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吱呀”一声开了,一张笑脸露了出来,“四哥,弟弟等你半天了!”他府里行四,穆清心里纳闷,一天忙得不见人影的弟弟找他何事?有忐忑不安,还夹杂着一丝小兴奋、小期待。
兄弟俩坐下,穆泽也不绕弯子,站起来施了一礼:“弟弟有个不情之请。”
穆清心跳如鼓,期待着答案,又怕听到答案,他舔舔干燥的嘴唇,声音有些嘶哑道:“世孙请吩咐,凡我做到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四哥这么客气就疏远了骨肉亲情”穆泽倒了一杯水,推给穆清,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随意地坐到他的对面,“譬如这杯水,虽寡淡了些,却绵软滑润,润人肺腑;沸水加茶,是增其香味,并不是要改其品质。”
穆清羞臊得满面通红,呐呐道:“哥哥愚钝,弟弟千万别和哥哥计较!”
穆泽哈哈大笑:“亲兄弟间有什么好计较的!今儿弟弟本来就是求哥哥来的!”
穆清苦笑一声:“像我这样连个举人都中不了的废物能帮得了弟弟什么?”说罢,大放悲声。
穆清的目光掠过码放得整齐的读书笔记,也许刚刚泽弟看过,方才会不忍心欲给他一个施舍,心中更添悲苦,情难自已。
望着涕泪长流的少年,让他不经意想起前世的同窗,每逢月考、期中考、期末考、模拟考五花八门各种考后,大榜前总会有这么一群“为考而困”的人。
付出与接受不能等价;理想和现实不相匹配,一次次的摧毁着他们的意志,一寸寸消磨着他们的自信;一点点吞噬着他们的自尊。。。。。。以前他除了同情安慰,并不能给他们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他除了脑子好使些,一无所有;现在不同了,他有权有势有财,他可以给这个少年提供一个就业机会。
他清了清嗓子,安慰道:“我刚才看了哥哥的笔记,字迹娟秀,思维缜密,思路清晰,言之有物,哥哥现在才十六岁,何故伤心至此?十三老明经,五十少进士,哥哥才多大?哥哥有心,寻个名师指点,还怕中不了举人?”
“你不知道!姨娘不知道,所有的人都不知道!”穆清抬起通红的眼,尖锐地大叫道:“我不是不努力!我尽力了,可我还是学不会!怎么办?怎么办?!”
他盯着自己修长细白的手指,喃喃道:“我知道自己不是读书的种子,可除了读书,我能做什么?”
“我们侯府少爷并不是非走科举一途,考上,锦上添花;落榜,也没什么!寸有所长,尺有所短。。。。。。”
喂喂!能不能不哭了?什么时候忧郁少年变成泪包了?虽然哭也是宣泄感情的途径之一,是治疗忧伤的好药方,可偶不是心理医生,偶是实业家~
穆泽决定速战速决!
“哥哥来打理侯府庶务!如果你愿意,咱们可捐个出身。。。。。。”
“我?”哭声戛然而止。
穆泽嘴角抽抽:这果然比灵丹妙药还管用!
“呃~呃~呃~呃~。。。。。。”穆清强压下打嗝声,指着自己鼻尖颤声问:“真是我?呃~呃~呃~。。。。。。”
穆泽点头,表示确定以及肯定。
穆清欢喜得心儿差一点蹦出腔子去!天上掉馅饼了!好巧不巧地,啪唧一声落在他的脑门上!
他涌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把这些四书五经、经史子集通通扔进火炉里烧掉!烧掉彷徨、痛苦、悲伤等等负面情绪。。。。。。
等激情燃尽,恢复理智后,方发现穆泽不知何时走了,那个给了他第二次生命的人,给他足够尊重的人,不吝释放善意的人,最应该感谢的人。。。。。。因为是骨肉,无需客套;因为是兄弟,施以援手;因为是世孙,妥当安排家人。。。。。。总之,这份深情他穆清牢牢地记住了!
安排好穆清,穆泽心里很轻松,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古人诚不欺我。穆泽深谙“家和万事兴”的道理,在其位谋其政,穆老大是指望不上的,他还是个妈妈baby呢,只要他一直做个乖宝宝,大家就念阿弥陀佛了!可是你这么高强度高密集的生孩子,你可想到他们以后的升学、就业、结婚生子?就没有想点儿别的办法?譬如:计划生育?哦~又忘了国情啦!sorry;
王姨娘所出的儿女没在他的考虑范围内,虽说庶兄穆澈看起来是个明白人,但受出身限制,便注定两人不能成为打虎兄弟,只期望不能相爱也别相杀啊!
至于穆玉瑕,那是整个儿一小愤青,怀抱**桶,逮谁炸谁,且战斗指数五星,为安全计,还是有多远躲多远吧!
当务之急该安排的除了庶兄穆清,还有庶姐穆玉绗,这就需要寻求母亲的帮助了,在他的印象中,九姐姐穆玉绗是个安分的,好像母女两个都很得母亲的心,其余的小布丁们还可以慢慢谋划。。。。。。
这么一想,最有福的是人家穆老爹了:只需体验过程,享受激情,至于激情过后的副产品,可就不在他考虑范围内了。侯府家大业大,还会少了萝卜头一口饭吃?夫人是个贤惠能干的,退一步说,还有老子和儿子呢!哪一个不比他。。。。。。聪明?好吧,为了挥霍生活,暂时承认吧。。。。。。我是妥协了生活,不是妥协了智商!这一点并不可耻——穆老大语录。(穆泽整理)。











