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周蔓吧?
她一路火车回到杭州,下了车推着行李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经不觉走到西湖边停在一间店前,仰望着熟悉的招牌感叹:“最终还是回来了!”
——“蔓蔓”甜品,还是原来的名字,还在经营着。
她提起行李走进去,坐在靠窗的位子;环视店里的环境一切如前,连墙上游客和自己的合照都在。
这时,一个服务员摸样的女孩来到她身边问:“请问要吃点什么?”“冰淇淋马卡龙。”
女孩一怔笑着说:“对不起,这个我们已经不做。”
“为什么我是慕名而来的。”
“这个只有我们的前店长才会做,所以不好意思。”
“没关系,那提娜米苏吧,加杯柠檬茶。”“你等等。”
女孩转身回到柜台下单,而后进入厨房;周蔓看见店里除了她、还有杨枝,一道道美食就是出自她的手。
时间一分一秒过,周蔓一直坐着,身边的客人来了又走、来了又走,如车轮般转换;外面的天空渐渐变黑,车辆开始变少。
夜深,那个女孩开始收拾桌椅、关灯,看样子要打烊;注意到周蔓就走过去:“小姐,我们要打烊了。”
周蔓看着她突然喊道:“我想见你们的店长、刚刚做甜品的女孩;可以吗?”
女孩一愣以为出了问题,连忙问:“小姐,是不是食物不合你胃口?或你对我们有什么不满意的。”
周蔓摇摇头:“不是,她比以前做得好多了;我只是想见她,麻烦你。”
女孩疑惑不已,歪歪脑袋还是对着厨房喊道:“杨枝姐,有人找你,出来一下。”
杨枝从厨房里出来,手里拿着她那个用了几年的背包,是自己在她某年生日送给她的;看见她愣了一下,或许认出她是某个明星:“有事吗?”简单直接得就像个男孩子。
她长着一张娇滴滴的娃娃脸、微胖,让人看见就想痛惜,带回家的那一种;却因为长在警察之家从小便是大大咧咧,她与她相识于高中之时,目睹了不少男孩冲着她的样子和她交往,却往往被她的个性吓跑;但问良心一句,其中有部分是被颂言的恶作剧吓走的。
“我们能私下谈谈吗?” “我又不认识你,要说就快点,我要有事。”
“你又来了,一边顾铺子,一边给颂言当助理;你不嫌累吗?”
“有什么办法?他懒得很,如果不看管他的生活······”
杨枝很自然地接过她的话像是她们曾常常谈论这样的话题;杨枝一个激灵,疑惑除了几个好友没人知道她在当颂言的生活助理;面前的这个女人这种语气·····
“你是谁?”
周蔓看一眼旁边好奇的店员顿了顿还是那句话:“我们能私下谈谈吗?叫上阿渊和优亭,还有颂言更好。”
杨枝犹豫了一下,对店员说:“你先下班,我会打烊的。”
店员走后,杨枝打电话给三人;而后便是等待,杨枝坐在她对面一直盯着她;留意到这个女人和“周蔓”一样,无聊时就会拿着饮料的杯垫纸折纸鹤,熟练的手法与“她”如出一辙;代表着什么?
许久,所有人都到齐;他们看见“林碧儿”和杨枝在互相瞪眼睛都面面相觑,颂言问杨枝:“枝,这么急找我们到底什么事?有话快说,我还赶着回去录歌。”
杨枝眨眨酸涩的眼睛:“是她说要跟我们谈谈,不是我。”
这时,颂言认出她:“林碧儿!”话音刚落,周蔓突然对杨枝说道:“gigi,这次你输了!”
瞪眼睛的游戏是她和杨枝,还有钟优亭平时在店里无聊常玩的;很白痴,但很好玩,最后输的那一个就被罚负责那天的卫生。
钟优亭和杨枝听了一愣,错愕地看着她;杨枝说:“人已经到齐,你该说你是谁了吧?”
周蔓缓缓站起身:”我想用一下厨房。”说着就径直走进厨房,留下满满的疑问。
四人我看你、你看我决定跟去看看,走进厨房看见周蔓打开焗炉预热,转身熟门熟路做起甜品来。
“请你不要碰小蔓的东西。”
刘渊冷冷地命令道,或许管理着大公司,他说话的语气不怒而威;周蔓看一眼他,笑而不语,低头继续手里的动作:“你们坐下吧,我会告诉你们,我是谁。”
四人将信将疑,在不锈钢长桌前坐下等着她能玩出什么花样;气氛比周蔓预计的要好得多,希望他们能听得进去:“我是周蔓,你们口中的小蔓;去世那年24岁,是‘徐风’福利院的孩子;这家店是大二那年你们害怕我读音乐没有前途,而给我开的。”
颂言皱皱眉:“林小姐,虽然我跟你不熟,但也听过你的事;以你的相貌、家世和你这几年在时尚界和演艺界创下的成绩足以让不少人羡慕;何必去装一个已经不在人世的平凡小市民?”
“言,我说的都是真的。”“证据?”钟优亭问,
周蔓把做好的甜品分成四份分别放在四个白瓷盘上,一字排开往前推推,向他们做手势:“来试试,许久不做,或许味道和那时或许会有点出入。”
四人看着盘里的精致甜点不禁愕然,是周蔓当年还没来得及推出的那款;只有他们见过,她怎么会杨枝犹豫的拿起一旁的调羹轻轻舀起半勺放进嘴里,也带动着其他人;那味道又一次吓到四人。
“你” “这是巧合,还有证据吗?”
“渊,你还想要什么证据?” “一些我们之中随便一个和小蔓才知道的事。”
“你确定,这是玩真的话大冒险的节奏哦?” “心虚啊?”
“好,gigi就从你开始;大三时学校举办的歌唱比赛决赛夜,你把言的钢琴伴奏——陈紫欣关进女厕,然后谎称你在半路遇见她,她告诉你有事不能去;使言迫于无奈用了我。”
那件事所有人都有记忆,颂言一愣看向杨枝:“这是真的?”
杨枝早就脸红了,支支吾吾:“是又怎样?我只是想让小蔓的才华能有多点人认识。”
周蔓微微一笑:“谢谢你,gigi。”
“渊,到你;我去世前的一周,你载我回家时说你想跟优亭求婚,连戒指都买好了,就藏在你和她小时候种的那棵兰花树下;成功了吗?”
“优亭,渊有带你去挖吗?”
周蔓看向两人,注视着他们的表情变化;刘渊的惊讶、钟优亭的热泪盈眶说明已无需再解释;许久,钟优亭和杨枝绕过桌子和她拥抱在一起,久久的痛哭;两个男人也红了眼睛;这是一场久别重逢,经历生与死的距离;往后的日子要格外珍惜。
哭过,四人开始细细打量着周蔓现在的模样,杨枝改不了爱调侃她的习惯:“小蔓,你变美了,以前总想着长高点,现在如愿了吧?”“嘿”
刘渊定定神问她:“小蔓,这三年你是怎么过的?”
“我在北京醒来时就成了‘林碧儿’,她的家人以为我失忆,我就将计就计装成失忆和他们生活在一起,直到一周前‘她’回来,我离开。”
“‘她’回来,还是原来的样子吗?”
“她跟我一样进入另外一个女人的身体里,不过她的一举一动足以说明。”
“他们有为难你吗?” “没。”
颂言在思索着,突然问她:“听说林碧儿已经结婚,你和‘她’丈夫相处?”
“‘她’丈夫是谁?”杨枝问,“‘韵律’行政总监杨逸凌。”颂言说,
“啊!”“言,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我是他‘妻子’,有些事难以避免。”
“你被占便宜?” “优亭,这个身体又不是我的,没有谁占谁便宜之说。”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做回原来的自己,每天守着这里就够了。”
“那个人,你还等吗?” “他回来过吗?”
“没。”, “那我等。” “死脑筋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