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凤驰烨听到他的话后不怒反笑,脸上温柔的神态全然不再,“云狼,还记得当初本君预备继位时你趁机率军攻打我凤国的事吗本君当时迫不急已将这辈子最心爱的女人当做和亲公主送进你的寝宫,你才肯勉强答应与我凤国井水不犯河水,同为男人,你却故意践踏着本君的尊严,这让本君无时无刻不想报仇雪恨”
“报仇可别忘记当初没有任何人逼着你委曲求全,让出素繆,是你自己胆小怕事不敢出城与朕正面交战,才出此下策,你的尊严并非被任何人践踏,而是被你自己给亲手出卖了。 ”云狼阴冷的笑着,一个旋身、一个挥手,都彰显出了他面对一个手下败将的不屑。
他就是这样,永远是个高高在上的霸者,保持着惯有的唯我獨尊,俯视着每个他看不起的弱者。
凤驰烨恨透了他的眼神,铁拳握紧身上披着的铠甲,回敬道:“胡说如果不是你当初兵临城下,本君此时说不定已是跟素繆过着儿女双全的幸福生活,这一切都被你给毁了”
说着,他狠揣一脚马肚,拎着利剑便朝云狼砍去,云狼自幼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自然很轻松的就躲过了他的这一击,利剑回旋,还故意在他肩膀上割下一剑,伤口不深,却也足够让他握剑的手臂颤抖。
“事到如今你还玩欲擒故纵这种小儿科的把戏”凤驰烨策马回到自国阵营,勒紧马缰绳,握剑的手臂吃痛果真控制不住在发抖,他只得换另一只手握剑。
云狼见到他那看似不经意的小动作,继续火上浇油燃烧他复仇的戾气,“何必执着苦撑轮单打独斗,无论是刀枪棍棒你样样绝非是朕的对手,识相的就赶紧将素繆释放,否则朕做到做到,定率领无数精兵悍将屠平你的凤国”
他并非在威胁,更不是在警告,而是说到肯定会做到他手下能人精兵无数,更有其余边境小国竭力支持,要捣毁一个凤国绝非难事。
凤驰烨心知肚明,眼前的男人就如同一头沉睡的头狼,没有十足的把握绝对不能惹恼他,否则定要付出比生死还要沉重的代价可是,他这次既然铁了心要与他一决胜负,那便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对他而言,自尊远比性命重要得多。
“你嘴里所希望本君释放的帝妃,再过不久就会成为本君的新君后,至于她腹中那还未成形的你的骨肉,本君自会选个良辰吉时送到阴间与你作伴,如何,朕做的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是的,他就是要彻底激发出云狼浑身全部的怒气,兵法书上记载,只有在敌人最生气的那一瞬间攻破防御,才会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际遇。
果然他在听到凤驰烨那明显是挑衅的话后,鹰眸被蒙上一层浓郁的血色,身边的侍卫统领见此状况,急忙小声劝解道:“皇上,我们此次狩猎所带的侍卫人数不多,不易与凤国硬拼,还需智取”
“混账如果你胆敢碰她们母子一根毫毛,朕发誓一定拆了你们凤国先烈的祖坟,让他们死了都不能安生”云狼在气头上根本就听不进去统领的警言,他端正利剑,一副做好厮杀准备的模样,就向凤驰烨疾驰而去。
凤驰烨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人就如此对打在一处,而两边的侍卫也厮打起来,不难想象战况的激烈程度,好在云狼这边的侍卫个个久经沙场,拼杀一阵后渐渐占据上风。
客栈房间。
素盐紧紧捂住耳朵,怕了这个皇妹嘴上功夫的厉害。
而她偏要在他最烦的时候喋喋不休:“皇兄,儿女情长或是无数将士百姓性命,孰轻孰重还希望你能仔细斟酌,不要意气用事。”
“那好”素盐稚嫩的眼睛烁着,像是终于做出决定,“我可以不顾国君陛下的命令将你放走,可那也只是为了缓解客栈外的那场战事,此事之后你要答应跟我回过去跟陛下负荆请罪,绝对不准再任性偷溜。”
“这是自然,只要避免此次无数将士血流成河,要如何处置都由皇兄一人定夺。”如花鸾殒灭时那种战火连天的场景,她着实不愿见到第二次,哪怕只是暂时。
素盐悄悄打开门缝偷看,见门外侍卫很是稀少,不由得低声自言自语:“看来外面已经开打,此时脚底抹油开溜绝对是最佳时机。”
好说歹说让素繆换上那套凤驰烨遣人送来的新衣,他在前,将仅剩的几个侍卫打晕后,两人沾沾自喜的当是终逃出来,可刚一出门便见到两帮侍卫厮杀的血腥场面。
素盐心中“咯噔”一顿,有些不耐烦的挠挠头,“你们要打怎么不换个地儿不知道这样会耽误小爷我走道嘛”
他嘟囔着,眼见一个侍卫被几名身体更强壮的侍卫包抄,竟被活生生被劈成了两半,鲜血溅上素繆最新的衣裙,她下意识地从噪杂的人群中找寻那个冷漠傲慢的影子,很快,她就如愿以偿找到了。
也不知是先前素盐骂骂咧咧的声音被听见还是他感受到有人在看他边应付着凤驰烨杀红了眼的刀剑,边瞪了素繆这边一眼,可就是这一眼,让他接凤驰烨利剑的动作慢了半拍,他的胸膛被划开一道很大的伤口。
“啊”他吃痛,直接从马匹上摔倒下来,现在凤驰烨还高高地坐在马背上,一副胜利就在眼前的得胜者姿态,再次挥舞着利剑不断向云狼受伤的身体上砍去。
似乎也注意到他接剑有些漫不经心,凤驰烨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可当他看到素盐竟然不顾他的命令私自将素繆带出来的时候,一气之下也忘记厮杀,吼道:“素盐,这是男人拼杀的战场,你还不快将素繆这个女人家带回去”
“遵,遵命”执着弓弩射杀一个准备营救素繆的云国侍卫后,素盐不再胆敢陪着素繆一起疯,拉起她的胳膊,不由分说便往客栈里面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