的显而易见。
我缓缓走到他的身后,一双柔软的手臂犹如他过往每一次拥抱我时候的样子,穿过腰部,紧紧的搂住了他,脸颊轻轻贴上男人宽阔的后背,我语气坚定道:
“我相信,你不会输的,你一定会成功的!”
男人听着我的话,宽阔的大手同样附着在我的手背上,之后便紧紧的握住了,沉声发誓道:
“若是我成功,我定会让你成为与我一起睥睨天下的那个女人!”
对于拓跋傲风的这一句话,我并没有任何的回应,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我之所以如此的相信他,如此的支持他,只因为他是我心中的那个男人,无论成与不成,我都是会站在他这边的。
有了从齐威远那边得来的钱财买粮草,原本节节败退的战况立马有了改变,一连三天前方捷报连连,军中士气大增,一改前日我来时候的消沉萎靡样子,哪怕是一个受伤的战兵脸上都能看到笑容。
原本以为这样下去,距离回帝都的日子便指日可待了,却没有想到,在五日之后却传来了齐威远叛变的消息,许是因为拓跋傲风上一次的“威逼利诱”惹得他狗急跳墙了,又或者是南越那边开出了更加丰厚的条件,总之,这个齐威远不仅带走了锦城的防御图,还将军营的粮草点了一把火,少了个干净。
“这个齐威远怎的如此卑鄙无耻!”这一天夜里,我趴在拓跋傲风的身上,气愤道:
“他将地图拿走了,那我们可怎么办啊!”
听着我担忧的话,拓跋傲风却满脸的镇定,毫无任何的不悦情绪,反而嘴角带着笑意:
“齐威远原本只是与南越有接触罢了,想来也没有存了叛变的心思,他那样的人,无非就是想要靠着两国打仗时,买一些情报给南越以此来换取一些财物,可他却没有想到我竟然会来锦城,上次去他那里要东西时,我就明里暗里的敲打了他好几次,如今怕是害怕自己的事情败露,所以,才拿了锦城的军事秘密去投靠了南越。”拓跋傲风一边拍着我的后背,一边徐徐的将事情道来。
“可他到底是大历的人,南越人难道真的会重用他吗?”我疑惑的问道。
“自然是不会的,南越人可精明着,他们无非就是看上了齐威远手上的军事图,待东西到手了,毫无价值的人也就可以消失了。”拓跋傲风的最后一句话让我微微一吓,可接下去这个男人的话倒是把我吓到了:
“可惜,齐威远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他却没有料到,其实我早已经洞察了他的一切,那张所谓的地图也不过是假的罢了,至于粮草,也不过是些不要的破衣服罢了。”
“假的?”我听完他的话,瞪大了眼珠子。
“否则,如何来一场请君入瓮的戏码呢?”拓跋傲风说完,便直接探头将放在不远处的蜡烛吹灭了,替我捏了捏被角道:
“好了,赶紧睡吧,明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知道这几日他辛苦的紧,哪怕心中依旧好奇所谓的“请君入瓮”是何戏码,却还是忍了下来没有去问,看着黑漆漆的周围,最后闭上了眼睛,缩在身旁男人的怀中,最终沉沉睡去了。
第二日睁开眼睛的时候,拓跋傲风已经起床了,带吃过早饭之后,我又想起他昨晚上说的事情,心中不免忧虑起来,晌午的时候,拓跋傲风也没有回来,到了晚间,我便悄悄的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希望这个男人能够早一些回来。
可是,一直到清晨太阳升起,这个男人却依旧没有回来,虽然我对拓跋傲风是有十足的信心的,但是,他到底是自己的男人,尤其也不过是个血肉之躯,战场上刀剑无眼,如此刀口舔血的打仗方式,让我一整天魂不守舍,茶饭不思。
第三日,前方终于有消息传来了,说是大历的军队在拓跋傲风的带领下雄姿威武,打的南越国节节往后退,最终,举了白旗投降了。
一听这个消息,我惊喜的简直一蹦三尺高,赢了!他赢了这一场战争!
中午过后,上了战场的士兵陆陆续续回来了,先是一批伤病被扶着、抬着进了军营,接着是喜笑颜开的各个将领,看着骑着大马的男人,我跑了出去,开始一个个的寻找起来。
可在外面寻了一圈儿,却依旧没有寻到我想要找的那个人,心中一阵着急,随便拉个人道:
“王爷呢?你可有看见王爷?”
“王爷他受伤了,孙副将正在照看他,想必过一会儿就回来了!”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的男人语气略带担忧道。
而我在听到这个消息时,犹如五雷轰动,整个人都愣在了当下:
“受伤了,他竟然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