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余淼跟杨帆的决斗约定已经取消了的雨歌在星期四的晚自习后就去了教学楼旁边的破房子里蹲着,月明星稀,蟋蟀和青蛙们的叫声汇聚在一起让雨歌本来就烦躁的心更加烦躁了。她坐在破房子门口的杂草上杵着下巴想:今天晚上拼了命也不能让余淼跟杨帆他们打架。本来老师就不喜欢余淼,如果再打架被发现的话老师会更讨厌他的,要是因此被开除了,我会愧疚一辈子的。再怎么说,余淼会跟杨帆他们结下这么深的怨有三分之二是因为自己。
夜渐渐的深了,破房子的周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着宿舍楼的方向,灯光已经灭了。一阵风吹了过来,松树摇摆着枝丫像个巫婆一样。雨歌缩了缩身子,打了个喷嚏。她把头趴在膝盖上缩成一团,马尾辫耷拉下来盖住了她的腿。不知名的鸟在“咕咕咕”的叫着,她身子向前倾,头晃了一下,便被自己吓醒了,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了。她站了起来伸了伸腰:“死余淼,竟然敢骗我,哎……也好至少说明他们没有打架。”她蹑手蹑脚的往宿舍楼走去。想着上去前先上个厕所。于是她往厕所那边走去,夜晚的校园退却了喧嚣,显得有些许的陌生。这个地方自己最少还要呆两年多,雨歌觉得有点难过。路边的草丛里传来的悉悉索索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屏住了呼吸:不会遇到什么东西吧?听说这个学校以前是坟地,不会是……是……雨歌不敢再想下去。
“?*#✘;;$★”草丛里传来一阵一阵的奇奇怪怪的声音。这下雨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了。
“怎么办,难道真的是遇到那种不干净的东西了吗?天神哪,我是好人,你应该找的人是杨帆啊,不是我,不是我……”雨歌在心里呐喊。
“咪哇哦……咪哇喔……”草丛的动静越来越大了,灌木摇摆着,好像那东西马上就要出来了。
“怎么办?难道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吗,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不行,死我也要看清楚那是个什么东西,下去后好找它报仇!”雨歌身子僵在那里。反正如果真的是“那东西”自己跑也是没用的。死就死,她咬着牙走了进去。树丛里的东西明显的往后面缩了好长一节。这下子雨歌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直接大步向前走去。“那东西”难道还会怕人吗?她进去看到了两个人影,那个身材稍微矮小的躲在高的那个后面。定神才发现高的那个人不就是舒野频吗?
“过来,怕什么?”舒野频把藏在自己身后的那个人拽上前来。那人扭扭捏捏的站舒野频面前低着头。雨歌顿时全明白了,这个舒野频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跟小女生幽会。还装伸弄鬼来吓人,还好自己坚持要看清楚“那东西”长什么样,否则真的被他吓死了。雨歌从头到脚的打量了这面前的这两个人一遍,转身就走了。
“江雨歌,你不会去当个可耻的告密者吧?”舒野频头朝天,像个大白鹅,对着雨歌吼。只是雨歌根本就没有回答他。
“谁要管你这点破事啊,我又不是吃多了撑着了。”雨歌满脸黑线的朝厕所走去。
江雨歌根本不知道遇见“鬼”这件事情还不是今天晚上最倒霉的事情,最倒霉的是当她爬到宿舍时,宿舍门紧闭着。她不知道自己敲了多少次门,但是里面一点回应都没有。唯一可以证明里面还有活人的是从里面断断续续发出的奸笑声。听着这样的声音就觉得刺耳,雨歌干脆用力的踢门。“看你们怎么睡,吵死你们,让你们笑,让你们合起来欺负人。”咣咣咣的踢门声没有让舍友们开门,但是引来了隔壁宿舍,甚至是男生宿舍的阵阵咆哮。她弯着腰用力的踢了一脚便靠着门坐了下来,就这样靠着门睡了一夜。
第二天陈雨开门,“哎呀,是江雨歌,大清早的就出来吓人”陈雨拉开门脸朝着宿舍里面,像是故意告诉里面的舍友。雨歌睡眼惺忪的顺着门倒了下去,整个人都横躺在宿舍门口。
“陈雨,我能大清早的出来吓人,还不是败你所赐”雨歌扶着门爬起来对着陈雨冷冷的说。
“你别含血喷人,明明就是你自己夜不归宿!”陈雨趾高气昂的说。
“到底是怎样的我们都心知肚明”雨歌顺口说了一句,便往陈雨的侧面钻了进去拿着洗的工具就下楼去了。
“哼,这个野丫头,她就是欠收拾”陈雨看着雨歌远去的背影骂道。
宿舍里的另外几个随声附和着:“就是,就是……”
10月秋风渐渐凉,天下着小雨,宿舍楼这边的人都已经赶到了教室,剩下江雨歌一个人站在一楼的房檐下,看着远处发呆。前天晚上在门口睡了一夜,一整天都头痛。鞋子又破了,爸妈给自己的生活费还要计划着过完这个月,要给弟弟留一些,自己要省着点才可以。在这个地方,就算是有钱也买不到东西。雨歌看着自己鞋尖破了的那个洞说:最讨厌下雨天了,这种15块钱的鞋子质量真是差到了极点了,一个学期要穿好几双。雨哗啦哗啦的下着,雨歌站在宿舍一楼的房檐看着从天空不停的往地上砸下来的雨,它们砸在地上就迅速的砸出了千万个水圈子,还在地上吹出了好多的泡泡。整个校园弥漫在雨幕中,这雨下的很起劲,山那边飘来了茫茫的白雾,远处更朦胧了。雨歌又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只要脚掌一动就往外溢水出来,发出那种吧唧吧唧的声音,让人很不爽。她自言自语:破鞋子,已经垫了那么多的鞋垫、纸板、塑料在里面了,还是漏水。真想把它狠狠的扔出围墙去。千雪咬着唇愤怒的看着自己的双脚。突然,她弯下了要,脱掉左脚的鞋子就往操场上扔,扯出了自己垫在里面的已经湿透了的纸板。她沉思了一会儿又走进雨里只见她一只脚穿着鞋一只光着脚丫跳着去捡那只刚刚被自己遗弃了的破鞋子。事实证明,鞋子虽然烂,但是它起码可以保护脚不受伤。她捡回鞋子穿好后,往教室跑去。雨歌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老师都不待见她,难道是因为她在上课的时候睡觉被罚站过吗?可是杨帆和李濛初他们比自己还睡的多。余淼脸上的伤从来没有真正好过,所以老师们都觉得往p小学来的学生都是坏学生。雨歌想通过努力的把学习搞上去,让老师喜欢自己。
h小学的人无处不在,宿舍和教室都是他们的天下。这三点一线的生活就有两点被他们“承包”了。雨歌和余淼就像国民政府统治下的中国的民族资本主义一样在外国资本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的夹缝中求生。,教室里有杨帆一伙人,宿舍有陈雨跟赵瑜带领的一伙人。有时候雨歌觉得自己被逼的喘不过气来!难受的就像离开了水的鱼一样,呼吸困难,快要死掉了!昨晚上没有被舍友关外门外了,但是睡了一夜起来自己的全身就长满了皮疹。那种又痛又痒的感觉就像是有无数的猫爪子在不断的挠心窝子,有一种把心挖出来挠几下再放进肚子里的冲动。
雨歌没有多余的钱用来看病了,她从宿舍的垃圾桶里发现了跟包着竹笋的那个外壳一样的东西。那种竹子是当地特有的,竹子长大后壳会掉下来,那种壳上粘满了绒毛,只要一粘到皮肤上就会长出皮疹来。雨歌知道自己身上这种皮疹就是那种小绒毛引起的。不用说,又是她的舍友们干的好事。可是能怎么办呢?雨歌亲眼看到过赵瑜跟一个女生打架,那种又抓头发又挖鼻孔的架势,自己根本就招架不住。还有前次不小心把陈雨的香皂盒子弄掉了被她指着骂,什么爹呀妈呀,祖孙八代人,三姑四姨的全被她骂了一遍。雨歌觉得没意思走开了她还指着她骂,她追着雨歌跑出了走廊,指着她骂,看着她已经到了操场仍然骂。雨歌承认自己也很泼辣,但是比泼辣还是比不过陈雨。这样的不讲理的女生,惹不起,也躲不起。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每天都是数着过的,有时候雨歌真的想找个地方坐着好好的大哭一场。每天都全副武装自己,却要在见到老师的时候在脸上挂着灿若桃花的微笑,真是一种极大的讽刺!余淼明显变得更颓废了,因为杨帆定期的围殴他。跟杨帆他们讲道理就是对牛弹琴,更何况杨帆最讨厌的就是自己,而且他会那样针对余淼也是因为自己,所以不可能。那就让班主任喜欢余淼,雨歌摇了摇头,就余淼那个倔脾气,怎么可能?班主任几乎对他失望了,因为他从来不跟她说话,用生物老师的话来讲就是“一问三不知,三锤打不出两个屁来”这样的学生,班主任没有把他赶出去就已经是对他最大的仁慈了。脚总是隐隐的痛着,不知道是不是泡水泡的时间太长了。讨厌的雨,已经快下了一个星期了,还没有一点要停的意思!脚底的皮肤都泡的皱巴巴的了。雨歌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靠近窗户角落的蜘蛛网上有一只黑漆漆的大蜘蛛在来来回回的织着它的大网,好像织的挺认真的样子。雨歌翻了翻身子懒得理那只蜘蛛,继续想:告诉老师可不可以?哎········还是算了吧!这种事情根本就不是告诉老师能够解决的。告诉老师只能解决一时,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的做法。老师不可能开除他们吧?最多警告处分或者批评几句就完事了。而余淼呢,他们会对他展开更加疯狂的报复。他们会把在老师那里受的气全部转嫁在他身上的。所以告诉老师就等于是在执行“暗杀”余淼的行动,根本就行不通。
男生宿舍106的106-5床上余淼拿着镜子看自己伤痕累累的脸。外面总是有那种让人心烦的吵闹声。他往书包里找出了一支药膏往嘴角的伤口上抹。抹下停下,擦药时伤口比被杨帆他们打的时候还要疼的多。他疼的嘴里不断发出“嘶嘶”声,眼珠子被眼泪浸泡着。今天杨帆他们一伙人都没有在宿舍里。可能有去收保护费了吧!他们订过规矩,从101宿舍到109宿舍,每天分派一个人为他们几个打饭,每天派一个人翻墙出去给他们买烟,谁要是敢不从就拖到106宿舍群殴,只有110和111宿舍的人可以幸免,那是因为110和111宿舍住的都是初三年级的学生。余淼亲眼看到一个初一年级的矮个子男生被拖进宿舍里暴打,他们围着他成一个圈,你推我搡的让他在圈子里晕头转向。等所有的人都推过他一遍后便开始大打出手,一个一拳的来,这个打完了就推给那个。
门口的吵闹声越来越近了。杨帆他们又拖着一个“不听话黑衣服男生”进来收拾。余淼坐在床上看着他们,这样的场景不知道重演过多少次了。开始余淼会冲上去帮这些“不听话的人”只是自己能力有限,每一次上去都会跟这些“不听话的”一起被轮殴。到最后往往那些不听话的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爬着出去,然后他们接着打自己。渐渐的他变得麻木了,看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学弟们就一点反映都没有了。他觉得,或许每个男人都要自己成长起来吧,不是别人能够帮助他的。杨帆他们已经围成一个圈了,还是一样的问话方式:
“胆子肥了,是吧?”李濛出拽着黑衣服的头发恶狠狠的骂。
“为什么不买烟,不交保护费?”舒野频问。
“废话说那么多管屁用?打········”杨帆发号施令。
陈唯岳看了黑衣服一眼悄悄的往门口出去了。
“你们放了我吧,我根本没有钱”黑衣服哀求道。
“没钱还出来混,给我打”李濛初说着就往黑衣服脸上揍了一拳。
“你们,我要告诉校长去,你们会被开除的”黑衣服搬出了校长来威胁他们。
“哈哈哈哈哈``````”杨帆他们大笑。黑衣服恐惧的看着他们张大了的嘴。
“你们听到他说什么了吧?他居然说要去告诉校长,哈哈哈哈······”杨帆像个疯子笑的停不下来。
“小子,你还搞不清楚状况吗,我们学校的校长大人是杨帆的二伯你不会不知道吧?”舒野频笑得五官扭曲。
黑衣服无助的坐在地上:“你们放了我吧,我真的没有钱了,我只有3块5是明天吃饭的钱。”黑衣服眼泪汪汪的看着杨帆,渴望他会同情自己。
“啊,什么?才有3块5啦,就是一顿饭的钱嘛,算了算了,我们不嫌少,记住,这星期回去问你老妈多要点来把保护费交上”杨帆拍着黑衣服的肩膀像是在安慰他。
黑衣服把包里的3块5教给了杨帆便连跑带爬的出了106宿舍。一群人哈哈大笑着。
“这小子溜的到挺快的”杨帆说。
“哎,陈唯岳呢?怎么每次一到打人的时候他就没影了?”杨帆看着李濛出问
“这里这里,我在这里呢!”陈唯岳走了进来。“兄弟我去帮你们放哨了”陈唯岳憨笑着走向杨帆。
“还是兄弟想得周到”杨帆象征性的拍拍陈唯岳的肩膀。
“呵,怎么,余淼,你想通啦?不帮这些臭小子啦?好,今天的表现不错,就不“招待”你了”杨帆朝兄弟们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睡觉了。
“我呸,本大爷才不会怕你们呢。”杨帆转过去的身子随着余淼的这句话又转了过来。
兄弟们,看来余淼是不想看到明天升起的太阳啊!”杨帆目露凶光。
一群人又围着揍了余淼一顿。杨帆说余淼是他揍过的人当中嘴最硬,皮最痒的,也是最贱的生物,总是要把他揍的爬不起来他才乖,他才听话。余淼跟雨歌就这样过着被欺负的日子,数着,期待着回家的日子到来。
终于是星期五了,又到了可以回家的日子了。雨歌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只要回家就好了,就不用防备着身边的人了,可以安心的睡觉,可以安心的吃饭,不用担心被褥是湿的,不用担心碗里面有怪东西。
雨歌收好书后往宿舍赶去,在回宿舍的路上遇到了余淼,她向他打招呼他也没理。他还蒙着脸,估计是又被揍的很惨怕了。他害怕雨歌看到自己鼻青脸肿的样子又去找杨帆他们说理。雨叹了口气,向食堂走去,身上的最后一点钱也充在饭卡里了,根本没钱给他买药。吃完饭后就回家。
当雨歌跟乔思羽、叶蓝爬上那个几乎90度的大坡后,又看在对面的山坡上看到了不远不近的跟在她们后面的余淼。雨歌觉得余淼整个人都像一个谜,小学的时候整天靠在槐花树上看着同学们玩,也不想着加入后一起跟大家玩。初中了虽然替自己打抱不平但是却从来没有好好跟自己说过几句话,也不接受自己的帮助,甚至每一次要去帮他他都恶语相向。她真的搞不懂他是往哪个星球来的怪胎!
回到家后雨歌带着弟弟去小梅家玩。小梅的妈妈雨歌还有小梅最好了,每个星期五她会吩咐小梅把把自家地里的菜送一些来给雨歌。雨歌弟弟在家里基本上不做饭吃,他吃的都是方便面。她爷爷奶奶又不管他,只要小梅的妈妈做好饭都会让小梅去叫雨歌的弟弟来跟他们一起吃的。所以小梅以及小梅的妈妈算在秋水湾这个村子里对雨歌姐弟两最好的人了。在雨歌的眼里,小梅跟小梅的妈妈不知道比自己的那些长辈们,自己的爷爷奶奶,要好多少。 雨歌的爷爷奶奶只喜欢雨歌姑姑家的小孩。雨歌弟弟(江雨尘)对雨歌说过,他亲眼看着奶奶在他面前把一大把的糖塞在表弟的衣兜里。不巧的是糖刚好掉了一颗在地上,他还提醒奶奶糖掉地上了。而奶奶却笑眯眯的把掉在地上的那颗糖捡起来塞到他的手里。雨歌看着雨尘问他,有没有要奶奶施舍给你的糖?雨尘回答他,我当时告诉奶奶了,我不喜欢吃糖,我只喜欢吃泡面。雨歌只感觉心酸酸的。他告诉一脸天真的弟弟,以后不要收奶奶给的任何东西。雨尘满脸疑惑的看着雨歌,雨歌告诉他,因为你不是叫花子。雨尘重重的点点头。是的,雨歌的奶奶就是把对雨歌妈妈的讨厌转嫁到她姐弟两的身上。所以如果家里要是买了水果,就算是放得坏了,臭了,生虫子了,他们也不会拿出来给他们姐弟吃的。但是他们对雨歌姑姑家的孩子就特别的不一样。在家里的温暖就只是小梅的妈妈跟小梅的关心。作为留守儿童,怎么会奢望回到家有父母嘘寒问暖的关心呢?就算是其他孩子所讨厌的父母的唠叨在雨歌姐弟两这里也是奢望。虽然家里无爱,但是雨歌还是喜欢家,因为家了有弟弟,有小梅,有小梅的妈妈。就算是爷爷奶奶不喜欢自己跟弟弟,但是他们至少不会像学校里的同学那样对自己。所以雨歌最开心的日子还是回家的日子。在小梅家吃完饭后雨歌主动要求洗碗,于是她便走进了厨房。雨尘跟小梅坐着看电视,小梅的妈妈去喂猪。雨歌在厨房里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拿着一个盘子想着在学校的事情;在这里真好,可是过了今天又要回到那个让人讨厌的学校去了。要面对讨厌的陈雨和杨帆他们一伙人。哎······余淼的伤不知道好了没有,说实话,总觉得自己欠他的,见到他就有种受人限制的感觉。要是能够让余淼的伤好起来,让杨帆他们不再打他就好了。她把碗洗好准备出来时才发现桌子上有一盒治疗跌打损伤的药。她想:要是带去学校给余淼擦,他的伤肯定能好的,以前妈妈给自己擦过这种药,清清凉凉的,特别的舒服。她咬着唇,捏紧左手,右手伸向了那盒药。她把药藏到包包里便走出了厨房。院子里小梅的妈妈正在跟邻居聊天。
“哎哟梅她妈,又让江雨歌姐弟来你家吃饭啦?哎,你的心可真好啊!”带着红头巾的大妈说着往屋里看。
“哎,这小姐弟两挺可怜的平时父母都不在身边,特别是雨尘,他还那么小就要自己做饭吃。”小梅的妈妈跟着带着红头巾的大妈往屋里看。雨歌刚好往厨房里出来。
“梅她妈,你可真放心呀,让她姐弟两随便进出你家”红头巾的大妈把嘴对着小梅妈妈的耳朵眼睛看着从厨房出来的雨歌小声的说。
“我怎么不放心,哎,我跟你讲,雨歌姐弟两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们姐弟两是我见过的最听话的孩子了,她们来我家里玩,从来不会乱动,乱拿我家的东西。有什么不放心的?”小梅妈妈笑着对红头巾的大妈说。
“梅她妈,我看你还是小心点吧,,到时候丢东西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红头巾大妈拉着小梅的妈妈讲。
“哎,老大姐,你怎么能这样说雨歌呢?再这样我可生气啦!”
“阿姨,我要出去一趟”雨歌听不下去了,她说了一句就跑出了院子。
“好,雨歌,记得晚上来阿姨家吃饭哦!”小梅的妈妈对着雨歌消失的方向大声的说。
“哎,梅她妈,你······”红头巾大妈的话没讲完就被打断了。
“老大姐,您进去坐吗,不去的话我要喂猪去了”小梅的妈妈说完转身走了。
雨歌一口气跑了好远,跑到了白水溪边,她哭了出来。她恨自己,阿姨那么相信自己,那么维护自己,自己却偷了她家的东西,她觉得自己突然间变得好龌龊。
“喂,你哭什么?”余淼抬着头问。
“干嘛突然冒出来吓人?”雨歌边哭边骂。
“是你突然出现的好不好?”余淼解释。
“要你管!”雨歌抹着眼泪。
“你不要哭了嘛!算我求你了”余淼看着雨歌说。
“闭嘴,你······”雨歌带着哭腔说。
“来,我们玩烧桥游戏”余淼笑着把手伸给雨歌,阳光掠过他手指的缝隙,把他的手照得骨节分明。
“才不要”雨歌打开他的手就走了。
余淼坐在三面光的沟上面不知道江雨歌是在玩什么游戏,他一直看着她,直到她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雨歌还是没有冷静了下来,嘴里骂着“死余淼,烂余淼,笨蛋余淼······还不是怪你,没事老受伤!”她又跑回了小梅家,把药放回了原位,只觉得一身的轻松。想起了刚刚见到余淼的那个场景,不是在小学的时候也发生过一次吗?时间有点久了,久到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她想不通,平时见到她理都不理,今天却说了那么多的话,怀疑刚刚遇到的到底是不是余淼。
余淼往沟边爬起来,往家里走去。他往学校来就跑来白水溪这里,现在才回家去。他走向了那栋房子,比秋水湾的其他房子相比要豪华百倍的房子。
“余淼,回来啦?”一个打扮时髦的阿姨笑眯眯的问。余淼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就往自己房间的方向去了
“余淼,你脸上怎么又有那么多的新伤了?。”阿姨抢先一步走到余淼前面怒气冲冲的问。
“不要你管!”余淼冷冷的回答。
“不要我管,我是你妈,我一天供你吃供你喝,供你上学,像供奉祖宗一样的供着你,连管都不能管你了?”阿姨气得白脸变成了红脸。
“供着我,哼,真是好笑,你是供着你的野男人吧?”余淼冷笑着对他妈妈说。
只听见“啪”的一声,余淼妈妈打过余淼的手还悬在空中没有放下来。
余淼抬起头来:“你就只知道打我,爸爸就是被你害死的,打我他就会回来吗?打啊,打死我好了!”余淼歇斯底里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客厅里,他拉开门走了进去。余淼的妈妈泪流满面的看着余淼房间的方向。
“为什么你不理解妈妈,为什么,这是为什么······”过了许久她还站在原地嘴里念着“为什么”
余淼回到房间里看着他爸爸的照片回忆:
“儿子,老爸今天给你露一手”余淼爸爸微笑着跟儿子说
“老爸,我要吃糖醋鱼,黄焖大吓,还有大大大的大闸蟹”余淼扯着他的衣服对他说。
“好的,乖儿子,我给你做,好好读书,将来考清华北大!”余淼爸爸拿着个番茄微笑着对儿子说。
“老爸,我一定会考上的”余淼捏着小手自信满满的说。余淼抱着他爸爸的照片哭得鼻涕眼泪满脸。
余淼的爸爸早在他上一年级的时候就不在了,据说是村里的人告诉余淼爸爸,余淼妈妈有外遇,他赶去看究竟,从长满相苏的那个大坡上掉了下去,摔得头跟身子都分开了,他死的很惨,而余淼的妈妈在两年后找了一个有钱人,在秋水湾的最边上修了村里最豪华的房子。村里的人都说余淼的妈妈给别人当情妇,每次听到别人这么讲,余淼就发疯似得追着人打,所以村里的人都以为余淼这孩子脑子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