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兮打个冷颤。
“用我的血侍养这些毒粉吧,芸兮打小被残酷的训练,为的,就是有天能用命换取尊主的安全。”
说着,芸兮举剑便要刺,却被素繆拦下,她拖着虚弱不堪的身体劝道:“我的血毒性不侵,是供毒粉餐食并补寄尧樾身体最佳的选择,何况,你的命还得留着给你们教众通风报信,总不能让他在暴狼眼皮下静养。”
芸兮倒将这茬给忘了。
看着素繆手腕涌的血越来越少,而她,也疲惫的靠在假石上,眼瞳迷离。
“咳,咳咳……”
地上昏迷的人儿总算有反应,芸兮大喜,素繆也惨白的一笑,功德圆满的将手臂收回,简单处理了伤口,对眼眶湿润的芸兮叮嘱,说:
“我也只能护住他的心脉,可惜他的七经八脉伤的很重,我也无计可施,须找更好的大夫保命。不过,幸 好因昨晚的事宫里尚未平静,你就趁乱护他离开吧。”
芸兮点头,搀起神志不清的尧樾,忽然向准备离开的素繆说:“你对尊主并非无情,为何偏犟着性子互相折磨?要不,你跟我们一起走吧,有尊主的百般呵护,又何尝担心你大仇难报?”
素繆脑袋轰轰作响,眼前一片白雾,她嘴唇颤抖,用只她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呢喃:“我救他的事如果可以,就一辈子烂在肚里别说出去。”
说完,她在不顾芸兮的挽留走了。
尧樾,但愿你醒后会找到新的生活,别再对我执迷不悟,而我,也会收起对你的难过,相信这样做一切都值得。
流血过多。
她迷迷糊糊只能大概看清脚下的路,眼前越来越黑,身体也越来越轻,越来越倦怠,最终,晕倒在人烟稀少的一处。
傍晚。
她梦靥不断,一幕幕惨痛悲伤的画面接踵而至,昏睡中的她依旧柳眉紧锁,小手也紧紧拽着两边的被褥,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
朦胧中,似乎有一只手正温柔的陪伴她,帮她擦去汗液,是那样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敛诚,我知道你不会扔下我不管,我就知道。”梦靥的摧残下,她露出少见的纯真笑容,陪伴的人虽看不见,却浑身一颤,擦拭汗液的手也僵在半空。
你,究竟是谁?
不在施舍耐性给处处想着别的男人的她,他一把将丝帕扔到地上,踩着它站起来,对身边的婢女吩咐:“将她叫醒!”
“是,懿王爷。”
婢女有些不忍心叫醒榻上这个长相惊艳不俗的女子,可也不敢违背他的旨意,只能小力晃几下她的肩膀,喊道:“姑娘醒醒,姑娘醒醒。”
素繆本就睡眠很轻,只是她身体太虚,听到婢女的呼喊有些无力的蹙了蹙秀眉,眼皮格外沉重,睁不开。
可是她的这一动作很快便引来婢女的惊讶:“姑娘,姑娘你醒了吗?姑娘?”
“这是哪里?”
她慢慢睁开眼睛,闪烁跳跃的烛光下,她面容倾城娇艳,苍白轻柔,只是少了些血色,婢女看的呆了。
“回姑娘的话,这里是王爷府邸,懿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