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和传玉跟着进了内堂,妙珠正等在里面。墨染此时明白了,杨景红担心的事情怕是要发生了,连忙找自己来商量对策。
“墨染姑娘,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女子,想必没有什么能逃得过你的眼睛。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刘奎之所以对我毕恭毕敬不敢欺辱,就是因为我的父亲在老家的财势足可称霸一方。可如今,怕是连我的命他也不会有所顾忌!”
“怎么回事?”
传玉急忙阐述:
“今夜我路过老爷书房的时候听见老爷和他的心腹王眦在悄悄谈话……”
(传玉回忆情节!)
刘奎低声询问:
“这几天一直没有向你询问,我交代的事情办得怎样?”
“老爷放心,都已经办妥了,掐指算来,再消一月便可见结果。天天放在他的汤药里,怕是华佗在世也无法察觉。”
“就没有快一点的办法?”
“老爷,这事儿不能着急。你想,那杨家财大势大,要下得重了就会被察觉,到时候他们起了防备之心可就再难得手了。”
传玉讲至此处杨景红的眼神中除了担忧与愤怒,却也多了一份更加深沉的淡漠。刘奎怕是当惯了猫,这回想变虎了。
一切在墨染的意料之中却也在意料之外,最初刘奎想要的就只是报复福泽动了他的女人,却如今见了妙珠的美貌怕是想要据为己有。碍于杨家的财势恐不好得手,所以才想来这一招釜底抽薪。
既解决了自己整日畏畏缩缩的局面又可得到杨家的财产,可谓一箭双雕,话说妙珠的父亲根本不足为惧。
墨染听了传玉的话,先不说之前的事情是梦是真,眼前解救妙珠却是当务之急。杨景红和妙珠都是当事人,怕是看不到更深的利害,一心只想救老家已经身染重疾的杨老爷。
“墨染姑娘,现在想来,王眦初到府中的第二天早上,爷爷说:(人老了竟也开始糊涂起来,晚上没有盖被子都不知道……)。想必是晚上有人将爷爷迷晕,掀了他老人家的被子。第二天早上爷爷突感风寒,好在爷爷平日里身体健朗,看着并无大碍。大夫也说没事,吃上一两贴药就好。当时王眦说姑姑食不知味夜不安寝,没有多想就急忙跟着来了。现在想想,照王眦所说,爷爷身边必有奸人。”
墨染点点头,不停思索念念说道:
“现在无论派谁出府都会招惹知府大人的怀疑,到时候不但人救不了,我们也会泄了底。现在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妙珠小姐回去!”
“不可能,他们怎么可能让妙珠小姐离开?”
“我们不必惊慌,自然是要知府大人同意才行。”
杨景红知道墨染不仅是个才女,必有谋略。
“我懂了,墨染姑娘是想……”
传玉即将呼出,墨染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附在传玉耳边小声说了句:
“明天你就到本城名望最高的医馆……”
传玉连连点头,妙珠有些坐卧难安,问道:
“墨染姑娘,到底……”
墨染打断了她将要说出口的,看了一眼杨景红。她果真是不简单一下便猜出了墨染的计策,只是淡淡的说:
“你表弟不是说今天晚上来看你吗?那就借他来演一出戏吧!”
刚说完,就听一个丫鬟急忙来报:
“夫人,少爷朝这边来了。”
杨景红附在妙珠耳边低语两句。
“这……”妙珠似有疑惑。
“你只管照着姑妈的话去做。”
妙珠点点头,话完传玉已经拿来了早已经准备好用来掩饰的道具,为以防突然有人来访而准备的围棋盘和琴谱。
妙珠和墨染忙坐就,墨染盈盈笑着摆好残局:
“妙珠小姐,你要是再让着我,这本伯牙琴谱可就归墨染所有了。”
语毕刘旺权进门:
“我说去看望表姐遍寻不着,原来是在娘这儿聚`赌啊!”
“表弟你来了,快帮表姐筹谋筹谋,我这看着就要输了!这本伯牙琴谱可是我花了好大心思才得手的,可不能被墨染这丫头赢了去。”
“表姐这可是难倒我了,我对下棋可是一无所知。”
“我来看看!”知府一脚进门,众人忙行礼。
妙珠怕是没有墨染那般淡定自如,看到要谋害自己爷爷的凶手心中难以定神。墨染轻轻握了一下妙珠的手:
“妙珠小姐你可要卖力些啊……”
妙珠极力装出委屈的表情,说道:
“姑父,你看珠儿要输了!”
刘奎走近一观棋局,看似玲珑不似玲珑,斜眼瞄了瞄假装思索的墨染并无异样,心想:恐怕是自己多疑草木皆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