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较靠里的几间屋子,张旗十分热情地引了他们进去,又唤了自己的妻子出来斟酒,她那妻子长得可真算得上是千娇百媚的美人儿了。肤若凝脂,媚眼连连的。也不知这粗糙至极的张旗如何娶得如此似花似玉的媳妇。
只周子胥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些。
艾莳此时却突然有些想笑了,她那双猫眼分明看着这美人儿给周子康周子胥二人倒酒时,故意露出一大片洁白的肌肤,指尖轻轻摩擦着二人的手背。不知道面对这样的绝对诱。惑,这俩兄弟能不能坚持住?
周子康已是羞的满脸通红,又带着些恼怒的瞪了一眼这美人,却不想对方冲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子康更加羞煞,当下赶忙低了脑袋,说什么也不抬头了。
周子胥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反而与那美人眉来眼去了起来,艾莳不满地想,这周子胥果真是个人面兽心的流。氓,守着人家丈夫就敢这么明目张胆了。
可这一晃神的功夫,她好像看到了那美人眼里似有泪光,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不知这饭菜,可合二位公子胃口?”张旗兴致极高的样子,不停地灌他人酒,子康喝的有些急,再加上之前被十足的调。戏,了一番,此时已是晃晃悠悠,随时都要呼呼大睡的样子。
反观周子胥,艾莳不免笑意更深,这不要脸的表面看着是在喝酒,实则拿宽大的袖子挡着半边脸,一口酒尽数吐了出来。还装作十分有兴致的说了句“好酒”
但令艾莳奇怪的是,以那个美人儿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这一切,却不知道她处于何故,竟没有点破子胥的小动作。只默默的看着,还时不时同周子胥飞个媚眼。
难道她与那个张旗,不是一伙的?
又或者她临时起意,被周子胥的美貌迷惑,打算同周子胥私奔?
胡思乱想之际,周子胥轻轻碰了碰她,小声说道“你出去看一下,这房子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他一直找借口阻拦我不让我出去,你是猫,没人会怀疑一只猫会有什么威胁。”
唔…果然这种苦差事还是要交给她啊。
艾莳满肚子怨念的跨着小猫步走了出去,经过这几天的练习,她已经可以办到四条腿两条腿随意切换了。
陆陆续续地拱开了几扇门,屋内都是空荡荡的,艾莳百无聊赖地闲逛着,这破房子不算大,但路却还真是曲折,若是没有人带着,恐怕第一次进来的人还很容易迷路,好在她变成猫之后,方向感强了许多,这一段路还困不住她。
过一个拐角的时候,有一间小屋子引起了艾莳的注意,她试着蹭了几次,并没有进去。好在窗台还比较低,凭借她高超的弹跳力,可以上去。
艾莳攥了鼓劲,向后退了几步,然后尝试着向上一跃。
呼,她松了一口气,总算跳上来了,不然摔下去,不知道有多疼。
窗户像是很久没开了,可是推开的时候并没有由于良久没有人碰触从而发涩的“吱呀”的声音,而且艾莳发现,她用鼻子拱开窗户的时候,鼻子上并没有灰。
看起来倒像是伪装成很久不打开的样子。
艾莳吸吸鼻子,蹑手蹑脚地往里迈了一步。
这会不会是那个猥琐村长的私家小金库呢?艾莳美好的幻想着。若是趁此捞上一笔,也不失为一件劫富济贫的好事儿。
可是跳下窗梁的那一刻,原本还带着些窃喜的表情瞬间僵在了那张小小的猫脸上,满屋子里堆着的都是骷髅,或大或小,它感觉那些骷髅都在注视着她,地上有些散乱着的人骨,甚至有半干的血迹! 艾莳强迫自己靠近观察一些,她需要知道这些死去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草味。
如果没猜错,这些被杀害的都是医生!
艾莳不自禁的想到了同张旗初见面时他说的那些话,当时只是觉得奇怪,现在一想却是让她感到反胃了。
这是个恶魔的房间!
这种压抑的血腥的味道要让她窒息了!
艾莳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跳了出去,她是真真切切地被吓到了,而同时她也清醒地意识到了:他们之前都将张旗想的太简单了些,这个人,有可能就要在这里了结了他们的性命!
可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艾莳又想了想子康昏睡过去的模样,不禁心凉了半截。但不管怎样,他们都得尽力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