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回到家,把东西拿出来,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了起来。
这是两个牛皮本子,上面密密麻麻的记着许多东西。
都是一些坏事做尽,不择手段敛财的恶迹。
赵平仔细看了几页,气的差点骂起脏话。
里面是如此的肮脏、无耻,比之赵平所见过歪门邪道之辈所做的营生更加黑暗。
赵平拉灭了灯,看了看外面。
天空很亮,朵朵云彩,繁星闪闪,一轮新月,俯瞰大地。
极美!
时间不晚,赵平想了想,事不妨今天做全。
想到这赵平把需要的东西收拾好,把门一锁,投进了茫茫的夜色中。
浓重的黑,在开了阴阳眼的赵平看来是明如白昼,丝毫没有影响。
如风一般,奔行在村间小路上,此景此人,如梦如幻,竟然有些飘渺出尘的意思。
没过一会的功夫来到村里的一户人家前。
这户人家看起来也是大户,甚是气派。
此时,夜深,有森森寒意。
赵平利索的翻过墙,一只土狗就迎了上来。
他也没什么动作,微露气势,那狗便呜呜低叫着,夹着尾巴跑走了。
赵平站在院中,不知道那人在哪屋。
刚好脚下有块砖头,拿起来,随便朝着一个屋扔了过去。
听得叮铃桄榔的乱响,玻璃碎了一大片,砖头进去还不知道砸住了什么,又是一阵响动。
接着另一间屋子的灯一亮,一个粗嗓子的男声就大嚷着骂了起来。
赵平暗呼惭愧,还是扔错了地方。
他极是熟悉村里的人,一听便知晓是冯天云,当下把从刘宽家弄到的那两个牛皮本子,用力扔向冯天云发出声音的那屋。
又是一阵玻璃被砸的响声,赵平看着牛皮本子扔进了屋子,才在冯天云推开门发现他时,跳上了墙头,眼角余光还看见了冯天云手里提着的刀刃上反射出的寒光。
赵平一激灵,好有彪气的男人。
跳下墙头,逃之夭夭。
只余下,冯天云那震天价响的叫骂声。
赵平回到家,立马打了桶水,透透的洗刷了一遍,这一顿忙活出了身臭汗。
事都已经做了,自己也尽力了,看老天爷怎么安排吧。
赵平洗刷完,倒头便睡。
次日,赵平如往常一样,忙活自己的事情。
只是早上去山里时,见冯天云一伙五六个人,出了村。
第二日、第三日没什么事情。
到第四日时,便传出了风声。
冯天云在村中是个人物。
头几年竞选过村长,对手正是刘宽。
两人对村民又是花钱,又是许诺,两人还找人拼斗了一番。
按这道理,晋村一不富裕,二不繁华,没有什么值得捞的油水。
但两人却是斗的极其厉害。
矛盾也越积越深。
最后却是刘宽胜了一筹。
赵平听得别人说是走的上层路线,到底是不是真的却无从考证。
刘宽当了村长后,处处针对冯天云一伙。
冯天云是二队的,连带的二队各户也是没有好日子过。
一时间,大家都去找冯天云诉苦。
听得多了,冯天云沉着的心就浮躁起来,把上面那个人给他的忠告忘到了脑后。
心火一起,便找了几次刘宽的麻烦,没想到出奇的顺利,得了不少便宜,以为刘宽也不过如此,以前太高看他了。
二队的人更是恭维的不得了。
一时间,冯天云就耀武扬威起来,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刘宽看准了冯天云的这个弱点,使了个阴手,让冯天云入了套,吃了个大亏,拿住了他的短处。
风水轮流转,一瞬间从云间跌倒了凡间,冯天云得听刘宽的。
冯天云的老婆是个美人,虽然有些岁数,但风姿依旧不减当年,甚至更有风情。
有一天,刘宽叫过来冯天云说了很久的话。
出来后,冯天云仿佛老了很多,驼着背回到了家。
当天晚上,冯天云就带着自己的老婆到了刘宽的办公室前,敲了敲门,然后留下老婆,自己独自走了。
冯天云没有走远,就在刘宽办公室正对面。
他看着自己的老婆被一只手拽了进去,没过一会,办公室的灯便灭了。
他不知疲倦的来回走着,状若疯癫。烟抽了一根又一根,烟屁股扔的遍地都是。
早上,门开了,冯天云的老婆眼睛肿着,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走了出来。
冯天云一夜没睡,就在办公室门前。
他眼睛里布满血丝,神色间再无风采,走过去拉起老婆的手,垂着头离去。
一股凉意十足的晨风吹过,卷起头发,吹起衣衫,却带不走那深深的屈辱和不甘。
赵平自小走街窜巷,这些事是知道的。
他那天想了一晚上,就是想到了这一招。
借着冯天云的手去办刘宽。
以两人那样的仇恨,冯天云早就等着机会,必是不肯罢休。
这次借他的手不显三不露四便把事情办了。
刘宽一倒台,赵福成也就油不起来。
还不用自己动手,就有人整治他。
到那时,连本带利自己可要好好和他算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