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杜府大喜。杜府千金与大宛将军喜结连理,遍邀百官同乐。
苏浅浅早盼着这一天了,早早穿戴整齐,和青云一同前去杜府。一路上,苏浅浅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都是她近日在江湖上的见闻。青云认真的听,时不时插上一句,两人之间流转着淡淡的温馨。
自己有多久没和她这样相处了?自从来了月城,自己和浅浅,聚少离多。
“浅浅,”青云叫住苏浅浅,有些期冀地问道,“过些日子,我们便回锦绣庄吧!”
苏浅浅闻言,有些犹豫,她不忍拂了青云的意,也不愿辜负了云锦。看着青云逐渐黯淡的眸子,一个“好”字脱口而出。
这世上,她最不愿看到青云难过。
青云惊喜地看着苏浅浅,握紧了她的手。
然而这个承诺,最终没有实现,再相见,不知何日。
说话间,已到了杜府门前。
今日的杜府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息。苏浅浅来得较早,只有廖廖几位官员在大堂与杜如海交谈,陈箫身着大红喜袍静立一旁,好不俊朗。
苏浅浅踱至堂中,打趣道:“好风流的新郎官!”
众人循声抬头,绝色入眼,饶是平常装束,亦能出尘。
陈箫看着苏浅浅,眼中闪过愧疚。他敛了情绪,笑着上前道:“苏姑娘今日好早。”
“妹妹出嫁,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要上心些。云莺呢?”苏浅浅环顾四周却不见杜云莺那丫头,不禁问道。
杜如海无奈地摇头:“云莺在房里呢!浅浅怎么糊涂了,她今天是新娘子,怎可随便抛头露面。”
“那可要憋坏那丫头了,”苏浅浅转身道,“我去陪陪她。”她吩咐青云留在堂内等她,径直往内院走去。一路穿行,停在杜云莺房前。
“莺儿。”她推门而入,便见梳妆镜前杜云莺一袭大红嫁衣,胜过桃花妖艳。苏浅浅心中感慨:果然是出嫁的女子最美。
“姐姐。”杜云莺起身拉着苏浅浅进屋,咬唇道,“我有些紧张,姐姐,我真的要嫁给陈箫了吗?”
苏浅浅亲昵地点了点她的额,嘻笑道:“是啊!我们的莺儿就要嫁人了呢!”
“那姐姐呢?姐姐什么时候和上官公子成亲?”杜云莺不依不饶地问道,闹了苏浅浅一个大红脸,她含羞嗔道:“坏丫头,居然打趣姐姐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罢,作势猛地一扑,将杜云莺压在身下,双手不老实地挠她的痒痒。杜云莺“咯咯”地笑着,口里不停地求饶。
“好姐姐,我错了。”杜云莺捂着肚子在床上打滚。苏浅浅闹够了,心满意足地倒在另一边,与杜云莺并肩躺着,出神地望着屋顶精美的雕画。
“姐姐回来见过六殿下了吗?”杜云莺突然出声,苏浅浅摇头:“还没来得及去看他呢!银雪怎么了?”
杜云莺侧过身子道:“六殿下出宫立府,听说前些日子还从撷花坊领了个头牌回去,现在府内了热闹了。哦,好像还有一个小孩子,殿下似乎很宠爱,但凡出门,都要带在身边。”
“是吗?”苏浅浅随口应了声,听不出情绪。
杜云莺见她这副不咸不淡的样子,有些急了:“姐姐不想去看看?”
“看什么?”苏浅浅眨眨眼睛,表示疑惑。好吧!她承认自己心中没有脸上那么坦然,不知为何,听到月银雪领了女子入门,会有一点难过。也只有一点点而已,苏浅浅安慰自己,大约是因为他有了心上人,再不能像曾经那样肆无忌惮地相处了,所以才会难过。
“看那个女人啊!”杜云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听说她有几分像姐姐。”
什么!苏浅浅惊愕地瞪大了眸子,问道:“真的像我?”
杜云莺点了点头,递给她一个“你明白了吧”的眼神。
“莺儿不要胡说,六殿下只当我是朋友。”苏浅浅摇摇头,想把那些突然出现在脑海中的想法甩出去。然而心已乱,做再多都是徒劳。
“姐姐为什么不敢面对?”杜云莺扳过她的头,“六殿下对姐姐的心意,明眼人一看便知。姐姐为何要一味逃避?这样岂不是更伤人?”
“我不知道。”苏浅浅颓然地低下头,有些沮丧,道,“莺儿,我不想这样的。”
二人相对无言。默默地躺在床上,静数时间流逝。
而另一边,月银雪打点好府内的一切准备出门时,柳芊芊再一次跟了上来,一脸坦然。月银雪气结:这女子怎会这般厚颜,她此刻表现出的难道不该是忐忑吗?
九儿看到柳芊芊,不动声色地挪动身体,往月银雪身边靠了靠,远离了柳芊芊。他对这个怪姐姐怕得很,每次碰上她,自己的小脸都会被她的魔掌凌虐一番。
“九儿。”柳芊芊笑得很温婉。九儿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大眼睛委屈地盯着月银雪:雪哥哥,我们快走吧!
月银雪头疼地扶额:真不让人省心!他对着柳芊芊道:“行了,你别欺负九儿了,我们赶紧走吧!不然来不及了。”
柳芊芊闻言眼睛一亮:“这么说,王爷同意带上我了?太好了,那我们走吧!”
月银雪看着已经坐在马车上的某人,面部抽搐:他还能不同意吗?事实告诉他--不能!他俯身将九儿抱上马车,自己随后也跟着上去了。
“走吧。”他放下帘子,淡淡地对着车夫吩咐了一句。
马车动起来,九儿显得很兴奋:因为雪哥哥告诉他,浅姐姐回来了。他好想浅姐姐。嗯,雪哥哥也很想念浅姐姐。九儿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偷偷瞄了眼坐在窗边的月银雪,果然看见他唇畔泛着一丝笑意。他轻轻拉了拉月银雪的衣袖,九儿附在月银雪耳边,小声道:“雪哥哥今天好开心。”
月银雪怜爱地说道:“你啊!人小鬼大。记住,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谁都不能说。”
“可是,”九儿撅噘嘴,“九儿已经说过了。”月银雪恍然,难怪离开济州的前一日她那般惊惶,想必是九儿的话让她乱了方寸。
乱了方寸麽?月银雪垂眸:他,不想成为她的负担。
对面的柳芊芊自然也看到了月银雪黯然神伤的样子,眼中寒芒一闪而逝。
“殿下,到了。”
车夫的声音打破了车厢里的寂静,月银雪抱着九儿下去,门口的官员纷纷退让行礼,杜如海更是亲自出门迎接。月银雪把九儿放在地上,淡笑着抬手示意他们免礼,从容不迫,王者之风再难遮掩。
正当众人感叹六殿下的清贵风流时,马车上柳芊芊很不合时宜地跳下来,笑吟吟地站在月银雪身旁。
看见那张与苏浅浅相似的脸,众位大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照不宣地相互点点头。他们都在想:正主就在屋内呢!殿下怎么把替补也带来了?
柳芊芊自是明白他们眼中的嘲讽,却是毫不在意,她微微一笑,大大咧咧地走了进去,嘴上还不满地嘀咕:“都饿死了,还不快点!”
众人默:姑娘,您饿死鬼投胎?
月银雪早已习惯,面不改色地牵着九儿进去了。待他进门,其余人才跟着进了杜府。
杜云莺房前,一名丫鬟轻轻扣了扣门。道:“苏小姐,六殿下已到。老爷让奴婢来问您要不要出去一见?”
杜云莺闻言,立刻将仍然躺在床上不动的苏浅浅拉了起来,推着她往门口走。
“莺儿。”苏浅浅一边被迫往前走,一边回头道,“我不想去。”
“总不能躲一辈子吧!姐姐好糊涂!”杜云莺气恼,将她推出门,对着丫鬟道:“一定要将姐姐送到六殿下面前,不然你就不要回来了。”苏浅浅怨念地看着她,杜云莺傲娇地一抬头,随手将门关上了。
“苏小姐,走吧!”丫鬟低着头道?苏浅浅认命地往前走,越靠近大堂,想逃的冲动越强烈。
月银雪远远便看到苏浅浅魂不守舍的样子,心中叹了口气。倒是九儿欢呼一声,挣开了月银雪的手,冲上前一把抱住苏浅浅,蹭了蹭卖乖道:“浅姐姐,九儿好想你。”
苏浅浅被抱了个满怀,回过神来,方露出一丝笑意,她轻抚着九儿的头问道:“九儿这些天乖吗?”
“当然乖。”九儿猛地点头,“不信你问雪哥哥。”说着,拉着苏浅浅就往月银雪那边走,还趁人不注意时调皮地对着月银雪眨了眨眼。
月银雪见九儿这副模样,无奈地笑了。
苏浅浅抬眸,便看到堂上月银雪长身玉立,笑意清浅地附和九儿:“九儿很乖,夫子们都夸九儿聪颖好学,将来必成大器。”
苏浅浅闻言,刚要开口,余光瞥见月银雪身旁的女子,不禁脚步一顿。柳芊芊也向她看过来,脸上笑容温柔,却让苏浅浅心中升起一股寒意。还未等她说话,柳芊芊迈出一步,笑道:“你就是苏浅浅?”
苏浅浅点点头,柳芊芊立刻上前握住她的手,一脸崇拜:“太好了,经常听人说起你,总算见到真人了。我叫柳芊芊。”
“是吗?”苏浅浅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有些承受不住,求救地看向月银雪,眼中夹着警告:管好你的人!
月银雪无奈地耸耸肩,无声地说:我也没办法。
正僵持间,门童高声唱报:“白将军、白夫人到。”苏浅浅闻言,松了口气,立刻笑脸迎上二人,亲昵地挽上月昭翎的胳膊:“好久没有见到姐姐了。”
月昭翎也很高兴地拉过苏浅浅的手:“是啊,好久没有看到浅浅,瘦了不少。这段日子定是吃了不少苦吧。”
“哪有?”苏浅浅偏头讨好卖乖,垂眸看到月昭翎微微隆起的肚子,欣喜地问道:“姐姐有孩子了?”月昭翎红着脸点头,一旁的白落清亦是一脸笑意苏浅浅抚掌道:“这真是太好了。”
几人闲聊间,宾客已陆续来齐,上官云锦一袭白衣翩然而至,和众人打过招呼后,在苏浅浅旁边落了座。随后,落云枫紧随而至,越过众人,径直走向苏浅浅这一桌。还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苏浅浅撑着脑袋想:上一次见他笑,似乎还是在军营里。
当月凝慬到了时,便看到落云枫和苏浅浅二人一站一坐,遥遥相望。她撇撇嘴,对着杜如海道:“杜大人,父王有事耽搁了,不能前来观礼,特命凝慬代为参加。”
“王爷客气了,郡主请入座。”杜如海拱手谢过,命人领着月凝慬往落云枫那儿去。
白落清、月昭翎见是月凝慬,忙起身行礼,月凝慬抬手止住他们的动作,道:“白夫人果然温婉贤淑。”
月昭翎莞尔:“郡主谬赞,昭翎愧不敢当。”
月凝慬微微一笑,扶着月昭翎入座:“是夫人谦虚了,凝慬从不妄言。还要恭喜夫人喜得麟儿。”
月昭翎羞红了脸,白落清握住她的手,二人相视一笑,浓情蜜意不须言。月凝慬欣羡地看着,目光飘向对面的落云枫。
叹流水之无情兮,佳人独伤。
这一桌诡异的气氛被响起的礼乐打破:吉时到了。
苏浅浅抬头,只见陈箫与杜云莺一人手执红绫一端,缓缓迈入堂内,随着媒人的高唱,二人拜过天地,缔结了一世情缘。
真好,又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苏浅浅眼中闪着泪光:自己这一身情债,该拿什么偿还?她自斟自酌,一壶酒尽,上官云锦担忧地按住她手中的酒杯:“浅浅,你怎么了?”
苏浅浅七分醉意,面颊嫣红,对着上官云锦痴笑道:“我没事,就是高兴。云锦,你知道吗?我好高兴。”笑着笑着,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她抬手抹了抹眼泪,喃喃道:“这大喜的日子我怎么哭了呢?不能哭,不能哭。”她胡乱地抹着脸,眼泪却越流越凶,上官云锦心疼地扶住她的肩,温柔地问道:“浅浅,你怎么了?”
“云锦?”苏浅浅眨眨眼,伏在他肩头自语道:“云锦,我好难过,好难过…”声音渐弱,最后一声似叹息,似梦呓,几不可闻,却让上官云锦身躯一颤。
她在唤--银雪!
不知睡了多久,苏浅浅睁开眼,月色透过窗子照进来,天已经黑了。她环顾四周,是她在杜府的厢房。门外隐隐有喧闹声传来,看来晚宴还未散。她掀被而起,推开门,便见月银雪立于门外。他听见开门声,转过身子,直直看向苏浅浅。
他一步步走进,苏浅浅慌了,手足无措地后退,却是退到门边,退无可退。
月银雪垂眸看着她,第四定问道:“浅儿知道了什么?”
这次,他唤的是浅儿。不是浅墨。
“我…”苏浅浅哑然。
月银雪伸出食指点住她的唇:“听我说,浅儿。对你的感情,意料之外,却也是情理之中。你无需感到负担。爱上你,是我的决定,与你无关。我打心里祝福你和云锦。只要你幸福,我就是快乐的。以后,不要再自寻烦恼了,。我,云锦,云枫,谁都不愿意叫你伤心。”他用食指揩去苏浅浅眼角地泪珠,笑着转身离开。
不能再待下去了,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抱住她,再也舍不得放手。
苏浅浅默默地看着月银雪远去的背影,心,钝钝地疼着。
“呦,这是谁让美人流泪了?”院墙外飞进一个人影,轻佻的声音拉回了苏浅浅的神思,她抬头望去,来人一袭浅绿云衫,同色的绸带束起流云般的长发。月华如练,他就这样信步走来,披一身银白的月光。白净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信手摇着那把乳白的象牙玉扇,线条柔和的脸部轮廓沐着清淡的月光,狭长凤目,笑意点点。他薄唇轻勾,两靥开出浅浅的酒窝,莫名的魅惑。
“啪”,玉扇轻合,来人浅笑盈盈,拱手道:“在下风流夜。久闻姑娘芳名,特来拜见。”
“风流夜?风信楼楼主?”苏浅浅心情不好,没心情搭理陌生人,于是在心里吐槽了一下这个艳俗的名字,转身向外堂走去,“本姑娘没兴趣认识你。”
风流夜倒是不生气,惬意地用扇子抵着下巴道:“好心提醒一句,姑娘近日有无妄之灾。”
莫名其妙!苏浅浅回头发现风流夜已飘然远去,只得继续往前走,权当遇见了疯子。
大堂内,苏浅浅一步踏入,酒气扑鼻而来,她略有不适地皱眉,悄悄地走到了月银雪那一桌,余光瞥见柳芊芊正对着自己扬唇浅笑。不知为何,让她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浅浅好些了吗?”上官云锦拉着她入座,关切地询问。在座之人也都投来了关心的目光。苏浅浅淡淡一笑,
对众人道:“已经好多了,不必挂心。”
坐了不久,旁座一阵笑闹声传来,原来是有人催着陈箫去陪新娘子,几个与陈箫交好的官员还吵着要闹洞房。陈箫星眸半张,一副醉态,由丫鬟搀扶着踉跄离开。
“苏浅浅,出来。”正当苏浅浅高兴之际,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她环顾四周,却见众人并无异样,难道是幻听?疑惑之际,又是一声在脑海中炸响:“后花园,苏浅浅。快出来!”
这是这么回事?!
苏浅浅趁着前厅杂乱,没人注意之际,悄悄离开了。
后花园的池塘边,陈箫大红喜袍临水而立,似是察觉到苏浅浅的到来,他回过头,冲着苏浅浅愧疚地笑道:“苏姑娘,陈箫对不起你。”
苏浅浅见此情景,还未来得及问清缘由,便觉后颈一痛,顷刻就失去了知觉。身后的朔接住苏浅浅倒下的身子,踏着轻功离开了。
“成功了?”柳芊芊的话打断了陈箫的思绪,他皱眉道:“告诉轩辕熠,事情陈箫已经办到,莫再为难我的父亲。”
“主人金口玉言,答应的事自会办到。”柳芊芊哼了一声,快速离开。她不能久留,否则会引起月银雪的怀疑。她一路哼着曲子,心情大好。
王爷,苏浅浅不在了,你是否会多看我一眼?
月城城郊的树林里,轩辕熠看着马车中昏迷的苏浅浅,将一颗药丸喂进她的嘴里,准备抽身离开,又忍不住在她脸颊上烙下一吻。待做完这些,他方站直身子吩咐道:“朔,你先带她离开。我已向月明渊递了文书,明日便可离开,到时再赶上你。”
“是。”朔低头领命,跳上马车。道了句“公子小心”,驾着马车离开了。
看着马车安全离开,轩辕熠松了口气,正准备回去。却见林中走出一个人来,他眯着眼睛打量,依稀可辨认出是个女子的模样。
“陛下当真以为这样就万无一失了?”女子率先开口。
“你是谁?”轩辕熠杀意外露,身体紧绷,蓄势待发。
“上官云舒。”女子走到明处,取下了头上的纱帽。
轩辕熠挑眉:“上官云舒?上官云锦的妹妹?你来这里干什么?”他不问她是如何得知自己的身份,又是如何知晓今日的行动,想必与那神秘的风信楼脱不了干系。
“云舒是来帮陛下的,陛下却对云舒充满敌意。”上官云舒偏头,似乎是不高兴了。
“朕凭什么相信你?”轩辕熠仍是不相信。
“凭我爱着锦哥哥。”上官云舒眸中爆发出光彩,“我拖住锦哥哥让他难以抽身,你困住苏浅浅让她再也见不到锦哥哥,这个交易如何!”
轩辕熠仔细端详她的神色。不似有假,方点头道:“成交。”
两人达成一致,各自离开。
杜府,客人陆续离开,青云准备寻苏浅浅一同回去,却四处不见她的人影。他急切地将杜府找了个遍,依然不见苏浅浅半点踪影。青云大惊,拦住正欲离开的上官云锦,道:“上官公子可看到了我家小姐?”
“浅浅?”上官云锦困惑地眨眨眼,“浅浅不是与你在一起吗?”
青云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身躯颤抖地后退一步:自己把浅浅弄丢了!
“别急。”见他这样,上官云锦立即出声安慰,“也许浅浅与银雪、云枫许久未见,出去一聚也说不定。”嘴上虽是这样说着,他却深知这种可能微乎其微,浅浅不是这样什么也不说就离开的人。
那就只剩一种可能:她失踪了。
想到这种可能,上官云锦的瞳孔猛烈收缩了一下,他急道:“你去找云枫,我去找银雪,我们分头行动,半个时辰后苏宅会合。”
“好。”事到如今,也只能这么办,青云应了一声,立刻奔向平清王府。上官云锦也不敢停顿,施展轻功奔向遥王府。
二人两头奔波,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
月银雪、落云枫、上官云锦、青云齐聚苏宅,面色是同样的凝重。
当晚,月城戒严,月银雪、落云枫集王府之力,四处搜索,就连荒弃的废屋也不放过。一时间,月城上下一片骚乱,苏浅浅失踪的消息不胫而走,短短一夜便传得沸沸扬扬。
月银霜冷眼旁观乱成一片的月城,看着四处奔波的月银雪,冷笑: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