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总会有那么几次的擦肩而过,无关缘深,无关缘浅,只奈命运的捉弄。
杨一一站在a市的候机大厅,看着周围人来人往的男男女女,想到了和徐子枫曾经的一番对话,关于“鱼类记忆”的一番话,鱼为什么在狭小的空间能够自由自在,那是因为鱼的记忆只有七秒,而人呢?为什么不能像鱼那样的容易忘记,那样就能够少去多少的烦恼,多少的无奈,多少的辛酸。
三天前和外公刘福军谈话结束后,外公临出门前问道:“一一,有没有想过换一个环境,从新开始。你还这么年轻,外面的世界还有好多好多的东西值得你去学习。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出国继续深造。”说道这里,外公刘福军顿了一下,接着道:“其实这也是你妈妈的意思,她知道你这些年不容易,受了很多的委屈,所以在她离开我们之前就已经给你办好了去美国的签证,并帮你联系好了学校,如果你愿意可以随时过去,当然我们都尊重你的意见。”外公刘福军说完轻轻的叹了口气带上了门走了出去。
候机大厅里传来了准备登机的催促声,杨一一环顾了一下四周,深深的吸了口气,拉着一个轻便的行李箱向登机处走去。早上临走前自己坚持的不让外公送,也坚持的没让外公告诉徐子枫自己要出国的事。既然要换新的环境,那么就让所有的过往都成为过去,既然要新的开始,那么就让所有的所有都从新开始。心中似乎又猛地触动一下,想到了那个曾经的满眼满脸满身温暖的男孩,那个在心头日日缠绕的人影,又猛地浑身抖了一下,因为不久前的短暂的相见,像把刺刀深深地的刺进了杨一一的心头。
杨一一咬了咬嘴唇,眼睛使劲的睁了睁,试图不让眼泪从眼眶中流出。短短几日,自己的人生就像一场舞台剧一样,即品尝了一分四年终可相见的甜蜜激动,又品尝道刻骨爱情消失的无奈之涩,还品尝道姐妹亲情的凉薄之寒,更是品尝道亲人从此阴阳两隔的锥心蚀骨之痛。所以当外公刘福军建议自己走出去换个新的环境的时候,杨一一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杨一一决然的登上飞机,飞机在强大的轰鸣声中起飞,杨一一没有发现,一个长相温文尔雅的男孩却风一样的追逐着飞机跑了很远,然后瘫坐了地上。
飞机平稳的驶进了云层,当空乘人员甜美热情的询问杨一一想喝点什么的时候,“给她一杯白开水”,随后又补充道,“给我一杯绿茶。”杨一一身边座位上的人回答到。
一直灵魂都处于剥离状态的杨一一听到回答后,不由的向身边自登机就感觉异常熟悉的那个人看去。在候机室的时候似乎就感觉到一个熟悉的眼神一直的在追随自己,可是这次的出国除了外公谁也不知道,包括几乎形影不离的徐子枫,所以也没有深究熟悉的感觉到底是因为自己这段时间情绪的波动引起的幻觉,还是自己因为没有告诉徐子枫就不辞而别的些许歉疚在作祟,直到真切的听到从身边座位传来的朗朗话语中又总是带着戏谑口吻,杨一一意识到,并双手利落的扯掉了身旁座位上人的口罩、帽子和墨镜。
“杨一一,温柔点,你真的越来越不像女人了。!”旁边的座位传来徐子枫一贯油腔滑调。
“老实交代,你怎么知道的?”杨一一揪着徐子枫的耳朵问。
“我说过,我能感知你的气息,不论天涯海角,阴曹地府,只要我一嗅就能知道你的位置。”徐子枫叫着说道。
“你以为你真的属狗就有狗的本事啊!快说,是不是一直的在跟踪我!”杨一一说着并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啊,啊!快放手!”徐子枫大声的叫道,引来了机舱里乘客的频频侧目。
杨一一似乎也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异样的眼神,脸红了一下松开了徐子枫的耳朵,并撇过脸去不在看徐子枫。
“怎么了,生气了?是你妈妈,你妈妈在之前就告诉了我她对你的安排,并给写了一封信说要等到将来她不在的时候转交给你。”徐子枫收起以往的不羁,神情庄重的把一封信笺递到了杨一一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