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素繆模糊记得,她被扔在断头台羞辱,谩骂,接踵而至周遭残暴的讥讽跟嘲笑,她大脑混沌,眼前漆黑不见五指,最后,终是撑不住打击晕倒在肮脏的地上。再醒来,尧樾已仿佛很自然的成为她生命的一部分。
芸兮看她还在执迷不悟,干脆倒出全部实情,省的,她到了阴曹地府仍是对尊主那般冷漠,不屑的态度。
“尊主千里迢迢抱回已中蛊毒昏迷不醒的你,据说,在路上曾有一教中元老想帮他照料你,却被他一怒之下砍断手脚。他就那样犟着让你睡在怀里,说是他擦过噬魂香粉,让你在昏迷中睡的更平静。回到别院,他依然坚持自己看护你,帮你擦脸沐浴,梳发换衣。
尊主他长相惊艳,无数女子慕名前来求好,可当有你后,他渐渐变得洁身自好,拒绝所有诱惑。蛊毒遇水而化,你却那副悲天悯人的消极态度,他为了让你重拾往日的尊贵漠然,就故意常常捉弄你,说一些言不由衷的话,他只是为了激怒你。
昨天,我飞鸽传书告诉他你要侍寝那个暴君,他竟抛我教生死存亡的大事不顾,一路累死六匹汗血宝马,只想救你。可你却在最紧要关头背叛了他,他受重伤奄奄一息的时候,还是将赶我来保护你,他说,如果你被伤及一分一毫,他定颠覆山河为你补偿!”
心脏痛的窒息。
敛诚被啃食时,她以为她的心也能伴他消亡,永不复苏,可是,得知尧樾的付出,心竟好像苏醒了似的,疼的滴血。
“早知今日,当初何必捡我一命,放纵我殒灭不是更好?”
素繆只觉得玉颈能呼吸的弧度愈来愈小,死亡,以不止一次在她身上蔓延缠绕,她断断续续的嘤咛:“他,在哪?”
“怎么,嫌你让他受的伤不够重,还想再加害一次吗!”芸兮冷哼一声,眼睛充满敌意。
她理解,换成是谁肯定都不会相信她,可她,只想最后看他一眼……
“带我去见他,如果我救不活他的性命,到时候要杀要刮悉听尊便。芸兮,你是对尧樾赤胆忠心的好属下,跟我讲那么多话,无非也是不想让他香消玉殒,重伤不治而亡,不是吗?”
一句话,正中芸兮最敏感的要害。
看着快被她掐的奄奄一息的绝色女子,她终是稍稍放下些许戒心,试探性的问:“你当真有办法救他不死?”
“我不确定能不能成功,但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宁愿以我的命来确保他的安然无恙。”她倔强的露出一丝微笑,光线下,她冰肌玉骨,冷艳绝俗,让人看的如痴如醉。
“那,你跟我来吧。”
素繆顾不上喘口气,回住处拾掇了几瓶她随身携带的药粉,并将趣儿择了更隐蔽的地方藏好,便动身了。
芸兮有武功底子腿脚自是比较快,她尽量跟在她后面,有几次芸兮故意慢了脚步等她,她却气喘吁吁地不停问,他在哪?在哪?
只怕慢一步,他也跟敛诚般离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